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麼？”聽寧爾嵐的話，林煙煙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看着寧爾嵐更是嘶聲道。
“可偏偏本妃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藥物，可以改變脈象。擾亂診斷的結果。”寧爾嵐說完，突然擡眸看着她，沒有錯過她眼中的慌亂。
“你想說什麼？”林煙煙的雙眸突然變得赤紅，乍一看有些嚇人，她狠狠的瞪着寧爾嵐，似想要把她瞪穿。
寧爾嵐卻不在意那毫無殺傷力的眼神。
“我查過，你在禁足期間除了皇上，你再沒見過任何男人。你說……如果我能夠證明你這肚子裡的種，只有兩個來月的時間……你會怎麼樣？”
聞言，林煙煙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沉入了谷底，更是瞪大了雙眼看着寧爾嵐，就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你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肚子裡的是王爺的孩子，你一定是嫉妒我懷了王爺的孩子所以想要污衊我！”林煙煙也是演了多年戲的高手，心裡雖然驚濤駭浪可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冷靜。
“是嗎？是不是王爺的難道王爺不知道嗎？那個時候王爺根本不曾近過你的身，你又哪裡來的子嗣？我聽知道兄弟之間的血亦是可以相溶的。”
寧爾嵐的最後一句話，就猶如晴天霹靂似的毫無預警的朝林煙煙的劈了下來。兄弟的血亦是可以相溶的，就算她到時候說滴血認親寧爾嵐照樣可以以此理由來推翻她。
也就是說，寧爾嵐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怎麼會，她是怎麼知道那件事情的，不，不可以！她不可以知道！
“都是你，寧爾嵐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爲你！要不是我現在早就是凌王妃了，都是因爲你王爺才疏離了我……我也不會落到被那賤人糟蹋的下場！都是因爲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林煙煙突然瘋狂的站起來，猛的就朝寧爾嵐衝了過來，手上還拿着一根銀簪。
寧爾嵐一個側身躲過了她的攻擊，隨後從袖中拿出一塊繡帕從後面繞道林煙煙的身後，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林煙煙以爲寧爾嵐是要悶死她，瘋狂的掙扎着，可沒過多久身子卻癱軟了下來，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坐在了地上。
寧爾嵐放開了自己的手，她來之前就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性，所以在帕子上染了藥，人吸了會全身發軟無力。
林煙煙坐在地上動不了，一雙眼睛想淬了毒似的冷冷的瞪着寧爾嵐。
“孩子是皇上的。”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不是疑問。
“呵呵，呵呵呵……我的孩子是王爺，是王爺……”林煙煙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絕望到心底最深處的慘笑。
寧爾嵐皺眉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林煙煙是悲哀的。因爲從她被昭武帝收做棋子嫁給衛凌霄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不再是自己的。可人不是木偶傀儡，是有感情的，她愛上的衛凌霄，可註定不會有好的結果。
雖然之前有猜測，可現在確定了她還是覺得心寒，昭武帝居然讓林煙煙懷了他的孩子！又給衛凌霄喝下絕育的藥，他這是想要幹什麼。
自古帝王多無情，他這何止是無情，簡直就是沒有心！衛凌霄爲他打下半壁江山，可他卻一次次的想要治他於死地。
她看着林煙煙，她今天過來不過是想要試探她，證明自己的猜測正確與否，沒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
林煙煙不會現在才知道自己懷孕，可卻偏偏這個時候說出來。她不由聯想好像是在花如雪到王府的第二天就發現林煙煙懷孕了。
這件事跟花如雪又有什麼關係，她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寧爾嵐也不願在這裡久留。勉強將林煙煙拖到榻上後便讓如清進來爲她清理。如何處置林煙煙的事還是交給衛凌霄的好，不知道這廝知道自己被老爹戴了那麼一頂大龜帽會怎麼樣。哼，叫他沒事弄那麼多女人回來！
讓寧爾嵐沒有想到的是，衛凌霄絕育的事情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整個汴京。短短兩個時辰的時間，僅僅兩個時辰的時間！
這肯定是有人故意爲之。
現在一出去大街小巷討論的都是這件事情。
寧爾嵐給萬老七傳了書信，告訴她自己要外出一趟。夕然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她的外院守着，完全就一合格的暗衛了。她要出府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她現在在汴京的產業不少，有三間藥鋪，兩間酒樓，一間藥膳坊，還有一間在關甫然的幫助下發展起來的青樓。她之前出來也只是到這些地方去看看而已，每個月過一遍賬，當也還算是妥當。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她其實一直在發展的醫藥事業，在汕城那邊已經包了不少良田來種植藥草。
不過她這些產業發展起來的優勢並不明顯，不過萬老七他們倒是發展了不少乞丐作爲打探消息的底層人員。別說，這些原本不被看在眼裡的乞丐倒是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在藥膳坊的最裡層的一間包廂內，一身耀眼紅袍的關甫然毫無形象的翹着一條腿坐在椅子上，調侃的看着寧爾嵐。
“你老公性無能？難怪你一臉的委屈樣，要出來找哥哥排解寂寞。”
一身青色男裝的寧爾嵐坐在他的對面，聽了他的話狠狠的丟給他一個白眼。“你小心縱慾過度，之後擠出來的都是稀稀拉拉的白稀粥。”
“哇，你這詛咒也太毒了！總比你那隻能擠出空殼子彈的男人強！”寧爾嵐知道，只要她一說到某人的某方面無能，他就能跳出好幾條街的距離來跟自己開罵。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你沒有聽說過？”寧爾嵐完全不在意他的抓狂。
“說吧，找爺出來有什麼事，爺的美人還在等着爺回去呢。”
“最近大秦周邊的國家很安穩？”寧爾嵐也不玩笑了說出自己的疑問。
“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國家大事來了？我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我怎麼會知道這些。”關甫然依舊懶散的趴着，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你一個喜歡發國難財的人你告訴我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可不相信關甫然什麼都不知道。不然上次跟明召王開仗他也不會巴巴的到軍營那邊去。
“喂喂喂，怎麼說話的，啊？爺我是做正當生意的，什麼國難財你有本事讓他們別買爺的。”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嗎？做正當生意的關三公子，你就告訴我吧。”寧爾嵐看他一副又要炸毛的樣子有些無奈的道。
“哼，那些人還不是看着安靜，這暗地裡誰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衛凌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會真的要守一輩子的活寡吧。”關甫然說着，又斜眼看了看寧爾嵐隱藏在衣襟下的痕跡。嘖嘖的搖了搖頭，他聽說有些變態自己不行就用一些工具什麼把女人弄得死去活來的……
“如果我守活寡我一定會圈養你的！”寧爾嵐沒好氣的道。
“那麼說邊關那些人還是不安分的，這昭武帝明知道如今大秦真正拿的出手的武將沒多少個，怎麼還……”還這麼把衛凌霄往死里弄？他就不怕衛凌霄造反，聯合外敵？雖然她知道衛凌霄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做。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個是隔壁的仇人，一個是站在自己眼前隨時都可能奪走自己一切的人，是你，你會想要先弄死哪個？”關甫然卻不以爲然道。
政治的東西她的確不是太懂，但也明白關甫然的意思。只怪昭武帝的猜忌心太過深重，用人不疑，當初他把衛凌霄接回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那麼一天。人家爲了這個國家出生入死的時候他怎麼不說？
“這南疆聖女你那邊查到了什麼？”
“你男人的老相好？”
你妹的相好！
看寧爾嵐黑下來的臉色關甫人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說，這個女人打人還是很痛的。“當年的事情倒是查到了，後來她跟衛凌霄走散好像是被人收養了，那戶人家似乎還不普通之後就讓她成爲了南疆的聖女……”
這些消息跟衛凌霄查到的差不多，從中得到的有效消息不多。
“有一件事你肯定想不到，花如雪和她娘不是南疆的人，是南蠻人。一個別國的人居然可以成爲另一個神聖的聖女，你說這怪不怪。”南疆聖女的出現關乎寧爾嵐，他這個男閨蜜自然要關心一下的，說不定還可以發現什麼商機，可誰知道查出來的結果到是讓他意想不到了。
“怪，很怪。要麼就是這花如雪本事果然瞞過了所有人。要麼就是收留她的那家人有問題。”她記得衛凌霄說過，他是昏倒在半山腰的，那半山腰好像就是在南疆和南蠻兩國的交界處。
南疆國和南蠻兩國的距離並不太遠，在南蠻，有些偏遠一些的邊境村子只要翻過幾個山頭就可以到南疆了。
這花如雪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