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守衛甚是爲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王爺不待見這個女人,可她卻偏偏總是隔三差五便到王府門口來當柱子,那股執拗勁讓他們這些守衛無言。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他們還好辦些,其實若只是個普通女人,怕也沒那個膽量總是給王爺找不舒心的事。
可偏偏此女人的身份也不簡單,其父是韋王爺,而煜王爺還得稱呼韋王爺一聲王叔。只是輩分如此,明理叔侄倆還是和和氣氣的,可暗地裡誰都知道兩人不對盤。
只要是與那個韋王爺相關的事情,煜王爺多多少少都是看不順眼的,何況還是個頗受韋王爺寵愛的慧媛郡主。可惜,月老的紅線不是兩頭牽的,真正驗證一句“神女有心,襄王無意”。也不知道那個花架子王爺到底是哪一點入了慧媛郡主的眼,只道:非君不嫁!
未晚趴在高高的牆頭,聽着王府院內的僕從嚼着的八卦,然後探頭探腦,希望看清大門前的那個女人的臉,可惜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人家的頭頂的發跡線。大致上是個嬌嬌弱弱、冷冷清清的一個女人,因爲人家的個子小小,所以未晚認定此人嬌弱,又因爲人家到了王府門口見沒人爲她通報也不吵不鬧,甚至不言不語,只是在王府門口靜站,杵了半天也沒見其他動作。
未晚已在王府待了好些天了,竟然無人來認領她,她只能繼續厚着臉皮在王府混吃等死,還好煜王爺的凱子風範,對於他來說多養個人根本就察覺不出來,在封炙的偏袒維護下就順其自然了。
未晚腹誹:這王府的守衛甚是不厚道,就這讓這麼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冒着日頭站在門口,不該啊不該。
其實她更不明白的是,你說這好歹也是個郡主是吧,連個侍女啊侍從都沒的,就
一人守在大門口等男人,這個……實在不好說。不畏人言,真夠大無畏的。
“想什麼?”
“這王爺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未晚一手拖頭還有一隻手的食指則被她咬在嘴裡蹂躪,聽人問話也不覺有啥不妥便直接說出口了。
軒轅煜的女人何其多,在他那後院啊,百花爭豔也不過如此,按理說,他常常遊走在花紅柳綠中,這憐香惜玉是起碼呀。
“既然無意就不用憐香惜玉。”看到某人荼毒自己的食指,說話者扯掉未晚的手。
“呃……”後知後覺的未晚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邊還趴這另一個人,就最近剛和她建立起狐朋狗友關係的封炙。就是這幾天他們逛遍西澤城,吃喝玩樂,胡作非爲讓他們的關係迅速融洽了,起碼吵嘴的時間算是縮短了。
“這麼大一個人了別老是咬手指。”封炙說教的樣子頗有教訓自家女兒的架勢。
“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收回手,用嘴努努下面的女人,“這樣,她看起來很可憐哦。”
“……沒覺得。”封炙順着未晚示意的方向,揚起頭,又微微朝着未晚的方向靠近,“自己決定要做的事,無可憐一說。”
未晚回頭,額前的劉海剛好擦過封炙的下巴還有……脣,印入眼簾的是封炙的喉結,看到微動的喉結,未晚竟然就呆呆着開始關注起它,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察男人的喉結,好奇啊好奇。
封炙亦覺得自己有點奇怪,脣貼着未晚的劉海,鼻間縈繞了一股子道不明的香味,有點膩膩的糖香味還有點藥味。然後……用他自己的話說,不知道怎麼的腦袋一發暈,支撐的手臂微軟,自己的嘴脣就貼上了未晚的額頭,而且還是重重的
一下。
……封炙的門牙撞得有點痛,而未晚則揉着自己的額頭無辜地看着封炙,嘀咕道:“沒想到封大哥你也好八卦啊。”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入封炙的耳內。
封炙異常的尷尬,但沒在面上表現出來,只是用着較爲彆扭的聲音粗聲對未晚說:“說什麼呢,來,讓我看看你。”扯下未晚捂着自己額頭的手,另一隻大手捋她額前的劉海,“是有點紅了。”他的手覆上未晚的額頭,微微用力揉着。
未晚的頭則一下一下隨着封炙的手大幅度地搖動,只是心裡突然覺得暖暖的,嗯,就像冬天喝了一口熱酒之後,讓人有點微醺。只是愣愣感受,比較着,卻不再有其他動作。
天時地利人和,於是乎,兩個人傻呆呆讓這個動作持續了很久很久……
還是下面一個冷硬的聲音的響起纔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迷障。
“軒轅珏,該走了!”每個字眼都冷硬異常,似冰塊般砸入人的腦中,甚至讓人體會不到人味。
牆頭的兩人,雙雙看向說話的那人,此人也和封炙一樣留了一頭利落的短髮,甚至比封炙的還要矮上一兩份,身上也是乾淨利落的黑色短打衫,看着人倒是同普通人無異。
站在門前的軒轅珏彷彿沒聽見一般,不曾有迴應。
“自己看着辦。”男人擱下話,便兀自轉身離去,跨出三步之後,他回頭,目光卻是朝着封炙所趴着的那個牆頭而去。
對上一眼,無人有動作,男人回頭繼續走他的路,封炙同未晚依舊趴在牆頭。倒是“苦情女”軒轅珏有點出乎人的意料,她也轉身同男人一起走了,還是不發一言。或是該說這個說話冷冰冰不帶人氣的男人他的話有絕對的權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