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擡了擡下巴，“你對孟今陽那麼好，她是你教的吧，成績不也就那樣了。”
顧芒眉目愈發的寒涼，低着頭，彈了彈菸灰，“繼續。”
“現在全國誰不認識孟今陽，誰不知道她五歲就被侵犯，她是挺可憐的，可你沒發現嗎，二十班也就沈歡幾個人願意和她玩，同情是真的，但是都不會靠近她，都把她當病毒一樣，避而遠之。”顧音笑的很得意。
那件事曝光之後，孟今陽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顧芒眼底浮現出駭人的乖戾。
“這是你們自己選的，你當初可以和她離開學校，你沒有。”顧音嗤笑一聲，“如果孟今陽不說，根本就沒人會知道，是你讓她說的，你把她害成這樣，所有人還覺得你對她很好。顧芒，你不止裝，你還虛僞。”
顧芒倏地掀開眼皮，那雙眸子有陰又冷，一片血色，“你挺會玩啊。”
顧音眯了眯眼睛，“就是很可惜，你們兩個都沒走，我——”
話還沒說完，顧音幾乎沒看清顧芒的動作，一把黑漆漆的槍突然用力抵在她頭上。
擡眸，便對上顧芒陰冷邪肆的眼，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殺意。
她整個人猛地一僵，牙齒都開始打顫。
“顧……顧芒……，你敢帶槍來總統府……”她聲音都在顫抖，眼睛無神地睜大，一動不敢動。
顧芒握着槍，腦袋歪着，漆黑猶如寒潭的眸子盯着她，令人毛骨悚然。
她手指緩緩打開保險，笑了，“我本來心情挺好的。”
顧音看着她的動作，心臟一瞬間跳到嗓子眼，“你想幹什麼……”
“不見點血，你長不了記性。”顧芒慢條斯理的開口。
顧音嚇得臉色一片慘白，“你敢！你別忘了爸媽遺囑裡說的，不許我們互相傷害！”
顧芒嘴角的笑容緩緩凝了下來，眯了眯眼睛，槍口從她臉上緩緩往下移，好像下一秒就會開槍，語氣讓人不寒而慄，“顧音，你忘了嗎，我從小就不聽話。”
一瞬間，顧音背後的毛孔都要炸開了。
“這是總統府……”她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
顧芒漫不經心的扯了扯嘴角，下一秒，瞳孔一縮——
砰——
第一次聽到槍聲，顧音覺得耳膜彷彿都震碎了，嚇得瘋狂尖叫，整個人往後跌，狼狽的摔在地上。
這纔看到，顧芒那一槍是打在地上的。
女生緩緩在她面前蹲下，擡起眸子，看着滿眼驚恐的顧音，笑，“擦槍走火的事，誰都沒把握，你說呢。”
“你……”顧音緊緊盯着她手裡的槍，嘴脣顫抖，“別以爲你搭上陸家，你就有靠山。”
顧芒槍口在地上支着，又邪又匪的姿勢，一看就是用慣了槍的。
顧音莫名想起在長寧鎮的時候，顧芒經常玩顧肆的仿真槍。
仿真槍……
腦袋裡雷轟電掣，抖得更厲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到顧芒勾脣笑了下，“顧音，你說你這點膽子，你拿什麼和我玩？”
顧音抿脣，瞪着她。
顧芒緩緩起身。
就在這時候，剛纔聽到槍聲的人才趕過來。
陸承洲和喬斯頓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