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秦景安擡頭緊盯着女醫生，神色複雜。
女醫生點頭，“百分之百確定，絕不可能是闌尾手術。”
聽到女醫生如此肯定的回答，秦景安不知道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一顆心緊張的提了起來。
他沉默的掃了一眼顧南音那張陌生中帶着熟悉的臉，下意識的緊了緊手指，然後鬆開毯子，邁着步子離開了房間。
拉開門，門外恭恭敬敬站着的兩個人朝他行了個禮，他兩隻腳踏出了房間門，在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秦景安拿着手機，像一道行走的風景一樣走過富麗堂皇的走廊，壓着嗓子對手機那頭的人說：“資料上怎麼沒有顧南音生過孩子的事情？”
“……啊？顧南音生過孩子？”
手機那頭的人顯然也懵了，他可盡心盡力了，沒查到顧南音生過孩子的事兒啊！
秦景安冷嗤一聲，“拿錢辦事就得有拿錢辦事的樣子，姓黎的，三天之內給我查清楚——”
“……查清楚啥？”
秦景安腳步一頓，深深覺得自己能夠忍那蠢貨忍到現在，真他媽委屈自己。
“給我查清楚，她生的孩子在哪兒！”
“啊哈哈哈……”
手機那頭的人短暫的茫然過後忍不住一拍大腿笑出聲來，賤兮兮的說：“喲，沒戴套啊？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嘖，你今年的生日我就送你一箱套子得了，又省事兒又實惠，記得到時候提醒我！”
秦景安沒聽完就乾淨利落的掐斷了通話。
回頭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房間，他微微眯眼。
戴套？
他就碰了這麼一個女人，那種情況下誰還記得戴什麼套，能記着自己睡了什麼人就不錯了。
*
顧南音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病房裡，睜開眼就聞到了讓她討厭的消毒水氣味兒。
作爲一個每天的工作都充斥在消毒水味兒裡的醫生，討厭這種味道，還真是矛盾。
她搖了搖頭甩掉這些情緒，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掃了一眼四周。
病房裡有三張病牀，她在中間的那一張，左邊的牀是空着的，右邊的牀上躺着一個老奶奶。
老奶奶正坐在牀沿上活動着自己的胳膊腿兒，看見顧南音醒了，老奶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笑就露出了發黃的豁牙——
“不好意思啊顧醫生，是不是我動作太大吵到你了？”
顧南音掀開被子下了牀，穿上摺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椅子上的白大褂，轉頭溫柔的對老奶奶說：“沒，您這纔多大動靜，怎麼也得跟隔壁那叔叔學着吊嗓子才能把一個熟睡的人吵醒啊！”
老奶奶一聽就樂了，拍着大腿笑哈哈的說：“原來那老頭吊嗓子的動靜連顧醫生都知道了啊！”
頓了頓，老奶奶站起來說：“不行，我得去跟他說一聲，低調點，做人不能這樣，全醫院都聽見他打鳴的聲兒了！”
打鳴？
公雞打鳴？
顧南音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一邊扣扣子一邊跟老奶奶說：“別，您千萬別，您不知道，咱院裡的小姑娘就指着隔壁叔叔那點笑料活了，叔叔要是不鬧騰了，醫院的日子得多沒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