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平州的案件在國內引起的震動很是不小,不管陳有爲自己是怎麼想,無數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他這個上任就點起一把熊熊大火的新官身上。
在李德水眼裡,原本以爲很可能會招來無數麻煩的平州之行,在他自己雷霆行動之後卻是很快陷入一陣悄無聲息當中。
想到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不怒而威的年輕上司一手推動的結果,哪怕李德水平日裡再是如何的桀驁不馴,此刻也不得不彎下高傲的頭顱,對高深莫測的陳有爲俯首稱臣。 ”
“主任,不打擾你們的清靜,我就告辭了!”李德水人老成‘精’,自然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談論公事的時候。
揮手同李德水一家告別,陳有爲搖頭笑道:“任誰能夠想到這就是綜合局最大的刺頭?!”
蕭月輕輕的挽住愛郎有力胳膊,微笑道:“那是,在我們家有爲面前,再是刺頭的人也會給磨平了!”
“走吧,回家去,這樣的好消息趕緊告訴爺爺他們去!”陳有爲親暱的‘吻’了一口懷中嬌妻,滿是幸福的笑道。
蕭月雖然無限嬌羞,明媚的雙眼也是閃爍着明亮的光輝。
“滴滴滴”手機響起,陳有爲輕輕放開懷裡簇擁着的嬌妻,走開兩步沉聲道:“我是陳有爲,哪位?”
“陳主任您好,我是盧家駒……”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陳有爲一陣恍惚。
來到這個世上已經五年多,功成名就的陳有爲如果說還有什麼讓他最是割捨不下的,莫過於未能找到另一世裡對他們陳家下狠手的盧家,尋機對它進行猛烈報復。
在今天這個剛剛得知蕭月有了自家身孕的美好時刻,突然意想不到收到盧家駒這個另一世裡最大敵人的電話,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陳有爲眼裡閃過一道猙獰之‘色’。
另一世蕭家最終成爲快速膨脹盧家的聯姻對象,蕭月這樣一個清冷‘逼’人的京城美‘女’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也同意嫁了過去,兩家聯姻之後的盧家更是勢力大漲直到陳有爲穿越之時已然成爲華夏政壇的最是有分量的派系之一。
只是當陳有爲從天而降來到這一世的那一刻起,盧家就註定已經沒有了另一世的好運。
在沒有了走錯路線陳家這個可以藉機打壓上臺的臺階之後,這一世的盧家在當初程周兩家黯然倒臺的時候,過於觀望又喪失上位的機會,過去這幾年裡盧家始終都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發展。
當原本實力相仿陳家幾年下來已經是一飛沖天擠進華夏最有勢力派系之一的時候,盧家依舊在一個二三流的家族派系中上下沉浮。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蕭月對他的關切眼神,陳有爲有些恍惚的心神冷靜了下來。
另一世裡蕭月同盧家駒的關係都已經煙消雲散,如果還偏執的去追究這一點那也顯得太過好笑。心中頓悟的陳有爲發自肺腑的擡頭給了蕭月一個安慰的眼神,那種溫柔之至的情懷讓蕭月明顯一怔,心思細膩的她自然能夠看出愛郎剛剛的眼神充滿着的濃濃情意絕對是以往所沒有的。
蕭月心中一甜之下,卻又是胡思‘亂’想起來。
這個冤家難不成此刻接到是遠在歐洲何苗的電話不成,否則爲何他那眼神裡除了濃濃的愛意之外,怎麼還會有如此濃郁的歉意?
“原來是盧公子,你好你好!”
陳有爲握着手機的手更加沉穩有力,爽朗笑聲絕對讓人聽不出他已經是暗下決心。
“聽說陳主任剛剛在中央紀委就任,小弟一直沒有機會恭喜道賀,”盧家駒笑聲傳了過來道:“不知道陳主任最近什麼時候方便,給小弟一個當場恭賀的機會如何?”
盧家駒在另一世裡順風順水,四十多歲就成爲華夏當時國內最是年輕的省級幹部,不過這一世的他顯然沒有了那樣好運,陳有爲依稀聽說這廝應該是某大型國企裡任職。
想到眼下的盧家駒遠沒有另一世裡那麼具有威脅,陳有爲果斷的答應下來道:“盧公子客氣,我也想同盧公子好好聊聊的興致。”
手機那頭的盧家駒大喜過望,大笑道:“都說陳主任你爲人豪爽仗義,果然不假,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方便?”
陳有爲盤算了一下,笑道:“今天有些事情,那就明天晚上吧!”
“好的,明天我們再聯繫!”盧家駒顯然很是興奮,連番告謝之後這才掛下電話。
“看你那糾結的表情,是苗苗的電話麼?”向來端莊大方清冷示人的蕭月臉上終於泛起小‘女’兒的嬌態,翻了白眼給還在沉思中的陳有爲。
陳有爲愣了一愣,攬過蕭月入懷,啞然失笑道:“月牙兒吃醋了!”
“哼,懶得你理你!”蕭月從陳有爲輕鬆的臉上知道自己應該是猜錯了表情,害羞不已。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而已!”陳有爲說道朋友二字的時候,明顯加重了語氣。
聰明伶俐的蕭月自然聽出陳有爲語氣之中的殺氣,奇怪道:“既然好久不見了,怎麼你還如何怨念不已?”
陳有爲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搖頭嘆息道:“有些事情或許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有些事情恐怕幾輩子都未必能夠消除那其中刻骨銘心的仇恨!”
此時的蕭月遠不是另一世後來那個風姿綽約雷厲風行的鐵娘子,剛剛還沉浸在有身孕喜事之中的她,下意識的就不喜這些勾心鬥角‘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們回去給爺爺們報喜吧!他們要是知道我們很快就要有了孩子,恐怕都要高興壞了!”蕭月欣喜的撫‘摸’着小腹部,想到那讓人甜蜜不已的未來幸福生活,原本就是嬌‘豔’如‘花’的俏臉就更加的容光煥發美麗無限。
第二天晚上下班之後,陳有爲如約來到京城最是有名的一家茶館,推開一間預約好的包間房‘門’,迎面一個相貌堂堂的年輕男子起身迎了過來。
“陳主任您好,我是盧家駒!”盧家駒笑意盈盈的招呼着陳有爲,包間裡除了他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作陪。
陳有爲目光復雜的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曾經將自己迫害到‘浪’跡天涯的罪魁禍首,努力將心中的殺意壓下,微笑道:“盧公子相邀,我怎麼會不給面子,大家年歲相仿又都是世‘交’,多多走動一下也是好的!”
盧家駒做夢也沒有想到陳有爲會如此好說話,欣喜異常的他眼角的褶子都笑出來。
雙方一陣寒暄,盧家駒瞥了眼氣勢沉穩的陳有爲,笑着說道:“聽說陳主任剛到中央紀委就成功的點上一把火,真是讓人讚歎不已啊!”
“盧公子說的是嶺南的事情吧?沒你說的那麼玄乎,都是正常工作而已!”陳有爲擺擺手笑道,不過他臉上那種很是自得的表情卻是給了盧家駒一個錯誤的理解。
“陳主任真是客氣,咱們京城出來的子弟能夠做到您這麼個位置可謂是鳳‘毛’麟角,陳主任您可是我們京城大院裡的驕傲!”盧家駒不要命的撿好話往陳有爲身上扔。
陳有爲心中狐疑,看這架勢,這廝好像是有事相求的節奏啊!
“盧公子聽說在南方礦業公司?”陳有爲貌似無聊的閒聊道。
盧家駒正愁怎麼同這個大權在握的中央紀委高官往下說,大喜過望回答道:“在南方礦業公司兩年了,負責湘南那邊的礦業開採以及銷售的工作。”
湘南?陳有爲輕皺眉頭,那裡煤炭儲量不多,好像真正出名的是稀土那些有名的貴重非金屬吧?
等等,稀土!
陳有爲深深的看了一眼盧家駒,想到後世那曾經引起湘南省某地從市委書記市長到下面常務副市長副書記幾乎一鍋端的特大貪腐案件,陳有爲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正所謂冰凍非一日之寒,後世那個震動全國的貪腐案背後的實質其實就是有關稀土利益爭奪的矛盾最終爆發結果。這樣一個有着數十年利益糾葛的稀土利益之爭,很長時間都是當地稀土生產商勾結當地政fǔ的一個處境。
當後來因爲國家利益進行稀土的管制和利益調整時候,這才發現大量的稀土被這些當地壟斷獨霸的利益集團以非常廉價的價格銷售出去,帶給地方上的卻是嚴重之極的破壞‘性’開採,很多地方污染嚴重到了讓百姓無法生存的地步。
有關稀土方面的利益之爭,不僅僅是侷限於國內,就是在國際上也因爲稀土問題在華夏入世之後,同西方國家進行一系列的針鋒相對,只可惜在沒有話語權的那種環境中,華夏明明佔據有利條件卻是束手無策。
太多是事情都不是現在陳有爲所能夠觸碰的到,但是在今天這個時候忽然見到在南方礦業公司工作的盧家駒,陳有爲的心思很快就活泛起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這個盧家駒肯定身上問題不少。
盧家駒掏出香菸遞過,幫陳有爲點上,笑呵呵說道:“小弟在那樣的國企裡胡‘亂’‘混’着,跟陳主任您這樣的級別相比那可就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沒得比!”
“也不能這樣說,你們國企不是也在進行一些內部改革嗎?像盧公子你這樣的人中龍鳳肯定有不少發展的機會。”陳有爲淡淡說道,有些事情他需要長遠計議,或許先給這個不知所謂的傢伙挖下一個小小的坑,那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