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寧秀宮出來,藍天白日,映得紅磚綠瓦的宮牆也分外的妖嬈。
溫子君心裡高興極了,這是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開心的一天,因爲今天,她終於替自已報了仇,劉紀才害了她那麼多次,現在她終於還給他了。
溫良玉看着笑容一直在她的臉上,也含笑道:“大小姐今天可真厲害,把劉紀才那個老狐狸的尾巴全揪出來的,實在大快人心。”
“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莊暮寒也很高興,若在平時,姐姐一定維護着劉紀才,不肯治他的罪,幸好他提前就告了劉紀才一狀,所以事情才進行的這麼順利。今天也多虧了子君機智大方……突然之間他感覺到,原來他一直都不曾瞭解她,以前她總是表現的那麼柔弱,連府中的丫鬟都敢欺負她,可是現在,再沒有人敢欺負她了,誰招惹了她,她反而會伶牙俐齒的還擊。只是那天,看到她和龍煜宸在一起手牽着手,讓他覺得,她又離他遠了。
也不知是爲何,他每次都想抓到她,她卻總是可望而不可及。就連那天晚上的擁有,也只像夢一般,夢醒後什麼都不是,她只當他是個陌生人。
“大小姐,我們現在回府吧。”一場風波化險爲夷,溫良玉的心情也如這天空一般的晴朗。
溫子君搖了搖頭:“我想到寧王府去瞧瞧寧王。”這次患難與共的經歷,讓她對龍煜宸有了新的認識,從龍煜宸的身上,她學到了很多東西。就連今天的她所表現出的一切,也是在龍煜宸身上學到的。
莊暮寒聽到這話,猛的回過頭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着她,彷彿從來都不認識她這個人一樣。
溫子君自然不樂意了,質問道:“莊暮寒,你盯着我瞧什麼瞧?是我臉上開花了?還是我欠你銀子了?”
莊暮寒嘆了口氣,生硬的道:“沒有。”
“那你看什麼看?”看到莊暮寒臉色越發的難看,溫子君的心裡就越高興。她可是個會記仇的小女子,決不會輕易就寬恕一個人!更何況,她發現莊暮寒對她也並不是很好,他總是會傷害她!
三個人出了皇宮。
莊暮寒忽然說道:“溫大小姐,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聊聊,可以嗎?”
溫子君瞥了他一眼,再看看溫良玉,想了想,終於點頭道:“可以。”
“那好,你們先聊,我先回府。”溫良玉率先離開。
莊暮寒指着皇城對面的一家酒樓道:“我們到那裡小坐片刻。”說着引着溫子君便到了酒樓之上。
兩壺茶,幾碟瓜果,簡簡單單,平淡無奇。
溫子君用手指彈着桌面,一下一下,見莊暮寒始終都不說話,便問道:“你究竟帶我到這裡想說些什麼?”
“我想問你,那天你和寧王一起失蹤,是什麼原因?”
溫子君倒吸一口涼氣,冷笑道:“你這麼問,是希望有什麼原因呢?”
“按着我以前的猜想,我覺得你可能是被劉紀纔派人追殺了!”莊暮寒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在臉上印出弧度,只讓人覺得他鼻樑的高挺。
“你猜的不錯,那天寧王送我回到玉器坊之時,的確碰到了劉紀纔派來的殺手,我們被他們抓走了。”
莊暮寒重重的拍了一記桌子,憤憤然:“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就知道是這樣!那天內務府把差事交給你們溫府,當天晚上就出了事,我就猜到是劉紀才幹的!”用心疼的目光打量着溫子君:“那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遇險?”
“你所說的情況都有發生……”溫子君拿起茶杯輕抿一口:“不過,幸好有寧王幫我,否則我也逃不出來。”
“他們不是要殺你嗎?怎麼會把你們抓走了?”這點莊暮寒想不通。
“什麼原因估計你也很清楚,就是那本小冊子!”
莊暮寒聽了這話,臉色陡然大變,他猛喝了幾口茶,才遮掩過去,“你還留着那個東西?”
“那是當然,我說過了,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雖說溫天成並不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在現在的血緣上,他們卻是真正的父女。正是因爲這個因素,才促使着溫子君追查下去,也許還需要很久的時間,不過,她等的及。
“你爲什麼一定要追查下
去呢?”莊暮寒長吸口氣,質問她道:“就是因爲你的追查,所以劉紀纔派人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你。溫老爺已經過世了,人死不能復生,現在溫家玉器坊蒸蒸日上,你應該把精力投到這方面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好像你很不願意讓我追查下去?”溫子君有些動怒。
“你想,當初頒下聖旨的是皇上,所謂君無戲言,你有見到皇上認過錯嗎?你現在這麼做是在跟皇權當,你以爲你爭取到最後,就一定可以替溫老爺平反嗎?最後的決策者仍然是皇上,皇上說你有罪,你就算是無錯也要認罪!你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呢?”莊暮寒露出少有的激動。
“我不喜歡聽到你這麼說,你這麼說,讓我覺得你確實跟這件事情有關係。”溫子君咬了咬下脣,“爲什麼每次我要做的事情,我要做的決定,你都要反對呢?是不是你見不得我的日子有一點點的好?是不是你永遠都希望我活的那麼痛苦?你的歡樂永遠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的基礎上!”溫子君說到這裡,已是氣的漲紅了臉。
莊暮寒喟嘆一聲:“子君,我從來都想讓你過的很好,雖然我沒有這個能力,可是我是在關心你。”
“關心我?我看是落井下石吧?”
兩個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莊暮寒才又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失蹤的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我生怕……”說到這裡,急忙掩住了脣,“我一直怕你落到劉紀才的手中,就像現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劉紀纔是失勢了,可是他背後的勢力還是很強大,你根本就鬥不過他。”
“我的原則是,不管能不能鬥得過,總要拼上一拼。如果不拼,我信溫家玉器坊早就關門大吉了,如果不拼,不知有多少家玉器坊把我們給擠兌下來。”她瞪了他一眼:“就連你也是這樣,你也不止一次的勸我不要再經營玉器坊了。可是你想過沒有?我爹把玉器坊交到我手中,就是想讓我把玉器坊發揚光大,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他,就一定要做到!”最後,她又說了一句:“我希望我們就算不是夫妻,也不要成爲敵人,前提是:別讓我查到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