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們掙來搶去,因此物,展開了多次險象環生的大戰,可任誰也想不到,被世人珍而又珍的東西,此刻居然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君如墨,如此拿了出來。
“這……”
素心更加肯定了,她幾步走到了君如墨的跟前,從匣子內,拿出了一枚雕刻有夏侯二字的玉佩,“大哥你看,這正是當年被仇家奪去的魂珠,還有這枚刻有夏侯的信物,君如墨,當真是我夏侯家的骨血,錯不了。”
夏侯清絕亦是無比激動的點頭,“不錯,你便是我夏侯清絕當年失落的骨血。”
一切彷彿就像演戲,來的太快,來的也突然,繞是君如墨表現的十分鎮定,可心中也是忍不住泛起滔天的巨浪,他在君家,以庶子的身份,卑微了活了這麼多年,飽受了那麼多的屈辱與迫害,直到真正看清了葉青璃,他才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從泥濘中緩緩爬出。
後來才知,自己並非君家的子嗣。
可他做夢也沒想到,在這世上,還有一個如此英偉的父親。
一時心中五味成雜,他信了,他十分的堅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父親,不僅僅因相貌的緣故,而是一種血濃於水的感覺。
下一刻,君如墨以風華之姿,緩緩朝南宮清絕下拜,聲音中,似含了這多年的辛酸,顯的有些哽咽,“孩兒見過父親。”
聞言,本就激動不能自己的南宮清絕,也是眼圈一紅,同樣英俊的面孔,寫滿了各種感嘆,幾步上前就將下拜的君如墨扶起,“你母親若是知道你還活着,恐怕多年的病患,一夜就能好了。”
葉寒天等人,也是長長的一聲感嘆,“夏侯兄,恭喜啦。”
就連茯苓也是熱淚盈眶,公子吃過太多的苦,遭過太多的罪,不過終於算是苦盡甘來,不僅可以重回到大小姐的身邊,如今還有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他替公子高興。
葉青璃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這真像是演大戲,一臺接着一臺的,反倒把她晾在一邊了。
“青璃……”
“嗯。”
有人喚她,葉青璃聞聲望去,就見鬼公子一身墨衣,倚柱而站,俊美無雙的容顏,朝她微微而笑,因身體虛弱,他笑着的脣色,也顯得很是蒼白。
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一半的生氣。
葉青璃心上一疼,趕緊就迎了上去,“醒了,怎麼也不派人通知我,我去看你,你出來做什麼?”
鬼公子苦笑,“我纔沒那麼矯情,在說我這個病時好時壞的,難道你要我一輩子呆在牀上不成……”
葉青璃瞪了他一眼,“別瞎說……你的病,不,是你的詛咒我已經都知道,既然我知道了,我便絕不能這樣讓你死了,就是窮盡天下,也要替你找到解除的方法。”
鬼公子微訝,但隨後釋然,他知道,紙終是包不住火,低頭笑的無奈,“沒救了,我的前輩們,各個都是當世驚才絕豔之人,他們都沒有法子自救,我又能如何?”
葉青璃一急,“他們沒有是他們的事,我找不找,是我的事……記住,你是我葉青璃愛的男人,我絕不會讓你死,更不會在讓自己飽嘗那種,痛入骨髓的滋味,我疼怕了。”
看着葉青璃如此爲她焦急,鬼公子心中一甜,就算他活不過三十歲,可眼下至少也有一年,或者幾個月的命可活,在這短暫的有生之年,能與心愛的女子廝守在一起,他死而無憾。
“魂珠……”葉青璃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驚喜的望着鬼公子,“我有法子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你父親臨危之際,從用魂珠延續生命,眼下這裡就有一顆魂珠可用。”
說完,葉青璃也不顧鬼公子的反應,急匆匆的就衝入了人羣,“君如墨,夏侯前輩……”
“青璃,怎麼了?”君如墨剛纔一直忙着認親,沒來得及跟葉青璃敘話,眼見對方這般焦急的衝過來,便柔聲安撫着道,“發生何事了,看你急的。”
葉青璃有點不好意思的盯着君如墨手中的匣子,緩緩道:“君如墨,我想借你的魂珠,救一個人的性命,可以嗎?”
君如墨微微一笑,如三月的春風,和諧動人,“我的東西便是你的,拿去便是,”他毫不猶豫的就將手中的匣子,遞給了葉青璃。
一旁夏侯清絕,看的直瞪眼,這魂珠可是他夏侯家的寶貝,雖然他並不是特別看重,可這一照面的功夫,就被自己的寶貝兒子,轉送獻給了一個女人。
最重要的是,這女人還是他葉寒天的女兒,讓他心裡老大的不爽。
葉青璃無比感動的接過了,那放有魂珠的匣子,心有熱流淌過,一時竟不知該對君如墨說什麼好了,“謝謝了。”
說完,葉青璃又急匆匆的跑出人羣。
君如墨並不知道葉青璃問他要魂珠的目的,便好奇的順着葉青璃的方向看去,就見葉青璃如獲珍寶一般,將那匣子迅速擺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跟前,一臉的欣喜。
“東方羽你看,我拿到魂珠了,這樣你就不用死了。”
魂珠耀眼的紅光,照亮了鬼公子蒼白俊逸的面容,他笑的苦澀,魂珠是可以延續他的性命,可是,要他苟延殘喘的活在這世上,倒不如干乾脆脆的死去。
在說,一旦擁有了魂珠,那便意味着無數人的覬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原來她要魂珠,是爲了救別的男人,君如墨心頭微有些酸澀,但很快,他重新換上了那爽朗的微笑,他既然選擇了葉青璃,就該預知未來將要碰上的情況,他不求唯一,只求相伴在側。
而這似乎也是,所有愛葉青璃的男人,最該覺悟的問題。
今日一役,不僅大獲全勝,葉寒天還與夏侯兄妹二人,重修舊好,機緣巧合之下,夏侯清絕又遇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子嗣。世間皆大歡喜的結局,也莫過如此了。
楚雲靜隱在人羣間,無比複雜的望着那個絕美如妖的女子,她對這裡的每個人都用了心,唯獨他,她的眼中只有漠然,難道一時的錯過,終將的是一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