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君剛把衣服穿好,莊暮寒也眸開了兩排扇子似的睫毛,露出湛黑的眸子,躺在哪裡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等她回過身來,才發現他竟是醒着的,嚇了好大一跳,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之後,她的神情已完全變了,變得不再驚慌失措,而是用一種出奇鎮定的聲音對他道:“喂,你起來。”
莊暮寒還不知道她在這一剎那間心理所產生的變化,就沒有動,只是緊緊的注視着她。
溫子君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頰也紅彤彤的,她卻極力用平靜的心態把這羞怯之感忍住,反而耳提面命似的下命令,“快把你衣服穿上,我有話對你說!”說着轉過臉去,身後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等她再轉過臉去的時侯,他已穿好了衣服,大大咧咧的坐在牀頭看着她。
溫子君又吸了口氣,讓神態更加平靜,她看他的眸光就像在看路人甲、乙、丙、丁般的平淡和隨意,然後,她緩緩的開了口,“首先,我要告訴你,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莊暮寒吃驚極了,兩隻黑眸瞪得了既圓又大,連那細扇般的睫毛都豎了起來,幹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她嚥了咽嗓子,又繼續說下去:“其次,這只不過是一場意外,對你我的前夫前妻關係並無半分改善,所以你也不必拿這個藉口糾纏我!”
莊暮寒已經吃驚的從牀頭一躍而起,大聲質問:“你在胡說什麼?”
溫子君朝他擺手示意讓他平靜下來,又淡然的說出第三條來:“最後,我要警告你,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以你的所作所爲,我是不可能原諒你的,以後我們還是路歸路、橋歸橋,你依舊做你的莊大人,我依然是溫家玉器坊的大小姐,最好以後我們再也不見!”
莊暮寒臉上露出一股屈辱和憤怒之色來,梗着脖子問:“這算什麼? 難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麼?”
“酒後亂性不足爲奇,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也不必耿耿於懷!”溫子君別過臉去,只看外面的陽光,卻不去看他,“我的話已經夠清楚了嗎?”
“不清楚!”莊暮寒憤怒的大叫起來:“我只問你,我在你
心中究竟算什麼?一個過客?還是你酒醉時的需要?”
“都有吧……”溫子君已經打定主意,她已是在感情上受過那麼重的傷,對於愛情她是再也不肯相信了,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意外,她除了推的乾乾淨淨,竟再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她不要再跟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了,他給她帶來的傷害,永遠都彌補不了。
莊暮寒額上的青筯不住的跳動着,連呼吸聲都沉重的像是壓抑着無法找到宣泄的出口,良久,他才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還是溫子君嗎?”
“當然不是……”溫子君的聲音帶着冷酷的絕情,“以前的那個溫子君早已死了,我和她本就不是同一類型的人!”
“那你是什麼人?水性楊花?酒後亂性?在你心中還有沒有貞操感?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莊暮寒已完全氣昏迷了頭腦,他實在不能理解她的腦袋裡究竟想着的是什麼!
“我就是一個被你休掉的女人!”溫子君咬着牙說道:“這次純屬意外,我敢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你也不必心懷愧疚!”
“我爲什麼要愧疚?”莊暮寒氣的大喊起來:“你難道以爲,我會對你負責嗎?”
溫子君聽了這話,眸中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痛楚,反而冷然一笑:“這樣最好!”
“你……”莊暮寒簡直要氣昏了頭,昨夜的纏綿,讓他重拾往日的溫存。他還以爲,經過這晚之後,她必定會回到他的身邊,他要收回成命,她依然還是那個他所痛愛的妻子,卻沒有想到,她會以這樣一種鎮定絕然的姿態,把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撇得一清二楚,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溫子君這時才慢慢的轉過頭來,陽光照得她半邊臉色明如豔霞,而另一邊臉卻隱在暗影中,這奇異的景象,竟然讓人覺得有說不出的清豔。她斜乜着他:“你應該走了吧?”
“我爲什麼要走?”莊暮寒大聲的,不顧一切的喊了起來:“我不走,你別忘了,這間房可是我訂下來的,憑什麼要我走?”
“哦……”溫子君恍然大悟的點頭,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塊銀子來,擱
在桌上:“這是我的房費,我絕對不會欠你。”
莊暮寒看到這塊銀子,真是氣得眼都紅了,一個箭步衝上來,指着那銀子怒吼:“你竟用銀子來羞辱我?”
“沒有,我只是想和你撇清關係,我們誰也不欠誰。”溫子君說到這裡,就想往外走,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站住。她現在衣衫不整,頭髮凌亂,就這樣出去,給別人看到還不知會怎麼想呢,所以她決定把頭髮好好的整理整理,否則真是沒臉見人。
莊暮寒氣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見她要走,沒有留她,見她又回來,不由得問了一句:“你不是要走嗎?”
“關你什麼事?”她白了他一眼,而是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整理着凌亂的髮髻。
莊暮寒忽然覺得很生氣,她對他完全是不屑一故的神色,已經完全惹惱了他!在她的眼裡,完全不在乎他,完全的漠視他,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她的世界中,甚至她簡直沒有把他當個人看!他畢竟是她的前夫,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啊,她怎麼可以如此的輕視他?他氣惱的衝過去,扯住她的手臂,用抑不住的怒火道:“你想要怎樣?”
溫子君搖了搖頭:“我不想怎樣,你沒看到我在整理頭髮麼?”她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把手從他的手中抽離出來,散開的髮絲在她的肩頭披散下來,她的臉色平靜的就好像任何事也沒有發生過。
莊暮寒氣得搬正她的身子,迫使她望向他:“你這麼究竟算什麼?”
“一場衝動而矣……”她依舊淡然自若的說着,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莊暮寒氣極,猛的抱她攬入懷中,“你的心究竟是怎麼長的?你真的完全不在乎我了?”
溫子君氣怔的推他:“那是自然,你憑什麼讓我在乎你?不要以爲這一夜就會改變什麼!”
“你好……”他忽然吻住了她,不管不顧她的掙扎,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脣內掠壓攻佔。
她急了,拼命的推他,但是她的力氣怎麼及他,很快被他鉗制住雙手,他的脣不止自她的脣內掠奪,很快沿着領口,吻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往下延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