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國侯府的拜帖呈上來的時候,顧念白的神色愣了一愣,難以置信的看着眼手上的帖子,又看了眼晏叔,
“寧國侯府的帖子,晏叔,你確定沒有錯?”
“回,唸白,沒有錯,這確實寧國侯的標誌。”改不掉以往的習慣,晏叔回顧唸白話的時候,已然保持着彎腰的姿勢。
“好吧。”放下帖子,顧念白嘆了口氣。
依然想不明白,自己素來跟寧國侯府沒有交集,爲何寧國府的拜帖會送到她的手上來。
難道說……想起之前自己跟寧城還有寧清月的過結,顧念白眼底一陣謹慎。
沒等顧念白想的明白,有丫鬟匆匆忙忙的從門口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寧國侯來了。”
“這麼快?”沒想到寧國侯的動作這麼迅速,顧念白立時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也想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晏叔跟着顧念白一同走了出去。
看見寧國侯,顧念白先行欠身,當是見禮,
“民女見過寧國侯爺。”
“顧姑娘不必多禮,老夫前來叨擾,還往姑娘不要見怪纔是。”雙手抱拳,虛虛回着顧念白的禮數,寧國侯笑呵呵的答。
弄不明白寧國侯的來意,顧念白也只能回覆着笑靨,將寧國侯迎入宅子內。
在客廳內坐定,顧念白讓人立即上茶。
在請寧國侯喝茶的片刻,再次出聲說道,
“小院粗鄙,讓侯爺見笑了。”
“姑娘客氣了,這宅子擺佈的雅緻別具一格,姑娘當真是個妙人呢。”儘管顧念白如是說,寧國侯並不贊同了她的自謙。另外開闢了一套說辭,讚美着顧念白。
當然不會將寧國侯的話當真,顧念白喝着茶,敷衍一樣的迴應着,
“王爺過獎了。”
就在兩人你來我往,誰到探不着誰的虛實的時候。一道稚嫩的童音從門口的地方竄進來,餘音落盡之際,一道小小的身影一同蹦出,
“孃親,即墨回來了。”蹦躂着,直接就跑到顧念白的懷裡。
跟在顧即墨身後的福嬸,氣喘吁吁的,好不容易纔跟了上來,沒有想到堂上還有客人,直接就開口,
“即墨,你慢點跑,當心別摔着。”
然,就在福嬸堪堪在堂上站定。
而高居客堂上的寧國侯也在這一瞬間看清楚福嬸的面容,不由的面色一變。急忙從位置上下來,走到福嬸跟前,單膝點地,屈身就是一跪,
“微臣見過靜太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額。”寧國侯此禮一出,莫說是顧念白,連福嬸自己都是一愣。
無奈寧國侯已經事情揭穿,再裝不下,福嬸,不對是靜太妃只能拿出太妃該有的氣度,擰着眉看過寧國侯一眼後,揮手示意讓寧國侯起身,
“侯爺不必多禮,起身吧。”
“謝娘娘。”得到靜太妃的應允,寧國侯方敢站了起來。
寧國侯這才仔細打量了下靜太妃,見她一身的粗布麻衣,跟她的身份極度不符,而後又想起,此時是在顧念白的府上,遂爾覺得奇怪,低身在靜太妃跟前,出聲問着,
“娘娘,您爲何會在顧姑娘的府上。”
聽到寧國侯的問禮後,顧念白從震驚中回過神後,已經明白過來,知道靜太妃爲難,拉着顧即墨上前一步,幫着解釋道,
“靜太妃那日偶然跟民女相識,甚是喜歡民女的犬子,所以特來民女這兒暫住幾日。太妃畢竟身份尊貴,顧及太妃周全,所以太妃此番是微服出遊。”
顧念白此番解釋的頗有道理,寧國侯似乎是相信了下來,抱拳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見到靜太妃在此,寧國侯彷彿可以想通,爲何陸銘跟陸離會對顧念白另眼相待。
因而,不再顧宅多留,起身告辭。
靜太妃的身份來的太過突然,顧念白心中餘震未消,也不多留寧國侯,將起送出顧宅。
送走寧國侯後,顧念白折身回來,命人關好大門。
帶着顧即墨來到靜太妃跟前,屈身亦是一跪,
“民女見過太妃,民女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處,還往太妃海涵。”
“起來起來,快起來。”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靜太妃臉上也是一臉的爲難,親手將顧念白給扶了起來。
倒不扭捏,顧念白起身後,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轉頭吩咐着晏叔,
“晏叔,你走一趟晉宣王府,讓晉宣王爺來接一下太妃。”
“是。
”看着眼前的陣勢,晏叔更不敢說什麼,應下顧念白的吩咐後,邁開步伐,往晉宣王府走去去。
“唸白,我……”靜太妃此舉,不過是思孫心切。但鬧成眼下這樣,並不是她的本意。以往也曾聽陸離說過,顧念白的性子,也知道她其實不願意跟皇室的人來往。
於是,靜太妃纔會想出隱瞞身份,來與她們母子相處。
沒想到,被寧國侯誤打誤撞的給揭穿了。
仔細的看着顧念白餘震未消的眉眼,靜太妃想解釋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解釋,都只是在狡辯。
並非不能體會靜太妃的心思,顧念白此時只是心中太亂。
回味着之前陸銘還有陸離看到靜太妃時臉上的表情,此時此刻,顧念白方能明白。
深深嘆了口氣,顧念白將靜太妃迎到上座。等着陸離的到來。
顧念白不是傻子,朝中的太妃能夠出宮的,唯有陸離的母妃,靜太妃。
不明白眼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顧念白一下子對福嬸疏離起來,顧即墨的小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拉着顧念白的衣角,望着靜太妃的眼神也變得怯怯的,
“孃親,那即墨以後還能跟福姥姥玩麼?”
顧即墨聲音雖小,但靜太妃依然可以聽的明白,
“當然可以,只要即墨願意,奶……姥姥可以隨時來陪即墨。”身份已經別揭穿,靜太妃想着也無需隱瞞,顧即墨本就是她的孫兒,認回來也是天經地義。卻又想着,顧念白跟陸離之間的糾葛,不得不在最後關頭,改了口。
聽靜太妃這麼一說,顧即墨正要跑過去,被顧念白一把拉了回來,
“即墨,不得無禮。那是太妃娘娘。”
顧即墨年紀尚小,又一直跟顧念白流落江湖,哪裡知道太妃是什麼,巴巴的看着顧念白,
“孃親,太妃是什麼?”
“太妃,太妃就是先帝的嬪妃,王爺的母親。”顧念白並不想回答顧即墨這個問題,但是眼下這麼多人在場,若不回答,也說不過去。
依然聽的不明白,顧即墨繼續問道,
“那先帝的嬪妃又是什麼?”
“這……”顧念白一時,還真給顧即墨問住了。正想着要怎麼回答,正好陸離的到來,解決了她的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