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利院的荊全勝,重溫荊家兄弟貪婪的嘴臉後,感受到了被拋棄帶來的二次傷害。不,算起來已經是第三次,自己剛出生時就因爲長相被親生父母扔掉,其實長到這麼大,一直都在被拋棄,他爲自己不幸的人生感到悲憤。
現在的他又一次成爲了棄兒,雖然知道張喜花是他最後的希望,但是看到兩個月張喜花都沒被領養人帶走,覺得應該和自己一樣,也是再一次被拋棄了。
他對張喜花不免產生了同情,但這種同情也僅僅維持了兩天。
第三天一大早,荊全勝又開始不甘心自己這不被人待見的命運,覺得不能只有自己倒黴,果然又來找了張喜花。
“喜子,領養你的大教授要是不來了,你看這樣好不好,這初中俺是讀不下去了,等後年十八離開這兒,俺就在外面打工等你,你就好好學,考個好高中、好大學,咱倆一起去城裡過好日子咋樣。”
望着荊全勝內心和外表都一樣醜惡的嘴臉,張喜花感到無比的噁心。知道他無恥,沒想到一週未見變得更加無恥,看來當初自己的決定是對的,是得搶下他的方子。
“瓷器燒不出來吧?”張喜花冷冷的說道。
荊全勝嚇了一大跳:“啥?你!你怎麼會……”
“我咋知道的是吧?”張喜花笑道。
荊全勝傻了,他一邊等着張喜花往下說,一邊自己腦子拼命的轉。
“勝子哥,其實有一門絕活兒手藝,是能一輩子保你吃喝不愁的,你指望我沒用,把我逼死了,你一樣什麼都沒了。”張喜花平靜地說。“人是最不好控制的,但手藝是自己的,你想想哪個划算。”張喜花低着頭慢慢地說道。
荊全勝懵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張喜花是怎麼知道做瓷器的事兒。
“你現在說這有啥用啊,你還能教俺做瓷器是咋?”荊全勝不服氣地說道。
“你缺‘火方’不?”張喜花突然擡頭盯着荊全勝。
“!!!”一時間,荊全勝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突然,荊全勝就過去扯張喜花的頭髮,擡手就要打:“那晚差點兒把俺砸死的是你!?”
“你把小茂的娃娃給我,‘火方’就還你!”張喜花趕緊說道。
荊全勝愣了一下,纔想起回福利院的時候太倉促,陶瓷娃娃還在自己老家的屋裡藏着。
“俺怎麼相信你!”荊全勝問。
“你拿給你二伯一看,就知道真的假的了。”
“成成成!”荊全勝高興壞了,這下他有了調教貪婪二伯的法寶了。
“我先給你半份兒方子,等瓷娃娃到手後,我就給你另外半份兒。”這幾天張喜花也沒少盤算過。
“俺就知道你不可能輕易的交出來,半份兒也行,先拿來,俺要回趟張家村兒找那個瓷娃娃。”荊全勝顧不上那麼多,他要報復荊老二。
“那可不行,誰知道你後面會不會變卦。”張喜花不上當。
“那你說咋個辦法?”
“我們一起回去,你當場把娃娃給我。”
“想的挺美,我給你了你反悔不給方子了怎麼辦?”
“我會帶着半份兒跟你過去,你信我就答應,不信就算了,把我逼急了我就死了唄,反正韓教授他們也不要我了,活着還有啥意思,只是苦了你嘍,啥指望都沒了。”喜花算是把誅心學會了。
“成!現在就出發!”荊全勝回宿舍抄起那個還未完全拆包的隨身行李,
又摸了摸隨時帶在身上的“料方”, 來到了後牆的牆根兒下。
“你咋不收拾啊,啥也不帶就跟我走了?”荊全勝催着站在牆下的張喜花。
“你先出發,我後面跟着你,我就在你家門口等你,你找到了給我送出來。”張喜花很謹慎。
“半張方子呢?”荊全勝急了。
張喜花從褲袋子裡摸出了油布包,把裝有半張“火方”的信封交給了荊全勝。
“行啊,喜子!幾天沒見是不一樣了,長本事了。”
荊全勝說完直接熟練地翻牆出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張喜花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翻牆跟了上去。
荊全勝一路上把火方看了好幾遍,不禁感慨,原來每種料和料與料的組合分別燒多長時間是相當有講究的,差幾分鐘都不行,怪不得荊老二一燒一個黑。
可惜只有半張,後面還有很多料的火候時間都看不到了。
荊全勝這次有信心要挾荊老二了,這次他一定不能輕易把火方都給他,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做了一個多小時的大巴車,終於到了張家村兒。
荊全勝“咣”的一聲踢開了自家的門,也不管裡面有沒有人,直接大喊一聲:“小爺我又回來了!沒有‘火方’你燒個屁!”
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只見荊老二趴在了地上,背上插了一把刀,屍體旁邊兒蹲了個不認識的男人,手裡握着的正是荊老二的“料方”。
“啊!殺人……嗚嗚嗚!!”荊全勝被後面的小悟捂住了嘴。
荊全勝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