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豆一開始在發呆,覺得白少帆要做什麼都跟她無關,忽然意識過來海棠是無辜的,若是被白少帆欺負了,天傲可怎麼受的了!他被騙着失去她已經夠難受了,在酒店管她要解釋的時候,他眼底的痛楚跟心碎她看得清清楚楚,自己此生已經無法再陪伴他了,若他再失去海棠,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想明白後,林豆尖叫着撲過來幫海棠。
白少帆已經徹底被火焰衝昏了頭腦,一邊撕扯着海棠,一邊瘋狂的叫道:“鐵媽,你們幾個都過來,把少奶奶拉住!”
幾個膀大腰圓的女僕出現拉住了林豆,虛僞的勸說少奶奶淡定,少爺玩過了那女人,就會對少奶奶好的。
林豆原本就嬌弱,加上心裡痛不可擋,被女僕死死按着,她臉色慘白,一口氣上不來就暈倒在一個女僕懷裡了。
白少帆看到林豆暈倒,沒有半點緊張,盯着海棠的俏臉,體內燃燒着熊熊的火焰,獰笑着說道:“美人兒,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沒眼力,看上了方天傲那雜碎,他上了我的老婆,少爺我是討回公道,你就乖乖替他還債吧!”
海棠忽然嘆息一聲說道:“白少帆,你不要拽我,我不反抗,不過,我先跟你說一句話,你聽了再決定是不是繼續犯錯誤。”
白少帆真的鬆開手,海棠的甜美氣息跟迷人的身體已經讓他無法抑制了,他也不想惹急了這個美人,若是能哄的她拋棄方天傲,他覺得他完全不嫌棄她被方天傲玩過了,會像接納林霖一樣接納她的。
海棠輕輕的說道:“我爺爺是李修耘,負責軍部的李修耘。我爸爸是李文俊,掌管內務府的李文俊。我姑姑是李文春,國督委的副書記李文春。我夫君是方天傲,雖然沒有我家人那般顯赫的地位,但他爲了我絕對會殺掉你。你若是覺得你承擔得起侮辱我的責任,我打不過你,你可以繼續了。”
這幾個名字一出口,白少帆的臉如同退潮的沙灘,一寸寸荒蕪,一寸寸灰敗,他踉踉蹌蹌的退後幾步,被一隻椅子一拌摔倒在地上,用看鬼的眼神看着前一刻還讓他邪念升騰的海棠,恨不得從沒看到過這個女人。
“你若是不信我的話,想求證非常簡單,我可以給你提供我親人們的電話號碼,你打過去問問如何?”
白少帆信!沒有人會不信任海棠那純淨到極點的眼眸,也沒人會覺得她那張好看的小嘴裡會吐出謊話,海棠的氣度風姿也絕對不是尋常人家能養得出來的。
白少帆蠢死的掙扎:“這這這……這怎麼可能?李阿姨不是不要方天傲了嗎?怎麼你……你又……”
“這不矛盾,我姑姑要不要天傲,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是我的男人,我喜歡就行了。”
正在這時,白少帆私宅的房門被粗暴的踢開,一羣人簇擁而入,爲首的正是馬東,看到海棠好好站着,很鬆了一口氣叫道:“小小姐,你沒事吧?”
海棠冷冷的看着馬東:“馬東
叔叔,別告訴我,你們都來找我了,沒人管大哥哥。”
馬東一滯,還真是沒顧上追蹤那一路,不過他很機靈的說道:“小小姐放心吧,姑爺不是省油的燈,不會吃虧的。”
海棠不再搭理馬東,轉身就往外走,路過女僕身邊的時候,看着已經醒來的林豆,滿臉惻隱的說道:“林霖姐姐,你……你跟我走不走?”
剛剛海棠說出那三個名字的時候,林豆已經甦醒了,她心裡都是灰暗的滑稽,最後一線希望也徹底毀滅!
原來,她錯失的珍寶早就被更有實力的人得去了,既然對方是海棠,她還有什麼能力搶回來?跟海棠回去了,怎麼面對方天傲?
林豆忽然明白了,白少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他也的確弄不到方天傲跟海棠在一起時的各種翔實證據,能夠給她隨時發送圖片的人,肯定就是簇擁着海棠的那幫人了。
原來,海棠的家人爲了替海棠搶走方天傲,竟然不惜揹着方天傲做出這麼多事情,可憐那男人爲了她林豆難過到吐血,最終……卻還是信了她先背棄他,因而選擇了海棠啊!
天傲,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傻放棄了對你的信任,被我家人和白少帆愚弄跟他定親,失去你是我自己笨!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海棠,她的確是死心塌地的愛你,這份秘密這份痛苦就讓我獨自揹負吧!
想明白一切的林豆心灰意冷的說道:“不,我不回家去了,無論如何,我跟白少帆已經是法定夫妻了,我就……我就跟着他吧。”
海棠聽到林豆提起碧秀園用“回家”這個字眼,更憐憫同情了這個跟自己一樣深愛大哥哥的女人,到了現在,那女子還是把碧秀園當成心中唯一可以稱之爲家的地方啊!
蹲下身拉住林豆的手,海棠說道:“姐姐別犯傻,你只比我大一歲而已,即便大哥哥有了我不能再要你了,你也可以再找一個愛你的好男人,何苦跟着這個壞人毀掉一生呢?”
林豆悽苦的笑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再難我也要走下去。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也希望你不要告訴天傲我的不得已,就讓他誤以爲我真的對他絕情絕意吧,這樣子,最起碼他心裡不會這麼痛苦。”
海棠妙目一閃,不再勸說,出門走了,至於癱軟在地上的白少帆,她更是一眼都沒有看,更不管馬東他們如何處置。
此刻的方天傲已經吃了虧了。
在車上帶着黑頭套暗無天日的奔走了兩個多小時,到達了一個黑黝黝陰森森的院落,車停下後,一盞灰黃的路燈下,是一棟灰撲撲的小樓,方天傲被推進去,還沒站穩,就覺得後腿窩被誰猛踢一腳,一個踉蹌就跪倒在地上了。
緊接着,劈頭蓋臉的棍棒襲來,好幾個人圍着他毆打,他心知肚明自己越是反抗越是吃虧,就抱着頭翻滾躲避避開要害,那棍棒總算沒落在頭上,卻都落在身體上,不一會兒,就把他打得遍體鱗傷。
國字臉一
直沒有過來,他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這個年輕人跟之前對待過的任何人都不同,以前的審問對象無論是曾經的達官顯貴,還是各類靠爹吃飯的二代,統統都可以用雷霆之威飛快的摧毀對方的防線,讓他們乖乖的吐露出自己想要的一切真相。
可是,這個方天傲卻如同一團棉花,打了他也會縮成一團,放開手卻又迅速蓬鬆,看似配合毫不抵抗,最終發現受了傷心虛的,反倒是自己一方的人,而方天傲那團棉花,卻依舊是雪白的蓬鬆的,好似完全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擊。
拿不準的事情,國字臉往往不去做,雖然這次能請動他親自出馬帶隊,已然是秦東軍等人下了大本錢的,再加上他兒子吃的虧也讓他憤憤難平,但面對方天傲治後,他還是不想盡心盡力的按連襟的叮囑去做,還是想給自己留一線後退的餘地。
可是,明知道葛鵬跟白少帆等人卯足了勁兒準備讓方天傲吃點暗虧,若是一開始就斷然阻止,對那兩個父輩舉足輕重的年輕人也無法交代,所以,國字臉一直拖延着沒下車,聽到下面棍棒擊打聲持續了一會兒,才跳下車叫道:“快住手,你們在幹什麼?你們都是幹什麼的?還不快滾!否則小心我關你們禁閉!”
那幫打人的人瞬間消失在黑暗裡,國字臉走過來攙扶起方天傲,滿懷歉意的說道:“方先生,剛剛忽然接到上級領導的電話,我在車裡接聽完畢,才發現你竟然遭到了攻擊,這裡關押着不少沒有定罪的嫌疑涉案人,這些人看到新來的就會發泄鬱悶,讓你受委屈了。”
方天傲踉蹌站直,擦擦嘴角的鮮血,譏諷的說道:“不妨事,不過看到被關押的人還能隨便出來打人,我倒是挺感興趣的,是不是等再來了新人,我也可以出來出出氣?”
國字臉乾笑道:“呵呵呵,若是你跟我們配合,咱們很快弄清楚了上面需要的真相,也許直接就可以放你回家了。”
“那好,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
“請吧。”
一羣人連攙扶帶推搡把方天傲裹挾在着走進屋裡,屋裡的燈光比院子裡的路燈還要昏暗,方天傲被按坐在一張椅子上,剛坐穩,眼前驟然間強光大作,讓他的視線一下子遭到強悍的攻擊,下意識用雙手捂住眼,卻被粗暴的拉下來,他勉強適應了一下睜開眼,才發現頭頂四周竟然圍攏了五盞足足千瓦以上的白熾燈,那角度擺放的十分刁鑽,燈頭統統直直掃射他的瞳孔。
方天傲一直在暗暗調整內息,他知道自己的肋骨最起碼斷了兩根,一根在左肋下,一根在右胸,打他的那個人很顯然是有目的的,因爲那人打斷他肋骨的時候,還陰狠的低聲說了句:“這是你欠白少的!”
白少帆,你果然是個說到做到的真小人,老子打斷你一根,你回覆老子兩根,不過,你的一根肋骨是你欠老子一條命的交換,而現在,老子斷掉的兩根肋骨,可就是你再一次的挑釁了,這筆賬,記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