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則斷手斷腳…重則…。腦震盪……。或者……死……吧………”何思漁擡起頭,如同做錯事兒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看着安一楠,一臉可憐楚楚的模樣。
“知道,你還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何思漁,你說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安一楠大吼。
他真是被這個女人氣死了,剛剛他真的差點被這個女人氣得背過氣,想想他都覺得後怕,剛剛若是他晚一秒接住她,她就有可能摔下來…
“吼什麼啊………我死了不是正合你的心意,正好你就能跟那個高興雙宿雙飛了。”何思漁低下了頭,她不敢再看安一楠那盛怒的眸子,嘴巴里低聲碎碎念。
“你是我老婆!你死了,你以爲我不會傷心麼!何思漁,下次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真的把你扔進海里餵魚!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啊!你……知不知道我……”安一楠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來了個急剎車,臉憋得通紅。
何思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臟跳得厲害,一股喜悅在心中撲騰着……
她回過頭,看着安一楠的側臉,道:“你……你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什麼我什麼,沒什麼!真是被你氣死了,走吧,先送你回家。”安一楠不耐煩地大吼,發動車子!
“不行,我不能回家,我答應了爸媽要把姐姐帶回去的!”
“放心,明天,你姐姐就會被辭退!”安一楠發動車子,離開了酒吧。
原本何思漁還處在驚嚇之中,也不知道怎麼了,聽安一楠吼了那麼幾句,她的心竟然就這麼安定了下來。
“咳咳……你的手,今天去換過藥沒啊?”安一楠假裝無意地問道。
安一楠這麼一說,何思漁纔想起來,自己今天,居然忘記去醫院……
“我……我……我……忘記了!”
“我看你跟豬唯一的區別就是,豬不會說話,你會說話!然後,比豬漂亮點!”安一楠低罵,將車子調頭。
安一楠這是在變相誇她漂亮嗎?
什麼男人,明明就是關心她,還裝作一副特別冷酷的模樣,耍什麼酷啊?何思漁嘴角輕揚……
“結婚這麼久,你還是第一次誇我漂亮。”何思漁歪着脖子,看着安一楠的臉,當她捕捉到安一楠臉上那一抹紅暈的時候,竟然有了點想笑的衝動,一向雷厲風行的安一楠現在這是害羞了麼?
“看什麼看啊!趕緊坐好!別影響我開車!”安一楠恢復了那張撲克臉,不悅道。
“反正不管怎麼樣吧,安一楠,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恐怕我命休矣!”
“……”
安一楠沒有說話。
*
何思漁與安一楠去醫院換了藥,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
安一楠與何思漁一進門,就一同蹙起了眉。
何思漁看着客廳裡,那個跟安家二老聊的熱火朝天一副女主人架勢的高興嘟噥道:“那死女人怎麼還不走,在這一下午了,還沒呆夠,大半夜也不走,當這裡是她自己家?”
安一楠換了拖鞋,將外套,掛在牆上,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何思漁,只大步流星走到高興身邊,沒有笑,也沒有不樂意,只是坐了下來,淡淡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高興剛剛笑着想要回復安一楠的話,但是當她看到緊跟着安一楠進客廳的何思漁時笑容卻僵在了臉上,扭頭,問安一楠:“你們倆今晚一起出門了?”
高興的表情是笑的,但是安一楠還是聽出了她的不悅,其實面對高興的小吃醋,他也是有些煩躁的。
“爸媽,我回來了。”何思漁不鳥高興,走到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削蘋果,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嚓……”就在這時,門又一次被推開,一身黑色晚禮服的安一涵手拿着純鑽石手包進了門。
當安一涵的目光落在高興身上時,臉上的表情明顯冷了下來,面對高興的笑臉相迎,她並沒還以笑臉,隻眼神從她身上淡淡劃過,而後走到何思漁身邊,坐在何思漁的沙發扶手上,扶着何思漁的肩膀,道:“高興啊,這麼晚了,你不回家麼?這都十一點多了,那些有家教的人一般是不會在別人家呆到這麼晚的。”
安一涵明明是在罵高興沒家教,但是與其卻是平淡從容的像是在跟她說‘高興,你好’一樣……
犀利!太犀利了!
安一涵在何思漁心中的形象瞬間變得偉大、金光閃閃了起來。
現在,何思漁恨不得在心中,將安一涵奉爲神了~!
好姐姐,言她所不敢言!
“一涵,來者是客,你怎麼這麼說話!”王佩雲不滿,瞪了安一涵一眼,安一涵才安靜了下來,一邊給何思漁按摩肩膀,一邊道:“思漁啊,上了一天班累了吧?我剛學習了按摩,以後準備沒事兒給文雲按按,你先給我當一下試驗品啊。”
高興黑着臉,看着安一涵與何思漁,沒有說話,她現在明明氣得要死,卻還要在安家二老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
“呵呵……伯父伯母,一楠回來了,我想我也該走了!一楠,你給我送回家吧,這麼晚了,不好打車。”高興挽着安一楠的手,忙若無人的撒嬌,好像她纔是安一楠的正室,何思漁只是個小三一樣。
安一楠看了何思漁冷漠的臉一眼,有些爲難。
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他真心感覺不好辦。
“一楠累了一天了,就別出門了,高興啊,姐送你出去,正好我還要去超市買點東西,走吧!”安一涵揚了揚脣,起身,優雅如斯。
女神!女神!何思漁朝安一涵微笑,表示感激,安一涵同樣對何思漁還以微笑。
家二老,見這個狀況不適合他們查手,便看了彼此一言,沒有說話,保持安靜。
“既然如此,那就謝謝姐姐了。”高興起身。在心裡,咒罵了安一涵一千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