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照修顯然是真的奇怪,追着謝暖言問了第二次,“跟你說話呢,哪裡憋着脾氣,不肯跟本王正經說話。”
謝暖言絲毫不想回答齊照修這句話。
她別過頭去,瞧向窗外,“王爺離開宴會,也不跟皇上打個招呼。你當真是不怕怪罪麼?”
“自然不怕。再說一會也沒有什麼事了。”
謝暖言問道,“你們齊國當真奇怪,清明節設宴,卻不去祭祖麼?”
“十年一次祭祖纔會選在清明節。”
謝暖言說哦。
齊照修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臉來,“謝暖言,你是一點都不想正經回答本王的話?”
“回答什麼?”謝暖言好笑的望着他,“王爺今兒馬不停蹄的就朝秦王府跑,將我一個人丟在王府,生怕帶着我——難道還怪我了?”
“所以——你怪我沒有等你?”齊照修不解。
這是在怪他不等她?他是不是沒腦子?謝暖言懶得跟他說話了。
她打落他的手,說:“王爺,您日理萬機,着實忙得很,臣妾哪有資格怪你。”
齊照修欲言又止,最後也不問了,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從秦王府回去之後,清明節也算是過去了。
謝暖言跟齊照修,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沒有再見面。齊照修自己沒有去瞧謝暖言,倒是叫了幾次御醫,好似全然忘了謝暖言本是會醫術這件事似的。
齊照修也不着急,謝暖言倒是急的不行。
畢竟謝嬌柔的案子還僵着呢。
洺水後來生病了,齊照修都沒有叫人過來要謝暖言過去,而是從外頭找了郎中回來看病。
如果不是翠珠後來跟別人問怎麼沒瞧見洺水,翠珠都不知道洺水病了。
翠珠回了望雪樓,才覺着不對,問謝暖言,“清明節之後,怎麼王爺又故意冷淡王妃了呢?”
謝暖言說道:“誰知道他了。反正他不都一直如此,時好時壞的。還得看他心情。憑什麼我就委屈自己貼他冷屁股?”
翠珠一聽有些着急,“怎麼又開始了。王爺最近明明挺關心王妃的,怎麼會貼冷屁股呢?”
謝暖言不屑道,“誰要他關心了。”
翠珠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心想,得去問問洺水,怎麼叫兩個人和好。
翠珠沒來得及想到什麼主意,謝暖言卻躍躍欲試,準備重新去找成衣坊的老闆。上次跟齊照修討論的時候,齊照修明確表示,第二家老闆,也就是那個矮胖子。
翠珠沒想到謝暖言打算自己一個人過去,就跟她說:“王妃,這件事,咱們得跟王爺一起,你想啊,若是這店老闆當真有點問題,對王妃圖謀不軌,到時候就咱們兩個人,怎麼對付的了他?”
謝暖言琢磨也是,“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帶上楊止。齊照修不是下過命令,叫他也參與的。”
翠珠知道謝暖言故意的,琢磨了下跟她說:“既然這樣,那奴婢先去通知楊止,他不知道,也沒法子幫咱們是不是?”
謝暖言點頭說是。
翠珠很快就找到了侍衛楊止,跟楊止說:“楊大人,王妃今兒想去成衣坊繼續調查謝嬌柔的案子,楊大人幫個忙,通知王爺一聲,叫他一會去接我們。王妃怕出事,王爺去接應也好些不是。”
楊止知道謝暖言有孕,一頭應下來,就叫翠珠先去。
翠珠出來後,開心不已,心想齊照修在乎這個孩子,肯定也是在乎王妃的。
謝暖言見到翠珠,嗔怪道:“你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把楊止帶過來?你去偷摸幹嘛了?”
翠珠說:“奴婢能偷摸幹嘛。就是楊大人他忙啊,奴婢也沒有辦法將他邀請過來。”
謝暖言說:“那就算了,咱們先去。不會有事的。”
找到那家成衣坊,進去之前,謝暖言瞧了一眼裡頭,之後又頓住了腳。
翠珠不解,“王妃怎麼了?”
謝暖言說:“這也不太對啊。咱們先去第一家瞧瞧。”
兩個人找到第一家成衣坊,在門前瞧了一會。
謝暖言問翠珠,“你覺着哪裡不對麼?”
翠珠說:“這家好像都是人。那家清淡點。”
“不對——那家男人多,這家女人多。而且明明那家也都是做的女人的衣服,爲何男人會多?”
翠珠說:“這就不好講了。也許本來只是陪着老婆去挑衣服的。也有可能本來也做男人的衣服。哪有成衣坊只做女人衣服的。”
謝暖言說:“你說的也對,但我還是覺得有問題。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翠珠說:“王妃,您總說些奴婢聽不懂的。”
謝暖言說:“不管了,咱們先去瞧瞧再說。”
矮胖子的成衣坊門牌只有三個字,就是成衣坊。
進去之後,矮胖子卻並不在門前,一個十分乾練的夥計在門前照顧生意。
謝暖言假意看衣服,偷摸聽他們說話。
就聽見夥計跟一個男人說:“行了,沒有你的尺碼,你去別家看吧——都說了沒有了,你糾纏什麼?”
男人好似並不死心,“我帶的銀子不多,但是我能買得起。你就給我量一下怎麼了?就沒見過你們這樣做生意的。”
夥計十分生氣,一把推開他,“走走走,費什麼話。老子跟你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之後就真的將男人推出了店門。
謝暖言站在旁邊,覺着更是奇怪了。上次來的時候都沒注意,現在瞧着,明顯感覺到了不對。
謝暖言隨意拿了兩身衣服,對夥計說:“小二,這兩套衣服,都是什麼尺寸,能不能給各做兩套?”
夥計上下打量了謝暖言一眼,看出來謝暖言的身份,知道肯定背景不俗,一副狗腿子的模樣跑過來,“有有,當然有。不知道姑娘想要什麼樣子的?”
謝暖言說:“我可不是姑娘,我是夫人。我如今有孕在身,琢磨想要做兩套留着我肚子大起來的時候穿,你這裡,肯定能知道的吧?”
夥計當時表情就冷了,不似之前那般熱情,“有,什麼尺寸都有。但是價格很高,你看你出得起。”
謝暖言笑,“銀子,我有的是,只要你能做出來。”
夥計漫不經心的擦拭自己的指甲,說道:“你能給多少?我們衣服貴着呢。”
謝暖言眉頭一皺,心想這夥計變化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