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原因?姐,別的原因是跟你有關嗎?”袁雪梅再問。
袁雪麗看向妹妹:“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是很想樑秋雲趕緊死了,可我手有那麼長嗎?”
袁雪梅聞言,總算鬆了口氣。
“那女人的死跟你沒關係就好,不然現在查出來,那可不得了。”
“你給姐出出主意,你說姐姐現在該怎麼辦?事情一定不能暴露,我要是出事了,爸媽怎麼辦?經常怎麼辦?”
袁雪麗拉着袁雪梅的手:“雪梅,你讀了那麼多的書,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姐,姐……”
袁雪梅皺着一張臉,沉默的看着她姐,良久,她說:“要不,姐,你跟姐夫認了?”
“什麼認了?什麼意思?”袁雪麗下意識甩掉袁雪梅的手。
袁雪梅堅定道:“對,姐,你要跟姐夫認錯,你向姐夫坦白。你和姐夫現在是一家人,你們還有經常。姐夫一定不捨得把你怎麼樣的,姐夫那個年紀擺在那,你想想,對不對?平時姐夫對你的好,也不是假的,姐,你說呢?”
“雪梅,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把這事告訴你姐夫?告訴你姐夫不就是自己招供了?趙經年雖然不是他親生兒子,可趙經年我們還要依靠他,趙經年也不是不管他爸的人。你姐夫肯定一轉身就把這事兒告訴警察,你這是叫我自投羅網嗎?”
袁雪麗間距拒絕,“絕對不行,絕不可以。”
“姐姐,你聽說,現在趙家人除了姐夫,沒有人會幫你。可你想想,這件事,除了姐夫之外,誰還能阻止?你只能更姐夫坦白,求姐夫原諒你,然後,讓姐夫去警局撤案,只要警察不調查了,這事情不就過了嗎?”
袁雪梅看着袁雪麗:“姐,你別怕,你想想姐夫對你的好,難道是假的?”
“雪梅,你不知道你姐夫……兩個人之間,一旦有了隔閡,以後還勉強在一起,心裡也會有疙瘩,以後那日子也沒法兒過好了。不是我想瞞着,這事兒一開始米說,現在就不能說。現在說,就坐實了我貪趙家錢財的罪名。你姐夫知道後,會怎麼想我?以後還能過好日子嗎?”袁雪麗反問。
她不可能爲了自保,不顧一切後果。
真要坦白了,以後相處的每一天,都能想到她是個貪圖錢財的女人,以後兒子長大跟她也不會親近,那樣的生活,早已經變質了。
“姐,那你想想,如果這事情被警察查出來了,趙家和所有人都知道你曾經把姐夫前妻送去精神病院,還拿走了他前妻的四十萬養老金,那樣的結果和跟姐夫坦白,求他原諒求他幫你後的結果,哪個更令你崩潰?”
袁雪麗沉默,袁雪梅繼續說:“一切真相揭露,趙家人全都知道,姐夫是別人通知,而不是你向他坦白,他是不是更憤怒?而且,那時候你會坐牢啊姐姐,趙經年報警了,真想查出來了他會放過你嗎?他本來就有私心,你給姐夫生了個兒子,直接影響的就是趙經年的利益啊,是不是?”
袁雪麗這瞬間恍然大悟,是啊,現在是她這個新女主人跟繼子的戰爭。
警察不停止調查,她的事情就會被揭露,她的事情一旦被揭露,牢獄之災免不了不說,這個家也就了,經常沒有媽媽,她父母沒有依靠,支離破碎,家不成家。
如果她在,經常還有媽媽,父母還有依靠,這個家,就算沒有感情至少殼還在。
袁雪麗眼淚雙滾,沒有別的辦法了,緩緩點頭:“我明白了,只有這樣的辦法,沒有別的辦法了……”
袁雪梅一把抱住姐姐:“你還有姐夫,姐,你要記住,你給姐夫生了個兒子,他是真的愛你,真的在乎你。就算他對你失望了,也改變不了你是經常的媽媽。姐,姐夫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他不可能會讓外人知道這樣的事情,這對趙家名聲也不好,對不對?所以,他爲了經常和這個家,他一定不會放棄你的。至於那些錢,你並沒有拿去做別的,你是給家裡買房子了。咱們老家房價也漲了,大不了咱們那房子不要了,賣了所有錢全部還給姐夫,你說對不對?姐夫看到你認錯的誠意,一定會原諒你的。”
袁雪麗哭得鼻涕眼淚橫流,悔恨當初沒有把事情做絕,如果當初沒有那一點心軟,讓樑秋雲直接死了算了,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兒。
命該如此,她只能妥協。
“姐,我知道你害怕,別怕,我陪着你,我一直陪着你,我陪你回去跟姐夫坦白,你放心,你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姐夫不會太爲難你,姐姐,我沒有別的能幫你的辦法,我只能幫你在姐夫面前這麼說了。給爸媽那套房子的房產證在你這吧?”
袁雪麗哽咽點頭:“真要拿出來?”
“不是拿出來,姐,你想想看,我們願意拿出來,但姐夫最後會賣掉要那個錢嗎?老家賣房子,他怎麼跟我們爸媽交代?你想想,姐夫那麼要面子的人,最後不會要這錢的。我們爲了表明道歉的誠心,事情得做夠啊,對不對?”
“明白了。”
袁雪麗抹了把眼淚,妹妹這一說,六神無主的她終於能漸漸平穩下來。
“我就怕房產證真拿出來,你姐夫就拿去賣了,畢竟那房子有一半的錢是趙經年拿的。如果全是你姐夫的錢,也就算了,可還有趙經年的錢。趙經年好說,不好說話的是他那個老婆金陳鄲。今天,全是他那個老婆在攪局,那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禍。”
袁雪梅忙說:“對了,姐,咱們得把姐夫約出來,不能在家裡,萬一他前妻孃家人在家裡呢?事情本來說得清楚的,他們一攪和,一定沒結果。”
“那我……先回去,你在外面等,等我拿了房產證跟你匯合,然後再叫你姐夫出來。”袁雪麗道。
“好。”
姐妹倆起身往家趕,袁雪麗沒料錯,樑超、樑秋月果然在家裡。
袁雪麗回去的時候,那倆兄妹大搖大擺坐在家裡沙發上呢。
袁雪麗黑着臉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趴牀底下掏出一盒子來,裡頭裝着她捨不得戴的首飾,以及那本房產證。
袁雪麗反覆摸了摸房產證,大紅房本兒險些燙手。
深呼吸,隨後袁雪麗將房本放進包裡,又將盒子推回牀下,再揹着包走出房間。
趙小平從廚房切了西瓜出來,見妻子回來又準備出門,問了句:“又要出去?”
“出去有點事。”袁雪麗道。
趙小平愣了下,“孩子一直吵着要媽媽,你剛回來又走?”
袁雪麗忽然轉向趙小平:“你也是孩子的父親,你幾時在家裡一天?你已經在家裡,就不能帶一下孩子,非得要我才行?”
趙小平臉色不好,當着外人的面這麼不給他做男人的面子,很下不來臺。
“你怎麼了,脾氣這麼爆?”
“我能怎麼了?難得你在家一天,你看下孩子怎麼了?”袁雪麗氣不打一處來。
“孩子要找你,我只是跟你講一聲,不是要你留在家裡帶孩子,你想出去就出去吧。”趙小平趕緊鬆口。
平時性格也不是這樣,怎麼說一句就爆了。
袁雪麗忽然眼眶就紅了,盯着趙小平一時間沒說話。
趙小平端着西瓜,看着她眼眶這瞬間就紅了,忍不住笑聲問:“到底怎麼了?你今天是有什麼不滿,你跟我說,這切了西瓜,新鮮的,挺甜,吃兩塊再出去?”
“你想吃,你吃去吧。”
袁雪麗抹了下眼睛走出去,趙小平趕緊把西瓜放在客廳茶几上,招呼了句:“吃西瓜啊。”
隨後又朝玄關跑去:“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惹到你了?”
趙小平拉着袁雪麗,好端端的哭什麼?他又沒說她。
袁雪麗看向趙小平:“你是沒有惹到我,可……”
趙小平看着她,有些焦急。
“我哪裡讓你生氣了,你說。”
趙小平嘆氣,跟着袁雪麗換了鞋子:“那我們出去說,家裡還有客人,也不能打擾他們,我們出去說好了再回來。”
“阿姨,阿姨!”趙小平喊了聲。
家裡的阿姨是隻做白天的,晚上給家裡做了晚飯就要走,阿姨家裡也就住這小區。
阿姨在屋裡哄孩子睡覺,聽見主人家喊話,她忙跑出來。
“先生,什麼事?”
“我和太太出去有點事兒,你幫忙招待下家裡的客人,冰箱裡水果都洗了,酸奶啥的,好好招待。”趙小平叮囑道。
“好的,先生。”阿姨忙應話。
袁雪麗一聽要把她的酸奶、水果都拿出來給那倆人吃,心裡這個難受啊。那可都是花她的錢買的,那些都不是便宜貨啊,給那些人吃了,划得來嗎?
“走吧。”
門一合上,阿姨看了眼客廳,茶几上剛切了盤西瓜,也就沒有立馬去廚房再拿水果出來,所以直接進屋裡哄孩子睡覺了。
坐在客廳的樑超和樑秋月互看一眼,大城市裡的保姆都能狗眼看人低啊,趙小平剛纔怎麼說的?拿好吃好喝的出來好好招待他們,現在呢?門一關,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