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把白色長袖扔給顧肆，音色寡淡，偏低啞，“去側臥洗澡。”
顧肆穩穩接住，摸到衣服的布料質量，震驚的瞪大眼。
他還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
不想在陸承洲面前丟人，顧肆面不改色，挺淡定的拿着衣服甩肩膀上，“好嘞姐，這就去洗。”
吹着口哨走去側臥，腳把門關上。
陸承洲端着蜂蜜水遞給顧芒，“喝點再去洗。”
女生嗯了聲，不急不徐喝了半杯，還給他，低聲，“做哪套卷子，你準備。”
陸承洲眉梢一挑，“好。”
顧芒轉身，步子懶懶散散的去主臥室洗澡。
陸承洲握着半杯蜂蜜水，眼型漂亮的眸半垂着，深邃的眼尾透着點慵懶，一側脣角勾起了起來，幾分邪肆。
仰頭把剩下半杯蜂蜜水喝了，杯子隨手放在一邊。
二十分鐘後，顧芒穿着白色睡袍出來，手裡抓着毛巾，眉眼低垂着，漫不經心的擦頭髮。
陸承洲站在落地窗前，正打電話。
“胃口挺大，問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吃下去，讓陸七去解決。”
顧芒看了一眼，在沙發上坐下，翹着二郎腿。
茶几上擺了一份數學卷子，顧芒掃了幾道題，漂亮的眸眯了起來。
高考出題組的老師？
每個老師都有自己喜歡的出題方式和角度。
細看，就能發覺。
爲了她的成績，連高考出題組那一堆名師都驚動了，給她一個人出了這麼幾份套卷。
陸承洲打完電話，坐到她旁邊，掃了眼她手裡的卷子，“會幾個。”
顧芒沒說話，毛巾壓在頭頂，挪到地毯上坐下。
又長又直的腿隨意曲着，拿了根筆趴在茶几上開始做題。
陸承洲半斂着眸，望着她的卷子。
女生挺認真的在草稿紙上演算，第一題，算了個根號二出來。
很好。
四個選項沒一個是她想要的答案。
然後隨便挑了個順眼的答案選了，還沒蒙對。
陸承洲：“……”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顧芒做完最後一道題。
這些卷子陸承洲這幾天已經做完了，打算給她輔導講題的。
親眼看着顧芒是怎麼斬下零分，男人半天沒出聲。
寫到最後一題，錯到最後一題。
“寫完了。”顧芒放下筆，捏了捏眼角，起身，“困，我睡哪個房間？”
陸承洲握着她的手，把她又拉坐下，輪廓分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沒完，零分，卷子講完再睡。”
顧芒皺眉，泛着細微血絲的眼望着他。
漂亮的眸子裡氤氳着薄霧，朦朦朧朧的，帶着溼意。
那雙眼漆黑透亮，黑白純粹，透出幾分不清不明的無辜。
被她這麼看着，陸承洲生平第一次束手無策，完全拿她沒辦法，無奈的低低出聲，“你和顧肆睡主臥。”
顧芒一邊眉挑了下，手都沒撐地，靠着腿部力量站起來。
不急不徐的去側臥叫顧肆。
陸承洲看着姐弟兩個走進主臥，闔上門，他閉眼捏了捏眉心。
算了，不學就不學吧。
到時候他直接安排學校。
顧肆剛在側臥的時候，扒在門縫圍觀了全過程。
一進主臥，看着顧芒的眼睛都在放光，悄悄道：“姐你是真的帥！我考零分都有難度。”
顧芒神情寡淡，沒說話。
顧肆佩服的不行，下定決心零分纔是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