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2衝撞

V112 衝撞

徐芳芳在房裡聽到之後,眼裡的怨恨磳磳的往上涌。

懷孕的不是你,孩子保不住的也不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在外面這樣說我,就因爲你是小姐,你就可以這樣對待一個爲你們家做牛做馬累了一輩子家奴兒子的媳婦。

摸了摸肚子,嘴裡含過一種苦澀。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回事,以後想要孩子怕是不容易,沒有孩子,她怎麼在這個院子裡立足。

“雲兒,你小點聲,讓她便是”陳氏瞧了瞧徐芳芳的房間,心裡也有些不自在,一個丫環而已,怎麼也在她們面前端起架子來了。

大家都知道你難過,她們也難過。

唉,算了,就算是爲了齊嬤嬤一家,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讓,誰是主誰是僕,她一個主子去讓着一個僕人。

看了一眼陳氏和齊嬤嬤,轉身出了院子。

在院子裡待着也沒啥意思,不如出去轉轉,反正他們查他們的。

一出院子便碰上了何管家,何管家臉上看見水清雲出來,臉上頓時堆起一堆笑臉。

“水姑娘,老奴正想去找你呢你就出來了”

“何管家找我何事?”

“是這麼回事,王爺命老奴在這附近開墾了一塊荒地,可王府裡也沒個知曉種地之人,想請姑娘前去看看,也好教一些種田之術給我們”何管家的說的是實話,王府的丫環奴僕都是從江州王府裡分拔過來的,乾乾府裡的雜事還行,真到了田裡各各都傻眼。

本來嘛,這些人自幼便送到王府來,哪曾下過田種過地,再加上,容州的地本身也不是那麼好種。

“你們不是自遭罪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整些有的沒有”水清雲實有弄不懂君遠航想做什麼,現在居然種起了地。

種地就種地吧,偏偏家裡還沒一個會種的。

“姑娘此言差矣,我們王府雖然有朝庭養着卻也不想增加朝庭的負擔,再加上府裡的這幫丫環小廝閒着也是閒着,讓他們乾乾活也沒什麼不好”何管家若要真正說起來,理由能說到一百條以上。

反正一句話總結就是,姑娘種什麼,他們種什麼便是。

“行了,你們愛種多少便種多少,和我也沒多在的關係”水清雲打住何管家一副繼續往下說的模樣“帶路吧,到你們地裡去看看”

“姑娘,請”

“姑娘,這便是了,老奴也不懂,便讓他們把四周能用的土地都圍了起來,依姑娘看,這塊土地能不能能些高粱什麼的”何管家事先也打聽清楚了,現在容州最值錢的便是高粱和蠶絲,現在正值秋天,種桑樹肯定不現實,就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再種一季的高粱。

有沒有收成無所謂,關健得有個樣子在哪。

水清雲看着前面的塊土地,頭頂一羣烏鴉飛過。

這是土地?

泥土有些結實,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鏟不動的原因,上面被人用鏟子深一下淺一下的鏟過。

最重要的是,四面都用東西圍了起來,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大坑。

“姑娘,如何?”何管家一臉欣喜的望着水清雲,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命令他們幹完的,他看着很不錯,至少看起來與其它的土地分別不大。

“何管家,你們簡直是在糟蹋土地,瞧你們這地鬆的,連狗啃的都不如”紅花不比水清雲,她早已忍不住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但凡有點種田功底的人也不至於把地翻成這個樣子,十六王府的人這是有多奇葩。

“紅花姑娘,老奴只聽過牛犁田,還沒聽說過狗啃田”何管家不認爲這地有多難看。

狗啃田,狗只會吃屎啃骨頭,哪裡會啃田。

紅花一噎,頓時無語。

“何管家,你讓人再把這地挖深一些,最好是挖成一個池塘的樣子”

“那能用來幹嘛”何管家不解,姑娘讓他們挖池塘幹嘛。

“自然是有用處,比種田的用處大”現在蕭海河水與容州之間的水溝已在連通,只要蕭海水運作得當,還是可以種出某些海產品的。

“行,那就依姑娘的辦,挖池塘”何管家當即拍板要挖池塘“姑娘,那得挖多深合適”何客家如同一個好學的孩子,剛想吩咐下去,腦海裡想起一個問題,轉過頭問道。

“不用很深,有個一米多兩米的樣就行”眼前的土地大概有十來畝的規模,對於種殖海產品的想法,也是在剛剛想出來的。

“兩個啊”何管家的老臉耷拉下來,一副想哭的表情“這也太深了,以這幫小兔崽子們的能力,也不知何年馬月才能完成”

“不急,何管家慢慢挖,實在不行叫你們王爺出來,你們王爺可是個幹活好手,相信這點活難不倒他的”

反正閒着也是頭着,讓他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再說,若是紈絝不化的十六王爺,一夕之間變成一個種田王爺,宮裡的那位估計得好好謝她。

謝什麼。

你想想種田的日子多自在,誰有那個閒情想着怎麼去奪江山。

“那還是算了,有老奴等人就夠了”王爺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來田裡。

若是傳進宮裡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這個是絕對不可以的。

“如此,何管家帶人好好挖,等什麼時候挖好了,我再告訴你這池塘有什麼用?”水清雲也是隨口一說。

就某人那身影,往田裡一站估計其它人嚇也得嚇個半死,誰還有心思幹活。

“是,老奴一定儘快挖出來”何管家一眼老眼望了望面前的一大塊土地,有種深深無力的感覺,希望明年開春之前能完工就好。

“不急,慢慢挖”水清雲淡淡的笑了笑,淺淺的笑容再伴隨着一個淺淺的酒窩,就像是三月的梨花一般,純白綻放。

“姑娘,我們王爺非常好客,如是姑娘不嫌棄,可否上王府座座,姑娘也知道,王爺在容州除了姑娘一個朋友,也再無別的認識的人”何管家不愧是忠心的管家,恨不得把女主人現在就拐回王府去。

“不用了,不打擾王爺查案,改天再登門”好不容易君遠航沒有時間出現在她跟前,她還上趕着上去,那不是作死。

“姑娘稍等”見水清雲要走,何管家喊住。

“何管家還有事?”水清雲止住腳步。

“也沒別的事”何管家嘿嘿訕笑了一聲“江州那邊剛送了一些新鮮的魚過來,王府也吃不了那麼多,一會我派人送姑娘院子裡去”

“那多謝何管家了”水清雲點點頭。

容州這邊想吃條新鮮的魚是有些難度,蕭海河的河水是鹹的,淡水魚在河裡根本存活不了。

何管家的辦事效率就是快,她們前腳剛回院子,後腳何家便讓人把魚送了過來。

魚的品種還蠻多。

不僅有魚,有蝦,還有大螃蟹。

什麼香辣烤全魚,鹽焗蝦,清蒸大螃蟹,水清雲是手到擒來。

“看來我來的真是時候,一來就趕上了飯點,這菜色,比我一品樓的菜色也毫不遜色”衛燁人還沒進院子,便聞到了陣陣香味。

對於剛從鬼閣出來的他,聞見這種香味如同到了天堂。

“你啥時候來的不是時候”水清雲已經洗完手從廚房出來,看着厚臉皮衛燁自然的坐在桌子旁,甚是無力。

一個兩個都把這裡當成是他們自己家了不成,來到這裡比在他們家裡還隨便。

“這蝦不錯”衛燁邊吃還不忘點評“做法簡單,又鮮嫩”

“這道魚纔好吃,外焦裡嫩”

“這個大螃蟹味道一般”

“有的你吃就不錯,還在這挑三揀四”衛燁一個螃蟹腿還沒吃下嘴,前面有個人影一閃,坐在了院子裡的某個主位上。

“嘿嘿,我也就有話說話,不過清雲的廚藝確實不錯,我回回吃上一次就要懷念好幾天”特別是在鬼閣的時候,更是想念。

“你們喜歡吃就多吃點”這魚畢竟是王府那邊送過來的,看着君遠航過來陳氏也不好趕人家走。

君遠航下了幾筷子,還好趕來的巧,不然桌子上那麼多好吃的,他估計一口都吃不上。

心裡想着,何管家這事辦得不錯,以後他也有更多合理的理由上這院子時來。

當然像送東西這類事情,他自己來辦就行,沒必要再麻煩下人。

外表光鮮的衛燁做了一個與他長相極不匹配的動作,摸了摸吃得渾圓的肚子,意猶味盡,想起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不由揚聲問道“容州是不是來什麼大官了,我怎麼還看見不少的侍衛在集市上走來走去”

“容州的官再大有我大”君遠航不高興了。

有他在,誰的官能高過他去。

“那侍衛看着可不像是王府的,看穿着,倒像是鏡南那邊的,鏡南王來了?”

“他也得有那個臉來”

“也對,比起正統,你纔是正經王爺,不過人家手裡好像有兵權”一個有兵權的王爺,走到哪人家腰桿也直。

“遲早會沒有”君遠航不置可否,一雙眼卻突地亮了起來。

呵呵,果真是天意,如果鏡南王非要把十萬兵送到他手上,他當然不介意收下。

“那現在在容州的不是鏡南王,那是誰?”

“白戈”水清雲頭也沒擡。

“白震之子”衛燁加大了些聲調,隨即又壓低聲音“他來這裡做什麼?”

“和你一樣”這是水清雲的回答。

“找死”這是君遠航的回答。

衛燁有趣的看着二人“你們二人一點默契度都沒有,以後也不知道誰聽誰的”

“關你鳥事”這次兩人是異口同聲。

衛燁縮了縮脖子,的確是沒有他的鳥事。

“如果沒事,就去白戈那裡晃悠幾圈,看看他來容州到底想幹什麼?”有這個閒心關心他與雲兒的事,不如多關心白戈來這的目的。

“你是要讓我犧牲色相?”衛燁跳腳“我跟你說,雖然你是王爺,我也不一定會買你的賬”

水清雲看着衛燁,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難道白戈好男風?”

衛燁摸了摸鼻子“那倒不是,只是我這人長得太過英俊,向來男女通吃,也保不齊人家會對我動心,再說白戈不是還有個剛喪夫的姐姐在這,萬一讓一個寡婦看上,這多不好”衛燁一臉臭屁。

紅花與月影望天。

她們實在沒看出衛公子哪裡有男女通吃的長相。

“相信白戈的眼光不會那麼差”衛燁長得是不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但人家白戈長得也不差,就是氣質上比衛燁冷了些,身材也比衛燁有可看性,畢竟是個少年將軍,小小年紀便開始征伐戰場,身上的血性豈是衛燁這種長年混跡在商場的人可以比的。

衛燁嘿嘿笑了一聲。

白戈的眼光差不差他不知道。

不過真要與白戈對上,除去他的身份不說,白戈還真見不得會是他的對手。

上過戰場之人也未必比得過一個一次次從死裡逃生之人。

徐芳芳從門縫間輕輕的聽着外面的談話。

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這麼多天下來,雖然沒出房門,心裡大概也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一定是容州來了一個身份地位不俗之人。

她想了想,如果這個院子待不下去,那她換個地方待待會不會更好。

輕輕的合上房門,心裡有些不甘,爲什麼她一開始會那麼笨,選了齊祥這麼一個奴才,嫁給他,她只能永遠只個奴才,永遠在人前擡不起頭。

不行,她不想當奴才,不想聽人使喚,她想換個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人前,不用受任何人的指使。

“對了,我也要在容州買一處別院,一定要給我留一處最好院子的給我,本公子不差銀子,你們懂的”清雲的院子雖然損失了一排十八處院子,還是還剩下兩排,那就還剩三十六處院子,這麼多院子,他要求留一套不爲過吧。

“衛公子是不是打算在容州金屋藏嬌啊”

“你這死丫頭”衛燁瞪了紅花一眼“我倒是想藏,得有得來藏才行,不行,你問問你家姑娘,願不願意讓我藏兩天”

說完緊張看着君遠航。

他好像又說錯話了。

水清雲要藏也輪不到他來藏。

“開玩笑的,容州越建越像個樣,我現在買下一處院子,幾年之後一出手,便又賺了一筆”衛燁爲了防止自己再次被扔到鬼閣的命運,只得很沒骨氣的打起了哈哈。

“這樣一來,一套怎麼夠”水清雲用一種算計的眼神看着衛燁“前面失火的十八處院子,等重新建起來後,全部都歸你了”

紅花與月影輕笑。

陳氏與齊嬤嬤坐在那裡插不上話。

“十八處”衛燁一怔“果真是黑心,不會是賣不出去的,就賣給我吧”

“愛要不要”

“算了,我就吃點虧,買下就是”嘴裡不忘嘟嚷道“如此下去,我衛燁的銀子非得被你掙光不可”

……

“衛燁,衛光之子?”白戈看着面前笑得一臉春風的男子,眉頭緊皺,商場上的人他了解的少,自然對衛燁這個名字不太感冒。

不過衛光他知道一二。

似乎是大晉朝富可敵國的富商,連皇家看見衛光也得給其三分薄面。

沒辦法,誰讓人家跺跺腳,大晉朝的商界都的動上三動,對於這種商人,在位者自然是能拉攏就儘量拉攏。

“正是在下,世子爺不知道衛某,衛某卻對世子爺的大名如雷貫耳,聽聞世子爺十歲跟隨王爺上戰場,十五歲便已能讓十萬將士信服,世子爺的這份能力實在是令衛某佩服佩服”白戈聞言,劍眉動了動,卻是沒搭話。

從小到大這們的恭維他聽的多,自然也沒什麼感覺。

況且眼前之人又是商人,對於商人他更加提不起什麼心情來面對。

當初鏡南王府的大小姐,嫁給鏡南首富他年歲尚小,如不然,他怎麼會讓姐姐嫁給一個滿身銅錢臭的商人。

就如現在,其實他對什方塔如何死的不怎麼關心。

換個方法說,什方塔的死不管是對於他還是鏡南損失都不大,不過到底不是死在鏡南,是死在容州這片蹊蹺的土地上,就算他不想查,他也得讓人知道鏡南王府的人不是那麼好胡弄。

衛燁嘴跡泛過一絲冷笑。

心中也是瞭然,拿什麼架子,不過就是看不上他這個商人的身份而已。

不過,白戈到底不是將軍,也還沒正式接管鏡南軍,在他看來,還不如他一個商人。

“什駙馬的事衛某也聽說了一些,沒想到鏡南一代富商命喪於此,實在是讓人可惜”白戈不說話,不回答有什麼關係,他照樣能尋找話題。

“如是衛公子無什麼事,還請回吧,衛公子畢竟與本案無關,本世子不想把衛公子牽扯進來”商人果真是臉皮厚,白戈果斷的下了逐客令。

“那是,那是,衛某隻是一個本分的商人怎麼可能跟案子有關係,不過衛某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世子爺能否答應”對於白戈的逐客令衛燁置如妄聞,悠閒的搖着自己的玉扇,一派清貴公子的由頭。

白戈別過頭,對於衛燁說的要求半分興趣也無。

“如是世子爺查出真相,能否告知衛某一聲,衛某也好知道什駙馬到底得罪了何方神聖也好吸取教訓”

“來人,送衛公子出去”白戈聽的青筋突起。

他現在正爲此事煩鬧,偏偏這個衛燁是個拎不清的還上這來要真相。

他都要懷疑白震的首富大業會不會毀在這小子身上,怎麼一點頭腦也沒有。

“不用麻煩世子爺的人,衛某這就告辭”衛燁嘴角含笑,他不過是隨意說了幾句便不耐煩了,看來戰鬥力不咋的。

“等等”白戈突然叫住衛燁“你來容州談什麼生意?”

天下的富商都往這擠,難不成容州還是個聚寶盆。

“不過是些小生意,想來世子爺也無興趣知道”他這個人就是這點不好,人家不想聽的時候,他非得說,人家想聽的時候,他又不想說。

就比如現在,白戈好聲好氣問他,他又不想回答。

“不妨說來聽聽”對於什方塔的死他可以不關心,對於什方塔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他有點好奇。

即然容州有生意可談,問問眼前這人也是一樣。

也許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

“正不巧,衛某現在有事,如世子爺有時間,明天衛某再來,不管世子爺想知道什麼,衛某都知無不細的說給世子爺聽”魚兒上鉤。

“你就不怕本世子現在就會殺了你”白戈眼中浮現一絲狠厲。

眼前的商人對他沒有一絲懼意,這讓他很不爽。

白戈的話說完,邊上的侍衛立即拔刀向着衛燁,大有白戈一聲令下,衛燁便能身首異處的意思。

衛燁收起手中的扇子“難道這就是世子爺的問話之道”

他衛燁雖然無權,但有的卻是錢,也不是誰想殺便能殺得了的。

白戈揮了揮手,那些劍齊齊收回。

衛燁大踏步的走出去。

“世子爺,這富商竟然不把你放在眼裡,要不要派人把他~”他的隨身侍衛韓萬山看着衛燁的身影做了一個抺脖子的動作。

“你以爲我們能隨便動他”白戈返身坐回椅子上“衛家的產業偏布大晉朝,就連我們鏡南也有不少衛家的產業,如讓人知道是我們殺了衛家的獨子,你以爲衛家會這麼輕易完事?”

富商有富商囂張的資本。

“派人跟着他,看看他在容州都跟什麼接觸?”他可以不殺他,當然,如果可以爲他所用那就更好,白戈心裡暗暗的思考起來。

“是”

過了兩天,容州還是如之前般風平浪靜。

在大家都以爲鏡南王世子或者十六王爺會因爲之前失火的事情大肆動作的時候,兩人都似好像忘記了之前失火的事情。

你過你的清淡日子,我過的我的瀟灑時光。

水清雲這兩天也沒閒着,忙着各村搬新家之事。

各村的新房都已完工,遠遠望去,那一排排院子,整齊大氣。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院子竟然會是容州百姓住的院子。

看到這樣的院子,漂亮,大方,整齊,容州百姓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大家一致決定,九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大家統一在那天住進新房,爲祝賀,家家戶戶還買了爆竹。

就等時辰一到,家家戶戶一起打響這新房的第一聲。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人人見面先道喜。

容州二十四個村落,除了之前已經住上新房的北鄰村,其餘二十三個村莊全部在今天住進新房,這樣的熱鬧別說在大晉朝沒有過,只怕在歷史上也找不出。

一句恭喜,意味着容州百姓的好生活才真正開始。

“外面怎麼了,怎麼如此熱鬧?”白戈住在客棧裡聽着外面一陣高過一陣的鞭炮聲,不由走到窗前往外看。

“回世子爺,容州百姓於今天全體搬進新房,他們正在爲自己慶祝”這樣的景象比他們世子爺打了勝狀的場面還熱烈,如不是親眼所見,他都有點不敢相信。

“搬新房,他們自己建的?”

“不是,是水姑娘爲他們建的”

“又是她”白戈眼裡閃過一道火光“她爲什麼對容州的事情這麼上心,難不成她真是水家派來的?”

“這個屬下不知”韓萬三垂首。

“飛鴿傳書”白戈看向外面“一封給大晉朝的皇帝,一封給父王,把這裡的情況一字不漏的報於他們聽”

容州即然已經這麼亂,他不介意再亂一點。

“世子爺英明”

“世子爺,大小姐求見”

“戈兒,外面怎麼了,怎麼如此熱鬧?”白靜瑤的臉上還有一絲蒼白,眼色乾澀,看來這兩天着實沒睡好。

“姐姐,不過有百姓搬家,沒什麼大事”白戈與白靜瑤不是親姐妹,且兩個年歲相差又大,兩人談不上有多濃厚的感情。

“噢”白靜瑤聽言對此不甚關心“戈兒,我想把你姐夫的屍首運回鏡南去,他死了死了,我也不可能讓他葬在外鄉,就算我肯,只怕什家人也不肯”白靜瑤容顏姣美,再加上保養得當,看上去就像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再加上她會打扮,加上自幼養成的貴氣,看着就是一個實打實的貴婦,此刻臉上隱隱帶着愁緒,我見猶憐。

“戈兒能夠理解,如此,戈兒派人送姐姐和姐夫回去,戈兒留在容州一定會還姐夫一個公道的”送回去也好,也好讓他父王看看,這個什方塔的死狀。

“待我把你姐夫葬好,我便過來,姐姐不會放過那個兇手的”白靜瑤對白戈還是很信任的,有白戈在,她相信那個兇手不可能有機會逃脫。

同一天,容州的百姓搬新房,白靜瑤拉着什方塔的屍身動身回鏡南。

路上有人看見,紛紛繞路。

嘴裡連連道了好幾聲呸呸呸。

晦氣,晦氣,真晦氣。

心裡更是罵白靜瑤不懂事,什麼時候走不好,偏偏選在今天。

“姑娘,什方塔的屍首於今於動身回鏡南”紅花悄悄走到水清雲的跟前,低低的說着。

水清雲聞言秀眉彎了彎,不由暗笑,還真是個好日子。

“讓村民們都離遠點,他們走他們的,我們搬我們的家”搬家最忌撞上這個事,水清雲的話剛說完,那邊就聽人來報,說是有村民對着白靜瑤的車隊唾了口沬,被白戈的人抓了起來。

容州百姓又驚又怕。

是那個不懂事的,竟然敢去招惹鏡南王世子,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咋的。

幾有個村民被白戈的侍衛狠狠的按住。

白靜瑤站在馬車前冷冷的看着他們,如同在看一顆草芥。

“戈兒,這些人叼民居然敢對什駙馬的屍身不敬,就該就地處死”不過是幾個叼民也敢對什駙馬吐唾沬,真當她白靜瑤已經死了。

她是鏡南王府的大小姐,雖然養女,在外人眼裡她就是個十打十的郡主,什方塔娶了她自然就是郡主駙馬。

現在這些人不僅對她這個郡主不敬,更是對她的駙馬不敬,她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那些個村民就已嚇得魂不守舍,他們不過是背對着馬車唾的唾沬,誰曉得這些侍衛的眼神這麼厲害,連這個也能發現。

不由得跪下求饒,此時此刻還管什麼吉利不吉利,能保下腦袋已是萬幸。

“郡主饒命,世子爺饒命,草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貴人,還望世子爺高擡貴手,饒過我們”

“郡主饒命,世子爺饒命”另外兩個早已嚇傻,說起話來更是語無倫次。

“饒了你們”白靜瑤冷笑“正好我家駙馬在地下缺個伴,不如送你們去陪他如何?,即然你們無人管教,本郡主今天就來教教你們什麼人該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來人,把這幾人綁起來,我要活活的燒死他們,讓他們也經歷起火燒肌膚之疼”

白靜瑤自小養在鏡南王府,對於打殺下下之事沒少幹,再加上鏡南王平時處事也極爲粗暴,她自然也學了個一二。

“郡主饒命”

“郡主饒命”

“姐姐”白戈眉頭微皺“這幾人小如螻蟻,不如把這些人交給我來處理”

“不行,我今天非得燒死他們幾個”白靜瑤白什方塔的死都算了這三人的身上,狠不得吃光他們的肉,燒光他們的血。

“什夫人儘可以燒個試試”水清雲的聲音如臘月裡的寒冰,不帶一絲溫度。

“水姑娘,救救我們,我們不過是想唾個唾沬去去晦氣,她竟然要把我們三人燒死”這幾人是張家村的人,兩個青年,一箇中年人。

他們看見水清雲過來像是看見了救星。

水清雲沒有看向他們,只是冷眼看着白靜瑤。

她不稱呼白靜瑤爲郡主,是因爲鏡南王也沒對外承認這個養女是郡主。

“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水家庶女,有什麼權力來管本郡主之事”白瑤瑤淺淺一笑,這個笑容風情萬種,再加上臉上的那一絲蒼白更顯憂憐,男人看見定會陶醉其中。

“她沒有權力,本王總有權力吧”君遠航帶着一隊侍衛大步而來。

白戈轉身,看見君遠航的人馬,眼神微微一黯,帶這麼人手過來,這是給水清雲助威的架勢。

“十六王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若真要打起來,他的手下都是些英猛的侍衛,不見得打不過十六王府的這些個繡花枕頭。

“聖上派本王來監察容州,本王自然不希望有人在這片土地上草菅人命,況且,郡主要殺人,總也得有個罪狀,總不能無緣無故便把人燒死”

水清雲看着白靜瑤,誰能想在這麼一顆美麗的外表下,是一顆陰暗的心,就因爲她的丈夫死於火勢,所以她就要燒死這些人。

說到底,你又不是當今皇上,這衝撞的罪名能有多大。

“王爺,這些刁民衝撞了本郡主,本郡主不過是代王爺在管教他們,畢竟容州這片土地上,什麼人都有可能過來,今是衝撞本郡主是小事,若是那天衝撞了別的貴人,就不是燒死那麼簡單,只怕要整個容州都拿來賠葬”白靜瑤對於十六王爺自然不陌生,這個十六王爺私底下不知道幹過多少這種事,今天還想着來管她,做夢。

“是嗎,本王還不知道什夫人的能力已經這樣大,要拿整個容州來賠葬”君遠航嘴角浮起一線嘲弄的笑容。

白靜瑤眼神裡閃過一線狠毒。

什夫人,在她們眼裡她就只能什夫人,不是鏡南王府的郡主。

“王爺,本郡主很在理由懷疑那晚的大火就是這幾個叼民放的,對於縱火元兇,王爺也要包庇”說完又捂嘴輕笑起來“本郡主差點忘了,王爺自然有把黑說成白,白說成黑的本事,在大晉朝誰不知道十六王爺的威名”

“失火原因什夫人不是心中有數,難道什夫人不怕什老闆九泉之下不得安寧”水清雲看了一眼就差嚇得尿褲子的三人,心中已有主意。

白靜瑤的臉色微變“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是不是胡說什夫人心裡自有計較,不過,如是什夫人不放人的話,我也不知道會不會胡說點別的什麼來?”

白靜瑤就算再能裝,但她眼裡的恨意是沒辦法遮住的。

這種恨不是針對任何人,倒像在針對一個她恨入骨髓之人,這種恨不得不讓她多想。

“呵呵”什夫人臉上又恢復其高貴大氣的一面“水家長女,十六王爺,果真是有點意思”說罷轉身朝馬車上走去“戈兒,這些人姐姐就交給你了,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他們,不然你姐夫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

馬車經過水清雲身邊的時候,白靜瑤特意掀開簾子,對其露出一個莫深高測的笑容“水家庶長女,容州或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慢慢享受”

“謝夫人吉言,能死在容州亦是我的福分,正如什老闆,我想信他也是這麼覺得”水清雲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對於白靜瑤的挑釁只是挑了挑眉。

誰先死還不一定。

“哼”白靜瑤氣的一把放下簾子,不再看水清雲,吩咐車隊動身。

“什夫人一路走好”臨走之跡,水清雲還不忘送上祝福。

君遠航看着胸有成竹的水清雲,暗思,難道雲兒知道白靜瑤的什麼把柄。

“水姑娘真是好口才,三言兩人語便讓姐姐放棄了燒爲,白戈佩服”白戈也想知道,水清雲的話到底有幾個意思,他姐姐明顯有所忌憚。

“是郡主心善,如此,還望世子爺把他們都放了吧,往後逢年過節的時候讓他們對什老闆多點幾柱香就是”口才,她可沒說什麼,不過是提醒了某人一下。

至於白靜瑤會怎麼想,可不關她的事。

白戈一個揮手,那三人便被鬆了開來。

這種感覺如同窒息久了突然呼吸到新鮮空氣一般。

大難不死的感覺真好。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姑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謝姑娘”

三人大難不死,自然知道是水清雲救了他們。

姑娘簡直是觀音下凡,救他們於水火之中,他們決定,往後不管姑娘需不需要,他們都願意爲姑娘甘腦塗地。

幾個熱血漢子就此產生。

這件事在容州自然又引起了一陣熱議。

狠毒的白靜瑤惹人憎恨,水姑娘的威儀更是在他們心中存了根。

“你認爲什方塔的死與白靜瑤有關係”君遠航目光深思的望着水清雲,試圖從她臉上尋找答案。

“之前不確定,現在已經肯定”之前她不過是試探,耐何白靜瑤的反應太大如同坐實了她心中的猜測。

“雲兒觀摩人心的本領是越來越強了”君遠航好看的眼睛深處是化不開的柔情。

他的雲兒總是能給他無限的驚喜。

“水姑娘留步”白戈叫住幾乎是平行而走的君遠航和水清雲。

兩人雙雙停了下來,看着走到近前的白戈“世子爺有事?”

“不知本世子今晚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水姑娘一起吃個飯”水清雲這人果真不是個簡單之人,他要想辦法爲其所用。

“不行”君遠航強硬的替水清雲回答,一隻手示威性的握住水清雲的揉挗“今晚雲兒要陪我,沒有時間陪閒雜人等吃飯”這話說得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白戈笑了笑“十六王爺果真不是尋常人,下手如此之快,讓白戈佩服”

“多謝誇獎,所以以後沒什麼事不要在本王或是在她的面前晃悠”君遠航心中有些得意,雲兒沒有當衆甩開他的手,真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哈哈,這種感覺不錯。

“那王爺說了可不算”白戈看了看兩人緊握的雙手,雙眼眯了起來“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說着不由望了望天,不過是半年的時候,容州已經換了個天,這樣的女人如何能讓人小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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