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鎮將軍、都督之間也都是貌合神離的,再加其原本的各自爲戰,不停地維護自己的利益而不聽從號令,導致了現在北洋軍已然沒有了昔年的鋒銳,如果在這個時候,能夠有一支精銳長驅直入的話。 www.vodtw.net
那麼這場戰爭是沒有失敗的必要條件的,這樣一來,無論於國於私都是最好的結局。也正是因爲這樣,孫先生纔會在聽聞了蔡鍔被刺殺的消息後如此失態。如果蔡鍔真的出了什麼麻煩,那對於他來說太爲不利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蔡鍔被人刺殺的話,那麼他此時的一些決定、準備有都要打回重來,這樣一來的話,不說國內的形勢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是這個過程所浪費的時間以及之前他說付出的精力還有是他在這邊的朋友、追隨者所付出的,那太多太多了。
這一切都是他不能接受的。“孫先生,現在實在是還不清楚蔡將軍的確切消息,不過我聽說來的,應該是蔡將軍逃脫了昨天的刺殺。”“哦?”孫先生不由的一怔,而後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問道:“你說的這個消息確切嗎?”
那人搖了搖頭,說:“孫先生,我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我可以出去打聽,您在這等我的消息,您看好嗎?”孫點點頭,他知道,現在的情況,也只好這樣了,蔡鍔的生死不明着實的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而在這個時候,孫先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是大概幾個月以前,他出任司棍的江湖幫會洪家,給他傳來訊息,告訴他洪家弟兄已經有部分已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日本,而且這其領頭的還不是別人。
正是與他同一輩分,但是位置卻他還要更高的,信堂瓢把子,同時也是洪家分支,水陸二十四垛的人,但是至於此人到底在二十四垛是一個怎樣的職務不得而知了,但是能夠肯定的是此人無論是在二十四垛還是在洪家。
其身份都是極爲神秘的,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且此人是這樣的個情況下,還在洪家、二十四垛都留下了自己的威名與傳說。此人姓米,沒人知道他叫什麼,但是一般在洪家那些真正掌權的老一輩人都稱他爲米六。
米六這個人怎麼說那,因爲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所以很多人都臆想過,他到底是一個什麼的樣子,在大多人的想法裡,米六都是一個長相兇惡的傢伙,應該身材並不算很壯,但是看起來一定非常的有力。
米六其實非常的有名,整的能夠稱之爲威名赫赫,當年曾有這樣的一件事,當時洪家曾因爲一些利益的問題,與盤桓在水鄉江浙海等地的青字頭髮生衝突,兩個幫會間的廝殺死傷頗多。
而且那個時候的青字頭,雖然勢力不如洪家,但是因爲其處於南地,而洪家的大部分實力都積蓄在北方,而其利益衝突的地點正好是在南地,所以這樣一來,即便是青字頭的勢力實力都不如洪家。
“老兄的生活啊,還真是叫人羨慕那。”孫先生坐定以後,對米六爺道:“能在日本把生活過成這樣,老兄還真是不簡單啊,不簡單。”對於孫從一門開的恭維,雖然一開的時候米六爺還是較受用的,但是什麼話聽多了也有不耐煩的不是?
果不其然,孫這纔剛剛說完,米六爺別有用心的開口道:“這話說得,哎,也是我這還在幫裡,要是出了幫裡啊,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那,弄不好了,別說喝茶了,是一口飯都沒得吃了。哎。”
米六爺的一聲嘆息,故意對着孫,看似無意,實則這二人心裡都清楚,米六爺是在嘲弄孫離開幫會之後所一直處於的困難境地,而孫明知道米六爺嘲弄自己,卻還是笑了笑,而且一絲尷尬的意味都沒有。
或許這是米六爺與孫的差別,亦或者可以說,這是做大事的人,與只能做一些相對較大的事的人的區別吧。或許如果米六爺剛剛不這麼說話的話,對於他來說是沒有任何損失的,但是他說還出了那番話之後,恰恰傷害到了孫先生的面子。
當然了,這樣的小事,無論是孫還是米六爺,肯定都不會放在心的,只不過孫先生不放在心是因爲自己的度量,而米六爺不放在心是因爲他常常如此;老話說得好,人無完人嗎。
或許這樣的惡語相向,是米六爺的缺點吧,這好有人評價什麼叫做藝術,說只有存在缺憾的才叫藝術,因爲這樣才能夠人後人不斷的去體會、追隨、超越。人或許與此同理。如果還真的是一個完美無瑕的人,或許他根本無法生存在這個世界。
因爲只有他一個人成爲了完美,而更多的人都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陷,而那麼多存在缺陷的人,又怎麼會容忍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存在世界那?即便是這其有人對此並不在意,但是爲了爭名奪利,可難說吧。
而且雖然剛剛米六爺是故意爲之的,但是他見孫的表現如此,自然也不會繼續下去了,隨即,米六爺要是一笑,而後親自斟了一杯茶,送到了孫的面前,並同時開口問道:“怎麼,這一次不知道孫先生親自到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孫點點頭,而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原來,孫這一次之所以親自能夠拜訪米六爺,其實是爲了借他帶過來的一彪人馬,以及他在日本的勢力,當然了,更是爲了重新借用其幫會的勢力。
來幫助他在短期之內在保證蔡鍔安全的情況下,與其進行有效的溝通聯絡,同時他還提出,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米六爺能夠在蔡鍔離開日本之後,轉回雲南的過程給予幫助,當然了,他也是爲了給自己回國買一個保險。
畢竟現在袁世凱已然表明了稱帝的決心,而且其行爲也已經表明了一切,所以這個時候國家所需要的是自己這樣能夠振臂一呼的人物,可是正因爲如此,雖然自己想要回到國家去,但是回國之後,所要面臨的是怎樣的險境。這誰都清楚。
所以如果在未來的多少年,幫會想要能夠很好地傳承下去,那麼必須要爭取到國家的支持,即便是到時候幫會需要務必的轉型亦或者是直接顛覆從前的意義,這都無可厚非,而且也都是可以考慮的,但是前提條件是必須要國家允許你的存在。
而起說起來,洪家一門幫會,並非是一個簡單意義的江湖勢力,亦或者是暴力集團,洪家幫會傳自數千年前的漢留一脈,且多少年來,多少代人的心血傳遞,流傳來的早已不再是什麼暴力集團或者是江湖勢力。
洪家一門幫會流傳想來的是道義、大義。是一代代人心路歷程鋪墊出來的精神,雖然因爲處在特殊的歲月,洪家幫會爲了生存而採取了一些極端的手段,但是這是可以理解的,本來江湖是一淌渾水。
再加國家的問題,二者相加之後,那麼存在於江湖,卻想要生存下去,必須要正視卻使用一些血腥的手段。弱肉強食,這是無可厚非的,有人說現今的洪家一門以早已不再是驅逐韃虜統治的大義的載體了。
但是,又有誰能夠真正的理解,是原本洪家幫會願意使用此時的手段與暴力嗎?能夠安穩的生活下去,我想沒有誰會願意如此,所以與其說洪家幫會是一個江湖勢力,暴力集團,倒不如說洪家幫會是一幫被逼無奈而暫時走極端方式的傳承者更爲貼切。
利益,是社會所相互爭取爭奪的主要元素之一,所以現在洪家如此,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是其實無論是洪家真正的高層亦或者是像米六爺這樣一的人物來說,他們都是很清楚的。
那是幫會想要很好的延續下去,那麼必須得到政、治的幫扶,所以念及此處,米六爺兩相權衡不下,這才陷入了沉默。而,隨着米六爺的沉默,孫先生也自顧自的端起了茶杯,品味着香茗。
吃了一些退燒的藥品,但是並沒有好轉,此時此刻我真的爲他擔心,如果他真的這麼客死他鄉,我不知道未來我將要如何面對他的父親,雖然剛剛他不斷的和我說,他的父親早已有了面對他離去的準備。
可是老人的年紀已經那麼大了,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或許,是老人家根本無法承受的吧。我堅持着要帶他去醫院,接受正規的治療,可是他卻堅決的反對,他說:“將軍,一切大局爲重。”
我知道,他不怕死,我也不怕死,但是我在意的是我的好兄弟,一直追隨我兢兢業業的人,痛苦的死在我的面前,而且我們所面臨的還不是絕境,如果陳敏麟真的死了,那麼導致他死亡的根源。
是出於他對我的保護。這間房子是我當年在日本學的時候,曾經發現的一處廢棄的房屋,我原本以爲這裡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好在,當我攙扶着他來到這裡的時候,這一間破舊腐朽的建築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我們暫時可以再次棲身了。隨手搭建起來的小火爐,此時熊熊的爐火懸掛的一個早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容器裡,正沸騰着一鍋熱氣騰騰的鮮魚湯,在日本這個地方,最容易弄到的食物是各種各樣的魚了。
而且現在其實食用魚湯能夠爲我的副官補充一些身體所必須的營養,而且說起來,因爲他受傷的部位是肩膀,所以雖然不影響他的日常行動,但是人有三急的時候,也顯示出了諸多不便了。
這也是我選擇以魚湯作爲食物的原因之一;我端過剛剛盛好一碗魚湯遞給他,陳敏麟笑了笑,對我道:“將軍,本該是我伺候您的,這現在可好,哎。”我笑了笑,道:“別說這樣話。什麼都不要想,你趕緊的把傷養好是了。”
說着,我又看了看陳敏麟包紮好的傷口,解開紗布之後,我看着裡面那已經變了顏色而且還在持續發熱的爛肉,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我還想在勸他與我到醫院去,但是看着陳敏麟此時看着我的眼神我便知道,我不能開口。
我們所在的這處院落,或許還算不得院落吧,位置處於一個非常偏僻的位置,很少有人會經過這了,而且這裡我猜想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怕是再也沒有什麼人居住在此了,要是有的話,無非也是一些流浪漢罷了。
只要是有一定軍事常識與經驗的人都能做到,但是這個佈置讓我感到得意的,那是我所設定出來的撤退路線,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條撤退路線,而是足足三條,而且我還在不同的位置進行了僞裝。
通過僞裝以及必要時的一些行爲,我覺得至少可以誤導別人認爲這間房屋外是有着五條以的撤退路線的,而且因爲合理的佈置,其實這也是爲了我們兩個人量身定製的一樣。藉着這些佈置,我們兩個人,如果對方沒有炮火支援的話,我想抵禦兩個班左右的職業兵力是沒有困難的。
當聽到了屋外的咳嗽聲的那一刻,我毫無預兆的徑直熄滅了屋子裡的爐火,倒不是因爲我在乎爐火有可能暴露我們的位置,整間房子的所有窗戶什麼的能夠看到房間內部結構的位置,我都已經用厚厚的黑布封死了。
所以想從屋外看到屋內的情況是不可能的,而我卻可以利用事先留下來的觀察點,密切的注意屋外的一舉一動,可是這樣我卻還要熄滅爐火,其實是因爲我害怕爐火到時候如果像一次一樣,有一顆手雷飛進來的話。
再加這熊熊的爐火,那後果簡直不堪想象。而我的這一行爲,也得到了陳敏麟的迴應,雖然此時的他已無法使用長槍,但是我對於他的手槍槍法還是非常信得過的。而且在我熄滅爐火的同時。
陳敏麟的手槍已然膛,並且在一瞬間,他進入了撤退、突圍的戰鬥準備。而我也同時將步槍的槍栓拉開了,但是爲了控制槍栓發出的聲音,所以我並沒有馬將槍栓退回去,而是慢慢的送了回去。
而在此時,我聽到屋外的腳步聲變得密集起來,而且還在快速的靠近,於此同時還夾雜着槍械的聲音,當然這不是擊發時的聲響,而是與我一樣的,子彈膛的聲音。我緩緩的靠近一個觀察點。
通過我留下來的位置我看到,此時的房子外面少說有七八個人,他們穿着打扮來看,肯定是日本人無疑,這些人手我能看到的是四個人拿着槍,一個人拿着刀,而另外的因爲位置的關係,我無法確定。
那一次來刺殺我們的人,顯然的,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並不是軍隊的制式武器,因爲日本步槍的射擊距離以及有效射程都是足以媲美美國製造的槍械的,而且其威力也不俗,如果他們真是使用軍隊制式武器的話,那麼陳敏麟絕不可能他的肩膀只留下一個彈孔。而且這個彈孔還沒有貫穿他的肩膀。
可是既然不是日本軍人的刺殺,那到底會是什麼人想要收取我的性命那?而且我在日本方面也不曾得罪過什麼人,如果非要找到一個刺殺我的裡有話,那或許是因爲我是一個反、日分子。
可如果是這樣話,那麼最想要除掉我的應該是軍隊,可是明顯的來刺殺我的人並不是軍人,這不得不讓我感到疑惑了。不過,此時此刻肯定不是疑惑的時候,但是我卻也將這一次的圍殺與一次的刺殺聯繫到了一起。
我回應給他的也是手語,我所表達的意思是,靜觀其變這四個字,而且我與他交流過後,我緊盯着觀察點外的情況,看看是否會有人出現在我的視野裡,但是一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人出現。
這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我緩緩的拉動槍栓,重新將子彈膛,並且將我的槍口,瞄準了屋外一處樹林後面的位置,因爲那個地方,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第一聲槍響傳來的位置。
而且剛剛那個地方還有徐徐的青煙飄出,這應該是擊發那種改裝過後的滑膛槍所造成的,我的槍口一直瞄準那裡,但是即便是見到了我也不會開槍的,因爲現在我並不知曉對方的身份,而且也無法判斷。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肆意開搶的話,如果是敵人還好,可如果是什麼援軍啊,亦或者是來幫助你的人啊,甚至是與此無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