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就在這時,王菲菲竟然失聲尖叫了起來,連退好幾步,坐在了地上,一張臉嚇得蒼白,噤聲指着棺蓋:“手……手……”
“嗯?”劉大少轉過頭,頗爲意外。剛纔雖然自己注意的是吊頂,不過棺材裡也沒聽見什麼動靜呀?這個姑娘怎麼會做出這麼大的反應?
“菲菲,你到底怎麼了?”
“手……手……”王菲菲胸口起伏,不斷喘着粗氣,臉蛋亦是緋紅無比。
“手?”劉大少皺了皺眉:“什麼手?”
“就在棺蓋下邊,我剛纔……我剛纔看見了,你們擡起來的時候,忽然從棺槨裡,伸出一隻手,就搭在棺蓋下邊。”王菲菲吞吞吐吐的說道。
順着她的方向,劉大少警惕了看了好幾眼,可惜答案卻是一無所獲。
“德彪,你剛纔,看到什麼了嗎?”劉大少決定問下範德彪,這胖子雖然有點那個,但有時候還是挺細心地。
“沒啊!”範德彪眨了眨眼。
那頭,刁叔已經割開了尼龍繩,將外棺蓋推到了一邊,這樣,雖然還是蓋在上面的,但待會只要順着凹槽推下去,就能打開了。
“出了什麼事?”刁叔拍了拍手上的土灰走過來,臉色陰晴不定。剛纔王菲菲的那聲尖叫,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歷歷在目。
劉大少抽回了摟在王菲菲腰間的手,亦是困惑萬分:“貌似嚇着了,說剛纔看到一隻手伸了出來,又自己回去了。”
“棺槨裡的?”刁叔眼神一凜。
“差不多。”劉大少點點頭。
“不應該呀,這才僅僅是外棺,裡面還有一道內棺呢。”刁叔沉吟不語。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菲菲?”劉大少拍了拍沈菲菲手,安慰道。
“沒……我真沒看出,真的有一隻手,好白好白,但突然又沒了。”王菲菲後怕着說道。
“這就怪了。”刁叔摸了摸下巴的鬍子。
“我勒個去,難道又是一個菩薩山那會兒的糉子,而且還是個糉子王?”範德彪忽然想起了啥。
“去你的,別整天糉子糉子,要糉子,去端午節吃去。盡說不吉利的。”劉大少罵了他一句。
“不要吵了,小心爲妙。大少,泥人張,範德彪,你們跟我去看看棺材裡到底藏着什麼玄虛。鍾馗,你和其他人原地待命,都放精神點,傢伙弄好。”刁叔淡淡的說道。
“好的,老爺子!”鍾馗報了個拳,自是退到一邊,吩咐人手去了,不少人還準備了槍支,最不濟的,也提着把洛陽鏟,眉尖刀。隊伍裡更有幾個人拿出了套索,防止真出了糉子,先把對方困住,畢竟場子太小,人又多,不先下手,肯定要有傷亡的。
輕輕地推動棺蓋,劉大少和範德彪慢慢地拉開了距離。回過頭看到刁叔站在棺槨旁邊,目光盯着槨內,一動也不動,而泥人張則挺着一張不苟言笑的殭屍臉,一隻手始終背在身後,也不知道在握着什麼。不過,在這樣寂靜的墓室裡,劉大少很明顯地察覺到範德彪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站起身,往槨裡一看,頓時也傻眼了。而棺槨裡的情況,任誰看,都會傻眼。沒錯,水,整個內棺,都是水。
當然,這種水,並非棺材下葬在陰地,長期雨水沖積,浸入內棺後積聚的那種濁水,而是一種淡紫色的半透明液體,第一眼看上去,很柔順,絲滑,倒像是某個企業新出品的沐浴露,如果用手去摸的話,肯定會有一種粘粘的感覺。當然,驚訝只是剛剛開始,因爲這具棺槨的墓主人,此刻,竟然就這樣泡在這些液體中,隨着輕微的動盪,上下起伏,散發出縷縷香澤。這香味也不如茉莉那般清新,更像是女人身上與生具來的女兒香,吸入體內,頓覺全身的疲倦都消失一空。除了香味,讓劉大少更爲震驚的就是屍體,屍體並未如木乃伊一般到人胃口。反正只是穿着一件似紗非紗,似綢非綢的衣料所製成的八卦道袍,這種衣服面料十分薄,就如蟬翼一般,一眼望去,隱約可以見到墓主人那吹彈得破的肌膚,以及某些隱秘的部位。雖說屍體頭上戴着一張銀白色的假面,但從那妙曼的身形,和如雪的肌膚可以看出,墓主人真的是一位女性,一位絕代風華的女性,初步估算,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歲。看到保存得如此完好的屍體時,劉大少頓時有了一種錯覺,這位女子不像是已經死去,反而更像是睡美人一樣,正等待着她的白馬王子的親吻將她喚醒,當然,這“白馬王子”肯定不會是自己,至於是不是範德彪那胖球,那就更不可能了。
範德彪半個身子拖着棺蓋,緊張的在那東張西望,生怕半路殺出個糉子把自己給活吃了,這會兒卻看到劉大少一動不動的在那發呆,頓時瞪大了眼睛:“大少,你紮了?”
“大少,你紮了,難道給糉子嚇傻了?”
“我擦,真傻了?刁叔,你侄子傻了。”
劉大少始終沒有理會範德彪,直到他問到了第三遍時,這才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出離的感嘆:“沒想到,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我勒個去,原來不是傻了,是發-春了?!!”範德彪好奇心大作,忍不住將棺材蓋丟給了泥人張,自己翻過身子,湊過了腦袋。
緊跟着就是一聲驚呼,看那姿勢,差點沒直接掉到棺材裡去。
“這……這他孃的太邪乎了吧!這還是屍體嗎?”範德彪停頓了半晌,這纔不可思域的吐了吐舌頭,還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不是墓主人太邪,是安葬他的人,太邪了。”刁叔一直冷眼旁觀,此刻,終於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
“這個陵寢時至今日,起碼有成百上千年的歷史了,這麼長的時間,溼度,溫度,熱度,風化,乃至自然地腐朽,足以能讓一具完好的屍體化爲飛灰,但這具屍體,竟然如此的完好無損,而且還是一直泡在水裡,難道,她的肌膚,就不會腐爛嗎?”泥人張的聲線比之先前提高了好幾個檔次,雖然那表情還是一張滿是老年斑的殭屍臉,但他現在的心理活動,一定是錯愕,錯愕,再錯愕!
刁叔點了點頭,很同意泥人張的看法,但見他揹着手,度了兩步,似乎在考慮着什麼:“這水有問題。”
“我也是這麼想的。”泥人張繞過範德彪,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棺蓋,頓時驚呼起來:“原來如此!”
刁叔和劉大少同時眼睛一亮:“怎麼,你有什麼發現沒?”
“你自己看看!”泥人張重重的推了推外棺蓋,將背面傾斜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串串怪異排列的字符串,一個個潦草的勾連組合,中間還摻雜着星辰,北斗,山河等特殊象形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