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飲源與慕容世二人約定好次日清晨在客棧門口匯合,這日慕容世起了個大早,待他整理完畢到達客棧門口時驚訝的發現飲源早已經等待在此。
“慕容,早。”飲源見到慕容世微笑的對她打了聲招呼。
慕容世淡淡迴應之後,二人便出了客棧去尋找線索。
此時還是清晨,涼風習習吹得二人分外舒爽。無奈的是慕容世與飲源走遍了這周圍,也沒有打聽到想要的信息。
一時之間慕容世犯了愁,倒是飲源臉上絲毫沒有焦急的神色,他拉着慕容世的手就向客棧的方向去:“此時已經是晌午,我們回客棧休息片刻吧。”
慕容世看這樣大的太陽,以爲是飲源身爲女孩子走累了,便欣然同意。
待二人回到客棧,因此時是飯點,客棧生息正紅火,來往的商隊旅客絡繹不絕。慕容世見飲源直奔客棧掌櫃處,便也跟了上去。
“掌櫃的,我們幾人回家探親,但路上遇到了劫匪。”飲源說着話臉就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讓人看着好不可憐,“可是那劫匪搶走的東西里有我給家母準備的救命藥。”
見飲源眼眸低垂一臉的可憐相,且面容也清麗甚是好看,美色當前,掌櫃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安慰着飲源說:“姑娘彆着急,你那救命藥也不是找不回來。”
飲源擡頭,一臉疑惑的看着掌櫃,握住了他的手:“你說的是真的嗎?”
掌櫃的一臉得意,別的他不知道,這個小地方的勢力情況還是懂得的:“姑娘說的那家劫匪想必是十里坡的人。早些年十里坡那些人專門做打家劫舍的生意,後來村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開始每年向那裡交保護費。既然收了保護費,十里坡也就不能打村民的注意了,閒又閒不下來,他們就把眼睛放在了過路的商人的貨品身上了。”
飲源聽掌櫃的這樣說,心裡微微有了打算,她便拉着慕容世走了。
“長公主如何知道可以從客棧老闆口中套出話的?”白日裡他們詢問了那麼多人均沒有得到線索,飲源隨隨便便一問事情就有了眉目,心中不由得對飲源的印象大大改善。
慕容世這話語問得就像尋常聊天一般,隨意中又帶有一絲好奇,飲源心中知道慕容世對自己的印象大大改觀了。念及此,飲源頭頭是道的分析說:“我們上午問得都是些普通買賣人,他們哪裡知道這往來商隊貨物的事。客棧了就不一樣了,這裡從來都是江湖八卦的聚集地,身爲客棧的老闆,手中掌握的情報也是最多的。”
她說的條理分明,慕容世聽的連連點頭。
二人閒聊了一會,便合計到那個傳說中的十里坡去探查情況,看看掌櫃的所說是否屬實。
二人輾轉反側打聽到了去十里坡的路,發現這路並不好走。飲源雖地位比不上飲珠,但也是飲血城的長公主自小養尊處優,出門行的都是馬車,哪裡用雙腳走過如此坎坷的路。
“小心一些。”慕容世小心扶着飲源,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飲源對慕容世回以感謝的微笑,隨後便眼尖的發現這土路上面有車轍的印記,她指着前面對慕容世說:“你看那裡。”
慕容世順着飲源所指,看到了前面蜿蜒的車轍印記,原來前面的路質很軟,沙子吃了重就留下了痕跡。
爲了在遇到危險之時第一個保護許顏,慕容世拒絕乘坐馬車而是騎馬,自然也就見過張家商隊的車轍長什麼樣子。眼下看面前的這道車轍印子,越想越覺得與記憶之中的那道有些相像。
“看來那劫匪極有可能是十里坡的人,我們先回去告訴張兄。”慕容世沉聲說道,見飲源行走不便提出了回去的心思。
飲源走了一天腳已經磨破了,爲了陪慕容世一直不敢出聲,此時見慕容世也無心再向前走,連連點頭同意。
二人再次回到客棧已是晚上,張勝已經回來,冷冰冰的坐在大堂上飲茶。張成與張建二人坐在另一邊,誰也沒有說話。
看這氛圍,三人還是沒有和好。
“你們三人都是兄弟,有什麼可過不去的呢?”慕容世的手下都十分團結,全靠他擅長治理手下,勸和這種小事不在話下。十里坡那邊不知實力如何,這張氏三兄弟倘若不一條心,這仗就難打了。
張氏三兄弟見慕容世來了,紛紛擡頭看他。慕容世在與他們閒談的三言兩語之間便消除了三人之間的間隙。
見三人已經和好如初,慕容世開始說了正事:“我今天打聽了一圈,這劫匪八成就是十里坡的人了。”
想成心中微微驚訝,他兄弟三人今天因爲矛盾,誰都沒有去找那劫匪,想不到慕容世的消息竟然這樣快。
如此費心費力的幫他,也不知所圖爲何。張成搖搖頭,至少現在有了目標是好事纔對。
“我在此處有些人脈,此事儘量智取。如若實在不行,我們就強攻上去。你們意下如何?”張勝雖生性多疑但也人脈頗廣,他提出自己的看法之後開始詢問弟弟們的意見。
目前的情況也只能這樣做,那鬆綠燁柒實在珍貴,早些找回來以免夜長夢多。
“此處有一大戶王姓人家,爲了避免硬碰硬,我們先去要點人。”張勝這樣說些,也就準備先帶着兄弟去王家,畢竟對方的規模尚且不清楚,先備足人手纔是主要。
慕容世略微思索一下,開口請求到:“不知在下可否與你一同去。”
兄弟三人見慕容世此人辦事能力強,深藏不露且人也沒有惡意,也就同意了一同前往。
到了王家衆人不僅感嘆,果然是大戶人家。已經是黑夜,王家卻燈火通明,人丁興旺。
張勝走上前去扣了幾扣門環,待門開之後將手中信物交到小門童手上。門童疑惑的看了一眼張勝便進到屋中,不一會門童再次出來恭敬的迎了張勝一行人。
走進正房,一中年男子迎了上來,親切的抱住了爲首的張勝:“張兄,多日不見身體可好。”
“尚好。”張勝客氣的回答,便就了坐。
此人是張勝從前走商之時結交的好友,方面張勝曾經無意間救過他一命,張勝也沒有放在心上。此後才知道原來這人竟然是當地最大的藥草商,王旭。
王旭說話中氣十足:“張兄怎麼有空到此來?”
張勝見此也不多和王旭廢話,將路過的遭遇一一說給了他聽。王旭聽得饒有興趣,一直未打斷他。待張勝說道想向王旭借一些家兵用來打十里坡的土匪時,王旭的臉頓時變了神色。
王旭雖是在此地勢力極大,但也萬萬不敢與十里坡的那羣悍匪作對。正是因爲長年紮根於此,他才知道他們的厲害,經過許多年的成長,十里坡的人早就有了一定的規模。張勝他們想要從他們手中搶東西那可是難上加難。
“張兄,這東西沒有了還可以再找,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王旭拿張勝當兄弟,好心勸阻道。
張勝做了這麼多年商人,自然知道此時對方不答應顯然是因爲自己沒有拿出足夠的可以誘惑對方的利益。
他壓低了聲音,打算將鬆綠燁柒之事告知於王旭:“王兄可知道我們丟的是什麼東西?那可是與命同樣重要的東西。”說話之間,他臉上流露的是憧憬與希望。
王旭見張勝露出這樣的表情就知道這東西不簡單,心中微微有些動搖。
“鬆綠燁柒。”任何的說辭也沒有這四個字具有誘惑力,果然張勝剛剛說出來王旭便睜大了眼睛。
“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鬆綠燁柒?真的有這種東西?”王旭神情激動,顯然是對這藥草十分感興趣。
見勾起了他的興趣,張勝便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大半,繼續拋下帶有誘惑力的條件:“怎麼樣?王兄只需要借我一些家兵,事成之後這鬆綠燁柒自有王兄的一份。”
王旭面色上露出糾結的神情,最終還是利益戰勝了一切,考慮了許久之後王旭終於還是點頭了:“好,張兄莫言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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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張勝給王旭打了一計定心針,幾人便商量起了對策。
張建是個性子急的人,見此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便開口說道:“夜長夢多,我們不如明日就行動。”
慕容世也認爲明日是行動的好機會,剛搶了一批貨物,那些劫匪可能會修整幾天,時間拖的越久對他們越不利,更何況許顏的毒……
“我也覺得明日去十里坡甚好。”慕容世謙和有禮的說道。
王旭心繫那傳說中的鬆綠燁柒,也是想盡快看看這隻存在於傳說中的藥物的風采。
“我宅中的家兵定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行動,有什麼需要儘管說。”王旭說道。
“好,那就如此說定了。”張勝最後拍板,“天色不早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王旭點頭,明日去十里坡確實要養足了精力,便讓下人送張勝幾人出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