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大的氣勢!”再次看見“霞飛殿”這三個字,夜墨的感覺又發生了一絲變化。
霞飛殿他曾經來過一次,但那時的他不過是武士而已,只覺得這三個字游龍走鳳,氣勢非凡,書法絕對是一流中的一流。
故地重遊,已是五星武師的他,再一次看見這三個字,頓時摸索到了其中的一絲神韻。
那是睥睨天下,狂妄至極的霸氣。
“霞飛,霞飛,練武之極致,乃爲霞飛破空!當年的天霞宗,可謂是昌盛至極,如今……哎!”丹老的話語中,瀰漫着淡淡的無奈。
“丹老你知道天霞宗?”夜墨詫異的在心底問道。
要知道,丹老可是存在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如此這般的老怪物,竟然也知道天霞宗,而且聽其感慨,似乎對於天霞宗的評價極其的高。
果然。
“沒想到我沉眠在血色山中數千載,不知歲月流淌如江水,外面的世界竟然發生瞭如此之大的變化。天霞宗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以後你會明白的。”腦海中,丹老話露玄機,留下深深的疑惑。
夜墨心中揣摩着丹老的話,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身入大殿,不知不覺的走着,突然感覺衍昱緊緊的將自己的手拽住,這纔回過神來。
“啊!”一看眼前,夜墨頓時惶恐,在他面前,是一張充滿威壓的臉龐,正一臉淡笑的盯着自己。
舉止淡雅,如同普通人一般,頻語之間,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氣勢,瀰漫開來,讓人一看就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弟子夜墨見過掌教至尊!”看清之後,夜墨立刻躬身畢恭畢敬的朝着眼前之人,鞠躬道。
面前之人,正是天霞宗掌教,霞天雲。
霞天雲並未因爲夜墨的失神魯莽,而面色陰沉,反而一副溫文爾雅的淡笑,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朝着夜墨點了點頭,霞天雲的目光在夜墨身上流轉數圈,笑道:“果然是人中龍鳳,不過五星武師,體內的武之力竟然如此的濃郁,想來,定是大奇遇者。”
“逆子,如此頑劣,成何體統!”
就在這時,一道叱喝聲,從身後傳來,夜墨連忙退到一旁,朝着四下看去,所有人都面色陰沉,冷冷的盯着自己,看來方纔的魯莽,讓所有人都對自己有成見。
對於這些,夜墨只是搖了搖頭,並未在意,目光一轉,夜墨冷冷的盯着之前呵斥自己的那人。
此人一身火紅長袍,就連頭髮也是通紅如火,如同火山一般,渾身充裕着濃烈的火之氣息,濃郁的火之氣息將其包攬起來,讓人一看,就被其震懾。
“烈火雲!”心中暗暗的低吼一聲,夜墨隨即將目光轉移開來。烈火雲已經察覺到他的目光,此刻的夜墨剛剛入宗,可不敢得罪這位刑法長老。
“人都到齊了,開始祭拜祖師!”霞天雲目色不變,清澈的目光,朝着四下一掃,夜墨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雖然不似丹老那般徹底,但總覺得怪怪的。
只見霞天雲走到大殿中的案臺前,手中決印捏起,蒼勁的武之力流轉,涌入案臺之上的一幅畫像上。
霞天雲的手勢極慢,慢到每一個細節動作,夜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但正是如此,夜墨的心中,隨着那隻蒼勁有力的手掌舞動,一股濃烈的模糊感頓時涌起,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
明明可以清楚的看見霞天雲的手掌在動,但其中卻有着一種無法琢磨的規律,再暗暗流轉,讓夜墨的雙眼充滿了迷惑。
“這就是渡過天劫的封級強者,舉手投足之間,天地與其共鳴!”腦海中,丹老突然說道。
“恩?”這時,正在準備祭奠儀式的霞天雲,突然驚訝的朝着身後看去,最後目光落在夜墨身上,片刻,才疑惑的立刻。
“嘶!好可怕的氣勢!”夜墨的身體在霞天雲的目光落下時,猛的一震,就連呼吸都極其的難受,同時在心底呼喚着丹老,卻始終得不到迴應。
“祭拜開始!一鞠躬!”
正在夜墨疑惑之時,霞天雲悠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見畫像上,一道流光閃爍在衆多試練者的身上,連忙心神一緊,朝着案臺上的畫像深深的鞠躬。
那流光在衆多試練者身上週轉之後,又回到了畫像之中。
衆多試練者朝着畫像鞠躬叩首着。
“再鞠躬!”
……
“三鞠躬!”
……
祭拜祖師後,霞天雲與身旁幾位老者嘀咕了幾聲,便離開了大殿。
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走到殿中,朝着十幾名試練者冷眼掃過,“恭喜衆位成爲我天霞一員,望諸位將來以天霞榮耀爲己任,振興天霞宗!”
道完,老者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唸了起來,“這一次血色試練,雖然發生了一些意外,衆多弟子隕落,但我相信,能夠生存下來,並且通過考驗的,都是精英,第一名,琅邪城夜墨!”
“獎地階戰技風火葬龍拳,烈陽塔免費修煉十日!”
夜墨上前,老者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深紅色的玉簡,以及一顆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牌。
紅色玉簡正是地階戰技風火葬龍拳,而那塊白色的玉簡,則是進入烈陽塔修煉的憑證。
“烈陽牌中的烈陽點可供你在烈陽塔第一層修煉十日,這是地階戰技,風火葬龍拳,希望你再接再厲,追求更高的境界!”老者嚴肅的表情在看到夜墨不溫不火的樣子後,突然消失,一臉和氣的說道。
“謝過雲長老!”夜墨曾經在天霞宗呆過,自然認識這老者乃是掌管天霞宗賞罰的長老,雲霞子。
接過兩枚玉簡,夜墨恭敬的退到一旁,將白色玉牌收入儲物戒指,緊緊的捏着那枚紅色的玉簡,心神沉浸其中,渾然忘我的感受着地階戰技的強大氣息。
如此心神專注,以至於其他試練的賞賜,夜墨都沒有在意到。
他沒有立刻修煉風火葬龍拳,而是將心神沉浸其中,感受其中的神韻。
越是高階的心法戰技,修煉起來,也會越加的困難,這個道理,夜墨很清楚,所以此刻他只是將心神沉浸其中,慢慢的熟悉風火葬龍拳的強大氣息,爲之後的修煉鋪墊基礎。
渾然間,所有的弟子都賞賜完畢,按照各自的意願加入到各峰,只剩下夜墨一人,仍然呆若木雞,手中捏着風火葬龍拳的玉簡。
“小師弟,趕快拜了師傅!”這時一旁的五師兄輕輕的湊了過來,小聲提醒道。目光掠過夜墨手中的紅色玉簡時,羨煞不已。
“呃……”老臉一紅,夜墨將紅色玉簡收入儲物戒指中,看着五師兄的樣子,笑了笑,“五師兄,不過是地階戰技而已,不至於你這樣的表情吧!”
“什麼?不過地階戰技!你可知道,地階戰技有多麼的難得,五師兄我在天霞宗都這麼多年了,玄階戰技倒是修煉了些,地階戰技,不怕你笑話,今天你這個風火葬龍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看着夜墨一副欠扁的樣子,五師兄立刻咆哮起來,伸手便準備拍過來。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師兄弟情誼深,趕快拜師,回去再慢慢計較。”一旁的秦燁磊連忙制止着。
夜墨哦目光一肅,落在秦燁磊身前的一位中年男子身上,一身白色長衫,呼吸之間,充滿了仙風道骨的氣息,但這氣息中,卻是有着一絲讓人感到壓抑的情緒,似乎是憂鬱。
此人正是朝陽峰峰主雲陽子,也是夜墨曾經的師傅。
腳下一動,夜墨正準備上前拜師,腦海中,突然想起小溪中丹老的一番話,頓時腳步猶豫起來,定奪不準。
“小師弟,小師弟,你怎麼了,雖然得到地階戰技讓師兄羨慕的緊,可你總的拜師啊,這麼多人等着你一個人,你也好意思啊!”一旁的五師兄眼見夜墨又在躊躇,連忙催促起來。
夜墨的目光朝着大廳內掃去,在烈火雲身是流轉了好久,只見他一臉不屑的嘲笑意思,怒視着自己。
“不過地階戰技,就驕傲成如此模樣,哼,我看也不過是個沒見識的野小子而已。”冷哼一聲,烈火雲不屑的別過頭去,準備朝着大廳外走去。
顯然,他已經肯定,夜墨絕對不會拜入烈陽峰。
沒有理會,又轉到了雲陽子身上,正好迎上對方的目光。
雲陽子一臉淡笑,似乎將夜墨的心思看穿一般,緩緩說道:“夜墨,不管你的選擇如何,你都是爲師的好徒弟,爲師都會支持你的!”
感激的朝着雲陽子點了點頭,夜墨腳步一轉,在衆人詫異驚奇的目光中,緩緩的朝着對面一身紅火衣衫的烈火雲走去。
“徒兒拜見師傅!”走到烈火雲身前,夜墨面色一凜,突然跪地,叩首拜師。
這一系列動作極其之快,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夜墨就已經將茶水遞到烈火雲身前。
“什麼!”
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原本一定會拜在朝陽峰的夜墨,竟然突然變向,拜烈火雲爲師。
當然,這所有人中,不包括雲陽子.
他彷彿一切料定一般,看着夜墨走到烈火雲身前,拜師,不僅沒有任何的怒意,反而十分欣賞的點起頭來。
“夜墨哥哥,你不是應該拜雲陽子師伯爲師的嗎?怎麼會拜在烈陽峰下!”一旁一直緘默不語的衍昱,黛眉緊皺,清新的臉龐上,寫滿了不解。
“小師弟,你怎麼……”旁邊,體態豐滿的五師兄正欲指責,卻被雲陽子制止。
“恭喜烈師兄收得佳徒!”雲陽子大袖一擺,朝着烈火雲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