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有些疼……”銀連裝作虛弱的樣子,眼中泛起瀲灩的光,“尊上,帶我回去吧……”
因爲再不走的話,洛日夜該找上來了。
他曾經說他和祈北的修爲在伯仲之間,那麼對上毀,絕對不夠看。
不能讓他們碰上,絕對不能。
毀一雙狹長的金眸緩緩眯起,注意到她稱呼的變化,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令他不悅的因素。
她無意識叫他小黑的時候,纔會把真心話說出來,而每次叫尊上,嘴裡可是毒得很,就像是在他心裡捅刀子,絕對蹦不出什麼好詞兒來。
銀連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自己的戒指上,她在和不語陽的爭執中,直接把他收入了戒指裡。
不語陽應該有心靈感應,能與年亞瀾報信,讓他不要靠近的吧?
察覺到她的走神,毀再也做不到無視,手突然用力,“咔嚓”一聲,空空如也的小瓷瓶被捏碎成瓷渣子,從他指縫裡飛走。
細微的聲響讓銀連心中的弦猛地繃緊,她臉色一白,像是看懂了他的心,一咬牙,將控制內息的力量散去。
沒有了柔和玄氣的壓制,五臟六腑就像翻江倒海一樣,瞬間讓她本來就沒有血色的面龐變得慘白。
沒有刻意的壓制,血液毫無阻礙的從喉間涌出。
“疼……”細若遊絲的聲音。
毀亂了心神,她的血全都流在了他的袖口和前襟,一向潔癖且殺人不讓血沾身的他,此時根本無暇顧及。
他輸入一絲力量探尋她的經脈,得到的是比表面還要糟糕的結果,心裡一沉。
“你先且忍着,現在我們就回神之尊域。”
“嗯。”銀連袖中的手已經攥緊,不知是緊張的,還是痛的。
連她微弱的神識都能感覺到,洛日夜的人馬似乎已經觀察到這裡發生的打鬥,來到附近了。
千萬不要被毀發現……要是他發現洛日夜揹着他使用絕殺殿數衆……
洛日夜是因爲她才捲入了祈北的陰謀中的,如果不計前嫌,就事論事的說,她心中有愧。
就在毀一手劃破空間,準備踏入裂隙的時候,一道聲音遠遠傳來。
“瞧,那兒倒了一大片樹木,是不是有人曾經在那裡打鬥過?”
銀連心裡暗道不好。
毀嘴角微撇,緊緊盯着崖底下,緩緩勾起一個森寒嗜血的笑容:“絕殺殿?”
銀連又輕咳一聲,甚至抓住了他的手。
“銀兒,疼就咬着。”他伸手過去,同樣是養尊處優,他的手多了一絲血腥,也比年亞瀾更加緊實,帶着力量的優美線條,“洛日夜知道酒仙萬顏的行蹤,問出了這個,正好,讓你看着他怎麼死的。”
銀連看到他毫不掩飾的殺意,心中微微一嘆,仍然在他懷裡,心裡默默計較着。
原來毀早就想殺他了,之所以遲遲不動手,就是等着她的見證?
“銀兒,不要怪我殘忍,不管是他曾經做過的事,還是他如今起的心思,都足夠讓他死一萬次。”毀又淡淡補充了一句。
此時,洛日夜正帶着絕殺殿的白衣殺手來到了這片被破壞殆盡的密林中,正看見銀連在毀的懷中,“濃情蜜意”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