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去去的這些年,雖然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顧即墨,但是顧念白的心,一直都沒有安定過。
沒想到,一切彷彿是做夢一樣,她竟然還是嫁給了他。
想想,顧念白心頭甚是歡喜。
若有人不經意間打開蜜糖,甜味攙和在空氣裡,連呼吸都甜的。
不自覺的,顧念白在脣角夠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約摸走了一會兒,聽的轎子外頭有人高喊,
“鳳凰三點頭!”話音餘下,轎子便瘋狂的顛簸起來。
好在顧念白已經回過神,緊緊抓住一旁的把手,纔沒有顛出轎外。
折騰了好一陣後,顛簸才停下來。顧念白給他們顛的頭昏耳鳴的,根本沒有再聽清外頭的司儀接着說什麼。只是感覺到轎簾好像被人掀開了,有一雙手扶了過來,
“請新娘子下轎!”然後,有人拉着顧念白,攙扶着她走下來。
還沒有下地,身邊又有兩人靠近,把她扶到喜娘的背上。
顧念白這纔想起,以前小的時候,曾去看遠房表姐出閣。好似就有這麼一出,好像是跨過火盆。
果然,立馬就聽的有人說,
“新人跨火盆,歲歲平安!”
心中安定下來,顧念白順從的任由旁人牽引着自己,走到喜堂上後,喜娘把顧念白放了下來。陸離接着走過來,拉着一根紅綢,與顧念白一人牽着一端。
“王妃,要準備拜堂了。”喜娘已經退了出去,換上靖柔來服侍顧念白。
聽着靖柔的聲音,顧念白越發的安定,輕輕應一聲,迴應了靖柔。
很快,就聽見司儀開口,
“一拜天地!”
靖柔馬上過去,攙着顧念白轉身,伺候她欠了一禮。
禮畢,又聽的一聲,
“二拜高堂!”靖柔又攙着顧念白,讓她轉回來。
就在兩人要向靜太妃下拜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阻攔了拜堂儀式,
“慢着,你們這堂不能拜。”
那尖銳的聲音,急促中帶着刻薄,顧念白看不清來人的面容。只是聽的有些耳熟,想要開口,已被陸離拉
到身後。便是聽的陸離的聲音,冷若冰霜的傳出來,
“寧夫人,你這是何意?”
“何意?”被陸離逼問的寧夫人,絲毫沒有被陸離臉上的冷意嚇唬到,反而是瞪視着陸離,冷哼出聲,
“陸離,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能心安理得去迎娶別人麼?是,我女兒不打算追究你,不代表寧國侯府就能放過你。今日你想成婚,癡心妄想。”
寧夫人這話,說的放肆又張揚,使得的陸離的臉色更加冷漠幾分。轉眸斜了寧夫人一眼,陸離再開口,
“本王做了什麼事情,還請夫人明言?”
“陸離,你當真以爲月兒幫你瞞着,我們就都不知道了麼?”對陸離這樣的說辭,寧夫人更加的火冒三丈,指尖直接指向陸離,臉上怒色更甚,
“那日你在宮裡,佔了我月兒的清白。月兒因爲心疼你,所以忍氣吞聲幫你瞞着。如今若不是她有了身孕,沒準還讓你們給瞞過去了。我告訴你,今日你別想成婚,我們寧家的女兒,不是任何人都能隨意欺負的。”
寧夫人還真是豁出去了,這話說出來,寧清月日後若想再嫁人,幾乎不可能。
但眼下,寧夫人已經什麼也顧及不得。
“你胡說什麼?”寧夫人的話,讓陸離巋然不動的臉色,露出縫隙。
這怎麼可能。
“是我胡說呢,陸離,你做什麼,難道你自己不清楚麼?”目露兇光,寧夫人恨不得把陸離碎屍萬段。
這樣的鬧劇,眼看是停不下了。在高位上的靜太妃,也因眼下的變故,驚訝的啞口無言。看着陸離,努了努脣,想問什麼,終歸是什麼也沒有問出口。
四周瞬間響起唏噓的聲音,礙着陸離跟寧清月的身份,沒有人敢大肆出聲。只是竊竊私語。
“娘,你幹什麼呀。”場面正僵持着,寧清月也從門外走了進來,拉住寧夫人,
“娘,你別鬧了,我們回去吧。”
素來疼愛寧清月的寧夫人,對此事倒是極其的固執。竟然一把甩開了寧清月的手,
“回去,今日他若娶了這個女人,你該如何是好。你是我的女人,豈能受這樣的委屈。今日誰都別
想走,不給了交代,我就是死,要把晉宣王府給掀了。”
“是麼?”一把將頭上的蓋頭掀開,顧念白露出買內容,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寧家母女,
“方纔寧夫人說,寧小姐懷了陸離的孩子?”
本就對顧念白沒有好感,如今這事兒算上來,寧夫人更加不待見顧念白。聽她問起,也是恨恨的回一句,
“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那日在宮中,他對我們家月兒做了那樣的事情。可是有很多宮女都親眼看着的,因爲月兒不忍心,皇后才一同瞞了下來。如今既然有了孩子,那說什麼,都不能讓我的月兒受這樣的委屈。”
“確實。”沒有再去看陸離,顧念白懶懶一笑,徑直走到寧清月跟前,
“有沒有身孕,一脈便知。”說着,顧念白扣起寧清月的手腕,幫她把起脈來。
而寧清月的脈象,讓顧念白臉色驟然大變。放開寧清月的手,顧念白轉頭看着陸離,
“陸離,你跟她……”
瞧顧念白這樣的神色,陸離心裡沒有來由的一慌,上去拉住顧念白,
“念兒,你聽我解釋。那晚一定有蹊蹺,我跟皇兄再喝酒,不知怎麼回事。我自己也……”
“夠了。”不用多說,陸離肯定下那晚,顧念白所做的辯護,都成了一地的碎片。
用力的推開陸離,顧念白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陸離,我還是看錯你了。”
彷彿有什麼,在一點一點的離自己遠去。這種即將失去的感覺,讓陸離的驚慌驟然擴大,籠罩了整個心腔。
是他沒有辦法承受的沉重,追上去,陸離要抓住顧念白。心中不停的有個聲音在叫囂着,不能讓她走,不能讓她走,
“念兒,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沒有再給陸離解釋的機會,顧念白拿下頭上的鳳冠,扔到地上。冷眼看着陸離,一字一句的開口,
“鳳冠還你,今日之後,你我婚事作罷。”說完,顧念白轉身走出去。
“孃親。”顧即墨一直在一旁,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顧念白一把抱起顧即墨,一同走出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