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靜靜垂手旁觀了全程，趁着他給喬念裝桶的時間，抓緊時間道：“…後面我們又走訪了周圍的鄰居，鄰居說聽見陳遠的房間裡時不時傳出摔東西的聲音，有人還看見曾經有個看起來混社會的人走出過房間。他們怕惹事，沒人報警……”
顧三說：“我已經通知附近的派出所找人做魯米諾發光反應，看看房間裡是否有擦拭過的血跡。”
葉妄川蓋好保溫桶蓋子，修長的指尖還停留在上面，擡眼看去：“先不要告訴她。”
顧三沉不住氣：“妄爺，您說陳遠該不會出事……”
若是陳遠有個三長兩短，喬小姐該多難受，肯定又要把所有責任背到身上給自己壓力。
*
療養院裡本該休息的人這會兒並沒有休息。
喬念腿上放着筆記本，筆記本開着散發出幽幽冷光，裡面正連接着個視頻會議。
“沒陳遠信息。”
“我這裡也是。”
她看向最後一個人，衛樓注意到她視線搖搖頭：“我也…。”
言下之意，他也沒陳遠的消息。
“嘖。”喬念曲着腿盤坐在病牀上勾脣笑了，只是笑容不大眼底，挺冷的又內底燥熱如翻涌岩漿：“一個大活人還能從京市飛走了。”
“京市太大了，幾個城區還有郊區，算上面積不比一個省的面積小，他們有心藏人的話，我們要找需要花時間。”
袁永琴想了想提議道：“不然你找下葉老，讓他幫忙找人？”
喬念搖搖頭：“不行。”
她頓了頓說：“找陳遠是私事，我們不能因爲私事去動用公事的人力資源，這是違規。”她開口也許老爺子會爲她違規，可他老人家一生光明磊落，喬念不想也不願意他晚年沾染上污點。
再說人一旦處在高位久了，難免會有嫉妒的人想把他拉下去，以前葉茂山或許沒有值得那些人攻擊的點，若這次動用力量去找一個大學生會成爲絕佳的靶子。
這樣對陳遠也沒好處。
找到陳遠後，陳遠還要繼續讀書、工作，走上屬於他自己的人生路。若是一朝捲進京市頂層圈子的鬥爭裡，陳遠只會被打擾和連累。總有人想着利用他人的弱點，那麼陳遠就永遠得不到安寧……
“所以不行。”喬唸對他們解釋了一通，下了結論。
袁永琴是最開始提出建議的人，在聽完她娓娓道來的解釋也偃旗息鼓道：“你說得對。”
喬念說的每一句都在理。
只是……
袁永琴又開口：“我們要怎麼找到陳遠呢？”
“時間多拖一天，他在那些人手裡的危險多一分，我們都不知道那些人想幹什麼。”
她歪過頭，思考片刻又看向女生問道：“說起來，這兩天有人聯繫過你沒？”
“他們目標衝你來的，既然陳遠在他們手裡就該找你提條件纔對，不然他們費勁巴拉的抓一個大學生做什麼。”
這也是衛樓想問的問題，他看向面色平靜的女生等待她回答。
喬念放在膝蓋的手指蜷曲了下，再次搖搖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