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南北之勢

“殺……!”趙構猜的一點都不錯。天剛剛亮,蜀軍便開始攻城。數萬蜀軍吶喊着朝湟溪關撲來,登城梯,雲梯、牀弩、攻城錘一起上陣,聲勢浩大。大有一戰便攻下湟溪關的意思。趙佗和趙構拖着疲憊的身體,急急忙忙往城上爬。越軍已經與蜀軍交上了手。城牆上的弓箭手不斷的放箭,跟着蜀軍身後的弓箭手也不斷的反擊。比起自己這邊的弓箭手,明顯的那邊的弓箭手更加的勇猛,他們冒着箭雨就站在步足的身後,將弓箭輪番射向關牆。

“咚!咚!”攻城錘狠狠的撞在關門上,厚重的木門發出吱呀的叫聲。雲梯和攻城梯上的蜀軍完全不計生死,拼命的向上攀登。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又幾處已經被攻破,蜀軍正源源不斷的往上涌。越軍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大哥!守不住了!撤吧!”趙構看着越來越多的蜀軍爬上城牆,拉着趙佗的胳膊就往城下跑。剛過城門,便聽見城門轟然倒塌的聲音,大批的蜀軍從城門涌入,吶喊着殺進了湟溪關。

湟溪關失守,趙佗再沒有險要可拒,眼看着彭越大軍順江而下,朝着番禺而來。不少大臣開始建議趙佗遷都,暫避彭越的鋒芒。趙佗搖搖頭:“你們沒有見過蜀軍打仗,湟溪關如此險要都被攻破,我們還能去哪裡?遷都?能避一時豈能避開一世!”

衆人沉默不語。趙佗想了想,擡頭對趙構道:“二弟,你可否去一趟蜀軍軍營,再見見彭越!”

“大哥的意思是……”

趙佗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你們誰還有更好的辦法?如果他們能答應我們繼續留在南越,及時投降又如何?”

“可我聽說,凌毅手下沒有封地,就連彭越、韓信、英布這樣的人都沒有封地,彭越雖然號稱衡山王,可衡山不歸他管!”趙構看着趙佗:“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們又該如何?”

“哎……!”趙佗嘆了口氣:“你先去試試吧!”

彭越大軍尾隨趙佗一路南下,進入番禺之後,沒有再進攻,因爲陳平已經預見到越人有投降的意思,所以和彭越商量決定等上一等。果然,三天之後,趙構作爲越過的使者來到蜀軍大營。彭越沒有見他,讓陳平對付。趙構心中便有了數,這是彭越給自己的下馬威,稍有不慎,自己便會給越國找來禍端。

趙構很客氣,先拿出禮物這才談正事:“陳先生,如今你我兩軍對壘,我番禺城還有大軍二十萬,糧草無數,我家大王的意思是希望你我兩家罷了刀兵,從此之後互爲友鄰互不侵擾,先生以爲如何?”

“哈哈哈……”陳平大笑:“越王的意願不錯,趙將軍也是從湟溪關過來的人,如湟溪關此等雄關,我蜀軍一日便能攻破,趙將軍以爲番禺能堅守多久?我給將軍一個建議,回去告訴越王,只要越王願意遷往成都,我保證越王老小以及所有家產原封不動,如何?”

“這是你們最後的意思?”

陳平點點頭:“將軍也一打聽打聽,閩南王、燕王、遼東王、趙王他們的情況再做決定,我給將軍十日考慮,十日內沒有答覆,那……”

趙構點點頭:“既然如此,我這就回去和王兄說明,十日內定然給先生一個答覆!”

送走趙構,彭越從屏風後面轉出來,看了陳平一眼:“先生這是給他們時間逃走呀!越國這種地方到處都是密林,萬一他們逃了,我們如何向大王交代?我軍士兵久居這潮溼之地,已經有不少人水土不服而生病!”

陳平道:“爲了以防萬一,可派兵將番禺包圍,越國的大城不多,就算趙佗要跑也沒地去!我已經向成都求援,相信大王很快就會派大夫和藥材前來,就在等十日!”

趙構回到番禺對趙佗說了蜀軍的條件。趙佗長嘆一聲:“看來蜀軍勢在必得,如今這天下之聲我、項籍、劉邦三人還與凌毅對抗,卻都是自不量力之輩,蜀軍之強悍天下無匹敵,再打下去只會自討無趣!二弟,你看我軍還有幾成戰力?”

趙構搖搖頭:“一成!”

趙佗點頭稱是:“是呀!湟溪關一戰,逃回來的士兵就像瘟疫一樣將所有消息已經告訴了城內所有人,百姓們害怕,士兵們害怕!你我根本無能爲力,爲了我趙家,就暫忍一時!回去告訴他們,我願意去成都!”

越國投降,天下大事一定,在成都的凌毅看到彭越的戰報,哈哈大笑。兩路大軍一南一北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戰果。如今只剩下劉邦控制三川、潁川一部,項籍控制泗水、碭郡、琅琊、東海、陳郡、濟北等幾個地方。而這兩人外無援兵,還相互勾心鬥角,爭鬥不斷。

今年三月,劉邦突然偷襲東郡,被項籍打敗。劉邦回軍途中,掉頭撲向碭郡,項羽又率軍將其擊潰。可劉邦有敖倉之糧,而項籍疲於奔命,雖然獲勝卻也減緩了他休養生息的步伐。兩人如此你來我往,戰爭持續了整整一年多。直到韓信佔領整個河北,這時才警惕起來。接着彭越滅了越國的消息也傳進中原,兩人恍然大悟,看看身邊已經沒了依靠。

“大王!我們如今被凌毅包圍,我看不如和項籍聯合,先抵禦凌毅,然後……”

“曹參呀!你怎麼總是這幅言論?”劉邦很不以爲然:“現在的形勢,即便我們和項籍聯合,將來打敗了凌毅能得到多少好處?以項籍的氣量,能給我們半壁江山?如今凌毅一南一北正在征戰,不如趁現在拿下項籍的所有地盤,再與凌毅決一死戰!”

“可……”曹參還想再勸。

曹參還要說話,劉邦立刻打斷:“此事就這麼定了,你立刻派人去滎陽,我總覺得項籍最近太過安靜,肯定正在醞釀對付我們,滎陽千萬不能丟了!滎陽乃是洛陽的門戶,看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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