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桃一身亮銀色的衣裙,上衣窄窄的卻又極長,從腰際左右兩邊開了分叉,下襬就分成三片裹在圓潤的臀跟修長的腿上,下身則是很短的裹裙,裙子還沒有上衣長,裸腿下面是纖秀的足踝,光腳穿着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跟一身亮銀形成強烈的撞色對比,卻把她的嫵媚詮釋的淋漓盡致。
蓬蓬鬆鬆的大波浪捲髮,前額髮際線很高,高高的額頭光潔醒目,奇異的五官上凝聚出嫵媚的笑意,站在大廳門口迎接貴賓。
方天傲沒有帶海棠,不是他不想帶,是小妮子死活不來,他到底沒捨得一棍子把她打傻,無奈之下只好獨自去赴約,他的車到達的時候,恰好秦城督的車也到,兩人連下車的時間都不差分毫。
吳玉桃笑盈盈走下臺階,衝方天傲打個招呼,卻走向秦城督伸出了玉手:“秦城督,您可是稀客,今日這讓我這小店蓬蓽生輝啊!”
秦東軍笑道:“若你這裡是小店,恐怕整個南平沒有酒店敢稱大店了吧?”一邊說,一邊回頭朝車裡伸出手,接出來一個女人的纖手說道:“你說是不是,丹鳳?”
果然,從秦城督的車裡又鑽出一個美女,正是馬丹鳳,她用得意洋洋的顯擺眼神瞟一眼淡然站立的方天傲,鬆開秦東軍的手,衝吳玉桃笑道:“姐姐,過分謙虛就是驕傲,驕傲使人落後,你要改改哦。”
方天傲暗暗覺得好笑,馬丹鳳這個女人,還真是夠能幹的,居然真的把沒有睡她的秦東軍哄的如此信任她,也怪不得她跟他顯擺了。
等女人們紅毯亮相般表演夠了,方天傲才走過來說道:“秦城督,多日不見,您越來越精神健旺了。”
兩個男人握手寒暄,吳玉桃跟馬丹鳳交換了一個只有她們倆知道含義的眼神,然後就一左一右伴隨着兩個男人,馬丹鳳緊挨着秦東軍,吳玉桃則緊挨着方天傲,四個人一起進去了。
包房是超大的VIP包間,豪華的很,賓主坐下後,秦東軍開門見山:“天傲兄弟,吳總跟馬主任你都認識吧?咱們就在飯前把事情說完,一會兒敞開了喝酒好不好?”
“認識的,天傲一切聽您的安排。”
秦東軍拿出一張圖紙攤在桌子上,指點着說道:“南河區整個棚戶區開發涉及面積數百畝,工程浩大,再配合河道治理的話,更是前所未有的大項目,你們玉鼓加上鐵鷹,也是吃不完的,所以,我之前說全部給你,顯然不太可能。”
方天傲含笑點頭不語。
秦東軍指着河灘一大塊說道:“我決定把這一塊給你,雖然距離河牀近,土建項目開展的時候,地基方面會額外費點材料,但這裡不牽扯坐地戶賠償安置,算起來還是划算得多,你覺得如何?”
方天傲真心無語了。
秦東軍難道不知道,這項目是不折不扣的政府工程,理應是趙慎三負責纔是,他這麼視作私人資產慷慨分配,就沒有半點違和感嗎?
“多謝秦城
督考慮的周全,只是天傲有一點不太明白,難道,河灘現有外來住戶就不需要賠付嗎?”
“當然不需要。”秦東軍傲然說道:“那些人原本就是外地人,來搶佔我南平原住民飯碗的,到時候讓他們滾蛋就是,不管他們索要居住這麼久的代價就不錯了,還賠他們,給他們臉了!”
方天傲怒氣橫生,卻壓抑住了,淡然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些外來者乾的是南平原住民不願意乾的髒活累活,南平這麼美這麼幹淨,也離不開他們的汗水跟勞動。”
秦東軍誇張的恍然大悟了:“哦,對對對,我倒是忘記了,天傲兄弟原本也是……呵呵呵,這樣吧,河灘區域交給你,你愛怎麼弄就怎麼弄,你若是資金充裕,想要補償他們的話,我可是雙手雙腳支持的。”
方天傲好似沒看出秦東軍的惡意譏諷,點頭淡淡道:“也好。”
“你不埋怨秦大哥我出爾反爾吧?”
“怎會。”
秦東軍面對淡定自若,榮辱不驚的方天傲,忽然有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在他原本的想象裡,這個年輕人已經失去了李夫人這個強大的靠山,現在他還信守承諾給對方工程份額,豈不是應該受寵若驚嗎?或者主動奉上工程回扣份額,按圈子裡的套路玩遊戲,爲何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呢?
可是,若是方天傲不奉上心意,這齣戲如何演下去呢?
秦東軍不由得衝吳玉桃使了個眼色,吳玉桃心領神會的巧笑倩兮:“方小弟,秦城督這麼仗義幫你,你也該投桃報李纔是,怎麼忽然忘了規矩了?”
“什麼規矩?”
“哎呀呀,你可真是個棒槌!”吳玉桃嬌嗔道:“秦城督從政府那邊拿到工程劃撥權可是不容易,咱們怎麼能讓他吃虧呢,我拿到了那片國有廠區的開發權,緊挨着你的河灘地,面積倒是差不許多,我打算給秦城督六個點的提成,不如你也跟我一樣吧,若是從白少他們手裡拿,那少於八個點可是絕對不成的。”
方天傲淡然一笑說道:“我不太懂這個,既然吳總說是規矩,那就照規矩來吧。”
秦東軍暗暗得意,假意推脫道:“你們說什麼呢,我也是爲了南平市的發展,否則好端端的城市正中心弄一片膿包疥,誰看了心裡也不好受,順便也照顧了你們這些好朋友,提成之類的就不必了。”
吳玉桃嬌笑道:“您不要是您的事,我們給不給是我們的事,行了行了,不談這個了,接下來就樂呵樂呵吧。”
宴席無非就是那樣,虛情假意的推杯換盞,吳玉桃的用意很明顯,就是爲了拿到工程,這一點方天傲完全理解。可是,他納悶的倒是馬丹鳳,這女人的態度越來越詭異,看起來完全跟秦東軍睡過的模樣,秦東軍剛剛連私分工程這麼隱秘的事都不避着她,如果不是同牀共枕的信任,她到底用什麼法子做到的?
想到這裡,方天傲心裡略微有些不是滋味,這女人前些天
的遭遇他最清楚,現在當着他的面,就跟秦東軍親暱成這樣,到底什麼意思?
酒過三巡,秦東軍接了個電話,忽然說道:“他們到了,玉桃你去門口接一下。”
吳玉桃答應着出門了,方天傲問道:“秦城督,還有其他客人嗎?”
秦東軍笑道:“我電話裡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是參與南河區開發項目的所有商家,你跟吳玉桃只是佔據了其中一半,還有一半居民區的開發,是另外兩個商家要做,他們也來了。”
話音未落,吳玉桃帶着四個人走進來,方天傲一看,瞳孔立刻收縮,原來,是白少帆帶着林豆,另外一個膚色黝黑,留着平頭,身材不高卻很結實的男人,果然便是那天在浪淘沙跟張揚一起出現的人,胳膊上挽了一個美女,不是黎姿卻又是誰。
白少帆一臉的春風得意,走進門就誇張的叫道:“哎呀,秦城督,方二少,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都是林霖,梳洗打扮的太麻煩,見諒啊見諒。”
林豆垂着眼眸,臉色如常,並沒有半點拋棄男人的愧疚,也沒有迴應白少帆的話,更沒有擡頭看屋裡的人。
方天傲看着這個嬌小的人兒,想起她對自己的癡癡糾纏,想起她死心眼的愛情,想起自己最難過的時候對她的佔有,想起她給予他的安心跟幸福……
而現在,她還是小小的站在那裡,卻已經成了白少帆的女人,雖然無數次告訴自己已經選擇了海棠,不應該再爲林豆難過,看到白少帆摟着她肩膀的樣子,還是心如刀絞,恨不得掐死那逼,劈手把林豆搶過來。
那個黑皮膚男人跟秦東軍打完招呼,也對着方天傲伸出手說道:“方少,葛鵬,初次見面,握個手吧。”
方天傲臉色冷厲的看了一眼白少帆,並不想現在就揭破葛鵬出現在浪淘沙的事情,因爲當時葛鵬僅僅是在樓上晃了一小臉,若是不認賬沒有絲毫意義,就轉臉笑道:“葛少,聞名已久,如雷貫耳,幸會。”
葛鵬大笑道:“別扯淡了,咱哥們其實都是一路貨色,靠着老子娘還有些本事,能鬧些好處就趕緊鬧一些,互相戴高帽子就不必了。小姿,還不叫人。”
黎姿臉色倉皇,她實在是不知道今晚會遇到方天傲,苦着臉怯怯的擡頭瞟他一眼,看到他眼神裡的冷漠嚇得瑟縮了一下,小聲說道:“方少好。”
方天傲已經明白了,今晚這個飯局雖然稱不上鴻門宴,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宴,否則,白少帆絕不會帶着林豆,葛鵬也不會帶着黎姿,這完全是那兩個男人明白這兩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故意帶來示威亂他心神的。
林豆也就罷了,她已經跟白少帆公開訂婚無法挽回,估計白少帆只是爲了顯擺。
但是黎姿的出現可沒那麼簡單,從她瑟縮的眼神可以斷定,這妮子是被葛鵬裹挾來的,那麼,海棠的爺爺他們一方的人呢?若是連那些人都護不住黎姿,這葛鵬到底可怕到何種程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