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筱星心意已決的眼神,林雪格無奈地搖搖頭, “好吧。”她總感覺她的決定太沖動,如果那個女人所說的都是謊話呢?
見她不跟自己一條心,沈筱星撇嘴, 說着就打開門,疾步走了出去。她必須趕在鍾離邦回來之前把孩子拿掉。
跑到樓下,一抹高大身影站在馬路對面,沈筱星用看待仇人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後,冷漠地朝一旁走過去。
邵軻有些發怔,不解她爲何這般眼神看自己,大步跟了過去, “小姐,要用車嗎?”
“用不起。”沈筱星認爲說的難聽點,他就他的狗腿,所以她一起不想理會。何況上次邵軻還信誓旦旦說鍾離邦沒有碰過姐姐……
沈筱星橫橫地往前走,邵軻從後面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蹙眉, “小姐,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嗎?”
“放手。”掙脫掉他的鉗制,沈筱星頭也不回地朝小區大門走去。
這時,林雪格從後面匆匆趕了過來,路過邵軻身旁時,跟沈筱星眼神一樣,帶着恨意瞥了一眼他,小跑追趕上沈筱星。
來到小區門口,兩人乘坐上一輛綠色的士,目的地醫院。
擔心出什麼狀況,邵軻開車緊跟其後,直到看見他們到達醫院大門下車後,一種不好的預感由心底衍生……
踏上醫院大門的臺階,沈筱星的胳膊被邵軻的大手緊緊箍住,一張臉刻板卻凜然, “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要你管,你放手。”沈筱星被他扯的生疼,用手去扳他大手的金箍。
“這裡可是醫院,你在不放手,我就叫人了啊!”林雪格圍過來,底氣不足地嚇唬,心裡嘀咕這個撲克男知道什麼事害怕嗎?
邵軻緊緊攢着她的胳膊,沒有一點要放手的意思, “小姐,請跟我回去。”沈筱星素來嫺靜,不是愛使小性子的女人,這次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呢?
“我不回去,你放開我。我要去拿掉這個孩子。”沈筱星從未有過的猙獰憤怒。
拿掉孩子……
邵軻目光沉沉, “小姐,對不住了。”說罷,就一把把沈筱星身體橫抱入懷。如果讓先生聽到這句話,她的下場肯定會更慘……
“放我下來……啊……放我下來……”沈筱星雙手篡成拳頭狀砸邵軻,可不疼不癢的,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於是她把拳頭的墜落點移動到自己的肚子上, “我就是要拿掉這個孩子……”
眸子一緊,邵軻騰出一隻手去鉗制住她那兩隻要謀害一條小生命的手,沉痛地盯着她威脅, “小姐,你再胡鬧,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見這架勢,林雪格趕緊上前攔截,一副甘爲朋友兩肋插刀的神情,撐開雙臂擋住他的退路,看着對方冷冽如冰的眸子,語氣有些錯亂, “你快放開她,要不我就打120報警……不...打110報警。”她就不信這個世道沒有王法了,現在可是21世紀,竟然還逼迫人簽訂情婦契約,絕對的不合法……
沒有說話,僅僅一個冷寒如刀的眼神,林雪格身體不由一顫,瞪着大眼看見邵軻抱着沈筱星走出醫院大門,乘坐上一輛的士,卻不敢再逞能一下……
話說,鍾離邦黑白兩道通吃,她真的不敢惹……
筱星,保佑你多福!
一輛綠色的士停駛在白色別墅門前。
邵軻小心翼翼地把沈筱星一路抱到樓上臥室,放到柔軟的大牀上,放眼掃描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尖銳利器等危險物品之後,沉重地看了她一眼,說, “小姐,你先好好休息一會。”
“臭邵軻!”沈筱星從身後拿起牀上的枕頭朝他憤憤扔過去。
邵軻身體一僵,沒有回頭。
沈筱星覺着不解氣,又拿自己肚子來出氣, “我就是要打掉這個孽種。”接着,邵軻就聽見身後傳出一陣捶打聲音,急轉身,衝上去金箍住她兩隻手,咬着牙關兩腮繃的緊緊,牙縫出字, “一切等先生回來再說。”如果連先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他還活在這個世上幹嘛。
“我爲什麼要跟那個混-蛋商量?”提起這個卑-鄙、下-流、沒有人性的傢伙,她就噁心反胃,而且還隱隱感覺心底某處在作痛……
“不許對先生不敬。”邵軻聲音冷硬。然後站起身,定着深沉如海的眸子看她,提醒, “小姐,先生就要回來了。”
“回來正好。”沈筱星絕望地想,等他回來,就跟他同歸於盡。
抿着脣,邵軻雙眸盡是無奈,淡漠地轉身,輕輕帶上門,走出了臥室。他必須去查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沈筱星帶着這種情緒出現在先生面前,肯定要被怒爆一頓……
神經質地把臥室裡能摔的東西摔了個遍,沈筱星走出臥室,來到樓下餐廳旁的小吧檯,在一堆叫不上名的名貴酒瓶當中,挑選了一個盛滿紫色液體,不明度數的大瓶子,拎着返回樓上。
剛上一個臺階,身後傳來一個女僕勸慰聲音, “小姐,有身孕的身體不能喝酒,對胎兒不好。”
沈筱星迴身,她認得此女僕,別墅裡一個管家和三個女奴僕,就這個還和善貼心點,不想解釋,但也不想把氣撒到對方身上,淡漠地回答, “楊嫂,沒事,我只喝一點。”
楊嫂上前,好言相勸, “小姐,喝一點對胎兒也不好。”伸手想取回沈筱星手中的瓶子,卻被她藏在了身後,
來到臥室,打開酒瓶塞子,一股辛辣刺鼻酒味直竄鼻腔--
想想鍾離邦帶給他們倆姐妹的痛苦和傷害,眼淚婆娑而下,沈筱星罪惡感地想,我要折磨你孩子,再拿掉他……
心頭一橫,沈筱星舉起酒瓶,閉着眼睛,仰頭, ‘咕嚕咕嚕’猛喝一陣--
一口氣幹掉半瓶酒。
好一會,沈筱星才覺着一股辛辣灼熱感從心底火急滋生,瞬間蔓延至嗓子眼,胸口彷彿有堆木柴 ‘噼裡啪啦’地燃燒着熊熊火焰,欲把她心口燒穿……
房門突兀地被一股力道撞開。
邵軻出現在門口,一身冷冽,剛剛出去,就接到奴僕的電話,說她拎着酒瓶上樓去了。一個箭步上前,奪走她手中的酒瓶,冷聲斥責,
胸口火燒般灼痛,沈筱星感覺頭也隱隱作痛,借酒耍瘋似的,嚷嚷, “要你管……我不想在當一個玩偶...被你們玩弄了...”說着眼淚就唰唰地往下掉……
她和姐姐原本一對幸福快樂的好姐妹,結果被鍾離邦這麼一整,現在弄的支離破碎……
“我送你去醫院。”邵軻擔心地說。她懷着身孕喝了這麼大半瓶酒,萬一有事怎麼辦?深深自責自己沒有好好看着她。
“不去。”沈筱星擺手拒絕。感覺胃裡一陣翻山倒海
,想吐,於是趔趄着身體朝門外走去。
邵軻伸手想扶她,卻被她推開, “拿開你的髒手。”
向來沾酒就醉,何況這次一口氣幹了半瓶高度數烈性陳釀老酒,沈筱星搖晃着身體,來到樓梯口,一個擡腳,踉蹌一下,沒有站穩--
身體猶如滾雪球似的, 沈筱星‘嘓裡哐當’翻滾着身體直竄樓下--
一個疾步,邵軻沒有拉住沈筱星的手,驚慌地以閃電速度竄到樓下,抱起沈筱星,神色前所未有過的緊張、擔心, “小姐。”
本就胸口痛,腦袋痛,這一摔,身體又跟散了架似的,沈筱星痛苦地擰着眉,一張小臉上滿是鮮血……
待在各自工作崗位的奴僕和管家聽聞聲音跑出來後,看見邵軻懷中的沈筱星額……
“你不能有事,你要堅持住。”邵軻黯啞着嗓音滿是驚慌,從特種部隊到先生身邊,還從未有過什麼事情能讓他亂了理智,驚了分寸。
楊嫂第一個反應過來,掏出手帕,趕緊上前捂住沈筱星額..
把沈筱星放入車後座,楊嫂抱緊她的身體,邵軻啓動引擎--
轎車一路狂奔,完全無視一路到醫院的紅綠燈……
冀省,第一醫院。
安靜舒適的單人房間裡。沈筱星昏睡在病牀上,一張小臉因醉酒泛着紅光,如果不是額。
楊嫂拿着溼毛巾輕輕擦拭掉她臉上的乾涸血跡……
僵硬着身體,邵軻捏捏手心全是汗,剛纔來的路上,他都不敢想如果她和胎兒誰有什麼三長兩短,他該如何跟先生交代。
直到剛纔醫生給她做了一個B超檢查,確定她腹中胎兒只是稍微動了一點胎氣,多加調養就可以。他一顆懸置在嗓子眼的心,纔敢放回肚子裡。
昏睡了三個小時。
麻醉劑和酒勁已過,沈筱星醒來時候,感覺額碌的楊嫂,沙啞着嗓音問, “我這是怎麼了?”只記得自己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其他就不記得了。
見她醒過來,楊嫂趕緊附身過去,關心地問, “小姐,你醒了,傷口還疼嗎?”
傷口斯斯的疼,沈筱星卻艱難地笑笑, “不疼了。我怎麼受傷了?”
“小姐,你從樓梯上摔下,碰傷了額壞她了。
這時,邵軻走了進來,見她醒來,幾步來到病牀前,本想關心幾句,卻見沈筱星冷漠地別過頭,不看自己,轉身看向楊嫂,叮囑, “好好照顧小姐。”
深深地看了幾眼那個瘦弱的背影,邵軻無奈地走出了病房。
楊嫂端着一碗熱粥,一勺一勺地喂沈筱星。
沈筱星一晃神,彷彿看見當年媽媽喂自己粥的影子,眼角繞上霧氣……
楊嫂不明狀況,焦急地問, “小姐,你怎麼哭了?”
吸吸鼻子,沈筱星輕笑, “想起我媽媽了。”
楊嫂猜想她媽媽大概已故,所以未追問,趕緊轉移個話題, “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歡鐘離先生啊?”從未聽見她對先生說過什麼貼心話。
撇撇嘴,沈筱星厭惡地皺眉, “嗯。”不想過多談論這個讓她想起就生厭的人。
“你爲什麼不喜歡先生呢?有多少女人都想巴結他,卻巴結不上。而且我看得出先生挺在乎小姐你的。”楊嫂實話實說。
其實,楊嫂以前是在鍾離邦另一座別墅裡做事,就是幾個月前才被吩咐到這座白色別墅來的,來了之後,她才知道先生是讓他們來照顧一個孕婦的生活起居。
至於那個徐燦管家和另外兩外奴僕都是新招來的。
她在鍾離邦身邊做了五年奴僕,還從未見他帶過女人回來過夜,當然也知道自家先生外邊那些花花新聞,但都是在酒店過過夜……
“誰稀罕巴結,誰巴結吧。”沈筱星翻過身,不想在談論他。這個男人要錢可以給你一座金山,要模樣,可以賽過十個潘安,當然不缺女人……
詛咒他下輩子,變成一個醜八怪,變成一個窮光蛋……
咦!現在邵軻不在,豈不是一個逃走的好機會?他說鍾離邦就快要回來了,她必須在他回來之前打掉孩子……
不知道姐姐現在在哪裡?
姐姐,等我打掉孩子,我們就一起搬離這座城市……
借用醫生的手機給林雪格打了一個救助電話。
林雪格十萬火急地趕到醫院,看着破相的沈筱星,驚愕地問, 就因爲她要打掉孩子,所以捱了一頓揍?
撅着嘴,沈筱星重重點頭, “你快點出去看看邵軻在哪?我們趕快出院。”顧不上跟她解釋自己傷口的原因。
“在病房門口守着呢。”林雪格朝病房門瞟了一眼,俯身到沈筱星耳畔小聲回答。她剛纔來的時候看見邵軻一副黑社會保鏢模樣站在門口 ‘守崗’。
“那你快點想辦法把他引開。”
“好。”林雪格做出冥思狀,稍後微微一笑,打了一個響指, “有了。”說着攀附在沈筱星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只見沈筱星贊同地點頭。
林雪格定定神,下一秒,換上一副着急忙慌的表情竄出病房門,抓住門旁站如鬆邵軻的胳膊, “你快點去叫醫生,筱星現在肚子疼的厲害……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神色突地一緊,邵軻疾步閃進屋裡,再看見沈筱星一副痛苦難耐捂着肚子在病牀上嚶嚶呻吟時,信以爲真,腳步有些凌亂地跑出病房,朝醫務室奔去……
他絕對不能允許胎兒有問題。
但是當邵軻帶着幾名醫生火急火燎趕到病房,看見空空的牀鋪後--
額。
先生,明天下午三點的飛機……
冀省第五醫院大門口。
沈筱星和林雪格蹲在門旁的一顆樹下,下巴擱在膝蓋上。
“筱星,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們都跑了四家醫院了,爲什麼今天都禁止做流產啊?”林雪格又累又疑惑。
來回坐車跑了三四家醫院,結果到婦產科一問,都一律回答一句, ‘今日醫院禁止做人流手術。’醫院還有這規定?今天是新生兒節日?
沉着臉色,沈筱星肯定地說, “肯定是邵軻乾的。”她相信他有這個本事,甚至拆掉一座醫院的本事……
看看她,林雪格還不忘打趣, “臭星星,你肚子裡懷的是龍種嗎?還沒出世,就這麼大本事,我勸你還是好好養着他吧。他一出生,你後半輩子也不用發愁了。”想想她懷的可是鍾離邦的孩子,孩子出生後,她就算沒有名分,但至少給的贍養費也是一筆不小數目吧……
沈筱星瞪她, “什麼龍種,就是一個孬種。”
想想他對姐姐的所作所爲,就恨的咬牙切齒…
…
既然不能打掉孩子,那她就折磨掉這個孩子。
站起身,沈筱星蹙眉,漂亮清澈的大眼暈染着恨意, “走,我們去喝酒。”喝酒傷身傷孩子,好,她就要這個效果。
跟着站起身,林雪格頗爲擔心地說, “臭星星,你說我這樣陪着你折磨他孩子,他知道後,會不會殺死你同時,也順帶掐死我啊?”瞧瞧病房門口那會,邵軻那神情緊張到無措……
“你怕了?”沈筱星鄙視她。
垂頭看看微微隆起的小腹,又閉上眼,沈筱星無奈地嘆氣,肚子裡的小生命可是跟她血脈相連……
可是,這一刻,她這個準媽媽竟然在想方設法斷送他……
“格格,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劊子手?”
“是。”
午夜,熱鬧喧囂的酒吧。
嘈雜的靡靡之音DJ歌曲嗨爆全場。
中央舞池裡,男女耳鬢廝磨,香汗淋淋,舞姿搖曳,媚眼飛飛--
吧檯旁的高腿轉移上,沈筱星面頰泛紅,迷醉着雙眼,舉着一杯盛滿紫紅色液體的高腳杯, “喝……格格……我們繼續喝……”
“來……不醉不歸……”林雪格醉態地笑着,舉着酒杯與她一碰,暢飲而盡。
某個角落裡,幾雙色眯眯眼神早就黏貼在這對毫不知情的碧玉人兒身上……
伸手掀掉礙事的碩大帽子,沈筱星額”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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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沈筱星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林雪格不要吭聲。哈哈……她要打給那個混蛋……就是要氣死他……就是不乖……就是喝酒……氣死他……
沈筱星一雙水靈清澈的眸子,此刻掛着醉意,分外嬌羞,低頭鼓弄着手中手機,老半天才摁完十一位數字,接着聽裡面傳出一陣滴 、滴--
此刻,電話那端的美國,正值白天。
剛開完一個會議,鍾離邦眸地帶着倦意,身體懶散地依在沙發背上,修長手指揉着隱隱作痛的額頭--
準備了整整三年,終於進入了收購震華集團的倒計時。易震華,你當年是如何從我父親手中謀權篡位奪走公司的……
很快,他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輕輕敲門聲。
“進來。”鍾離邦准許。
秘書艾薇兒走了進來,臉色好像隱忍着什麼,把手機遞到鍾離邦跟前,聲音很輕, “老闆,沈小姐電話。”因爲老闆特意吩咐過,沈筱星電話直接給他接聽。
沈筱星……
鍾離邦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這個女人會主動打電話給他?頗感到一絲意外,接過電話,卻聽見話筒裡聲音亂糟糟一片……
她在哪?爲什麼還有狂野的DJ歌曲……
她在酒吧?中國現在是深夜,她竟然在酒吧?她想找死嗎?懷着身孕去酒吧……
雙眸一緊,鍾離邦氣急地吼, “沈筱星。”
“喂……你誰啊……幹嘛兇我……”沈筱星醉裡醉氣的聲音,明顯着喝酒了……而且還喝醉了。
一雙深邃的眸子凝聚着殺人的寒光,鍾離邦低吼, “沈筱星,你趕緊給我回家。”
“回家……回那個家……我還沒喝夠呢……來,帥哥……我們喝一個……”沈筱星醉趴在吧檯上,衝吧檯帥氣的調酒師可愛地拋了一個媚眼。
鍾離邦一雙拳頭握的咯咯響--沈筱星,你竟然敢喝酒!
感覺頭腦昏沉脹痛,沈筱星一手拿着電話,一手舉着高腳杯,高呼, “喝……再喝……”
“筱星?”易洛澤走進酒吧,卻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進一看,果然是沈筱星。
聽到背後的叫喚聲,沈筱星擡起頭,眯着眼打量對方,好長時間才說, “學長……遇見你真好。”
學長……
易洛澤……
握着手機的拳頭一緊,鍾離邦神色寒如冰,他纔剛剛離開幾日,她竟然就跟其他男人在酒吧喝酒……
邵軻,你到底是怎麼給我看人的。
他一刻也不能容忍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體內迅速燃燒的憤怒,使得他聲音有些黯啞, “取消今天所有日程,迅速訂購一張最短時間回國的機票。”
“老闆,今天下午……”艾薇兒想提醒他今日下午可是約好了史密斯先生。
鍾離邦臉色青白,瞪她, “取消。”
沈筱星,你死定了--
一個撲倒,沈筱星重重跌入易洛澤寬闊的暖懷,撲閃着密扇般長而捲曲的眼睫毛,撅着紅嘟嘟的櫻脣, “學長……真的是你嗎……陪我喝酒……”
身體一僵,易洛澤透過單薄襯衣,明顯感受到了她身體柔軟的炙熱,隱忍着聲音, “筱星,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回……不回……”沈筱星往他懷裡蹭蹭,然後把小臉貼在易洛澤胸前,感覺不牢靠,又伸出雙臂環抱住他結實的腰圍。
視線落在她額
“不喝了……好睏……要睡覺了……”林雪格撲通趴到吧檯上,酣然入睡。
幸好遇見他,如果他們這樣醉醺醺睡在酒吧,還不被那些垂涎三尺的男人給活剝掉……
難耐一笑,搖搖頭,輕輕橫抱起沈筱星的身體,語氣很輕, 然後叫緊跟在後的司機兼保鏢阿彪抱着林雪格……
“不回去……我都說了……不回去……我不要見到那個惡魔……大壞蛋……”沈筱星揮舞着兩隻小手,拍打在易洛澤身上,囈語不清。
惡魔……
壞蛋……
她在罵鍾離邦?
把沈筱星和林雪格安放在車裡後,易洛澤指路, “回家。”
“回那個家?”阿彪撓撓頭,不解老闆是想送他們回家,還是回自己家?
“我、家。”易洛澤挑眉,明知故問。
一路上,沈筱星都緊緊摟着易洛澤的腰不放,她感覺自己身處一個冗長的夢中,夢中她跟學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看見她嘴角甜蜜的笑容,易洛澤喉嚨一緊,拂着她烏黑的髮絲,喃喃, “筱星,你心中到底喜歡誰?”那晚她決絕地選擇鍾離邦,他只好黯然退場。
可爲什麼跟沈筱星四目相對時,他總感覺彼此兩顆心貼的很近?
“喜歡……誰呢……對,學長……我喜歡……學長……”沈筱星的身體往易洛澤懷裡鑽鑽,呼出的熱氣隔着襯衣噴灑在他胸前,讓他心底蕩起層層漣漪。
都說酒後吐真言!
只見易洛澤眼底漾起柔波,把沈筱星的身體抱的更緊些,下頷擱在她的頭上, “筱星,那就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照顧你。”
第二日,清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