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和舜安顏，其實這都已經是第二次跟隨康熙爺一起下江南了。
可是對於兩個人來說，真正的攜手同遊，他們這其實還是第一次。
秦淮河畔的金陵城，兩個人坐在船頭，一邊喝着小酒，一邊吃着小菜，聽着兩岸歌女的歌聲，欣賞着美景。
“官人，官人！”
遠處，時不時地就有歌姬對着船上的達官顯貴們招手。
溫憲和舜安顏衣着華貴，自然也是她們的目標之一。
對於這些歌姬來說，她們身份底下。但若是能夠隨意勾搭上一個官員，那麼即使是不能被娶回去做小妾，得到一筆安置的銀子，她們也能夠一生無憂了。
所以，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這些歌姬自然是都會企圖引起船上的公子哥兒們的注意的。
“官人生得好俊俏，要不要請奴家上船給您唱小曲兒呀？”
遠處，一個歌姬悠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還對着舜安顏拋了一個媚眼。
舜安顏只覺得渾身一個哆嗦，整個人頭皮就麻了一下。
佟家的家教甚嚴。那些三教九流纔會去的地方，舜安顏自然是從來都沒有去過的。不僅如此，舜安顏一心習武看書的，就連聽小曲兒都很少去。
放在旁人眼裡，那是舜安顏悶葫蘆不懂得享受。但是對於舜安顏自己來說，他其實是覺得，這是潔身自好的一種表現。
可是現在，溫憲都還在他的身邊呢，竟然就有人敢這樣…他的頭皮，能不麻麼？
“噯，那歌姬讓你請她上船呢，你怎麼沒反應呀？”
打扮成男人模樣的溫憲悄悄地推了身邊的舜安顏一下，笑着說道：“那歌姬的聲音也算動聽，身段也好，跟水蛇似的。不過，好像就是臉上的脂粉多了點。”
“也不知道洗去脂粉以後，是個什麼樣子？”
這一晚上，其實是溫憲慫恿着舜安顏出來的。溫憲說，難得來一趟金陵城，若是不逛一逛這秦淮河上的風光，那可就虧了。
舜安顏沒法子，無奈之下才陪着溫憲出來的。
結果來了以後，舜安顏就後悔了。
“我們是來夜遊看景的，不是來請那些歌姬唱歌的。”舜安顏一本正經，說道：“噯，你是認真的麼？我怎麼感覺你又在笑話我？”
當然是笑話他了！怎麼可能是認真在提建議啊？
溫憲這樣想着，不過還是也學着舜安顏一本正經的樣子回答道：“當然是認真的了。這秦淮河的特色之一，也有唱歌的歌姬們好不好…”
？
真的是認真的？
舜安顏有些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了。因爲，和溫憲成婚這麼久以來，他終於也算是明白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溫憲是真的喜歡“調戲”自己！
可憐了他這個老實巴交的人，經常都被溫憲欺負。欺負得久了，他似乎也開始有些學聰明瞭。
“那…我們去請一個歌姬上來唱歌？”舜安顏試探性地說着，又看了看兩岸上面衣着單薄的歌姬。琢磨着，要請哪一個上來，纔好呢？
…
“請你個大頭鬼啊！”溫憲用着從佟佳習梨那兒學來的罵人的話語，就忍不住罵了舜安顏一句。
舜安顏覺得委屈，還小聲嘟囔道：“明明是你說的。我問你是不是真的，你還說是真的。”
女人心，海底針啊。
…
下了船的兩個人，走在夜間也仍舊繁華的街道上，開始閒逛着。
周邊有許多販賣小吃的攤點和鋪子。溫憲拉着舜安顏的手，一路走走看看，一直到了一家賣冰糖葫蘆的攤點門前才停下。
冰糖葫蘆的樣式有很多種。除卻最爲經典的山楂冰糖葫蘆以外，溫憲還瞧見了草莓的冰糖葫蘆。
眼下，不是吃草莓的季節。這裡的冰糖葫蘆，好不好吃？會不會很酸？
溫憲正想得出神，那攤點的老闆就出聲問道：“小姑娘，要不要來一串冰糖葫蘆呀？你哥哥在這兒呢，讓他請你吃。”
。
小姑娘？哥哥？
溫憲一下子就忍不住笑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她年紀太小，還是舜安顏比她大了好幾歲？哈哈哈，這老闆真有趣，竟然以爲他們是兄妹。
老闆見溫憲笑成這樣，還一下子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這個時候，舜安顏就已經開口了。
“她不是我妹妹，是我夫人！”舜安顏顯得有些不高興，拉着溫憲就想要離開。這老闆也真是的，不會說話！
“噯噯，別走呀。”
溫憲站着不肯走，指了指那草莓的冰糖葫蘆，就道：“老闆，我要兩串！”
老闆也是個人精，眼看着自己方纔說錯了話，就急忙改口道：“噯，我這就給你拿。夫人稍等啊，您的官人其實還是對您很好的。”
嘿，這話倒是沒說錯。
“噯，你也別生氣呀。”溫憲見舜安顏還是沉着一張臉，就道：“別人都恨不得嬌妻在懷呢，你這副樣子，是要吃人麼？”
當然不是了…
舜安顏一下子沒了法子，剛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老闆已經將兩串冰糖葫蘆給打包好了，遞給溫憲了。
溫憲一下子接過冰糖葫蘆，給了銀子以後，就拉着舜安顏走遠了。
草莓味的冰糖葫蘆，甜甜的，十分好吃。溫憲吃了好幾口，見身邊的舜安顏拿着不吃，就催促道：“快吃呀，怎麼不吃呀。”
“我是幫你拿着的，我吃什麼呀。”舜安顏無奈道：“你覺得好吃，就多吃點。”
“我是買給你的！”溫憲抓住舜安顏的手，將他的手往他的面前送。這樣，冰糖葫蘆也一下子到了舜安顏的面前了。
“我要是想多吃，我會自己回去買的。這個是買給你的，你自己吃！”
舜安顏低頭瞧了瞧冰糖葫蘆，這才吃了一口。
入口是草莓的酸甜味道，加上表層冰糖和糖霜的味道，還真的是十分好吃。
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味道，一下就讓舜安顏想起自己剛剛和溫憲在一起時候的場景了。似乎，也是這樣酸酸甜甜的。
PS：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的味道，是不是就像初戀的味道呢？雖然可能有些酸澀，但其實還是很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