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會得到那些年輕軍官的感激,但是我必然的會得罪那些老人們,如此一來的話,雖然老人們已經沒有了實際的權利,但是他們畢竟都是滇軍前身亦或者是滇軍組建之初的功勳人物。
這樣一來的話,如我我真的與唐繼堯如何的話,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些老人們即便是不支持唐繼堯,但是也絕不會支持我,我想這可能就是唐繼堯想要的吧,但是無論如何,我還是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招玩的實在是太高明瞭。
濛濛撞撞的來到了陳敏麟之前就安排好的住處,洗了一個澡吃了點東西,我便與陳敏麟聊起了有關如何與孫文取得聯繫的問題上,雖然之前我來日本的時候,孫文曾多次派人來找我聯絡,但是因爲我都拒而不見。
我不清楚我自己那樣的作爲到底會不會得罪到他,但是我覺得能夠作爲領袖的人,肯定不會在意我那樣的行爲,而且說起來,我想他應該能夠理解我爲什麼要那麼做,當然了他不能理解的話,也是正常的。
沒辦法,這樣的情況下,我只好一槍打碎了燈具,而後在燈具熄滅後的瞬間,直接滾到了靠近窗戶的一個死角的位置,而且副官的動作一點也不比我的慢,而且我們兩個之間也根本沒有交流。
全憑着默契,當我已經到達了死角的位置後,陳敏麟此時也已經匍匐進了他的臥室,這不是說他此時想要逃走,而後因爲他臥室的牀底下,放着一把我們從北平帶過來的步槍,因爲不知道殺手與我們之間的距離。
但是從子彈的時間差以及槍聲的大小來看,殺手的位置應該距離我們並不是非常的近,至少也在一百米以外,一百米的距離,如果僅僅憑藉我們兩個人手中的手槍的話,那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因爲室內的燈光熄滅了,這一定會影響到殺手的視線,而且因爲我在窗邊的死角的位置,陳敏麟此時也已經找好了自己的絕佳位置,所以我們兩個人暫時的就這麼安靜了下來,如此一來,找不到我們動向的殺手,也停止了射擊。
臂,對我打出了手語,意思是問我,屋外發生的情況,是好或壞,並且詢問我是繼續保持現在這樣的防備狀態,不採取新的行動,還是採取新的行動。
我回應給他的也是手語,我所表達的意思是,靜觀其變這四個字,而且我與他交流過後,我緊盯着觀察點外的情況,看看是否會有人出現在我的視野裡,但是一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人出現。
這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我緩緩的拉動槍栓,重新將子彈上膛,並且將我的槍口,瞄準了屋外一處樹林後面的位置,因爲那個地方,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第一聲槍響傳來的位置。
劉雲峰一笑,對我道:“將軍,我知道您再擔心什麼,但是這不要緊,我們經過計算,預計時間爲一個小時,但是實際上其實未必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且至於炮彈消耗嗎,我想單單我部所持有的彈藥應該足夠支持了。”
“這麼有自信?”“是。”劉雲峰自信滿滿的說:“將軍,其實我明白,咱們的炮兵持有彈藥量小,但是咱們的火炮在進攻距離上是存在優勢的,步兵作戰講究步炮協同,步兵進攻的時候如果能夠得到適當的炮兵支援那麼步兵的進攻將會減少不少的壓力。”
只有一部分是我弄來的,大部分還是由之前的幾任雲南長官置辦的,而且這也讓我明白了,武器裝備的必然重要性,雖然我說學來的軍事技能中對於武器裝備的精良程度的必要性有着一定的結論。
但是實際上我還是更願意相信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以及全軍的配合,我認爲這纔是戰場上克敵制勝的關鍵,不過當我親身經歷了且嘗試過了先進裝備的威力後,我才決定將雲南的大部分財政全部投入到軍費中。
不單單是在購買裝備上還有就是對於整個軍隊的操練、協同等等一些方面,雖然講武堂中有協同作戰的課程,但是在我看來那不過都是以點帶面的做法,因爲講武堂內出身的士兵還是少數。
而且他們也都是未來滇軍軍官的儲備,相比之於他們來說,滇軍更多的組成部分還是普通的士兵,而且這些士兵的數量龐大,可是雖然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但是相比之下他們沒有接受過系統的協同訓練,雖然在戰場上依靠着各自的經驗與相互間的默契得以相互配合,可是實際上,他們基本上還處於一個協同、配合的最基礎,甚至是其中還有人依舊是各自爲戰。
所以我的軍費的消耗大部分還是對於整體軍隊的操練,我曾在雲南的深山中,最多一次舉行過兩萬人的協同作戰模擬。這樣的訓練肯定是消耗龐大的,按照雲南的財政情況這本來是沒有這個條件的。
雖然四川將軍楊森的責罵充滿了對於他劉國峰的侮辱,而且說起來這傷及到了他的人格,可是,劉國峰卻無法辯解,畢竟事實就是這樣的,確確實實就是護國軍的火炮轟擊對他們的炮兵部署以及步兵陣地造成了可怕的傷害。
而他的炮兵部署,以及他的組織反擊,對於護國軍的炮兵佈置,甚至就是連步兵方陣也都不曾造成一點傷害,甚至可以這麼理解,那就是劉國峰手下的炮兵攻擊,甚至怕是十發炮彈都未必能夠有一發擊中對方的陣地。
這就是距離上的差距,這就是武器裝備上不可彌補的劣勢。看着一輪又一輪的火炮還在繼續摧殘着本部士兵的性命,眼看着自己的炮陣地即將崩潰,劉國峰毅然決然的下達了他這一生中唯一一次沒有向上級請示就直接下達的作戰命令。
而且四川將軍楊森此人在此時之前,雖然也有官職,但是手中並沒有什麼實權,而且其手下兵力確實有限,像這樣的萬餘部隊他還是第一次統帥,說起來,在這個年景裡,軍人想要弄到錢。
雖說比較容易,但是首先的第一點就是你手中要有足夠的部隊,而且這樣還是在你本人首先在本地以及內閣中有足夠的勢力,保證你的上司以及和你同等官位的人,不會難爲你。
而且即便是這樣的條件下,要是你沒有足夠的部隊,不說你能不能剿匪、平叛弄來撫卹、獎勵,就是讓你去刮地皮,要是手下的兵馬不足,萬一遇到了彪悍民風的老百姓的反撲。
這樣一來的話,先不說你能不能弄到錢,保不住自己的這點實力自己的命也要搭在裡頭。所以四川將軍楊森在此之前雖然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軍閥,可是實際上他是一點實力、權利都沒有的,而且他也絕不敢太過刻薄的搜刮地皮。
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三個梯隊的士兵就全線佔領了,而且在穩定了戰場態勢之後,還有繼續前進攻擊的苗頭,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難不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滇軍的戰力有提升了一個層次?
亦或者是提升了幾個層次?這簡直是我的不能相信的,但是無論如何,我軍這一場的勝利是奠定了下來,看着護國軍的戰旗在對方的戰場上迎風飄揚,我不由的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滇軍組成的護國軍,作爲最高將領的蔡鍔尚且如此,那護國軍的士兵又能如何那?他們打下一個地方後,肯定會出現搜刮地皮的問題,雖然這些都是嚴令禁止的,但是迫於無奈,無論是蔡鍔還是其他的一些高級將領對此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除非是手下士兵做的太過分,不然的話,他們基本上不會去制止。
但是這絕不是縱兵爲禍,這只不過就是他們的權宜之計罷了;但是王文華這一路軍卻是與其他的護國軍不同,雖然他的部下中也有滇軍將士,但是因爲黔軍的假如,兩路軍合併在一起之後,他王文華倒是成了諸路護國軍中最富有的人了,不單單他不需要考慮軍餉的問題,就是彈藥的儲備量,他的這一路軍就快趕上蔡鍔手下全部兵馬的彈藥儲備了,當然了,相比於李烈鈞,肯定那李烈鈞的一路與他相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而且不單單如此,劉存厚自己也做出了姿態,他先是將自己的部隊全部進行了調整,同時將自己的防區的正面前線加大了駐防的兵力以及火力上的配置,同時將自己的司令部指揮所等設施全部向前推進了兩公里,做出一副如臨大敵,且要與敵人玉石俱焚的堅定決心,而他友鄰的駐防部隊,見他如此,也不由得都做出了同樣的安排。
這是劉存厚給予趙又新的一個機會,同樣的,這也是他爲什麼選擇不在開始的時候就宣佈起、義的核心所在,他這樣的行爲調動了周圍不妨軍的戰略佈置,將他們的兵力都誘、惑到了防區正前方的位置,從而導致各部後方兵力空虛,而且因爲他做出的這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將自己的火力佈置全都放在了正前方,而其他的各部效仿他的行爲,也將各自的火力部署放在了前方,這樣一來的話,也就等同於掏空了其他各部後方的火力儲備,這樣一來的話,兵力少、火力弱,這樣的北洋軍遭遇到趙又新部彈藥充足的火力打擊時,必然一觸即潰!
說起來,劉存厚的良苦用心,確實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趙又新部進駐瀘州,在他們與瀘州各部北洋軍交戰的時候,都是毫不費力的擊敗了對方,而且就在北洋軍明白古來,調轉火力部署的時候,劉存厚又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部隊,拆分成了三段,分三個方向,進攻那些正在調動中的北洋軍,直接導致了北洋軍的全線潰敗!
可就是因爲趙又新拿不準劉存厚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所以他纔會拒絕;劉存厚應該是看出了趙又新的心思,不由得對他解釋道:“鳳階啊,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想一想,如果我不是真心實意的話,我何必在這裡與你說這麼多那,當我誘你進駐我軍大營的時候,直接繳了你的軍械,這豈不是更好?我又何必大費周章那?”
“而且你想一想,你我溝通聯絡的時候,如果我對你虛與委蛇,然後當你進兵的時候我在聯絡周圍的幾處川軍對你進行包圍的話,恐怕你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個地方和我喝酒吧?所以,希望你不要想得那麼多,而且我與蔡將軍、唐將軍就是與你趙鳳階的關係,那都是不用說的吧?而且我這個人是什麼人你也應該知道,我當年隨着他們二位重九起義,爲的是什麼?是,我承認我離開了滇軍,但是那個時候也是沒有辦法啊,那不是上峰的調動嗎?爲什麼你就不肯相信我那?要不這樣,你把我帶走,把我軟禁起來,然後等你拿下了瀘州之後,在放我出來,你看這樣總行了吧?握在你手裡我的小命。你看行不?”
而且說起來,要是攻取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的是任何人都不要緊,唯獨此時佔據了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的竟然是作爲討伐軍第一路軍總司令的馬繼增,這就不由的不讓他小心謹慎了,其實袁祖銘真的想不通,作爲一軍統帥的馬繼增爲什麼就好神兵天降一般的佔據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那麼一個小小的地方,可是這卻也讓他明白了,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這個地方的重要戰略位置。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這個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更是他必爭之地,絕不可以放棄,而且現在他其實也非常的擔心王文華部的安微,袁祖銘一時間陷入了困境,他想要繼續調動兵馬猛攻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的話,這也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爲之前的那場戰鬥就已經證明了至少他這一部的護國軍是無法同馬繼增抗衡的。這樣的窘迫之地,實在是讓袁祖銘感覺到非常的尷尬,但是他此時束手無策這纔是令他最着急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休整了一夜的護國軍,在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一個令他們感到危急的消息,那就是馬繼增部遣三個團的兵力真相護國軍第二分部運動,而且與此同時,護國軍第一分部方向的北洋軍正在收縮,看樣子是想避開這一次的戰鬥,當然了,這也許就是北洋軍的另一番謀略算計,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能夠明確的是,馬繼增部的三個團已經向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開進了,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其勢頗大!
而且此時不單單如此,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外的護國軍本部城內,也得到了線報,那就是北洋軍駐川北前敵司令四川將軍楊森部的一個旅正在向護國軍本部城運動,但是其目的不詳,因爲這一部北洋軍並沒有直奔護國軍本部城而來,而是走走停停,看起來似乎是對什麼有所忌憚,但是其大體運動方向還是向着護國軍本部城的方向而來的。
可是他沒想到,袁祖銘這一次竟然沒有與他料想的一樣,堅守護國軍第二分部,而是直接選擇了撤出護國軍第二分部,他沒想到袁祖銘竟然會這麼直接的就選擇了脫離戰鬥,而後進入到無後方作戰的窘境之內。這也就表示了袁祖銘放棄了王文華部,這一切都出乎了馬繼增的預料。但是要說起來,這一次馬繼增還是猜錯了,因爲袁祖銘不是放棄了王文華部,而是選擇了戰略性的撤退,而後駐守山地,藉助有利地形展開堅守防禦戰。我之所以不敢輕易用兵,實在是之前的幾戰我軍傷亡過大,其次也是因爲軍餉久久未到,我不敢輕易用兵,恐怕到時候萬一軍士在作戰的過程中發生什麼變故,恐怕到時候我免不了一個一敗塗地的下場。
今晨在得到王文華部大捷的消息前我還曾通電唐繼堯,催促他將煙土儘快的運來,而這一次唐繼堯倒是答覆的非常痛快,他說放下電話之後,就馬上命人押運煙土送到我的軍中。然而當我問及他是否已經將我的宅邸變賣的時候,他卻說,雲南之地本就窮苦,恐怕沒有誰能夠拿出這麼多錢來,直接購買我的宅邸,所以他正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將我的宅邸變賣給國、境之外的那些緬甸人。同時他對我說已經安置好了我的家小,至於安排在什麼地方嗎,其實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地方,他把我的家小安排在了他的宅邸內。
唐繼堯這麼做到底是一個什麼用心我不表態,但是至少我的家小有了一個容身的地方,這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足夠了,而且說起來,唐繼堯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