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在外面站着,來回踱着步子,怎的還不來,是不是沒戲了?正在思量着呢,穿着黑色斗篷的四爺帶着王者之氣走進了院兒裡。身後的小太監屁顛屁顛的跟着。
芸兒看到四爺,神色很是複雜,又驚又喜的,微微愣一下才跪了,她端着手低頭請安:“奴婢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萬福金安。”
四爺看都沒看她一眼,也沒叫着起,福安康揭趕忙開門簾子讓四爺進了屋裡。
芸兒站起來拍了拍腿的雪,兩個奴才站着對視了一眼也不說什麼。將手踹在袖子裡,今兒陽光好,但兩人心裡都是冰冷冷的,都是被嚇的。
那小太監站在兩人對面看他們一臉緊張的,也納悶了,作甚呢這是?有什麼路數?待會兒看有什麼新鮮的景兒可要給姑娘們帶去,否則他的腦門得被彈腫。
實則這前院的奴才們和後院周公公和風華姑娘的舊部們都等着看陳氏的落魄戲呢。
四爺進了屋子,陳氏喜出望外,她即刻站了起來,用手理了理髮髻。又緊張的拽了一下衣角。
多日不見四爺,見他氣宇軒昂,俊逸非凡依舊,只是這臉色如今看着越發冰冷了。
他的樣子看着有些可怕。
陳氏微怔,咬了咬脣福身道:“妾身給主子爺請安。”
四爺將斗篷卸下一揮,放在一邊。抓住袍角一邊彈了一下,瀟灑的坐在桌旁的椅子。
他用好看的桃花眼瞄向陳氏,見她今兒過分雕琢。這女人說是要出家,卻如此打扮明豔,一看是故弄玄虛,藉口讓他來見她。
四爺心裡更煩她了,沒腦子一味作,心不善,計謀爛。這樣的女子真是夠夠的。
四爺定了定神,皺眉冷冰冰的說了聲:“起吧。”
且看她有何話說,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他真會一封休書,準她出家。親自派人送她去清水庵去。
陳氏親自爲四爺斟了一盞茶:“主子爺請用茶。”她隨後坐在四爺對面的塌。
如今的陳氏鋒芒全無,已然沒了當初眉梢微挑,狐媚子本色與姿態,但看着依舊不平順。所謂相由心生正是這個理兒。
陳氏看四爺依舊冷冰冰的神色。心裡也慌,她下意識的看一眼牀榻放着的香爐。才稍稍穩了些。
四爺也注意到了香爐,發出的幽香是一股熟悉的味道,王氏走後,因陳氏是王氏的妹妹,他常去探望。她便常點這香,這香聞着讓人感到愉悅。陳氏在塌會折騰,因着王氏去了,他當時心裡也煩悶,漸漸的喜歡去陳氏那裡。
四爺看着這香爐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氣,有些燥熱了。
他看向陳氏定了定神,也不想與她過多糾纏。
“你今兒叫爺來,爺也來了,你若無話,那爺走了。”
四爺正要起身,陳氏便跪了:“四爺,妾身有話說!”
四爺又坐了回去,有些不耐煩:“講!”
“妾身之前做錯了,都是妾身的錯,落胎之事……確實和沐格格無關,是因着妾身性子急躁,胎兒本弱纔會沒了,妾身當時嫉妒着沐格格,快要發瘋,才一時腦子糊塗做出欺瞞下的傻事。還請主子爺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