追擊的日軍發現襲擊他們的只有一個支那兵,隨即在心裡起了輕視之心,更有甚者把槍口都垂了下來。拎着步槍和揹包的黑子可不管那些,不管身後的日本兵追的是急是緩,他都要加快趕到枯草溝的出口去匯合自己的兩個手下。在大道邊響起的槍聲和爆炸聲早已經傳到了枯草溝的出口這裡,被黑子強令埋伏在這裡的兩個傢伙早就在翹首期盼着黑子的出現。
“一人一個彈橋,打完了就走。”跑的有些氣喘的黑子顧不上多說,便一個俯身趴伏在地上。枯草溝的地形大致形似葫蘆,黑子他們三個此時就守住了着葫蘆口,黑子暗歎自己的人手太少,否則守住這個葫蘆口,這夥日本兵一個也出不來。黑子的步槍已經推彈上膛,可他遲遲沒有扣下扳機,他聽唐城說過,擊殺一個軍官遠比擊殺一個普通日本兵划算,所以他還沒有確定自己要射殺的目標。
枯草溝出口,由於黑子的潛藏,追擊中的日軍突然失去了目標,得益於日軍那嚴苛的訓練,臨近枯草溝出口的日軍散開趴伏下來。在按耐不住就要扣下扳機的時候,黑子的耳朵裡卻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慢慢的轉過頭來,幾個大搖大擺穿着雜色服飾的身影出現在黑子的視線裡。肯定是漢奸,透過遮擋自己身形的灌木,黑子清楚看到那幾個穿雜色衣服的傢伙正跟人羣裡的兩個日本兵點頭哈腰。
黑子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旁邊的手下,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先打這些個漢奸,咱們幹他一傢伙就撤,一會我扔手榴彈,你倆開槍。”見兩個手下都點頭示意聽明白了,黑子鬆開步槍從身邊的揹包裡摸出倆枚手雷。慢慢拉開手雷的拉環,黑子已經蜷起了自己的左腿,只需一個起身,藉助起身時的力量,黑子足夠把手中的兩枚手雷扔進那羣漢奸中間。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短打的漢奸正好把臉轉向黑子他們這邊,不知是不是因爲發現了黑子他們,這傢伙的身形突然一停,張口就要喊。黑子左手邊的那個手下倒是毫不猶豫擡手就是一槍,正中那漢奸的咽喉。不等對方有所反應,黑子將手中的兩枚日式手雷相互磕擊一下,然後擡手就往那一堆漢奸扔了過去。
“轟”“轟”兩聲爆炸聲,乖乖,二十多個傢伙一下就放翻了四五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乘着硝煙還沒散,黑子起身衝了上去,手裡的駁殼槍一個個給被手雷炸的暈頭轉向的漢奸們點名。正在打得起勁的時候。邊上又飛來了一個手雷,黑子頓時被嚇的魂飛魄散,轉身往邊上一個側滾翻,雖說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可黑子卻手腳並用的遠遠爬開。
“轟”從漢奸堆裡扔來的手雷爆開了,隨着爆炸崩起的泥土和氣lang把黑子的臉打的生疼。“孃的,老子也有手雷。”黑子一揚手,再次投出一枚手雷,手雷在地上滾了兩下,就馬上轟的一聲爆炸了。那兩個訓練有素的日本兵因爲被慌亂的漢奸圍在了中間沒有辦法自由行動,而那顆手榴彈又正好滾到了人堆中間。隨着“轟”的一聲爆炸,倒黴到了極點的漢奸們又被放倒了四五個,這其中就包括那倆無法自由活動的日本兵。
還來不及跟自己手下那兩人對視,就聽見旁邊噠噠噠響起一陣槍響,黑子這會可是吸取了剛纔的教訓,爲了避免自己被自己人誤傷,只能合身趴伏在地上不敢擡頭張望。正準備再扔幾顆手雷出去,黑子的耳朵裡就突然聽到幾聲喊叫,“軍爺,俺們投降了,投降了”,心中疑惑的黑子擡頭看去,只見七八個跪在地上的漢奸正高舉着槍在跪地求饒。
黑子沒去理會這些個跪地求饒的傢伙,而是把視線落在了漢奸腳下的那挺日式輕機槍身上,“啪啪啪啪”顯出身形的黑子連續開槍,正跪地求饒的漢奸們措手不及中彈歪倒在血泊裡。一邊給手中的駁殼槍更換着彈匣,一邊回身衝自己那兩個手下喊了一嗓子,趁着枯草溝裡的日本兵還沒發現自己的位置,黑子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端起漢奸們留下的那挺輕機槍,左看右看,還拿袖子搽了又搽。
“再打他們一火再走吧,要不白瞎了這挺機槍和這些手雷。”和自己的兩個手下想的一樣,黑子也打算在這裡多待一會,有了輕機槍,黑子的底氣也足了很多。聽得前面響起了槍聲和爆炸聲,枯草溝裡密密麻麻順着大道跑步前進的日軍和漢奸便衣們加快了速度。只是幾百米的距離,日軍和漢奸便衣之間的差距就顯露出來,體力充沛的日軍衝在了最前面,而膽小怕事的漢奸便衣卻落在了最後,三井中隊的隊伍在枯草溝裡綿延了數百米。
“噠噠噠噠噠噠”密集的槍聲把不及防備的日本兵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幾十名衝在最前面的日本兵紛紛伏地躲避,幾個不及提防的日本兵扭曲着身體倒在血泊之中。黑子這會是腦袋開竅了,完全秉承了唐城那個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戰術佈置,只用剛剛繳獲的輕機槍掃了兩梭子,便帶着爲自己提溜子彈和手雷的兩個手下再一次變換了位置。
日軍不只是被堵在了這枯草溝裡,還被對方幹掉了十幾個,不管被對方打死的是帝國士兵還是爲帝國服務的支那人,一貫驕傲的三井中隊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殺給給”一個帶隊衝在最前面的日軍少尉揮着指揮刀吶喊着向前衝擊,十幾個殺氣騰騰的日本兵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向大道邊的緩坡衝去。
“呦西,小五郎做的不錯,要想找到敵軍的蹤跡,先佔據地形的高點極爲重要。”三井勇夫對那少尉的決斷力不住的誇讚着。三井勇夫的話語未落,那十幾個日本兵剛剛衝上去的坡地上就又響起了日式輕機槍特有的射擊聲。槍聲一響,剛衝上坡地頂端的那十幾名日本兵就隨着槍聲翻滾了下來,隨着坡地下的血霧隨着風勢開始擴散,那坡地上又丟出幾顆手雷。
氣極的日本兵硬是頂着彌散着的煙霧衝上坡頂,但剛纔打了冷槍的襲擊者早已經跑的不見蹤影,上到坡頂的日本兵只在雜草叢中找到了一堆子彈殼。整整半個小時,已經分散開的黑子三人不停的轉換着自己的位置,枯草溝裡到處都響起了槍聲。此時,枯草溝裡到處都有槍聲,期間還夾雜着手雷的爆炸聲,亂了,徹底的亂了。
已經暈頭轉向的三井中隊完全弄不清楚黑子他們的位置,只能被動的順着槍聲追擊,三井中隊的隊伍已經徹底的打亂了,黑子三人成功的將三井中隊給打亂了,留在公路上的日本兵不到一半,剩下的日本兵和漢奸便衣們無頭蒼蠅一樣在枯草溝裡到處亂轉。可三井中隊畢竟人多勢衆,混亂持續了莫約半個小時,消耗了一半子彈和手雷的黑子他們也有些體力不支,隨着日軍和漢奸便衣開始拉網搜索,黑子他們能夠活動的空間卻越來越小。
“我幹掉了12個”“我幹掉了17個”三人重新聚在一起,黑子手下的兩個人迫不及待的宣揚着自己的戰績,抱着輕機槍的黑子微微一笑,“你們兩個加一塊還不到三十個,我自己個就幹掉他們至少40個。”兩人對黑子暗自報以白眼對待,那說的都是廢話,要不是仗着那挺機槍,興許黑子幹掉的日本兵和漢奸還不一定會比他倆多。
日本兵也殺了,漢奸便衣也殺了,眼瞅着對方開始結陣推進搜索,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的黑子放棄了繼續襲擾日軍。大隊的日本兵還都在枯草溝裡,黑子他們根本沒時間打掃戰場,在黑子的連番催促下,三個人帶着那挺得之不易的輕機槍和滿滿一包子彈向麻城方向撤離。黑子他們騎馬,日軍只是徒步,雙方的速度是不能成正比的,所以在三井中隊的士兵衝出枯草溝出口的時候,黑子他們三個早就騎着馬跑的不見了蹤影。
“八嘎”惱火之極的三井勇夫有些氣急敗壞,對方的襲擊已經讓三井中隊有了接近70人的傷亡,雖說死傷中佔多數的還是那些什麼都幹不好的支那便衣,可三井勇夫卻感到了深深的恥辱。一支200人編制的帝國步兵中隊卻被幾個卑鄙的襲擊者堵在這裡快一個小時,羞愧難當的三井勇夫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抓住那幾個襲擊者,然後親手砍下他們的腦袋,只有這樣才能洗刷掉襲擊者加註在三井中隊身上的屈辱。
“走,不管他們,叫小鬼子在這裡好好玩吧。”已經在這裡拖了快一個小時了,自己派回去報信的人應該也找到唐城了,學着唐城的樣子,把三人身上最後的四顆手榴彈當做詭雷埋在大道上,黑子抱着自己那挺輕機槍招呼自己的兩個手下策馬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