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後悔藥,莫雪想就算付出生命也會去買來,可是真的有嗎?她不知道當初腦子進了什麼水,被吳雨給誘惑的離了婚,還淨身出了戶,本以爲遇到了今生讓她值得付出的男人,可卻沒有想到噩夢也從此將臨。
房間裡的光線漸漸有些昏暗。此刻,電話響了,是好友玲美打來的:“雪子,你一定要堅強,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吃飯保重自己身體,爲了那種男人不值得,知道嗎?你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你孩子和你前夫想想,他還在等你,還有你父親,年齡也大了,經不起折騰的,我們這些朋友都在你後面支持你,只是你一定要挺住哦!”
掛了電話,莫雪手仍然在哆嗦,她無聲的抽泣着,不住揪着頭髮使勁的拽着,彷彿上惟有這樣才能發泄自己心裡的痛苦,幾縷髮絲睜着無辜的眼睛,委屈的落在地板上:“天啊,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這過的到底是啥日子啊?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吳雨,你這個畜生,你爲什麼要怎樣對我......”事情演變到今天這種局面,莫雪不能怪誰,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當初意亂情迷掉進吳雨的甜言蜜語,一步步走進他設下的這個局,那麼她會是幸福的,一個上學很用功的兒子,老公雖然相貌一般,卻是真心實意對她好,跟她過日子,可如今什麼都沒有了。看着煙一點點在指間燃起,那火星此刻顯得很詭謎,如吳雨那張憎惡的面孔,莫雪看了一會,突然恨恨的把菸頭往手臂上按去,一陣肉被灼烤焦的臭味直飄進鼻孔,恍忽間,她聽見了兒子喊:“媽,我們回家吧,爸爸也已經原諒你了想你回家,你回來吧,跟我回家吧!”她欲伸手去抱兒子,可發現兒子轉瞬跑得好遠好遠,她追不上,雙腿如灌了鉛,邁不動,好累啊!眼皮也好重好重。
“醒了,醒了,你這個女人活的還有沒有名堂,你看把你老爹給急得差點上吊,你以爲你這樣就可以把所有事情給解決了嗎?我說你簡直是蠢。”一個大嗓門越說越氣憤,全然不顧牀上的莫雪剛剛從昏迷裡甦醒過來,“是啊,也是幾十歲的人了,還讓我老了都不省心,當初不聽我的話跟灌了迷魂湯樣執意跟那個男人鬼混,還揹着我偷偷把婚也離了,我就弄不明白,剛子這麼好的一個男人,你這個腦袋是咋個想的,今天如果不是他來給孩子送生活費,我順帶過來看看你,都不知道你要在地上暈多久。”莫雪聽出了是老父親那慌亂不已略帶責備的聲音,她轉過頭,對着丈夫,應該說是前夫望了望,閉着眼咬了咬嘴脣,心裡愧疚莫名,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自己當初被吳雨迷的七葷八素時,是多麼嫌棄他的不浪漫和老實,如今就算離婚了,卻依然記掛着她,可是她如今卻回不了頭了,吳雨撂下了狠話,不跟他過下去就會對她家人不利,包括她的前夫。
莫雪知道,吳雨會那樣做的,他本就是社會上一個無所事事的混混,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前段時間有個在機關工作的人愛好賭博,被吳雨和一個朋友聯手給設了局,賭桌上讓那人欠了好多錢,並立了字據欠條爲憑。事後不久吳雨朋友就派人帶着字據處處攔截去找那人要錢,不但經常堵家門口,更還時不時去辦公室坐坐,並撂下了狠話,再不還錢就把身體零件給卸了,擾得那人正常生活一團糟,恐懼後悔不已,但確實又拿不出這筆所謂的欠賬,無奈那人就經人介紹找到了吳雨面前,借了一筆高利貸用來還這筆賭帳,哪知這纔是前門關門拒了狼,後門就迎了虎,十萬利滾利到最後就變成了幾十萬,這個龐大的數字把靠工資吃飯的那人,生生給逼得工作都沒敢再要了,藉口躲到了外地避禍去了,這可惹惱了吳雨,他見找不到人,就經常派人隔三差五的去騷擾那個人的家人,不時登堂入室,鞋不脫就擱沙發,大吃大喝不說還不分時間放着黃片,污言穢語不斷,完全不顧家裡的老人和小孩,着實弄得那家人苦不堪言,到最後逼得那人父母狠心拿出了養老的棺材本抵賬這事才作罷。
所謂放水,就是民間的一種高利貸,很多用所謂一些江湖的非常手段藉以爲生,也就是老百姓嘴裡混黑道的。輕的騷擾、恐嚇自己及家人,重的就是斷胳膊斷腿的,這還是算好的,遇到一些女的借了高利貸,往往更是鑽進了魔窟,身心備受折磨,而這些利滾利常常變成了一個天文數字,以至於很多家庭都被放水害得苦不堪言,一輩子甩不脫的夢魘。
莫雪輕聲抽泣了下,有氣無力道:“我沒有什麼,你們....你們都回去吧!爸,出去時把門順帶上!”她怕前夫在此待久了,一會給吳雨碰上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好好好,我走,你這個蠢女人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在孩子面上,哼哼哼!!你看我要管你!”“砰”剛子使勁帶上門,揚長而去,摔門的聲音大的驚得莫雪手一抖,父親臨出門發出的一聲嘆息聲更如同一枚酸澀的果子,酸得她眼淚猶如放開的閘門。
夜色不知何時悄悄來臨,窗紗被風掀起了一角,有些詭異的落在了睡在牀上她的臉上,強撐着虛弱的身體起牀去廚房接了杯水,剛回客廳一個人影猛的擋住了去路,驚的手裡的水杯“砰”的一聲碎於地板磚上:“你又來做什麼?”“你這個臭女人,你別以爲自己清高的很,當初跟我上牀的時候你可是快樂的很啊!我來就是要告訴你,後天可是我給你最後的期限了,我可是念着最後的一點情分,如果你還要這樣跟我繼續作對的話,我會要你好看!”“滾,你給我滾,我怎麼會遇到你這個騙子。”莫雪欲掙脫吳雨那有力的手臂,腳胡亂的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