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釵，你，你送我金釵？”小涵驚訝的聲音都有些變了，低沉了許多似乎是另一個人的調子。
“小涵你的聲音，”七把刀吃驚道，小涵清了清嗓子，哽咽道：“小涵是，是太感動了，您竟然肯送小涵金釵，小涵只是死皮賴臉要跟着您罷了……”
七把刀看似跳脫，其實心最軟，最受不得女孩如此謙卑，小涵在他眼中和九妹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是張揚恣意，敢愛敢恨的女巾幗，一個是柔弱自卑，溫婉順從的鄰家小妹，這兩種類型他都很喜歡，都捨不得讓她們受委屈。
“別這麼說嘛，九妹人很好的，你以後跟着她不會委屈了你，別哭了。”七把刀一翻手，那朵消失的白菊花又出現在掌心：“看，這也送你，多向九妹學習學習，堅強，心大。”
小涵噗嗤一笑，從七把刀手裡接過了白菊花，認真點頭：“小涵會很堅強的。”
……
九妹懷揣着四千兩銀票，步履都輕盈許多。
法訣傍身，真是太給力了，隨隨便便來石坊逛一圈，就撈了四千兩。
不過她也消耗了不少法訣之力，下一場的選石恐怕要用上靈雕技能和技能點了。
“原來小公子這般厲害，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引路小廝腦子很靈光，見是位大客更熱切起來，九妹恰好也有話要問他：“適才那兩位是什麼身份？”
“青衣公子聽說是我們少東家的表弟，至於另外那位，是我們東家派來的大管事。”
“哦？一個管事能呵斥你們少東家的表弟？”九妹挑着眉，想起那青衣公子吃癟的表情。
當時她的經驗值還小小進步一點，她就用查詢技能瞧瞧看了眼，青衣公子的確是尋靈境，想來他東家表弟的身份是沒跑了，可那俊俏公子雖然穿了管事服，但憑青衣公子看他時的眼神就知道絕不是個單純的管事。
“這，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引路小廝不好意思地行禮，這的確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能打聽出來的事。
“到了，這就是五重院。”小廝將九妹三人請了進去。
“五重院？”九妹挑眉，她不是要從四重院開始嗎？
小廝趕忙行禮：“是大管事的吩咐，說您賭出了四千兩的利，已經夠了進五重院的標準，所以就不浪費您的時間了。”
“哦，你們大管事倒是會精打細算。”九妹笑了。
這哪兒是不浪費她的時間，分明是在她的魔爪下堂而皇之地保住四重院的原石。
否則她憑着精準的法訣之力將四重院的好石開個差不多，哪兒還會有人來四重院開石，在下一波原石進入四重院前，這四重院的生意必定會要大受影響。
至於她，能提前進五重院不必在四重院消耗法訣之力，也是合算的。
這大管事會做生意，輕輕鬆鬆就給了她一個不能拒絕的雙贏局面。
趙氏石坊地界大，自五重院開始就全都是石園子了，當中景緻與原石並存甚是好看，而小廝的作用就是一路引領將每一塊原石都指給客人看。
九妹走在其間，目光落在了一塊樸素的假山石上。
那塊石頭位於假山頂部且沒有掛着木牌卻別有一番韻味，這種韻味只有開過不少石的人才能覺察出來。
“這石的木牌是掉了嗎？”九妹指着假山石問引路小廝，小廝笑道：“您不是第一個這麼問的了，這石真的不是原石，是如假包換的假山石。”
如假包換，她這輩子開的第一顆石，就是天賜石坊那顆如假包換的假山石，結果卻開出了九運玉珠，惹出不少事端來，此刻九妹再看這塊假山石，頗有些蠢蠢欲動。
“既然不是原石，我感知一番，也無妨吧。”女孩子說做便做，小廝就驚訝地看着紅衣少年嗖嗖嗖兩下爬上了假山，興致勃勃地拍了拍那比她還高的假山石。
法訣之力流轉，一透到底，九妹眉頭微皺，有些失望。
真的是塊普通石頭。
不甘心，女孩子又使用了技能點探知。
消耗了可憐兮兮的一個技能點，探知出這事一塊石頭做的石，沒有任何寶貝。
九妹興趣缺缺地跳下來，憫寧伸手扶她站穩：“許是薰染久了，有了韻味。”
女孩子點了點頭，憫寧也不是凡俗之輩，自然和她眼光一樣。
“接着找吧。”九妹由小廝領着，去往下一處原石。
……
趙愚的牀前，一束菊花盛放，木青修剪了一下花枝。
小涵來了後九妹的房間就交給她打掃，木青清閒許多便有了空檔呆。
“木青姐姐，吃飯了。”小涵敲響房門。
“哎，我這就出去。”木青應道，她出來一瞧：“七爺呢？”
“七爺說去喂狐狸了。”小涵很迷惑：“咱們家小姐養狐狸了嗎？”
木青搖頭失笑：“雪兒是殿……是憫寧少爺養的，之前七爺佈置了一堆捕獸夾差點把雪兒夾死，想必是去賠罪了。”
小涵哦了聲：“姐姐快去吃飯吧，我替您守着。”
木青一怔，搖了搖頭：“不了，既然七爺不在，我就不過去吃了，你幫我拿過來吧。”
小涵點點頭，回身的瞬間眼神卻有一絲冷意。
彼時七把刀剛跳入憫寧的院子，一邊喃喃：“小涵不是說看見只白狐狸嗎，在哪兒呢？”
他撓了撓頭，腰裡彆着兩包加了料的鮮肉。
這料自然是他從藥鋪抓的毒草，他想着憫寧這隻狐狸既然是蠱一直以毒物爲生，肯定是喜歡毒藥的，他喂上一些，把狐狸養肥，也算是賠罪了。
七把刀躡手躡腳地走進院子，一邊抱怨：“九妹不是說狐狸腿受傷了，怎麼還跑這麼快，我剛追出來就不見狐狸影了？”
“什麼人！”一道凌厲的劍光閃過，七把刀哇哇叫着避開，阿晨刃鋒所向，徑直將他逼向大道上。
門外護衛聞聲衝了進來，只見七把刀高舉雙手，憫寧殿下身邊的阿晨手中長劍已經比到了他喉頭。
“你鬼鬼祟祟闖入殿下的院子，想幹什麼？”阿晨可沒有放下劍的意思。
雪兒根本沒有受傷這件事情當然不能被七把刀現，所以阿晨掃了七把刀一眼，看到了他腰間的鮮肉：“毒草，你竟然還想害雪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