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沒回答，只問，“能通過嗎？”
總長老道：“以神祭先生的能力，當然可以。”
“那我覺得這考覈已經有結果了。”梵天偏過臉看向顧芒，“五妹，接任儀式別忘了請大哥。”
顧芒一邊嘴角勾了勾，“行。”
這瞬間，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像是在這瞬間全都僵住了。
五妹？
梵天叫顧芒五妹？
能出現在這裡的都是人精，即便梵天隻言片語，可裡頭的信息量足夠他們猜出是什麼意思。
一個個神色大震，不敢相信地盯向顧芒。
女生深坐在椅子裡，眉目生的極其精緻，周身氣場很強，又冷又傲。
再看顧肆和江燧兩人，沒半點意外。
很明顯，他們早就知道了。
總長老心臟幾乎沉到了谷底，臉上勉強維持着笑，“大小姐，是神祭？”
“不然？”梵天挑眉，“聽說總長老還跟我五妹簽了協議，若是我五妹通過考覈，長老會名下原本屬於顧家的財產，全部歸她。”
總長老猛地扣緊椅子扶手。
冷璇眉目低着，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就連手都是放鬆的，整個人呆着，不知道是不是刺激過度。
葉君慈驚愕的看着顧芒，殺手聯盟的神祭？
這可是個狠角色。
霍執因爲顧芒當年重傷住院，一查之下才得知她就是無聲。
但也沒想到她還進了殺手聯盟。
神祭是她……
梵天看看衆人，笑了笑，“總長老是想讓我五妹走個流程繼續考覈，還是直接給？”
在場都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對自己的表情控制的極好。
但眼下，臉色卻一個比一個難看。
好一會兒，總長老才緩過神，僵硬的笑，“既然如此，就不浪費時間了，我會把所有文件簽署好，給大小姐送過去。”
還考什麼核！
被顧芒打了右臉，他們再把左臉伸過去嗎？
梵天點點頭，“今天這事兒是冷處長先開槍，你們也都有目共睹，白隨是爲了保護我五妹，希望總長老明辨是非。”
這話就是在告訴所有人，冷詩死了也是活該。
誰先動手責任就是誰。
“當然。”總長老說，細聽，似乎是咬着牙的。
這是102基地時間最短的一次考覈。
不超過半個小時。
考覈結束，剩下的事情長老會隨後會商議。
所有人分批由102基地的專用直升機送回極境洲主島。
……
莫長老送顧芒和梵天一行人出102基地，人有些不在狀態。
偏過視線看顧芒的時候，眼神顯得呆滯。
在極境洲。
莫長老跟冷璇一樣，也沒有調顧芒資料卷宗的權限。
顧芒回到極境洲身份曝光，不少人立即着手在網上查她的資料。
可即便是情報處的畢瀅出馬，都找不到一絲痕跡。
他們以爲是陸承洲抹除了顧芒網絡上的相關資料。
於是極境洲各個家族勢力都派了人去長寧鎮，明城，京城這些顧芒待過的地方調查她的資料。
以前的顧芒就是個問題少女，打架鬥毆，劣跡斑斑。
進一個學校被開除一次，最後都沒有學校肯要她。
只有五歲的時候顯露過異人之處，力氣大的驚人，把一個成年男人打的半身不遂。
應該就是這一次引起顧家和總長老的注意。
後來又查出顧芒七歲就是高考狀元，還有她名下的蘭庭頂奢品牌，X聲工廠這些資產。
其實這些東西放在極境洲，根本不值一提。
單憑那點兒資產，顧芒成不了氣候。
以至於他們從來不覺得顧芒有什麼威脅，一旦霍執和長老會不保她，那些對顧家還有怨恨的人，一定會報復。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直到今天。
他們知道顧芒是殺手聯盟的神祭……
莫長老機械的往前走，帶着他們出去，負在身後的手僵硬的收緊。
梵天看了眼跟在顧芒旁邊的陸承洲，“你這下屬膽子夠大，有沒有興趣來殺手聯盟？”
冷詩可不是普通人。
102基地特工處處長，在極境洲位高權重，結果被一個下屬一槍爆頭。
死的也是夠草率的。
這兄弟挺對殺手聯盟胃口。
顧芒黑眸慵懶的擡了擡，“當着我面兒挖人？”
陸承洲微微低頭，立刻表態，十分恭敬，“大小姐放心，我沒興趣。”
顧芒：“……”
他沒承認之前她還可以靜靜看他演。
一承認，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沒說話。
梵天遺憾的嘖了聲，“行吧。”
一行人走出基地，直升機已經候在那。
梵天稍側了側身體，看着顧芒，“有事就來找我。”
顧芒點點頭，“謝謝大哥。”
第一次聽到她叫大哥，梵天笑笑，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看着是個女孩子，比男人還猛，好好照顧自己。”
陸承洲目光落在梵天的手上，漆黑的眼瞳微縮了縮。
莫長老看見梵天和顧芒熟稔的相處狀態，心裡愈發沉重。
霍執一出來，就看見梵天上了直升機。
他緩步走到這邊，深深瞥了眼白隨。
眼神凝了幾秒。
隨後，他看向顧芒，聲音溫和，“怎麼不說你是神祭，一直擔心你過不了。”
顧芒眉眼寡淡，“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
說完，她似乎懶得跟他廢話，轉身上了另一架直升機。
“顧芒……”霍執擰着眉出聲，卻只能看着她離開。
顧肆臨走之前，嫌棄的斜了眼霍執。
霍執以前都算是他姐半個師父了，可以說是優勢開局。
結果最後憑自己本事出局。
也是牛逼。
……
與此同時。
總長老這邊。
長老會的所有人還留在觀看室。
總長老今天原本帶梵天過來是想跟殺手聯盟合作。
102基地現在人才空缺越來越嚴重，確實到了需要藉助外力的時候。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
前一秒他還在爲梵天準備讓神祭來極境洲的事情興奮。
後一秒，卻發現神祭竟然就是顧芒。
到頭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給顧芒帶了個幫手過來。
梵天這個外人在場，現在他們只能按照協議把那些資產全部給顧芒拱手送過去。
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因爲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還有102基地，接任儀式……
總長老轉過頭看向那邊的冷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