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號要到了。”文人淡淡的說了聲。
聲音有些沉重。
顏晚一怔,隨即反應,“這幾年,多謝你。”
十月二十號,顏落詞的忌日。
顏晚的心有些顫抖,她極力壓制着。
文人搖頭,“當年是顏姨資助我,我卻什麼都沒有爲她做過,就連你入獄,我都無能爲力……”
這是文人一直愧疚的地方。
等到他成爲名導的時候,顏晚身旁也已經出現了傅彥之。
她本身就強大到無堅不摧。
他真的想幫忙,但是什麼都幫不上。
或者說,顏晚根本就不需要。
“我知道我在牢裡的那兩年,你沒少讓人照顧我,這些就夠了,母親的忌日,這些年,你其實都有去拜祭過,我都知道,這聲謝,你擔得起。”
顏晚說完,文人一愣,還想說什麼,顏晚已經拿着劇本走掉。
離開後,顏晚在無人的房間,到底還是沒忍住,失聲落淚。
她很快仰起頭,將淚重新收了回去。
眼球充血,眼眶泛紅。
……
十月二十號。
當天,下起了小雨,天也有些灰沉沉的。
傅彥之跟着她一起,非要同行。
墓園,有些荒寥,但還是能夠看到有些些許的人前來祭拜。
顏晚將手上的繡球花放下,墓碑上,那容顏絕美的女人,與顏晚九分像。
“岳母,我來看您了,顏晚交給我您放心,以後不會有人欺負她的,她一定會很幸福很快樂的,顏氏集團已經拿回來了,您當年的冤屈,我們也會抓到兇手,給您報仇,我是傅彥之,您的女婿,很靠譜的。”
傅彥之說着,將顏晚往自己的懷裡摟了摟。
顏晚臉色泛白,身子發抖,靠在傅彥之懷中,才汲取到一絲溫暖。
她啞着嗓子,顫聲道,“媽,我不孝,這些年認賊爲父……把仇人當親人……就連您的死我都沒調查清楚……”
傅彥之卻是抱住她,“會查清楚的,岳母會理解的,這不是你的錯,乖,不要都怪自己。”
顏晚此刻脆弱的風一吹,就能倒下。
也許,只有在顏落詞這裡,她才真的像個女孩子。
脆弱、敏感、無助。
雨水沖刷着繡球花,沒有破敗,大有生機勃勃的趨勢。
回到車裡後,傅彥之給她套上了厚厚的外套,把她圈在懷裡。
這一路上,顏晚好像哭累了,窩在傅彥之的懷中睡着了。
而看着女人那張佈滿淚痕的容顏,傅彥之心中有些窒。
顏晚原本也該是明媚耀眼的人,她的人生本該全是光明。
被慕向東和陸明嵐那些賤人硬生生的逼成了這樣。
“就是死了,你也得把你秦義平的骨灰給我扒出來。”
電話那頭,秦子川有苦難言。
消失了十餘年的大伯秦義平,與秦家根本再無聯繫。
是生是死,都是個謎。
他哪裡去找他的位置?
秦子川摸了摸額頭,還是去找了自己的父親。
“爸,您就跟我說一下,當年大伯到底去哪了?還有沒有聯繫?”
“你這混小子天天不務正業,怎麼想起來問你大伯的事了?”秦義江皺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