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管事毫不尷尬；“想來於公子開一塊原石的財力總是有的，憑你的本事，若真開出了古蓮子級別的琥珀，那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幾可與夏家雕女開出的巫神真血相媲美了，彼時，我趙家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收購。”
九妹嘴角抽了抽，敢情這趙大管事是把她當肥羊宰呢，竟指望她去開一塊天價原石，這不是想要她賠掉老命麼，不過他卻說是夏家雕女開出的巫神真血，難道夏永清將她的存在壓下了，把功勞記在了夏子瑜的頭上？
現在不是想夏家那幫蠢貨的時候，女孩子認真衡量，覺得開十二原石的誘惑的確很大，可這錢財……
她下意識看向憫寧，若說財力估計她們三個當中只有這位能開上幾顆，畢竟憫寧也是擁有整個晉王府的人。
“你若真想開，我可以借你，不過這便要暴露身份了。”憫寧依舊低聲耳語，不表明身份當然無法調動大筆資金。
莫昭在旁有些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先挑吧。”
九妹點頭同意，隨着趙大管事走到園子中央，那裡圍着中心的碧波池共有十二個亭子，每個亭子中心都供着一塊原石，她們順時針而行，挨個觀賞。
之所以說觀賞，是因爲原石靈氣太盛，根本無法感。
因爲對於修習法訣之力的人來說這就是一整塊玉，根本分辨不出內裡還有什麼乾坤，如此還有什麼感應的必要，倒是尋常百姓用的觀石法還能有點效果。
九妹所料不錯，這五重院的確有不少民間高人在此，比對着各家祖上留下來的種種石相記載，進行原石預測。
“實不相瞞，當日那處礦坑共開出原石二十八顆，開出古蓮子後還剩下十八顆，原本全都在我趙家，可開出古蓮子時有八顆分別被幾大石坊摘牌買走，如今只剩十顆留在趙家。”
九妹停步，聽趙大管事細說。
“如今我趙家已經開了其中六顆，實在經受不起這種虧損，所以只能請各地石友幫忙開石了。”
“這麼說，那個礦坑剩下的十二個顆原石都在這兒了，裡面有四個是趙家的，另外八個都是別的石坊借來賣的？爲什麼非要在北河郡主城賣，長安城不是更好嗎？”九妹一連串的問題讓趙大管事窘迫：“這……這不可說，不可說。”
九妹摸了摸鼻子，她還不想問了呢。
女孩子在趙大管事的帶領下圍着碧波池轉了一圈，將十二顆原石都看了個遍，這才意識到什麼是天外有天。
這十二塊原石果然非凡，哪一顆她都認不出來。
法訣之力觸及原石皮就有一**的靈氣迴應，說明這是一整塊的玉啊，還真讓她手足無措。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九妹捏着下巴，細瞧着七號石。
“於公子有感應到原石中寶物的辦法？”趙大管事萬分驚喜，他本以爲就是請了位富家少爺過來開石，未曾想找到了位奇人。
九妹趕忙擺手：“不算辦法的辦法，不算數的。”
“於公子請說，只要有一線可能我們都願一試。”趙大管事喜出望外。
看來他們的確挺急的，九妹揚了揚眉。
“實不相瞞，我們趙家遇到了些危機，需要重寶週轉，這纔想出如此主意。”趙大管事道出因由。
九妹點點頭，表示同情。
既如此，想來這位口口聲聲我們趙家的俊秀公子也不是什麼大管事了。
“既然大管事真誠以待，於某也就明言了，小可不才有一門異術倒可以解決此法，只是……消耗頗多。”九妹笑眯着眼道：“而這消耗不是什麼尋常補充巫力的雪蓮果能帶來的，於某消耗的，是靈雕。”
趙大管事臉上的喜色凝滯，若是靈果他還可以想辦法湊湊，畢竟修習巫力之人並不多，靈果雖然珍貴卻沒有那麼緊俏，但靈雕可是家家戶戶都需要的，緊俏的很。
而且以這於公子的模樣，尋常品質的靈雕他恐怕也瞧不上眼，但銀品靈雕又是有市無價的寶貝，哪裡由得他們揮霍。
“咳，也不一定非要靈雕，有上好的玉石，於某也可以自己雕刻賦靈。”九妹見他爲難，說了個折中的辦法。
她修習的是天靈化生訣，體內還有一套夏家的引靈訣，恢復法訣之力的度比尋常人快了數倍，所以她如今的困境是沒有足夠的玉石來進行靈雕，所以不必非得提供她充足的靈雕。
儘管玉石比靈雕便宜一些，這也是個極爲費錢的事，她現在手裡的那些錢簡直是九牛一毛。
但如果趙氏石坊願意當這個冤大頭，她也不介意向他們出賣體力。
只要能升級，她就能有充足的技能點去檢測那些原石，法訣之力不能判斷的東西，技能點卻能，又是一個雙贏局面。
“玉石？”趙大管事頗有些心動，一來玉石造價自然比靈雕要低得多，而且他們趙家的玉礦很多，這種消耗應該還供得上。
“容我同東家商量一下，於公子請隨意。”趙公子拎着袍子匆匆跑開，九妹看得出，他應該是去商量了。
不過她倒不急，還顯得比較爲難。
狡猾如她，豈能讓趙家人看出這是個雙贏之局，必得是她受了委屈，熱心幫忙纔是。
“你，竟有無限巫力？”只剩三人坐在亭子裡，憫寧驀地出聲，面具之下的表情極爲驚訝。
這就是天生地孕的神力嗎？
“無限巫力，那是什麼東西？”九妹一怔。
“你吸收靈雕中的靈氣，不是轉化成巫力進行感知嗎？理論上只要有足夠的靈雕，你豈不就是無限巫力。”憫寧聲音低沉，很是嚴肅，若真如此，她可就擁有了比之巫王還要可怕的潛力。
九妹眉頭一跳，憫寧的說法的確是一種可能。
她吸收靈雕升級轉化成技能點與兌換點，兌換點同時可以用來兌換補充巫力的靈果，如此一來倒是真能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她心中一動，不過面上卻十分坦然：“哪兒啊，我就是有一個感知的寶貝要靠靈雕來運轉。”
九妹睜着眼睛騙人：“世上哪有無限巫力的人吶。”
憫寧點點頭，一副信了的樣子。
世上或許沒有無限巫力的人，但可以有無限巫力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