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y本想留下來看場好戲,但看鐘離邦臉色太過陰沉,於是知趣地留下一句, “有話好好說,不能用暴力啊!”然後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
凝視着鍾離邦,沈筱星咬着嘴脣,慢慢走過去,這個男人總是陰晴不定,跟他在一起,爲什麼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來到他面前,沈筱星小心翼翼地拉拉他的衣角,輕聲喃喃, “邦,你怎麼了?”
鍾離邦把手中的菸蒂摁滅在旁邊的菸灰缸,看着她滿是無辜的眼神,心底一下子就柔軟了,揚起手正對着她光潔的額
揉着被他彈疼的額了?
鍾離邦再次揚起手掌,落在她的屁股上,沒好氣地吼, “笨女人,以後不許穿這種領子的衣服出門。”
沈筱星低頭瞅瞅自己身上的套裝,桃形領子的呢絨衫,再看看他,就因爲她穿這件衣服不合他口味才生氣?氣呼呼地嘟嘴, “這件衣服不是你早晨給我選的嗎?”
鍾離邦揪住她的手腕,脣角一挑,
沈筱星另一隻手攢起拳頭捶他胸口,他總是這樣莫名生氣命令她,哪像是一對熱戀的男女,分明就是把她當做一個任人擺佈的玩偶來玩,於是掙扎着身體嚷嚷, “我就是要穿這件,你什麼都管我,都不問問我意見….我們哪像是一對…也對,反正你也沒有跟我說過那句話….”越想越生氣,從始至今,他也沒有對她說過那三個字,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快走吧,我要工作了。”
鍾離邦伸臂勾住她的腰,聲音冷冽, “給我收回你剛纔的話!”
沈筱星搖晃着身體,豁出去似的, “就不收回…不收回,你只有在牀上的時候纔會甜言蜜語地哄我,平日裡只會吼我,我根本就是如你所說,只是你的一個暖牀工具。”
一雙犀利如鷹般的眸子迸射出嚇人的寒光,鍾離邦捏着她手腕的手指逐漸加大力道,骨節發白,一字一句, “你這個笨女人,再說一句試一試!”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沈筱星無視他的怒氣,怒目圓睜地盯着他,這個男人除了會命令她,就是命令她,其實心底根本沒有喜歡過她,不顧後果地叫板, “你既然拿我當暖牀工具看….那我就去給其他男人暖牀。”
臉頰繃的緊緊,額--
沈筱星看着他揚在半空中的手掌,咬着牙,心中怨氣更重,欠揍地閉上眼,擺出視死如歸的樣子, “打吧…打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下一秒,沈筱星的臉頰上沒有落下令她膽顫的火辣巴掌,而是聽見空氣中響起一陣 ‘噼裡啪啦’的支離破碎聲,慢慢睜開眼,就看見鍾離邦像是一隻發怒豹子,赤目怒睜,把房間裡能摔的東西摔了個遍,最後氣憤不堪地摔門離去--
沈筱星突然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沒有支撐地癱瘓在冰涼的地板上,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剛纔爲什麼會說那番話,心中明明是在期待能聽到什麼答案,結果卻心口不一地說出這麼一堆話……
辦公室門外,聞聲迅速圍觀過來的人,碰巧看見鍾離邦那怒不可遏的冰冷表情,都嚇得屏住呼吸,心中充滿問號,竟然有人敢惹他們的首席總裁生氣?
待鍾離邦決然離開許久後,他們纔回過神,霎時,亂成一鍋粥--
“首席什麼時候來的?我到底錯過了什麼事情?”
“總裁竟然也會生氣?我一直感覺他高高在上的像一個王,這個世上沒有能難到他的事情。”
“經理辦公室裡好像有個女人也….難道是被她氣的?”
“那個女人我認識,她是今天早晨纔過來的新人。”
一羣人正在議論紛紛時,Soy的身影突然出現,頓時四散回到各自工作崗位。
若不是親眼所見,Soy真不敢相信,邦竟然會讓一個女人氣到發瘋!真是應了那句古話, ‘英雄難過美人關。’
當日,墨彩公司的論壇都快炸開了鍋,大家都在紛紛猜測沈筱星跟鍾離邦的關係--
最終一致認爲,沈筱星是首席的新寵--
畢竟,像墨彩這種知名公司的論壇肯定有會新聞報紙媒體人員匿名的隱藏,因此,在第二日新聞報紙的頭版標題竟誇張爲:龍盛集團首席總裁鍾離邦慘遭女友劈腿--
沈筱星。這個名字,頓時成了上千萬女性心目中的仇敵!
“臭星星,你吃飽撐着了?”林雪格豎着手指連戳沈筱星腦袋好幾下。她昨天下午突然跑過來找她,只是一臉悶悶不樂,問她什麼也不說,猜想她可能是跟鍾離邦之間鬧矛盾了。結果看到今日報紙,頓時淚奔了….
沈筱星劈腿….
怎麼可能的事情!
可是剛剛沈筱星竟然告訴她吵架原因是因爲,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 ‘我愛你’這三個字,林雪格頓時無語了,掐着腰,指着她的鼻尖教訓, “你說你是不是吃飽撐着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還時興什麼我愛你,愛你到永遠,現下流行的是撲倒,說哪有做的更有證明力,你真是笨到家了。”
沈筱星瞪她, “那你去跟他過吧,你們那麼有共識。”阿彌陀佛,我收回這句話。
林雪格拿起一個蘋果啃一口, “他要是衝我勾勾手指,我直接就撲過去了。”
沈筱星從身後拿起靠墊丟她, “一邊滾。”
林雪格挑眉,揭穿她, 上前拉扯着她胳膊, “快點起來。”
沈筱星擺她, “幹嘛?你要捻我走?”
“快點去給他賠禮道歉,要不有你後悔的。”
沈筱星還嘴硬, “不去。不是我的,強扭不過來。”爲什麼要跟他道歉,他向來做事我行我素,一貫是命令的口吻。心裡分明就是沒有她。
林雪格從衣架上取下外套丟給她, “彆嘴硬了,我陪你去給他買個禮物,趕緊回去吧,我可不想父母在被你的暴君劫持一次。”
其實,住在林雪格家一整晚,她都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他憤憤離去的冷漠背影,自己是不是耍性子了?
爲什麼心裡像是被針扎似的疼痛!
逛遍整個商場,沈筱星也沒有挑選到一件合適的禮物給他,他能缺什麼東西?他能稀罕她送什麼東西給他?
這時,林雪格神神叨叨地從某個角落竄出來,把手中的一個淡藍色包裝袋賽進她手中, “幫你挑選好了,就這一件吧,保準他喜歡。”
狐疑地翻看一下手中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裝袋,沈筱星用手揭上面的膠帶, “什麼東西啊?幹嘛包成一個糉子啊?”
神秘一笑,林雪格拍拍胸脯, “回去再拆開,保準能給你的男人一個大大的surprise!”
沈筱星皺眉, “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快點回去吧,天都快黑了。”林雪格笑嘻嘻地轉移話題,挽住她的胳膊往外走。
霓虹燈閃爍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今日的夜景無比的誘人。
沈筱星和林雪格站在柏油路邊等的士--
樂建銘半眯着眼把身體舒服地靠在後背上,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見一臉倦容的老闆,放慢車速。
由於震華集團被鍾離邦收購後,他竟然把他們兩個公司之前來往的業務合同全部暫定,害公司損失不少,再加上最近女兒的事情,鬧的他總是疲憊不堪,然而回到家中,也沒有一個可以談話的人,隨着年齡越來越大,反而越發感覺孤獨,越發想找個能談談心的人--
那幅半遮面的肖像圖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沈筱星,沈筱星,你到底在哪裡?
只見,樂建銘從旁邊的公務包裡掏出一張照片--
馬尾,白淨的瓜子臉,一雙眸子黑白分明,波光流轉。這個女孩的眼睛乾淨的讓人不敢直視,樂建銘仔細端詳着手中的照片,這是今天中午密探從濟州大學老師那裡得到的照片。自己一個年齡四十五歲的老男人這樣惦念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女生,是不是病態….
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一絲久違的笑意,樂建銘把照片放回包中,待雙眼漫無目的掃視窗外時--
忽地睜大雙眼,樂建銘感覺自己身體的每根神經都繃緊了,急忙命令前座的司機, “停車,快停車。”
司機猛的也沒有搞清什麼狀況,只是趕緊踩下剎車閘--
還沒待車子停穩,樂建銘就着急忙慌地打開車門要下車,司機還是第一次見老闆如此失態,連忙下車之際老闆已經下車向相反方向走去。
站臺上,沈筱星和林雪格東張西望地等車,忽見一個體格高大的男人站到他們面前,從外貌看男人年齡雖然已近四十五多歲,但身材卻保持的非常好,沒有中年男人的臃腫或者消瘦,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讓他看起來更具一股男人的穩重,滄桑的獨特魅力。
沈筱星不自覺地挽住林雪格的胳膊,避開男人粘在自己身上的炙熱視線。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樂建銘從容地笑笑,沉穩的聲音帶着一絲確認, “沈筱星?”
嗯?
林雪格和沈筱星互相看看, “你認識我?”沈筱星搜索記憶,爲什麼對這個男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真的是她….
難掩心中的喜悅,儘管商場摸打滾爬大半輩子,爲了利益有時候會耍盡手段,可是看着面前這個清純靚麗,讓他心跳加速的女孩,他一時茫然地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像是回到幾十年前那個稚嫩的他,那種令人血液膨脹的青澀初戀感覺。
“喂!你到底是誰?要幹嘛?”林雪格看着面前老男人的眼睛一直赤-裸-裸地粘在沈筱星身上,雖然沒有表露出令人作惡的猥瑣跡象,但是也肯定不懷好意。
淡然一笑,樂建銘打算如實相告, “我在朋友的家裡看到過你肖像畫,所以在此看見你,冒昧地打擾一下。”
肖像畫….
什麼肖像畫….
沈筱星一臉茫然,不知對方所云爲何?
林雪格鄙夷地冷哼, “喂,我說大叔,你不會說我朋友像某個明星吧?這麼大歲數,好幼稚的開場白。”
口袋裡傳出一陣嘟嘟聲--
聽見是自己手機的響聲,沈筱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是一條訊息,打開一看,鍾離邦手機號碼發來的--
‘金鼎酒店,312VIP包房。’
從昨晚吵架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這個暴君纔想起給她發條訊息,哼,不去,不去,可是沈筱星的嘴角卻掛上一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笑。
“誰啊?你家暴君的?”林雪格當然瞄到她嘴角那抹從昨晚到現在第一次出現的笑,搶奪過她手中的手機看了一眼後,咯咯地笑, “還愣着幹嘛?快去唄!”
沈筱星扭捏, “不去。”
林雪格推揉着沈筱星,瞟見樂建銘仍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頓時來了氣,大聲嚷嚷, “喂喂!看夠沒?穿的倒是人模人樣的,借的吧?這麼大年紀還不檢點….小心我報警抓你。”說罷撇下一個鄙夷厭惡的神情,拉着沈筱星朝一邊走去。
樂建銘倒也不生氣,看着沈筱星離去的背影,招手喚來司機, “今晚你的任務就是跟蹤這個女孩。”
沈筱星……
對不起,我雖然給不了你這個年紀想要的激情,但是浪漫,金錢,我都可以一樣不少的滿足你。
這邊的林雪格把沈筱星推揉進一輛的士,關上車門, “司機,麻煩您送她到金鼎酒店。”
“格格。”沈筱星半推半就。心裡猶豫着要不要去,這個點去這麼一個令人浮想聯翩的地方,肯定會被他狠狠折磨一通的。
林雪格奸詐地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紅色鈔票遞給司機師傅, “師傅,不用找了,麻煩你快點把她送到金鼎酒店。”說罷衝沈筱星拜拜手, “臭星星,失去他,你都沒地方哭去….噢,對了,別忘記我拜託你的事情啊!”
沈筱星探出頭,大聲吼她, “你原來是在利用我!”
林雪格回首,衝她吐吐舌頭, “哪有…只是讓你再得到一個金龜婿的同時,順便再落我個人情,你就別得了便宜再賣乖了….”
金鼎酒店燈火輝煌的大門口。
沈筱星杵在門口,猶豫不決,要不要進去?最終還是走了進去,她不得不承認,鍾離邦不僅在她身體上烙下了印記,同時在她心裡也早已根深蒂固--
按照短信上的門牌號,沈筱星來到了312vip包房門前,輕輕叩門,竟然沒有上鎖,心中會意一笑,直接走了進去。
燈光明亮的房間,沈筱星到處找了個遍,也未見到鍾離邦的身影,再次跑到門口確定房門牌號跟手機上的一致。
他爲什麼不在呢?跟自己玩躲貓貓?他纔沒那麼幼稚呢!哼,看你跟我耍什麼花樣,沈筱星把房間的門反鎖上, “一會讓你進不來。”
揪心地看了一會電視,沈筱星瞥見旁邊林雪格讓她捎帶給鍾離邦的禮物,心中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看她弄的挺神秘的。
先拆開看看再說,沈筱星拿着桌上水果盤裡的水果刀把袋子劃開一道口子,取出一看,不禁皺眉,怎麼是件女人衣服?這個格格搞什麼鬼?讓她送他女人衣服穿?那他還不一巴掌扇回來她?
把衣服鋪展到牀上一看,沈筱星抿脣一笑,怪不得格格搞那麼神秘,還說會給他一個驚喜,原來根本不是給他穿的衣服,而是讓她扮演制服誘惑--
看着這件藍底白邊校服裙,沈筱星想起自己初次看見鍾離邦時,感嘆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不可方物的帥氣男人--
是想跟他回溫舊夢嗎?沈筱星竟然真的換上了那條校服裙--
正在此時,響起‘鐺鐺’地叩門聲--
沈筱星整理一下裙襬,
帶着幾分羞澀屁顛屁顛地跑去開門--
一個戴着面罩的高大男人出現在房門口,在沈筱星來不及思考時,對方身手敏捷地拿起一塊白布捂住了她的口鼻,拖着她返回房間。
沈筱星的身體無助地掙扎了幾下,嗅聞着刺鼻的藥味,就昏厥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
半撐起身,鍾離邦用手指揉着隱隱作痛的額杯水。”
纖細白皙的手指上染着酒紅色指甲油,把一杯水遞到鍾離邦面前。
接過水杯,鍾離邦仰頭‘咕嚕咕嚕’喝了一通,這才瞅見自己面前站的女人不是沈筱星,而是一抹高挑的身影,剛沐浴過,用白色浴巾半裹着身體,胸前柔荑半露。
神色頓時一緊,鍾離邦掃視四周,根本不是自己家裡,看這環境擺設明顯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Shit!
惱恨地把手中的水杯 ‘彭’一聲摔到大理石地板上,嚇得面前女人身體不禁一顫,看着怒火中燒的鐘離邦,暗暗擔心他不會殺死自己吧。昨晚她也是被人強迫躺在他身邊,要不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冒然趁他醉酒,躺他牀上。
蹭地跳下牀,當鍾離邦看見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時,頓時火冒三丈,一雙眸子迸射着欲把人燒穿的火槍,一把掐住面若寒蟬女人的脖頸, “誰給你的膽子,敢爬上我的牀?”
“是你…昨晚喝醉….拉着我過來的….”女人哆嗦着身體,按照昨晚要挾她那個人的話說。
“滾--“鍾離邦低吼,表情猙獰的像是要殺人。那個女人顫抖着身體,趕緊倉皇而逃。
昨晚他跟幾個朋友在酒吧喝酒,記得模糊看見沈筱星的身影…..
該死!都是因爲那個笨女人,要不然他怎麼會喝醉!
撿起地方的衣服,鍾離邦匆忙套上,這時聽見一陣手機短信鈴音響起--
從地上找到手機,打開一看,是一段帶有視頻的彩信訊息,摁下加載畫面鍵--
一張大牀上,一對男女相擁躺着。
照片上那個女人的樣貌清晰可見,僅僅一眼,鍾離邦就能肯定她是…..沈筱星。
而那個男人竟然是易洛澤。
視頻的下面還附帶了一句挑釁味十足的話, ‘邦,你能在酒店跟女人翻雲,我也能在隔壁跟男人覆雨’
頓覺血脈膨脹,鍾離邦再確認這條訊息是沈筱星手機號碼發過來時,瞬間,像是一座要噴發的火山,雙眼佈滿猩紅的血絲,捏的拳頭咯吱咯吱作響--
隔壁房間。
整開惺忪的睡眼,沈筱星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當看見身旁躺着的男人的不是鍾離邦,而是易洛澤時,頓時, ‘啊 --”一聲尖叫。
易洛澤被驚醒,當看清自己跟沈筱星處於這種曖昧狀態下時,記憶迅速倒帶--
他昨晚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沈筱星在金鼎酒店312vip包房等他!
雖然猜測到這個電話打的有點蹊蹺,但是易洛澤還是帶着滿腹狐疑來到了這裡,可是當他踏進312vip包房門口時,突然有人在背後挾持住他,用什麼帶着濃烈藥味的棉布捂住了他的口鼻。
那從此情節來看,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
不好!
易洛澤迅速起身,跳下牀,看着兩個人完好無損的衣服,猜想他們之間應該沒有發生什麼關係,神情緊張地抓住沈筱星的手臂,催促, “快走,我們肯定是被人下套了。”
易洛澤知道沈筱星現在心中住着的男人是鍾離邦,而自己竟然被人迷昏跟她躺在一起,那麼下一秒,鍾離邦極有可能出現在他們面前,來個抓-奸在牀--
這個幕後指使者的用意非常明顯!
沈筱星恐慌地看着他,完全摸不着頭腦,眼淚在眼眶直打轉, “學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秒鐘也不敢再耽擱,易洛澤拉着她往外走,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快跟我走。”他們必須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彭”一聲巨響--
沈筱星和易洛澤神色頓時呆滯,看着一腳踹開房門的鐘離邦,毛糙着頭髮,一雙眼睛滿是猩紅,面色猙獰的像是一隻衝出叢林的野獸。
時間彷彿被凝固。
喉嚨發緊,沈筱星原本泛紅的眼眶,變成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順着臉頰淌流而下,現在這種情況….她還能解釋的清楚嗎?
就連她都不敢確信自己昨晚是不是跟學長髮生過什麼…..
額
一步一步逼近,鍾離邦佈滿血絲的雙眼盡是殺氣,當視線意識到沈筱星穿的竟然是初次和他邂逅的校服裙時,血液忽地爆破而出,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血浸染,嘴角的笑陰冷嗜血, “你們情趣不錯嘛….”
易洛澤把沈筱星的身體向自己身後掩了掩,看着狂孽如魔的鐘離邦,眼底閃過一抹驚慌,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擔心他會對沈筱星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看見易洛澤的小動作,鍾離邦滿腔怒火瞬間爆發,一拳揮過去,朝易洛澤的臉頰狠狠砸了過去--
易洛澤一個躲閃不及,被他摁倒在地,鍾離邦像一個變態的殺人狂,揮舞着拳頭紛紛落在他的臉頰上,胸腔上……
沈筱星驚恐地張着嘴巴,淚落如雨,看着易洛澤嘴角溢流出鮮紅的液體,毫無反擊之力地被鍾離邦重重蹂躪在身下,很有可能被他捶死。
“邦,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沈筱星趴伏在地上,抓住鍾離邦的褲腿,泣不成聲地哀求,在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動作一滯,鍾離邦憤怒的像是一頭獅子,擡腿撇開沈筱星的身體, “你再也沒有資格碰觸我的身體。”
看着他滿是厭惡鄙夷的神情,沈筱星絕望地嗚咽着,心中滿滿都是悲痛的絕望,心痛的欲死。卻吱唔着嗓音半個字也解釋不出口….
轉過身,沈筱星看見鍾離邦寬闊的肩頭微微起伏,隱忍着嗓音, “沈筱星,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讓我感到--噁心。”
沈筱星捂住心臟,感覺突突直跳的心臟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刺進,又拔出的過程,整個身體緊緊縮成一團,有一種痛--叫做‘痛不欲生’。
不知何時,房間門外早已堆積了大量的日光燈,照相機,麥克風--
鍾離邦周身籠罩着殺氣騰騰的氣焰, “滾開。”低吼一聲,嚇得那羣媒體頓時四散開來,那抹高大孤傲離去的背影,分明帶着一抹孤獨,悲痛。
醫院。
沈筱星看着醫生把易洛澤逐漸包裹成一個糉子,她拿着熱毛巾爲他敷臉頰上的浮腫,眼眶像是壞了閥門的水龍頭,淚珠不斷線地穿成串--
看着她哭成核桃的雙眼,易洛澤費力地伸出手臂爲她抹淚, “筱星,不要哭了。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會把這個誤會向鍾離邦解釋清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