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白髮被勁風吹散開來,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微微的愣神,只因銀連三千墨發飛舞起來,給他一個清冷絕美的側面。
半掩着的眼簾,長長的睫,眸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和隱忍,像極了那個女人。
只不過,紅衣愛笑,而她冷若冰霜。
“終究是我太過思念……紅衣……我不止一次的把你和她弄混。”他低聲輕語,聲音幾乎不可聞。
銀連沒有看他,而是對上了毀隱怒的金眸。
“銀兒。”
“……”銀連不答。
毀便收起破天劍,兀自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捏上無鋒的劍刃。
劍身上有斑駁的橫紋,經過上次的打擊,再加上這次的衝撞,已經有微小交錯的裂隙。
“爲什麼護着他?”毀的手不自覺的稍稍用了些力,一道裂隙竟然加深了幾分。
銀連面色一白,咬下脣,不答。
只是抓着無鋒之劍的手沒有鬆開,反而捏得更緊了。
看到她泛白的指尖和隨時可能發起進攻的姿勢,毀危險的眯起眸子:“跟本尊走。”
銀連垂下眸子不說話,腳下紋絲不動,只是輕輕的吞嚥了一下。
堅決的態度讓毀又一次陷入了暴怒的邊緣,他強壓下心中燃起的暴戾之焰,幾乎想要把她一掌拍死在這裡。
戾氣濃重得仿若實質。
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直接動手把她抓過來的時候,指尖還沒觸到銀連的身子,她面色突然一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歪着身子無力的倒在了他的懷中。
“難怪……難怪你不說話。”毀連忙接住她,********在懷卻生不出什麼旖.旎的心思,整副身心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富含殺意的冰冷麪容,竟然有了擔憂。
“不……不要殺他。”銀連攥了他的手腕,重複着一句話,“小黑,不要殺……”
“你戒指裡有療傷藥吧?拿出來,我就放了他。”毀不知不覺已經換了自稱,閃爍着關切的金眸中殺意飛閃而逝。
現在放了可以,但,讓銀兒如此惦記的人,還是個男人……
隔兩天抓到地獄,把他丟進極淵喂惡魔族吧。
銀連輕輕旋了兩下戒指,拿出小瓶子來,看着毀的神情,面上帶了疑惑之色。
不正常,這樣的他,太不正常了。
他該是狂妄霸道的,眼裡容不得一顆沙子,又哪裡容得下一個神尊中階的對手囂張。
這樣的神情,在毀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溫柔,溫柔的誘哄她吃下療傷藥,似乎他們之間一切的間隙都不存在了一樣。
是不存在,還是故意無視呢……
不過,這種情況下,他主動向她示好,也算是最大的讓步了。就在剛纔,她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死在破天劍下。
——她竟然對破天劍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說不上好感或是惡感。
“怎麼,被我迷住了?”見她一直盯着他的面容,毀輕笑一聲道。
銀連回神,躲閃他灼熱的目光,嘴上說道:“沒有……說實話,你是不是想殺他?”
毀的面色一變:“現在還在想那男人?”
銀連下意識的抓住他即將蓄氣的手,忙說道:“他是祈北!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