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清拘謹的擡起手，把紙拿過來，一看到裡面帶着口罩和帽子的人，當場嚇得臉色慘白。
她剋制着情緒，咬牙道：“我不認識這個人！”
付校長眸底沉凝，“阮清清，你看清楚。”他敲了敲桌面，“想好了再說。”
阮清清咬脣，抵死不認，“校長，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付校長原本想等阮清清主動認錯，他求個情，試試能不能保住阮清清。
阮清清的父親當初爲了讓她進明城中學，給學校捐了一棟住宿樓。
他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
沒想到阮清清這麼不見棺材不流淚。
“不認識？”顧芒輕笑一聲，眉眼精緻又野，冷白的手腕支着臉，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慵懶散漫的晃了晃，“我這還有一張照片，露臉的，要看麼。”
“你胡說！我那天根本就沒有摘口罩，怎麼可能拍到我的臉！”阮清清下意識脫口而出。
話音落地。
顧芒嘴角一抹邪氣的弧度緩緩上揚，盯着她，黑眸冷的像冰，眼瞼邪紅。
阮清清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一股寒氣猛地從腳下躥到頭頂，她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僵硬。
除了陸承洲沒擡頭，其他人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我……”她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扼住，腦袋一片空白。
顧芒眉眼挑着，往後一靠，漫不經心的開口，“校長，這事按校規怎麼處理？”
付校長沉着聲道：“擾亂學校大型活動，製造恐慌，對高三部的紀律造成嚴重影響危害，開除學籍處置。”
阮清清瞬間臉色大變，眼淚當場滾落，“校長，不要開除我！不要開除我！我知道錯了，不要開除我……”
她不能被開除！不可以！
“開除學籍？是不是太輕了。”姜慎遠忽然出聲，抱着胳膊，“開除可不能讓她長記性，報警吧，賠償是肯定要的，傷害同學名譽，侵犯同學隱私，都是罪名，很多年沒有打名譽糾紛的官司了。”
今陽和顧芒原本可以平靜上學。
這事鬧出來，今陽受到了多大的心理創傷，一句“知道錯了”就想了事。
天底下沒這便宜。
阮清清嚇得泣不成聲，“不要，不要報警，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顧芒道歉，我給孟今陽道歉，不要報警，不要開除我。”
會議室都是阮清清的哭聲。
顧芒眼神清寒疏冷，胳膊伸長，搭在桌上，寡淡的開口，“是誰告訴你，我以前打架，被學校退學這些事。”
十幾年前的事，不是有人刻意提醒，怎麼會去注意。
聞言，阮清清一愣，眼淚還掛在臉上，突然反應過來，激動的喊：“是顧音！是她告訴我的！顧芒，是顧音要害你！是她嫉妒你在校園論壇上風頭壓過她，孟今陽考了年級第一，就是她！是她要害你和孟今陽！”
孟今陽蒼白的臉佈滿驚愕。
顧音她可是顧芒的親妹妹，她怎麼可以這麼對顧芒？！
“是麼。”顧芒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似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