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聽了佟佳習梨的這些新奇想法以後,眼睛都跟着亮了許多。
“福晉的主意就是好。奴婢光是聽着,都覺得將來的小阿哥和小格格們一定都會是十分喜歡的呢。”
桃夭拉了拉佟佳習梨的袖子,撒嬌道:“福晉。到時候陪着小阿哥小格格的事情,就交給奴婢吧?”
這樣,她也能夠跟着玩一玩了。
佟佳習梨倒是一下子就看出桃夭的心思,笑了笑就道:“你這蹄子素來都是貪玩的。你既然喜歡,我便依你就是了。”
“不過,以後陪着孩子們的時候,可得千萬要注意些。別光顧着貪玩,知道嗎?”
桃夭認真地點了點頭,拍胸脯保證道:“我辦事,福晉放心就是了。”
桃夭的性子雖然比較大大咧咧的。可是佟佳習梨也知道,但凡是桃夭拍了胸脯保證的事情,那麼她也是一定會做到的。
閒暇舒適的日子似乎過得很快。這一年的開初,似乎一切都過得十分平靜。
佟佳習梨在貝勒府裡,沒有“鄰居”董鄂氏的騷擾,日子更是別提過得有多麼舒心了。
三月末,仲春時節。在這京城裡頭,卻發生了另外一件吸引衆人眼球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麼,住在恭親王府裡頭的那個烏拉那拉家的格格,聽說是在吃了王府的膳食以後,中毒了呢。”
“這事兒鬧得可大了,聽說就連宮裡頭的皇上皇后還有太后都給驚動了呢。”
“聽說當初那恭親王福晉將自己一個沒有功名又蠢笨的侄子賜婚給這位格格。可惜那侄子是個沒福氣的,跟人鬥雞從樹上摔下來摔傻了。”
“也不知那恭親王福晉是不是懷恨在心,所以才故意搞了這麼一出。”
“也好在那烏拉那拉家的格格是個福大命大的。這一回沒死成,反而將事情給鬧出來了,就是不知道恭親王家到底要怎麼收場呢。”
“說來那個烏拉那拉家的格格也是可憐,阿瑪爲國捐軀,額娘也早早離世。好容易去了王府,結果卻是進了狼窩了。”
諸如此類的消息,好似一陣狂風暴雨一般,一下子就席捲了整個京城。而當這些話語愈演愈烈的時候,宮裡頭的人自然也是知曉了。
彼時,當佟佳習梨剛剛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本來正帶着阿嬌正在院子裡玩一個竹籤編制的木球。
木球做工精細,春日裡阿嬌閒來無事最喜歡玩這個。可當佟佳習梨剛剛帶着球和阿嬌到院子裡,采薇就過來稟報了這個消息。
當時這個消息傳出時不過是傍晚時分,恭親王府那邊剛剛鬧出烏拉那拉雅爾壇中毒的事情。
結果,一夜過去以後,事情竟然就直接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這件事,聽着十分蹊蹺啊。”佟佳習梨聽見這個消息時,蹙眉搖了搖頭。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卻又拿不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按照恭親王福晉那樣的性子,之前和雅爾檀鬧得那般膠着,後頭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至於胤禛那邊,當晚胤禛盯着雅爾檀的那些人傳回來的消息也只是說,一切正常,暫時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下的手。
恭親王福晉有可能的同時,烏拉那拉雅爾檀自己,其實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翌日,天剛剛明。這件事席捲京城的同時,宮裡頭也知道了。
並且不僅如此,在翌日雅爾檀醒來以後,聽說就直接搬離了恭親王府,回到自己曾經居住過的烏拉那拉府了。
從雅爾檀踏出王府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看熱鬧的人都盯着這一幕的發生。
雅爾檀帶出王府的東西極少,幾乎可以說是清貧了。而且除此以外,除了雅爾檀身邊的貼身丫鬟以外,恭親王府竟然連一個相送或是挽留的人都沒有。
恭親王府門口那些守門的侍衛見了正要離開的雅爾檀和看熱鬧的人,竟然還直接想要趕走他們,當真是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的。
這個時候,恭親王府裡,恭親王福晉和恭親王卻是吵了起來。
二人在窗明几淨的臥房裡,周遭都是極好的黃花梨木傢俱。恭親王背對着恭親王福晉站着,雙手背在身後,看着像是極爲生氣的樣子。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事情!你想讓雅爾檀嫁給你的侄子,也不想想你的侄子配不配得上她!”
“現在倒好,你侄子跌下樹來傻了不說,竟然還鬧出這種害人命的事情!”
恭親王府裡的許多事情,其實恭親王本人都是不知道的。
例如那時候恭親王福晉之所以想要把雅爾檀給嫁出去的原因,以及後來她侄子從樹上掉下來,與雅爾檀之間的那些關聯,他都是不知道的。
畢竟恭親王身爲康熙爺的兄弟,平日裡朝堂上要忙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些府中瑣碎的,她也就很少拿去煩恭親王。
只可惜這些年來,恭親王福晉所做的這些,恭親王並沒有感受到。回府以後也只和那些貌美的格格侍妾們廝混在一起,對於恭親王福晉,自然只剩下了猜忌和不滿。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面對着恭親王的質疑和指責,恭親王福晉幾乎氣得手都快要發抖了。咬着牙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難道不是嗎?我哪裡說錯了?這些事情,難道不是你做的?我在前朝那麼忙,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如今事情鬧成這樣,你讓我怎麼和皇上交代?”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說白了恭親王這個時候想着的也不過是他自己罷了。
恭親王福晉只覺得心寒,連想要解釋的心,都也已經沒有了。
“這件事,我會親自入宮去找太后解釋清楚的,就不用王爺你費心了。”
恭親王福晉到了最後,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便就離開了王府。
面對恭親王福晉十分決絕的那一面時,恭親王心中稍稍有些後悔。可這一絲後悔一下子就一閃而過,又開始重新恢復了之前的自以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