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佟佳習梨的話,溫憲自然是表現得十分驚訝的。嘴巴長得大大的,都不知道該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大清開國也有近百年了,這皇室裡頭出現雙胞胎,似乎還是頭一回呢。佟佳習梨這一胎的金貴之處,自然一下子就顯露了出來。
“四嫂的肚子裡頭,真的有兩個孩子麼?”
溫憲站在佟佳習梨面前,很想上前去摸一摸兩個孩子。但是似乎又害怕弄傷兩個孩子,小心翼翼的樣子,竟是有幾分進退維谷的感覺來。
“是啊。”
佟佳習梨溫和地笑了笑,手輕輕地撫上小腹,低聲道:“孩子們呀,你們的姑姑過來看你們了呢,開心嗎?”
肚子裡沒什麼反應,顯然那麼小的孩子對此是沒什麼感知的。
溫憲也想按捺住自己有些着急的心情,小聲問佟佳習梨道:“四嫂,我也能摸一摸麼。我…我害怕傷着他們。”
“不會的,沒關係。”佟佳習梨拉過溫憲的手,就將溫憲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頭。
兩個孩子似乎是察覺到了肚子那裡傳來的動靜,挪了挪身子,似乎是換了一個睡姿。
“他們…他們好像動了?”
溫憲長大了嘴巴,俯下身子耳朵就靠近了佟佳習梨的肚子,似乎是想要去聽一聽肚子裡頭的動靜。
但…
動靜也只不過是剛剛那麼一會兒。孩子們似乎是換了一個姿勢以後,就又繼續睡下了。
“好了,咱們也別在這廊下站着了。”
佟佳習梨見溫憲如此驚訝,又道:“先回了屋子裡頭去吧。咱們許久不見了,這裡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呀。”
溫憲這才緩緩回過神來,隨着佟佳習梨的腳步,就又回到了四貝勒府的正屋裡頭。
正屋裡,用時新的花卉裝點着屋子。並未點香,但整間屋子裡卻有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十分清新,聞着也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好香的花味啊…”溫憲疑惑道:“四嫂,你這裡都是用了花卉,沒有焚香嗎?”
“從我有孕以後,就少焚香了。”
佟佳習梨道:“許多香裡頭其實都帶了些許麝香的成分。雖然樑太醫幫我看過,可我總覺得不大安穩,索性就不用了。”
香料裡,多用麝香來調香味。雖然含量很低,但若是孕婦長期使用帶有麝香的香料,對孩子十分不好。
佟佳習梨這裡的雖然已經篩選過了。但她卻是隻要一想到這件事,總覺得有些害怕,索性就不用了。
這樣,也不用擔心。
“這個倒是,孕婦最忌諱那些了。”溫憲一臉羨慕,說道:“有的時候,我好羨慕四嫂你呢。和四哥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能不幸福麼?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還說我呢,你不是也要與我哥哥成婚了麼?”佟佳習梨對問題避而不答,倒是打趣溫憲道:“這麼些年了,如願以償的感覺怎麼樣?”
溫憲一張俏臉一下子就紅了三分,嗔怪道:“你們真是的,每次見了我都說這個。”
“不過說起來,我都覺得好像是做夢一樣呢。本以爲日子大概會一日一日這樣下去,沒曾想還有這麼一天。”
期盼得久了,等到夢鄉真的變成現實的時候,卻反而會覺得有些不敢相信了。
“我聽說公主府已經快要建成了。到時候,你與哥哥成婚,也有了自己的家。”佟佳習梨道:“很快,你也就要做額娘了呢。”
做額娘?這個溫憲倒是沒想過。她覺得,她都還是個孩子呢,怎麼就到了要她做額孃的時候了呢?
“別說我做額孃的事情了,我只知道我要做姑姑了呢。”
說到這裡,溫憲纔想起要緊的事情來,忙從自己帶來的東西里頭拿出兩身小衣服,就拿到了佟佳習梨的面前。
“這兩身衣服,是我做的。粉色這身,是預備給小格格穿的。藍色這身,是預備給小阿哥穿的。”
“我的繡工不好,但這也是我用心做的。針腳都收起來了,絕對不會不舒服的。”
佟佳習梨用手摸了一下衣裳,發現果然是極好的料子。柔軟細膩,摸着就讓皮膚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至於針腳一類的東西,確實如溫憲所言,已經收了起來。這兩件衣裳,用料考究不說,裡頭滿滿的也都是溫憲對佟佳習梨的祝福。
“當時我問蘇麻喇嬤嬤,說什麼給你比較好。蘇麻喇嬤嬤說民間流行送百家被,可我弄不到百家被,只能送了這兩件小衣裳過來。”
“到時候,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可以…呃…”
說到這裡,溫憲看了看佟佳習梨的肚子,忽然間又有些喪氣了。
佟佳習梨懷的是雙胎。如果是兩個小阿哥,亦或是兩個小格格,那她的這兩身衣服,可不就是不夠穿了麼?
這樣…似乎不行啊。
“我應該多做兩身的。”溫憲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我手這麼笨,兩個月的時間應該也能勉強做出來了。”
佟佳習梨噗嗤一笑,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這兒還做了許多呢,你要是覺得來不及,縫製一些鞋襪也是一樣的。”
“以後等孩子們長大了呀,我就拿着你做的衣裳告訴他們,這是他們的姑姑做了送給他們的,讓他們要一直記着姑姑的恩情呢。”
“以後,不僅要孝順阿瑪和額娘,還要孝順姑姑。”
溫憲聽了這話,原本還哭喪着一張臉呢,一下子似乎就顯得高興了許多,眼睛一亮就道:“做些鞋襪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他們,是我做的衣裳呀。不然以後我這個姑姑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可就…”
可就會因爲繡工不好的一些衣裳鞋襪,而崩塌了啊。
哼,她以後可要做一個十分厲害的姑姑。可不能因爲這些事情,影響了她在孩子們心目中的印象呀!
佟佳習梨眯了眯眼睛,笑得更樂了。兩個人又就着孩子的事情聊了許多,溫憲這纔看着天色也已經不早了,離開了四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