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本就是心思狠毒的女子,眼下蘇府毀了她的一切,甚至還奪走了那尚未出世孩子的性命,她又怎能不恨?
眼見着前兩日對她肆意辱罵的婆子們賠着笑臉爲她梳洗打扮,雲想容心中頗有些疑惑,直接開口問道:
“敢問嬤嬤。今日爲何要將妾身帶出去?”
聽得雲想容的問話,蘇夫人身邊的奶嬤嬤直接開口道:
“青姨娘有所不知,先前虞先生將老爺的性命保住,他說你是他的遠房表妹,夫人想到此處,心中也覺得有些愧疚,這纔想要將您給帶到正院兒之中。”
一聽事情與虞城有關,雲想容心中恨的咬牙切?,偏偏面上還不能表現出半點兒端倪,畢竟虞城可是她的表兄,眼下若是不靠着這勞什子表兄的話,她的性命恐怕便難保了!
心中轉過此番想法,雲想容強擠出一絲笑容,跟在那嬤嬤身後,直接趕到了正院兒之中。
才邁入正堂。雲想容微微擡眼,便對上了虞城那張似笑非笑的面龐。
虞城還真是好算計,讓她給蘇玖下毒,他再出面成了這解毒之人,不止得着了好名聲,甚至還能從蘇玖手中壓榨出不少好東西。
擡手捂着隱隱作痛的小腹,雲想容面色蒼白地衝着蘇夫人與虞城行禮,因着惡露未盡,只做出這樣的動作。便讓雲想容額際滲出冷汗,這幅虛弱的模樣,連面上的胭脂都遮不住了。
虞城眼中刻意劃過一絲憂色,直接衝着蘇夫人道:
“蘇夫人。我這表妹身子須得好生將養着,若是蘇夫人不介意的話,今日虞某便將青姨娘給接出府可好?”
聞聲,雲想容眼中劃過一絲亮光,她雖說不清楚虞城將她接出蘇府到底有何用意,不過這人到了此刻還打算保住她的性命,想來是並無大礙。
蘇夫人端起茶盞,微微頷首,道:
“既然虞先生對青姨娘如此關切,便將她接走便是。”
聽得此言,虞城忙跟蘇夫人道謝,而云想容則是立在一旁,瞧着這二人虛與委蛇,心中着實不屑的很。
坐上離開蘇府的馬車。雲想容心中仍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她擡眼望着虞城棱角分明的下顎,啞聲問:
“你爲何要將我救出來?”
虞城此刻半闔着雙目,薄脣微勾,平白現出一絲邪肆,只聽他開口道:
“你這樣的棋子若是死在蘇府之中,那實在是有些可惜了,還是物盡其用的好!”
物盡其用這四個字讓雲想容身子不由顫了顫,她心底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這不是纔出虎穴又入狼窟吧?
緊蹙着眉頭,雲想容伸舌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脣瓣,因着小產的緣故,她到底也是損了根本,日後想要再懷上身孕,可謂是難上加難,這樣倒是省了避子湯。
馬車到了一處小院兒之中。雲想容由丫鬟攙扶着下了馬車,眼見着虞城挺拔的背影,她眼中劃過一絲怨毒之色。
虞城根本不會什麼醫術,在雲想容入了廂房之後,便派人去請了大夫,親自爲雲想容調養身子。
因着這枚棋子日後的用處,虞城也沒有吝惜銀錢,選用了不少溫補的藥材,來爲雲想容補身。
甚至連雄麝香這味名貴的藥材也被虞城給尋了來,派人制成香包,讓雲想容日日佩戴着。
足足調養了三個月,等到入冬後,雲想容的身子骨兒已經好的差不離了,就算日後不能孕育子嗣,但那副皮囊卻更盛往昔,稱之爲冰肌玉骨也不爲過。
在這段時日之中,虞城利用蘇玖體內的毒藥要挾他,從蘇玖手中拿到了不少鹽引,與蘇州府當地的地頭蛇交易,要不說這虞城也是個人物,來到蘇州府的時日算不得久,竟然直接成了極有名望的鹽商。
因着虞城容貌生的英挺俊美,又腰纏萬貫,自然是極好的郎君,所以在蘇州府也算是風頭正盛。
雲想容坐在銅鏡前,望着鏡中嬌美人兒,心中的憤恨越發濃郁,自打她身子將養好了之後,虞城便將她視爲棋子,送給了不少人享用。
雖說以往在齊王身邊雲想容也曾受到過此番對待,但那時日後的人大多都是達官顯貴,如今卻只有不少水匪。
想到此處,雲想容一張俏麗的面龐便扭曲的厲害,粉拳恨恨地砸在妝匣之上,讓酸枝木桌都不由顫了顫。
從妝匣中取出了一支金累絲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插在墨發之中,雲想容又以指腹蘸了豔紅的口脂,仔細塗抹在脣上,今日虞城要接待的客人身份雖說不高,但性子卻極爲磨人,偏偏那水匪手中握着一條鹽道,若是不將此人收服的話,虞城一年少說得損失十萬兩雪花銀。
穿上水紅色的絞紗裙衫,雲想容眉眼處透出了一股子媚勁兒,無論何人都不會想到,這樣一個風騷入骨的女子,竟然是晉陽侯府的二小姐。
想到自己的身份,雲想容面上也不由露出一絲冷笑,反正現下林清漪早就死了,活下來的只有雲想容。
雕花木門被人輕輕叩了兩聲,一道嬌俏的聲音從外傳來:
“雲姑娘,你可收拾妥當了?老闆請您出去呢!”
雲想容應了一聲,面上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配上她那副清麗無雙的面容,雖說有些違和,但卻更顯勾人。
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好似一隻手就能給折斷一般,令男人瞧着便不由自主的動了歪心思,如此活色生香的尤物,自然是無往不利的。
隨着那丫鬟走到虞城宴客的正堂之中,雲想容低垂着頭,露出雪白的頸子,掉下來的一縷碎髮落在頰邊,更添幾分惑.人。
雲想容此刻恭恭敬敬地衝着堂中諸位男子福了福身子,將一擡眼,便對上了那張出現在噩夢之中的麪皮。
船老大!
船老大這廝怎會出現在此處?土麗大血。
雲想容面色陡然蒼白起來,好在她這些年來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很快便收斂了心思,直接落座在虞城身邊,瞧着十分恭順。
此刻雲想容只覺一道惡意的眸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根本無需回頭,雲想容也清楚船老大定然是認出了她。
想到自己在渡船上經受的折磨,雲想容心中羞憤欲死,偏偏她又是個貪生怕死的性子,實在沒有勇氣尋死,便只能這般沒有尊嚴的活着。
虞城面上掛着一絲笑意,衝着一旁的船老大開口道:
“趙兄,這姑娘名爲雲兒,一直住在我那府邸之中,不知趙兄瞧着雲兒如何啊?”
船老大本名趙奎,自打得了雲想容的銀錢之後,他便不做人事,竟幹一些打家劫舍的生意,且這生意還被他越做越大,眼下道上的人都稱呼他一聲趙老大。
想到自己的本錢就是從這眼前這小娘皮手中得到的,趙奎面上的笑意越發深濃起來,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雲想容略有些蒼白的面容,衝着虞城開口道:
“雲兒姑娘果真是天香國色,若是虞老闆捨得讓雲兒陪我,那鹽道的事情咱們還可以細細商談一番。”
聽得此言,雲想容緊咬牙關,無論如何也不想去伺候這船老大,畢竟當日在渡船上的經歷實在是太過可怖,雲想容這樣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竟然被渡船上的夥計輪番糟踐,她心中又怎能好過?
水汪汪的大眼兒望着虞城,希望這人能對她多些憐惜,只可惜虞城本就並非什麼好性兒,若是能用雲想容換來一條鹽道,這生意在他看來是再好不過的。
衝着雲想容使了一個眼色,虞城威脅道:
“雲兒這幾日便好好陪在趙老闆身邊,若是有半點兒怠慢之處,小心我唯你是問!”
對上虞城眼中的陰鷙之色,雲想容的身子不由輕顫着,只可惜她自己也沒有法子,便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恭順地走到趙奎身邊,爲他斟酒。
自打雲想容從渡船上逃走之後,趙奎對這樣的美人還真有些念念不忘,沒想到今日竟然有機會得見。
飽暖思淫慾,如今趙奎也不是當日那個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船老大了,他面上帶着一絲欲.念,一把將雲想容馥郁的嬌軀擁入懷中,熱烘烘的大嘴直接罩住了女子的香脣,不住吮吸着。
這番場景着實是有些不堪入目,不過虞城卻好似什麼也未曾察覺一般,仍是自顧自的用膳,着實閒適的很。
眼見着趙奎都要將雲想容身上的衣裳給剝光了,虞城直接笑道:
“趙兄,我這府邸之中還有供客人休息的廂房,便讓雲兒帶着你去如何?”
趙奎此刻眼中只剩下雲想容一人,哪裡還顧得上旁的,一聽這話,自然是喜不自勝,粗糲的大掌來回搓着,瞧着十分粗鄙,之後趙奎又死死攥住雲想容細白的皓腕,由這女子引着他往廂房中趕去。
即便雲想容再不想伺候趙奎,她也沒有半點法子,等到二人剛剛踏入廂房之中,趙奎便猴急地將雕花木門緊緊闔上,眼中滿布紅絲,面上帶着淫邪的笑容,一步一步地逼近雲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