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比利斯,是格魯吉亞的首都,市中心距離阿塞拜疆和格魯吉亞邊境,直線距離不到45公里,因爲地處山谷之間的河流沖刷平原地帶,所以,從第比利斯到邊境,有公路直達。
щщщ★ TTκan★ ℃O
筆直的公路。
總統府內,總統米洛夫看着面前的三份情報,眼皮子突突的跳着,很煩,非常煩。
他面前的三份情報分別來自於俄羅斯,阿美莉卡歐洲戰區,還有阿塞拜疆。
俄羅斯給的情報只有一句話,這批黃餅不允許運到以色列,如果你們不行,我們就讓格羅茲尼的特種兵過來。
阿美莉卡戰區的情報也是簡單的一句話。
【看你們表現!】
至於阿塞拜疆傳過來的情報,那更是讓人兩眼一黑。
阿塞拜疆的消息說,這一次以色列運送黃餅的行動中,阿塞拜疆方面有內奸,對應的,格魯吉亞應該也有。
但是不知道是誰。
這三份情報就這樣直挺挺地放在他辦公桌上,看一眼就覺得蛋疼,再看一眼胃疼,再再看一眼,直接想死。
他將目光從三份情報上挪開,落向了旁邊的內務部部長。
盯着對方看了三秒,米洛夫開口問道: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我們從這次事件中摘出來?”
內務部長列裡諾夫雙手攤開,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迴應道:
“沒有辦法。”
“這個世界上最擅長處理核輻射的人,已經死在了1992年。”
“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把這些人拒之門外,不讓那幫運黃餅的傢伙進入格魯吉亞。”
“只要那批黃餅不在格魯吉亞境內,哪怕炸了,哪怕滿天飛散,都和我們沒有關係。”
“污染就污染吧,反正也污染不到我們。”
聽着列裡諾夫的話,米洛夫也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沒辦法,收到消息的時間太晚了。
或者說收到消息的時間又太早了。
如果沒有收到消息,自己就可以當做不知道,整個國家的人也可以當做不知道。
等這幫人拉着那批貨,從格魯吉亞經過,然後在海邊上船,然後就和格魯吉亞沒有關係。
如果早一點收到消息,說不定還能多做出幾套預案。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手忙腳亂。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剛準備打給駐紮在南部加爾達巴黎的邊防軍,讓他們出手,將邊境線封鎖,把那些用黃餅的傢伙攔在國門之外。
辦公室的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稅務部副部長火急火燎的衝進辦公室,看着辦公室裡的兩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加爾達巴尼傳來的消息,那支車隊順利通過邊境線,已經進入格魯吉亞,現在正行駛在加爾達巴尼的街道上。”
加爾達巴尼在第比利斯東南,也處在庫拉河下游,是一個平原,無險可守,而且一路上都是居民區。
200多噸黃餅要是在這個地方炸掉,加爾達巴黎這幾百平方公里的肥沃土地肯定不能要了。
想到這個可能,米洛夫忍不住說了一句格魯吉亞的國粹。
ωwш ✿ttкan ✿CO
“wcndm!”
罵完,他目光落到內務部副部長頭上,咆哮着問道:
“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好事?是哪個王八蛋把人放過來的?”
“現在馬上立刻給我去查!”
“列裡諾夫,讓內務部特種小隊就位,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
與此同時,格魯吉亞和阿塞拜疆的邊境線上,尤里所帶領的小隊只能在阿塞拜疆的國土上,看着那個車隊漸行漸遠,目送對方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等到那個車隊消失在視線盡頭,尤里回過身,輕輕拍了拍手,對着身後的隊員說道:
“小夥子們,我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我們要準備撤離。”
“從我們這裡往西南方向十幾公里,爬過對面那座高山,高山對面就是亞美尼亞。”
“到那裡我們就安全了。”
“通訊兵,聯絡亞美尼亞方面,讓他們策應我們。”
“現在,休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出發。”
下完命令,尤里就轉身走向停在旁邊的小車,準備在車裡休息一下。
俄羅斯和阿塞拜疆的關係一般。
從阿斯塔拉開始,十幾個小時的追蹤,追蹤到這裡還沒有暴露,或者說追蹤到這裡還沒有被其他人盯上,已經是多方博弈的結果。
至於邊境線對面的格魯吉亞,和俄羅斯的關係更差,他們現在進入格魯吉亞,會非常麻煩。
剛在副駕駛上坐好,瓦西里就湊了過來,站在車門外,雙手搭着汽車的a柱,看着尤里猶猶豫豫的問道:
“隊長,你甘心嗎?”
尤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盒煙,取出一根點上,把剩下的盒子丟給瓦西里。
這煙是在路上買的。
味道一般。
將菸嘴送到嘴裡,他沒有選擇點燃,只是叼着,叼了好一會,他突然劈手將手中的煙砸到窗外,罵道:
“我tm不甘心!”
“追了這麼久的獵物,一槍沒開,一個人沒弄死,我很不甘心。”
聽着尤里的話,瓦西里左手放下,順勢搭在車窗上,中指和食指向下彎曲,變成了一個人走動的姿勢,然後兩根手指靈活的在車窗上爬來爬去,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笑。
“那我們搞一把大的!敢不敢?”
尤里猶豫了。
根據任務要求,他們其實已經完成了任務,畢竟任務並沒有要求他們必須把這幫人幹掉。
可是……
人,總是喜歡刺激的。
更何況建立功勳,是所有士兵的夢想。
閉上眼,尤里開始吐氣,他似乎是在做決定。
他這一口氣足足吐了十幾秒鐘,才終於吐完。
在吐完的那一瞬間他睜開眼睛,右手輕輕往前一點:
“走!幹個大的!就這樣明火執仗的過去!”
他這邊話音剛落,隊伍中的通訊兵就跑了過來,遞過手中的衛星電話:
“來自亞美尼亞的消息,是尤里金部長。”
“他說有無人機已經接替了我們的工作,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還給了我們一個座標,讓我們到座標地點匯合,有直升機接我們。”
無人機?
聽見這個詞彙,尤里下意識推門下車,擋在門面的瓦西里連忙讓開,隨着砰的一聲,車門再度關閉,尤里摘下掛在胸前的望遠鏡,擡起頭舉目四望。
啥也沒看見。
亞美尼亞,埃裡溫。
尤里金坐在電腦面前,面無表情地看着郵箱裡一封接着一封的郵件,然後又面無表情的將郵件裡的圖片下載,看着郵件裡下載的高清圖片,他更加面無表情。
每一封新的郵件,都有5張高清圖片,每一張圖片裡都標註有時間和經緯度,還有他們要跟蹤的目標——那支以色列的車隊。
看着這些照片,尤里金心裡沒有一點欣喜,反而只覺得害怕。
他很無法理解,明明幾年前華夏還啥都沒有,可是現在,他們居然就完成了低軌道衛星通信網絡的佈設,同時,還將這個低軌道衛星通信網絡用到了軍事方面。
看着無人機拍的高清圖片。
放到最大,甚至還能看到地上的小狗。
這……
這技術……
阿美莉卡來了也不過如此。
他擡起頭,將目光落向天花板,眼眸轉了轉,那目光似乎透過牆壁,穿透天空,看到了天空中翱翔的無人機。
在這一個瞬間,他似乎明白了當初爲什麼華夏方面,會如此慷慨地選擇用高超音速導彈的資料,換取圖160的圖紙。
鄰居這樣快速崛起,對他們而言,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出腦海,他繼續查看手中的圖片。
現在這支車隊已經進入格魯吉亞,格魯吉亞和俄羅斯的關係並不好,他這邊也不好貿然行動。
當然,如果格魯吉亞真的不長眼,他不介意給格魯吉亞長兩個眼。
而另一邊,在阿塞拜疆的巴德,也收到了同樣的郵件。
看着郵件裡的高清圖片,他沉默了一會兒,拿起面前的電話,將電話打到了格魯吉亞,打到了格魯吉亞總統米洛夫手中:
“你們有兩個選擇,第1個選擇,切到你們的道路交通,把這幫人引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然後做掉。”
“第2個選擇,放他們穿過格魯吉亞,任由他們把這些黃餅送上船,等他們進入黑海之後。”
“在高空盤旋的那幾架無人機會直接給他們一發導彈。”
“而唯一的壞處,就是你們的海岸線可能會被污染。”
第比利斯。
米洛夫聽着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強行剋制住自己的情緒,這纔沒有罵出聲。
他現在巴不得自己化身超人,親自跑到這幫狗東西面前,把這幫狗東西禮送出境。
如果他手裡有安225,他都恨不得用安225把這幫人親自送走。
這tmd。
格魯吉亞夾在大高加索山和小高加索山之間,每一寸土地都可謂是寸土寸金,都是大自然的贈予。
200多噸黃餅,一旦被炸彈波及,爆炸產生的粉塵,可以輕鬆覆蓋周圍幾十上百平方公里。
那就等於是幾十上百平方公里的土地會廢掉。
格魯吉亞國土面積總共也就才69700平方公里!
深吸一口氣,他將目光落向旁邊的電腦,電腦屏幕上,是一直在彈出的郵件提示。
每一封郵件裡,都有高清圖片。
根據郵箱裡最新的一張照片顯示,那個該死的車隊,已經穿過第比利斯,正在沿着庫拉河一路向西北方向前進。
看着這張高清圖片,米洛夫又覺得很蛋疼。
自己家的國土,被其他人的飛機飛了,還拍得清清楚楚的。
這何嘗不是一種牛頭人?
可是……
勢比人強,自己就算有什麼想法也只能低頭。
將掛斷的電話放下,他轉頭看向列裡諾夫:
“列裡諾夫,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弄?”
列裡諾夫思考片刻,轉身走向旁邊掛着的格魯吉亞地圖,手指沿着庫拉和一陣划動,劃到了庫拉河的上游。
最後,手指停在了伊梅列季州和什達·卡特利州交界處的羣山裡。
落在了那條E60公路上。
手指輕輕一點,他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選第1條,把這件事解決在格魯吉亞境內,同時相當於是給阿美莉卡一個投名狀,告訴阿美莉卡,我們格魯吉亞,我們格魯吉亞的士兵,有能力解決這樣的問題,有足夠的能力接受他們的支持。”
“根據他們的動向,他們很有可能去波季港。”
“那我們就先斷掉這條高速公路,讓他們走旁邊這條普通公路,然後在扎度巴尼這片羣山裡,將他們解決掉。”
“現在局勢越來越混亂,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這幾句話過後,米洛夫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低下頭,思考起列裡諾夫話語中的機會。
他並沒有思考太久,因爲時間不允許。
僅僅過了幾十秒,他就猛地擡起頭,看着列裡諾夫:
“你去安排!”
庫拉河邊的E60高速公路上,十幾輛車排成整齊的隊伍,十分有序地行走在公路上。
阿格斯坐在頭車裡,雙手拿着地圖,時不時扭過頭看一眼車窗外面,然後用車窗外面的地標,來標註他們當前的位置。
就在這時,他眼睛餘光瞥見了前方道路上的人。
寬闊的高速公路上,幾個人站在路邊,手裡拿着亮黃色的旗子,在不停的揮舞着。
在這些人後面,還有一排整齊的施工欄杆。
“做好戰鬥準備!”說話的功夫,阿格斯所乘坐的頭車已經緩緩停下,其中一個揮舞旗子的人緩緩走過來,在副駕駛窗外停住,用手指一下遠處,用格魯吉亞語說道:
“前面的道路出了問題,現在正在搶修。”
“大概需要兩三天,如果你們不着急,可以去下面的鎮子等兩天。”
“如果着急,你們就只能走那條老路。”
解釋完畢,這個人就繼續往後面走,去將公路上的其他車輛攔下。
並沒有給阿格斯所在的車隊多留半分目光。
一直等到對方離開,阿格斯才鬆開放在身側的手槍,關閉保險,拿起地圖研究許久,擡頭指向地圖上的一條小路:
“他說的應該是這條路。”
“麻煩,我們或許得多浪費幾個小時。”
煩躁的搓了搓頭,他轉頭向司機點一下腦袋,司機會意,將卡車重新發動,沿着施工圍欄隔出的道路,將車開下高速公路,開上了那條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