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妃狡猾的躲過了莫絃歌,嚴肅的目光,笑的嫵媚,“嫣兒入宮的這些日子,公子可有想嫣兒?”
莫絃歌沉下了臉,“我在與你說正事。”
“你先回答嫣兒,嫣兒就告訴你……可曾想過嫣兒?”
莫絃歌明眸微凝,他有些不理解,嫣兒爲何總是問這樣無聊的問題,想與不想,有何關係?
“不曾。”
不曾,就是不想嗎?
嫣兒想起入宮這些日子的遭遇,立刻悲從中來,當日她是極不願意入宮的,不願承歡他人身下,一心想將這白璧無瑕的身子,留給她心中的這個男人。
可當時他需要她的付出。
她便傻傻的以爲,只要自己付出,他便會回頭多看她兩眼,或許從此之後,就會在意她這個人。
可是她終究是錯了,公子是神……神,怎麼可能擁有人的情感。
看到嫣兒時而傻笑,時而落淚,莫絃歌漫上了一種古怪的表情,“嫣兒,你生病。”
嫣妃重重的點頭,“是,嫣兒生病了……嫣兒生了很嚴重的病,若在不醫治,嫣兒就要死了,嫣兒真的會死。”
莫絃歌一把握住了嫣妃的脈門,除了情緒有些激動外,脈象平和,那裡有什麼重病,他早就不耐的內心,染上了幾分冷冽,“你騙我,你沒有病……嫣兒,你今日很奇怪。”
嫣妃含着淚珠,笑的如薔薇花一般豔麗。
“公子,當日你爲了從將軍府打探魂珠的下落,委身做了葉青璃的男寵……那日,嫣兒在才藝比拼上第一次見到葉青璃,她真的很美,美的讓全天下的女人嫉妒,公子日日對着這樣的美人,可曾心動?”
莫絃歌微斂眸光,每每提及葉青璃,他腦子裡想到的便是那日清晨,她脫下斗篷,爲他披上的一幕。他知道,葉青璃並非如傳言那般不堪,可儘管如此,依舊還是無法撼動他鐵石的心腸。
“不曾。”
同樣是之前的回答,嫣妃卻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公子不識情愛,這是他的榮耀,亦是他的悲哀。其實,嫣妃反倒希望莫絃歌對葉青璃動心,至少這樣可以證明,公子還是有感情的。
“現在可以說了吧?”莫絃歌的耐心,顯然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嫣妃悽然一笑,忽然投進了莫絃歌的懷抱,緊緊攬住了他的腰,“求公子,可否一飽嫣兒的相思之情。”
“你說什麼?”莫絃歌愕然,但下意識的不願被這樣的抱着,努力想掙脫腰間的禁錮。
嫣妃忽然哭的兇了,“公子可是嫌棄嫣兒的身子髒了?”
“嫣兒。”
莫絃歌嚴聲冷喝,“我爲何要嫌棄你?快快鬆開。”
爲何要嫌棄?因爲不在乎,所以就不嫌棄。這絕地比那些虛情假意的話,更來的傷人,“公子,今夜你便留下吧,因爲嫣兒已經在剛纔的茶裡……”
癡情蠱是一種很霸道的媚藥,男女若不交合,便有殞命的危機……嫣妃這次算是下了絕對的狠心,她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得到莫絃歌,哪怕只有一夜,哪怕今後他會厭棄她。
嫣妃正要挑明,她希望絃歌能迫於癡情蠱而留下來。
可也就在這時,舒兒忽然氣喘吁吁的破門而入,“公子……魂珠,魂珠……魂珠出現了。”
“你說什麼……”莫絃歌一驚,猛然甩開了嫣妃的束縛。
舒兒不理解的望着屋內,情緒有些不一樣的公子與嫣妃,繼續道:“魂珠就在重華殿,楚雲翼拿如此寶物當彩頭,直接在重華殿設擂比試,勝出者,便可得魂珠。”
“立刻到重華殿。”
“不可……”
一聲冷喝,夾雜着一股冷冽的涼風,一名精神抖擻的老者,闊步踏入房間,“今日的赤月,形勢很微妙,重華殿外佈滿了高手,若這般闖過去,必死無疑。”
莫絃歌見到這老者,立刻神色恭敬,“絃歌當真是糊塗了,還請大長老示下。”
大長老略沉吟了片刻,“根據重華殿的內應來報,楚雲翼用魂珠當彩頭的意思,老夫多少窺得一二,他是想以此珠引出那股勢力,達成他所期望的結果。”
“追尋魂珠,是我等的使命,豈有放棄之禮,若在被那股勢力得逞,後果不堪設想,”莫絃歌狠狠的一擰眉。
“所以,這晚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立刻動身,無論他們如何的鬥,咱們只要魂珠,不惜一切代價,”大長老說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莫絃歌緊隨而去。
“公子……”
嫣妃大驚,滿腹的話還未及說出來,莫絃歌已經隨大長老火急火燎的出去了,她實在想不通,她苦尋半年的魂珠,爲何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出現……難道,這當這是大祭司所說的時機?
時機,便是天意。
嫣妃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舒兒不解的望着嫣妃,出言道:“……嫣兒姑娘,你怎麼了,這可是喜事啊。”
喜事!
嫣妃猛然驚醒,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不行,癡情蠱很快就會發作,若那個時候自己不在公子的身邊,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舒兒,舒兒,快給我更衣……不,算了……來不及了。”
嫣妃一把將頭上繁瑣的髮飾,摘了下來,提起裙襬,就着急忙慌的追了出去。
……
重華殿。
比試已然到了白熱化階段。
衆多參賽者猶如過篩子一般,轉眼就剩下了寥寥數人。
“將軍府……男寵,東方羽,對,黑水國一等侍衛,陳武。”
又是一聲尖細的通傳。
席位上靜坐的鬼公子,立時黑了臉皮,什麼叫將軍府的男寵……楚雲翼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在人前丟醜。葉青璃悶笑,“本小姐的一等男寵,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鬼公子滿臉不悅的瞪了瞪眼,當着衆目睽睽狠狠的將葉青璃擁入了懷中,重重的一吻,反正都是男寵了,索性就坐實了。
在衆人滿是不屑與羨慕的目光下,鬼公子一躍便上了那擂臺。就見對面黑水的一等侍衛陳武,已經在那裡等候,寬厚的虎背,粗壯的雙腿,一雙大掌環在胸前,如刀削的面容,不怒自威,猶如一尊門神一般,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