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www.vodtw.net”段祺瑞轉過身子對身後的三人道:“來吧,給這些兵崽子做個榜樣,來一個五鳳齊鳴。”
“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判斷的問題,我總覺得雷振春這人不該這麼莽撞,他看過我剛纔的表現,如果他自恃我厲害的話,那麼他肯定是不會選擇這樣的前進方式來收拾我的,如果他不覺得我厲害,那麼他的第一“假想敵”選擇,卻又不該是我。他這樣的額做法倒是讓我有些摸不透了。
“駕!”
我又催快了一些馬,而後與雷振春拉近距離之後,擡手是一槍,我這一槍,瞄着的是他雷將軍持槍的右手。而幾乎是同一時間,雷振春的槍也打響了。我下意識的側身躲避,同時又拉動槍栓,擊發了第二槍。
另一邊,張鳳翽此時一個人,已經與雷存修、王佔元兩位戰到了一塊,顯然的此時雷存修與王佔元形成了“暫時同盟”,兩個人一左一右,夾擊張鳳翽。王佔元雖然剛剛嘴裡客氣,可是此時疆場之,手裡卻是一點也不放軟。
“你說的好。”我繼續道:“所以我現在要做一個顧家的男人,我要照顧我家人的感受,我還是一個軍人,所以我又不必在意任何的外界因素;明天午,你陪我回家吧,在家裡吃一餐飯,好好的,陪一陪蕙英,和她好好聊一聊。”
小鳳仙聽到我這樣的話,不由的一怔,而後一臉的落寞與苦澀,但是她依舊點點頭,答應了我的要求,而後她對我道:“將軍,鳳仙願意陪着您。”
我笑了,不過我雖然看不到我的表情,但是我知道那個時候我的表情一定是非常難看的,亦或是非常恐怖的,要不然小鳳仙她不會刻意的迴避我的眼神,我對她說:“只有你,也只有你纔是這樣的女人。”
而後還不等我詢問,鳳仙便自行的將那天她對我那個態度的緣由,解釋了出來。
她對我道:“將軍那天您來的時候,鳳仙爲什麼會那樣對待您,您想過嗎?”我沒有任何表示,靜靜的等着她後面的話。
這是因爲這一次他們重回崗位,是袁世凱本人親自當衆宣讀的;而至於那些被段祺瑞所推薦的將帥英才,非但沒有能夠接任他們的職務,反而其有很大一部分,還竟然獲罪入獄了。
那個時候負責抓捕這些人的,是徐樹錚與江朝宗兩個人,這是一次軍警配合的行動,速度快,讓很多人都來不及反應。只是一夜之間,原本還登堂入室,指揮千軍萬馬的人,變成了階下之囚。而且生死不知。
我很疑惑,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段祺瑞會和袁世凱聯手在一起導演了這一次兵變的大戲,而且同時又能完全一致的收拾掉了那麼多後加入北洋的亦或是到現在還不能算是北洋系的將領。
而更令我不解的是,我這樣一個完全不屬於北洋的傢伙,竟然安然無恙,而且徐樹錚本人還曾當面對我致歉,說兵變時在我府邸所發生的一切,雖然與他無關,但是說到底還是他們陸軍部負有責任。
怪怪,又異常詭異的情況不是嗎?
夜深了,甚至深到了快要天亮的時候了。
又是同往常一樣,“安逸”的十幾天,這十幾天裡,我還是住在雲吉班,而且閉門謝客,這些日子裡所有想要來“拜會”我的人,都被小鳳仙以“將軍重兵,不宜見人”的理由拒之門外了。
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可能所有人都會覺得怪吧,我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樣那?這話很拗口吧?但是現實不是這樣嗎?
其實,雖然在外人的眼裡,我是一直待在雲吉班沒有離開過的,其實不然,我雖然真的是天天住在這裡,但是這不能表示我不曾一步不離!
這期間我離開過,雖然只有一次,而且只是短短的半個小時。
雲南昆明,雲南公署大樓內。
三天的時間,是恐怖瀰漫的三天。
昆明成了堡壘,足足三個混成旅的衛戍,將昆明保護在鐵壁之內,一隻鳥也飛不進來的同時,一隻鳥也飛不出去。
雲南省內,各處的大營、警備、駐防地區,無一不流血的,無一可以真正“作壁觀”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昆明不聲不響的成爲堡壘之後的第一個清晨,由雷彪、龍雲等人三十餘人組成的特別軍官團,各自攜帶不同的由唐繼堯親筆書寫的決議命令,以及由昆明禁衛師抽調出來的衛隊,分別奔赴全省境內各處大營,傳達亦或是執行唐繼堯在二十分鐘內便書寫好的“決議”。
這是一次恐怖的行動,再沒有任何預兆的前提下,三天時間,整個滇軍可以說是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旅以包括旅一級軍官,便有一人吊自盡,兩人對射死於同一個營房內,還有一人投河,一人神秘失蹤,一人被捕。
團一級軍官有七人死於各自的公署辦公室,一人死在家裡的臥室,而且其身邊的了另一具屍體便是他的夫人。
營、連一級軍官有兩人神秘失蹤,還有一人連帶自己的家人四人在內,五口人飲毒同赴黃泉。
這是震驚整個滇軍、整個雲南的;三天的時間,使得滇軍的軍官人人自危,整個滇軍下,無人不感到恐懼!
可是唐繼堯對此的態度,竟然只有這樣四個字的指示——“無甚足驚”。
什麼叫“無甚足驚”?是說所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情,不足以使人大驚小怪!而且在剛剛的會議,在這羣將校剛剛到齊的時候,唐繼堯還對他們說了這樣一番話。
唐繼堯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只是平常事罷了。各位都是我滇軍的架海金梁,更是國家的核心戰力支柱。咱們都是過戰場的人,生死對於軍人來說,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所以大家沒有必要爲了不值一提的事情,而苦惱了自己,當然了,也苦惱了他人。雖然於公來說,咱們是下級的關係,但是,誰都知道,滇軍,除了軍規之外,還有兄弟,咱們都是在戰場一起浴血奮戰的人,咱們大家都是兄弟啊。”
這一番話,使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明白了唐繼堯的真實想法,雖然這是唐繼堯故意爲之的,他想要的是這樣個效果,果不其然,當他看到了衆人臉面流露出的心內感覺時。
而後段祺瑞叫人重新換了馬牽來,而且又換了兩支槍來,這一次拿來的槍與之前不同,之前的是步兵制式步槍,而這一次,卻是真正的騎兵槍,而且每把槍還配有一百發子彈。
只不過有一點,這一次牽來的不是兩匹馬,而是五匹,同樣的,拿來的強兵槍也是五把。我看了不由的想要發問,不過張鳳翽不知是不是巧合,搶在我前面對段祺瑞道:“段總長您不會是想要其他三位將軍也下場來吧?”
段祺瑞看了張鳳翽一眼,而後點點頭道:“正有此意,今天正好二衛將軍興致索然,不如來個‘五將並技’,也給這些兵崽子開開眼,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的將軍,都是什麼樣的風采。還有是……”。
段祺瑞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看他的表情,其實我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今天來觀禮的雖然沒有袁世凱以及其他的官,員、將領。但是卻有幾個各國的公使,以及京畿衛戍軍的德國顧問在場。
我明白段祺瑞的意思,他無非是想借我們五個人同場較計,來震懾一下那些外國人,其實不必要非是戰爭才能彰顯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有時候校閱部隊亦或是對抗演習,都是很好的辦法。
雖然看起來算是我們五個一同較量,也不過是五個將軍罷了,其實不然,我們五個人出身都是不同,各自代表的可以說都是各自之前出身的軍隊。
我背後的滇軍、張鳳翽背後的湖北軍等等。我們的實力可以體現出部分各自隊伍的實力,我們五個人較量,其實在一定意義來講,是五支不同的隊伍在較量,這和戰場沒什麼兩樣。
我們越厲害,表現的越好,其實對於外國人來說,他們會覺得我們的軍隊越厲害,這樣一來,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們知道我們軍隊的部分實力。
而有的時候,僅僅是部分實力,都可能左右大的局勢。
唐繼堯此時正襟危坐,在他的辦公室內,接見超過五十名將校,而且這些將校,還都是滇軍的骨幹、精英,其不少還都是當年重九起義時,追隨着他與蔡鍔的元老之人。
唐繼堯這一次的接見,算得是一次非常輕鬆的氛圍下,漸漸收緊的一張大。而這一張大,並不是想要把這些人抓進來,讓他們忠於什麼,反而是給他們在最大程度的一種“無限制”。
其實唐繼堯這麼做,是沒有必要的,因爲從三天前,直到昨晚午夜時分結束,那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一切,已經足以使得這些將校,明白自己的處境,確定自己的忠誠了;而且那一段時間內,他們也真的將自己的忠誠,最大程度的表現出來了。
不過雖然雷彪看到了唐繼堯這樣的笑容,可是唐繼堯卻沒有發現他,當然了,這是雷彪願意看到的情況。
唐繼堯看着辦公室裡的人走的差不過了,這才翻開自己面前的一份公,而後在面簽下了自己名字的同時,又加蓋了印信。
這份公是這樣的:華民國、雲南省政府責令,雲南講武堂總辦、監督,雲南陸軍第二師師長李根源,在任期間,軍政事務多有懈怠,兼及其本人多有貪腐之嫌,雖未證實,也該糾察,有因其爲滇系元老,卻倚老不重;三者相加,不得不處,故經由雲南省政、府、雲南省軍務總辦處、憲兵司令部三部兩議,決定暫時撤銷李根源一切職務,但保留其印信。
此命令需由雲南省省長,雲南省督軍簽字方爲生效。
此命令自發布之日起,即視生效。
而最後的簽名處,自然是“唐繼堯”,三個大字!
說真的,我對袁世凱其實還是抱有一絲僥倖的,我希望他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其實怎麼說那,袁世凱這個人,雄才大略、心狠手辣。
治國的才幹肯定是無人能及的,但若是他想要亂起來的話,怕是也沒有幾個人製得住他。袁世凱是一個有雄心有韜略,卻沒有見地的人。我說他沒有見地不是說他的眼光不夠遠,也不是說他的見識不足。
全國下來說,又有幾個人的見識能得他那?我所說的沒有見地,是指的在於一些有關於他本人以及他袁氏家族的時候,他的取捨方向,可能會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而且這些情況往往可以左右大局。
而且現在外面的情況來看,雖然我沒有過深的攪和進去,但是我看到的那些情況也好,聲勢也罷,我反倒覺得這並不像是袁世凱那種人會做的事。以袁世凱的性格以及做事方法來看。
雖然明知道是必須要有聲勢的,需要造勢的。可是以他的方式,一般都會是先將內部處理好了之後,再來做這些“並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所以我猜想,其實連袁世凱在內,此時他也未必能夠搞清楚這些一切,到底是則呢麼一回事,當然了,這是我的猜想,準確與否不得而知,但是我寧願相信我的猜想是準確的。若,真是到了那個地步的話……
一個如此泱泱大國,剛剛經歷了改、朝、換、代後,又要面臨着一次政、局的震、動,這實在是無法令人接受的,而且隨着震、動起始,接下來要面對的,內憂尚不能全然解決,外患也必將接踵而至。
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若真的發生了,那……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真的不敢。滿目蒼夷,都不足以描述的場景,我又怎麼敢去想象那?
可是話說回來,若真是那樣的情況,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次機會那?我有我對於國家發展的看法,以及一些我在雲南試行過,非常可行的辦法,若真的,有機會讓我把握住這次機會的話,我想,我可以把國家治理的更好。
雖然江朝宗的語氣很平常,但是他的神情實在是太嚇人了,不過即便如此,猴子也好像無所謂一般,懶懶散散的,堆坐在哪,一手拿着還燃燒的煙,一手端過身前的茶杯,輕輕的,頗有那種品茶大師的樣子,抿了一口,而後還刻意的說了句“好茶”!
之所以說他是刻意爲之,那還是因爲他面前的杯子裡,根本不是茶,而是普通的白水罷了,可是他還是說了句“好茶”,這不是刻意爲之又是什麼那?
但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還真是不得而知,按道理說他應該是不會,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和江朝宗開玩笑的,而且江朝宗剛剛的話而言,他對猴子是非常不滿意的,而且甚至到了厭惡的地步。
而且江朝宗也是兇名在外的人,對於這樣的一個人,在加他對自己的態度,以及此時的氣氛,無論怎麼說,猴子都是不該如此的,可是偏偏的,他是這樣做了,而且現在來看,他好像還沒有幾次打住自己的這些“找死”一般的行爲。
他再說過“好茶”二字之後,先是放下了手的茶杯,而後又將自己的菸頭很隨意的扔到了地,而後在身的幾個口袋來回的翻找,他的動作很誇張,像是故意要出醜一樣。而江朝宗那,自然是棱着眼睛看着他,一語不發。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吧,猴子好像是終於放棄了什麼,而後他漫不經意的對着江朝宗道:“江老,手裡有煙嗎?沒有您老那鼻菸也行,借我聞聞,過過癮來。”說着,猴子還對着江朝宗招了招手。
他這幅樣子,好像是街的痞子,而且還是那剛剛從大煙館裡抽完了出來,裝了一腦子云霧不知死的那種人。
可是是說不清爲什麼,猴子卻依舊還是剛剛的那副態度,而且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他一下子正起身子,而後左手猛地拍在桌子,發成很大的響聲,而後他似笑非笑的對江朝宗道:“江老,您看看我這手,看看!您說您老還這麼對我,有用嗎?”
江朝宗倒是也被猴子的這一番話弄得一怔,不由的看向他拍在桌子的手,那是一隻少了指和食指的手,是滿是傷疤的手,也是堵住了他江朝宗的口,讓他的情緒立下平復到了常態,甚至是平時還要冷靜的手!
突如其來的撤職命令,讓李根源感到十分的難以接受,雖然他知道自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