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宜宮中,西太后抿了一口茶水,冷眼看着面色陰沉的齊王。
“你最近久不進宮,這次進宮是因爲想起了你在這後宮裡還有一位母后,還是因爲這宮裡其他的什麼人?”
齊王以前的性子雖也沒有如何的好,但是他對西太后也一直是恭敬孝順的,但是自從親眼目睹西太后多番算計蘇溶玥的性命後,他便開始猶豫不決。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女人們之間難免會存在紛爭,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心情理會過,可是自從他愛上了蘇溶玥後,他便會不由自主的追隨她。
可是他卻是越看越心驚,那些女人用盡了無數骯髒齷齪的手段,想至蘇溶玥與死地,而這裡又有多少他母后的推波助瀾?
“您爲什麼一定要殺了蘇溶玥?”
齊王剛剛說完,西太后便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西太后站起身子,用手指指着齊王,面容猙獰的說道:“就是因爲她把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所以我纔不得不除掉她!”
“母后,是我愛上了她,這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她使你迷失了心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的腦子裡只有蘇溶玥那一個女人,你哪裡還有一點東乾王爺風采?她都已經入宮成了宮妃,可你呢,還整日跟在那個女人後面跑,難道我不該殺了她嗎?”
西太后那瘋癲的模樣,與齊王童時的記憶漸漸重合,齊王蹙起了眉,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時的記憶。
之前是因爲懿德太后,現在又是因爲蘇溶玥,明明母后已經是東乾的太后了,她還有什麼求而不得的,爲什麼她這一生都要如此癲狂不可?
西太后走到了齊王身邊,雙目睜圓,看着齊王說道:“憑什麼她夏毓華的兒子便是皇帝,而我的兒子就只能當個王爺?憑什麼我只是個西太后,我不甘心,我要你成爲東乾的帝王,而我那時纔是真正的東乾太后”
齊王看着表情猙獰的西太后,眼中浮現了一絲厭煩與落寞,自小便是這樣,她什麼都要爭,什麼都要搶,就連自己也必須要處處比皇兄強,可這些他都沒有興趣。
“母后,你追求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對那個皇位從來都沒有過興趣”
西太后忽然緊緊的抓住齊王的胳膊,看着齊王說道:“怎麼可能,皇位是每一個皇子心中最嚮往的東西,當你得到了皇位,你就能得到你所有想得到的東西,景軒,你聽母后的話,母后是爲了你好”
齊王卻是拂落了西太后的手臂,靜靜的看着西太后,一字一頓的說道:“可我想要的只有蘇溶玥一人而已”
正在西太后要被齊王氣的發狂的時候,齊王忽的說道:“但是我可以去爭奪皇位。”
西太后先是一愣,隨即忽的一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齊王,滿眼的欣慰,“景軒,你終於想明白了,也不枉費母后多年的勸導。”
齊王卻是有些冷淡的看着西太后,淡淡說道:“我要的不是皇位,而是蘇溶玥。”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太后打量着齊王,一臉的疑惑,不明白齊王話語裡的意思。
“我可以去爭那個位置,但是我是爲了蘇溶玥,若我能夠問鼎皇位,我的皇后只能是蘇溶玥!”
“不可能!你簡直是瘋了,居然會想要一個殘花敗柳,天下的女子何其多,你爲什麼非要一個不乾淨的女人?”西太后簡直無法理解齊王的想法,他爲什麼一定要對蘇溶玥這個女人念念不忘?
“我說了,我對皇位從來沒有興趣,我只是爲了蘇溶玥而已。若是母后以後還在針對蘇溶玥,我就會徹底放棄皇位之爭,那時便是母后與護國侯如何謀劃,也是無用的吧”
西太后柳眉豎立,眸中皆是皆是一片陰冷之色,“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只是將我的心思轉告給母后而已,希望母后能夠三思而後行。”說完這句話後,齊王便欲轉身離去。
西太后忽然在背後叫住齊王,“你忘了蘇溶玥是什麼人嗎?她是你父皇欲制約我們母子兩人的棋子啊,你怎麼能愛上這個女人?”
齊王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的說道:“無論父皇當時到底是如何所想,我唯一感念過他恩德的,便是他將蘇溶玥賜給了我”
看着齊王決絕離去的背影,西太后的身子卻突然沒有力氣,癱倒在了椅子上。
她爲齊王動了心思而欣喜若狂,又爲他對蘇溶玥的執着而恨之入骨
紅羅這時走到了西太后的身邊,輕聲問道:“太后,既然齊王殿下已經如此說了,我們的行動是不是該停下了?”
西太后揮了揮手,眼中的寒色更加幽深,“如此,我們便更加不能留下蘇溶玥了!”
紅羅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齊王殿下都已經”
“他只是說不允許我動手,可若是別人想殺她,哀家也沒有理由護着她”
西太后陰狠的笑道:“而且就算他現在不憧憬那個皇位,可若是有朝一日,他離那位置只有一步之遙,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因爲那個位置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可是東乾的皇后只能由她護國侯府的女人們來做,她絕對不會給蘇溶玥那個小賤人的機會的,更不會讓她染指齊王的大業!
而此時的蘇溶玥與乾景堯正攜手漫步在街道上,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後的陰謀,蘇溶玥領着他東拐西拐了許久,纔來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
店鋪很小,屋內僅擺着兩張不大的桌子,屋內的擺設十分的簡單,甚是可說得上是簡陋,但是這小屋子收拾的很乾淨,沒有一絲的油污灰塵。
老闆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穿着一身洗的發白的灰色的粗布衫,但是同樣的乾淨整潔。
那老者見到乾景堯與蘇溶玥兩人不但氣質不凡,而且都戴着面具,心裡雖是有些奇怪,還是笑盈盈過來招呼他們。
蘇溶玥熟練的點了幾個小菜和甜湯,那老者一見便知是熟客,心裡頓時更是輕鬆不少,又爲他們二人送上了一些醃製的特色小菜。
乾景堯夾了一塊牛肉放入口中,這牛肉瘦而不柴,甚是有嚼勁,入口微辣,卻是滿齒留香,越吃越香,簡直是欲罷不能。
乾景堯又嚐了嚐店老闆贈送的醃黃瓜,清脆爽口,酸甜適宜,滿嘴的清香。
那老闆見乾景堯吃的開心,心裡也自是十分得意,這黑衣男子一見便知,絕對是身份尊貴之人,就連他這樣的人都對自家食物讚不絕口,他自然是十分有成就感的。
便又開心的爲他們送上了兩碗清酒,笑盈盈的說道:“這是新釀的清酒,還請二位客官嚐嚐。”
乾景堯喝了一口,這酒清冽醇香,味道清幽,入口回甘,雖不如那些名酒一般的濃烈,但勝在味清性雅。
蘇溶玥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只用筷子胡亂的戳着自己面前的空碗,不發一詞。
乾景堯嘆了一口氣,捧着蘇溶玥的小臉說道:“你這般模樣讓我心裡很是難過,聽話,不要再想着這件事了,我一定會幫你處理好的,相信我,好嗎?”
蘇溶玥見乾景堯這般,也不好一直失落低沉,擾了他的興致,便也動起了筷箸,吃着乾景堯爲她挑揀的牛肉。
可是這店鋪的老闆卻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睜大了眼睛,滿臉詫異的看着屋內風華絕代的兩人。
剛纔他沒有看錯吧,那黑衣男子是摸了那清秀少年的臉頰吧?
而且那黑衣男人居然滿臉寵愛的爲那小少年挑揀飯菜,將最嫩的牛肉,最新鮮的青菜,都一一夾給了那俊俏的小少年。
雖然兩人都戴着面具,但是他能夠看得出,黑衣男子那飽含深情的眼神,似乎就是在望着他最心愛的“男人”。
老闆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屋內的氛圍,一個人走出了店門,縮在石階上靜靜的望着天上的明月。
是他年歲太大了嗎,竟已經不懂得當下年輕人們的審美,這麼優秀的兩名男子,怎麼就喜歡做斷袖呢?
雖說他們坐在一起十分的養眼,但還是隱隱覺得有些可惜,他甚至已經開始爲這二位擔憂起來,這兩人以後該如何延綿子嗣啊
屋內的兩人卻是渾然不知,這位好心的老闆正在爲他們的未來而深深的擔憂着。
用過飯食後,蘇溶玥又爲青霓與琉璃帶上了一份,不過又突然想起了那個總是待在仙姝宮的紫染,便也爲他包上一份。
乾景堯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還是在心裡爲紫染狠狠的記上了一筆,上次的賬還沒有找紫染算,這次紫染又得到了蘇溶玥的照顧,看來他真的也該好好獎勵紫染一番了。
乾景堯牽着蘇溶玥的手,漫步在京都的大街之上,絲毫不顧及周圍衆人的打量與指點,路人們也不是沒聽說過斷袖之戀,只是沒見過如此高調如此張揚的斷袖們,簡直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了。
乾景堯見路邊上賣飾品的小攤子,這裡的飾品雖說用料沒有多麼名貴,但是有一些造型別致,也十分精美。
乾景堯左挑右選,看上了一支珍珠流蘇芙蓉簪,淡粉色的芙蓉花內嵌點點鵝黃色的花蕊,顆顆細小的珍珠穿成了垂下的流蘇,十分嬌俏可人。
乾景堯在蘇溶玥的烏髮上隨意比量了一下,便將髮簪買了下來,這時候作爲老闆自然要說上兩句好話,便感嘆道:“這位少爺,這髮簪真的十分的適合您家這位男,夫人。”
那“夫人”二字倒是順了乾景堯的心意,便又多給了一些賞錢,那老闆簡直樂得眉開眼笑,暗暗讚歎自己有眼光。
兩人笑了笑,正欲回宮,轉身的瞬間卻是碰到了顧遠。
顧遠驚詫的看着他們二人緊握的雙手,喃喃說道:“月容”
乾景堯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嘴角一揚,看着蘇溶玥問道:“這就是你隨手救下的文弱書生?”
蘇溶玥聽出了乾景堯的敵意,最不是很清楚爲什麼,只點了點頭。
乾景堯牽着蘇溶玥的手,徑自從顧遠身邊經過,還不忘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顧遠。
玥玥誇讚的男人最是討厭!
顧遠自然察覺出了乾景堯的挑釁,他突然轉過身說道:“月容,我一定會考取功名的,我不會一直躲在你身後,我會努力站在你身邊的”
“她身邊有我一個就夠了,就算你爬了上去,我也會把你扔下去!”乾景堯直接插話道,壓根不給蘇溶玥與他說話的機會,直接牽着蘇溶玥便走了。
顧遠一人在人羣喧囂的街道上,落寞孤寂的站着,眼神悽悽的望着那抹月色身影的消失,心中的想法卻是越發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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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會不會被掰彎,憂心中
大奇:室長,以後我要給你家孩子當乾爹!
浮夢:爲啥是乾爹?
大奇:因爲這樣以後你家孩子出去說的時候,別人就不敢惹她了。
我乾爹如何如何多霸道!
浮夢:可以可以!
大奇:是吧是吧!
h君:你倆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大奇、浮夢:和你有毛關係?
h君:如果你真當乾爹的話,以後我孩子就會出去對人說,我乾爹和我媽一起睡覺了、我乾爹和我媽一起洗澡了
大奇:
浮夢:
好像沒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