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舒玥纔多大,少安都三十了,突然對一小姑娘動手。”段明哲說完這句疑惑後,就看向了一旁的陸一帆。
“可能她見過江阮阮吧!你也知道但凡是和江阮阮扯上關係的人和事,基本都逃不了少安。”
陸一帆說完,段明哲點頭,確實如此。
江少安的軟肋是江阮阮。
……
舒玥做了一場夢,夢裡,江少安抱着她的屍體不吃不喝,不讓任何人靠近。
夢裡面,他渾身是血,隻身一人見到了一個穿着道士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嘴裡不知道說什麼,只看到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看到他突然跪拜,一步一拜,最後在一個火盆前停了下來,她看到他親手拿刀在自己心臟處劃出一滴滴血,那些血浸染紅了火盆內的紙,火熊熊燃燒着,那些鮮血很快化爲塵泥澆灌在了一株樹上,最後她還看到一個道士拿着一張照片扔進了火盆裡。
男人渾身都是血,隨着火勢的加大,他的痛苦似乎也在加深,可是他沒有發出聲音,死死的咬着牙。
心口處血流不止,可他沒有任何動作,只任由那些血流進盆內。
直到道士說了一個字,“成”。
火盆內的火頃刻間便滅了,那張照片卻並沒有燒乾淨,他眼疾手快的把沒燒徹底的照片收了起來。
然後畫面跳轉,她看到了江少安滿身是血的暈倒在了別墅的路上。
她看到陸一帆給江少安注射了安神藥,男人抓住她的手即便是沉睡中也是緊緊的,讓人難以分開,最後還是陸一帆使勁掰開,才分離他們。
後來,江少安瘋了。
沒日沒夜的醉生夢死,身邊的女孩子換了一批又一批,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像她。
眼睛像她的、嘴巴像她的、鼻子像她的、性格像她的、聲音像她的……
無一例外。
畫面突然又轉,那是喪禮所有人離開後的場景,他在她墓碑前神色低沉,他眼內是深深的悲傷。
那種別人一眼看去就會覺得心痛的哀傷讓人心悸。
他無聲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久久不曾移開視線,如同深淵的注視,密不可支。
光是看一眼,就壓抑無比。
她還看到長廊盡頭、醫院內、別墅外、公司裡,所有人都對他說“節哀”,他不耐煩的讓人滾。
她還看到無數個深夜,陸一帆給他強行注射安眠藥劑,那麼多的安眠藥、精神類藥物,可都沒什麼多大效果。
舒玥醒了,醒來時,淚流滿面。
那是她的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顫着的身子,似乎早已說明一切。
……
晚間,笑笑給她拿來了幾身當季新款以及一捧花束。
各色鬱金香構成的花束,分外芬芳。
“花店小哥送來的,說是給你的,我也不知道誰,這個季節還能有這麼新鮮的鬱金香不多見,嘿,舒玥小朋友很受歡迎嘛。”
她接過,幾乎一眼的就確定了送花的人是誰。
那是江少安的字跡。
卡片上,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