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祠堂

這個夜晚蘇本正一家算是很平靜,只是那些讓蘇志舉報的人,過的如何,那就不是蘇本正該考慮的事情了。

至於那羣人結果如何,是拘留還是罰款,蘇本正管不了。自己作的死,就的自己受着。再說警察也不會傻到把舉報人是誰告訴這羣人,蘇本正相信,保護舉報人這點基本常識警察還是具備的,但是帶頭鬧事的蘇強,讓蘇本正惦記上了。

蘇本正親自給縣市的牛販子屠宰場打電話,讓他們幫忙不收蘇強家的牛。他們跟蘇本正都是十多年的交情了。這個順水人情總是要送的,再說了,蘇強那個破養殖場一年也就二三十頭的產量,他們還真不差這點貨源。再說比起年產過千頭的蘇本正,蘇強真的是啥也不是。沒必要爲了個小泥鰍得罪一尊大佛。

第二天蘇凱帶着張美怡回門日子。一大早蘇家照例宴請親朋好友。

蘇凱因爲昨天的蘇本正把老師和同學請來的事情,心裡憋着一股火,黑着個臉。蘇本正沒有搭理他,安排車送他們回門,宴席結束了,整場婚禮算是落下帷幕了。最後一個環節回門,已經送新人走了,蘇家的算是結束了,至於張美怡孃家那邊怎麼弄就她們的事情了。現在要做是關起門來算賬了。吳麗娟把賬單報給蘇本正,前後花了83萬。笑罵道;娶個兒媳,搞的跟你去媳婦一樣,上躥下跳的燒包,看到這個賬單,你心裡不疼麼!平時摳摳搜搜的,雨雪天都騎着自己的那個爛摩托,有車都捨不得坐,這下好了,幾十頭牛讓你幾天就折騰沒了,高興麼!

對於吳麗娟的開玩笑式的指責蘇本正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笑呵呵的道:“你懂個屁,,別人一個閨女養了十幾年,送你家來了,以後幾十年爲咱們老蘇家添丁進口的,花點錢不是應該的麼,再說了咱們又不是花不起,要是沒錢,就省着點,有錢幹嘛要摳摳搜搜的,一輩子一次的事情!”

吳麗娟笑道:“你到是高興了,你沒看你家老三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啊,你不經他同意,就把老師和同學都請來,讓的面上難看。今天早上我可是聽到他在房間裡面發脾氣,扔東西。”

蘇本正對蘇凱的行爲還是有所瞭解的哼了一聲道:“他還有臉發脾氣,老子就是要給他昭告天下,不但讓他現在的老師同學知道,等他進了一中我還要讓他新的老師和同學都知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就敢當。婚都結了他還瞞着,讓他去學校再勾搭別的女孩,他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啊!

吳麗娟對於自己兒子出格的行爲其實從心底來說,也是不太高興的,畢竟十幾歲的孩子,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別看蘇本正婚禮辦的熱鬧,背後說閒話的人可不少。畢竟未婚先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還是兩個年級不大的孩子

嘆息了一聲道:”老蘇,你的想法是沒錯,但是你的方式是不是太過了。孩子現在還小,不成熟容易逆反的。過猶不及的道理你肯定是懂的啊!“

蘇本正不屑道:”就他還是孩子,再等幾個月都當爹了,孩子個屁。趁着現在我還能收拾他,如果不給他捋順了,等他進了大學,天高皇帝遠的。那個時候真要鬧起來,咱們就不好收拾了。孩子是事情你別管,兒媳婦的事情你多操心,這個事情我做公公的不好過問。“

吳麗娟笑道,老蘇啊,是不是因爲美怡懷的是雙胞胎,你才把場面弄這麼大的,我問你,他要是沒懷孕呢,你還會這麼辦麼。”

蘇本正撇嘴道:“不聰明瞭你,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說破就沒意思了!”

吳麗娟道:“那計生罰款的事呢!蘇凱跟張美怡可是沒有結婚證的,那就辦不了準生證。按照計劃生育的政策,就算是頭胎,那也是要繳罰款的。”

蘇本正一擺手不屑的道:“計生罰款他是有條條框框的,那也是按收入比例來的,蘇凱他們兩口子沒收入能罰多少錢,等他們罰單開下來,我替他們繳了就完事,誰要是敢給我亂搞,哼,我蘇某人也不是吃素的。計生辦那羣人有幾個屁股乾淨的,罰款都到哪裡去了,他們心裡沒數啊,也就是欺負欺負那些平頭小老百姓!”蘇本正其實挺恨這個計劃生育政策的。尤其是計生辦的那羣人,一個個缺德冒煙,奈何自己嘴上雖然說的強硬,但是說到底自己其實也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充其量就是個稍微富裕一點的普通人。

吳麗娟白了蘇本正一眼:“怎麼了。你就不是平頭老百姓了啊!難道你是特權階級啊!”

蘇本正笑道:“咱怎麼說也是個鄉村企業家不是!總是認識幾個人的,他敢給我亂搞,我就能找人給他們辦咯!”

吳麗娟對蘇本正這種強詞奪理很是無語無奈的道:“看吧你能的,先不說老三,我可是聽說了,老二昨天晚上給蘇家那羣小子全給舉報了,現在全抓起來了。今天他們家屬都鬧到七爺哪裡去了。你就不怕七爺來找你麻煩啊!”

蘇本正道:“七爺有什麼好怕,咱們又沒做虧心事,再說了 。,誰說是咱們家蘇志舉報的,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是誣陷,他們要真的有證據,呵呵!那我就的去公安局好好鬧一鬧了,他們就是這麼保護舉報人的!反了他們了!”

吳麗娟笑道:“看把你能的,公安局你都敢鬧。”

蘇本正不屑的道:“咱家又沒犯法的人,咱怕他幹啥,只有罪犯才怕公安。”

兩口子正在家裡說孩子的事情,門口突然就熱鬧起來了,吳麗娟走出去探頭一看對蘇本正道:“好了,七爺來了,拿羣混小子也都跟着來了,瞧着架勢是要來興師問罪了。”

興師問罪,蘇本正纔不怕他們呢,至於他們興的那門子師,問的那門子罪,他們自己整明白再說於是蘇本正冷哼一聲道:“誰怕他們啊!你去告訴蘇志讓他別下來!剩下的事情我去解決!咱們又不理虧,咱們怕啥!”

蘇本正下樓,一羣人就在猛敲門,蘇本正打開門譏諷的道:“喲呵,各位婚禮已經結束了,宴請今天早餐過後也結束。各位現在來我沒準備啊!”

蘇強怒氣衝衝懟上來,喝斥道;把蘇志那個王八蛋給我交出來,昨天把我們都給點了,讓我們在局子裡,讓條子關了一夜。看我今天不錘死他!

看着讓撓的滿臉花的蘇強,滿目猙獰的在這裡充大頭,蘇本正衝上去一個點腳踩住蘇強的腳尖,一肘猛擊蘇強胸口,蘇強沒有防備,瞬間讓蘇本正擊倒在地。蘇本正怒喝道:“你什麼東西,在這裡裝黑社會,還條子,你是香港電影看多了吧,咱們中國只有公安!有事說事,少在這裡給我罵罵咧咧的,你還不夠格,雖然咱們出了五福了,按照輩分,你爹見了我都要喊聲兄弟。”

七爺把木棍往地上一杵怒喝道:“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都給我散開。”別看七爺年紀大了,在蘇家還是有點威懾的,一羣人讓七爺一吼,也只能無奈的散開。

蘇本正把七爺迎進大廳,坐在主座上,自己站在一旁,七爺看了蘇本正一眼道:“蘇強,你先說吧,你們是做了什麼事情,讓蘇志一個舉報給你們這些貨弄個全軍覆滅的!我還奇怪呢!昨天晚上蘇凱的洞房那麼清淨,你們這羣搗蛋的貨一個沒見着!

蘇強本來只是想慫恿七爺來幫我們抓蘇志的,沒想到七爺不糊塗,一開口就問這羣人做什麼讓抓進去的!這如何回答!在七爺鷹隼一樣的目光注視下,蘇強憋的滿臉通紅,滿頭大汗,居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七爺哼了一聲,目光掃向其他人,怒喝一聲道:“說!”

老鼠(蘇迪)膽小讓七爺一嚇,頓時竹筒倒豆子全給招了!包括蘇強跟他們商量如何在大保健結束以後殺個回馬槍,給蘇志一點教訓的時期全部都招了!

七爺望向衆人,衆人不敢於七爺對視,紛紛低頭不語!就等於默認了!

七爺對蘇本正道:“你把蘇強叫下來吧.”蘇本正本來還想辯解兩句,但是看七爺不可置否的神情,就知道多說無益!

蘇志下來對七爺道:“七祖爺,是我舉報的他們,我也是迫於無奈,弟妹懷孕三月有餘。而且還是雙胞胎,蘇強他們在別家鬧洞房雖然我從來沒參與過,但是我見過,他們那個野,想必七爺也是有所耳聞,萬一鬧出問題了,喜事變禍事,以我父親,性格執拗,脾氣火爆,且處事手段強硬,真要出現了意外父親報復必然猛烈!到時候宗親成仇又是何必呢!所以我就請他們晚上去消費,那也只是唱歌喝酒,沒成想他蘇強橫插一槓子,把原本一件好事,硬是給攪渾了!本來花點錢不算什麼,這些年父親生意做的不錯,權當是回饋宗親了,但是他們用了錢不說,還想伺機搗亂,我忍無可忍,不得已舉報他們!如要懲罰,我一人承擔,這事於我父親兄弟都無關!”

剛說完門口突然響起了掌聲,蘇凱鼓這掌走進來笑道:“哈哈,真沒想到啊,我結個婚這麼熱鬧啊,七爺事情的原委我都聽清楚,我就是不知道,你這次是打算請祖法,還是打算開祠堂啊!”

側過頭看着蘇強等衆人道:“呵呵,我說昨天你們這羣貨怎麼那麼識趣呢,原來是跟我大哥做了交易啊,我想你們是忘記我蘇凱是什麼人了,今天在座的各位我都記住了,往後走夜路的時候,落單的時候你們要多看看後面,否則要吃大虧的!”

蘇凱的話很是囂張,報復威脅之情況,已經是很露白了。大有不把事情搞大不罷手的趨勢。

七爺怒道:“包括我嗎?”

蘇凱無所畏懼的道:“那就看七祖爺處事公不公平了,事情的原委都搞清楚了,如果七祖爺你要玩法不責衆,那就別怪玄孫無禮了。”蘇凱已經快狂的沒邊了,不過蘇本正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看着吹鬍子瞪眼的七爺

蘇本正還是把蘇凱拉住,對着七爺賠禮道:“七爺你別生氣,這孩子就是嘴欠,回頭我教育他。”

七爺瞪了一眼蘇本正道,凡是參與此事的都去祠堂!沒參與的,看熱鬧的也都跟着來吧,咱們的祠堂也有十多年沒開正門了,今天就開正門吧!

蘇本正一聽,老爺子這是要搞事情啊,平時大年初一,清明重陽,都是走側門的啊,今天是鬧那出啊!

祠堂正門打開,一羣人浩浩蕩蕩,正主三十人,看熱鬧的百十餘人,兒子大保健讓抓很多父母都去接人,交罰款的時候都知道了,但是現在他們來鬧事,有的是默許,有的是不知情,不過鬧到祠堂來了,那就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四面八方還有人陸續匯聚過來!

七爺請了一炷香,在祠堂中間的香爐點上!三叩首。簡單的儀式結束。

回過身來,朗聲道:“咱們蘇家自明朝崇禎年間爲躲避戰亂,在老祖蘇公昌鄴遷徙至此,已經四百於年了,繁衍至今,輩分最高的是我,已經二十九代了,排最低的,已經三十五代了!在這四百年間走出去的沒回來的有,走出去了回來的也有,爲了爭奪土地,糧食,相互辱罵的有,互鬥互毆的也有。但是把事情鬧到官府去的,沒有!

蘇家祖訓第一句便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不得豆箕相煎,你們雖然大部分以出五福,但是都是同宗同源,今天先祖在上,不孝二十九代孫蘇嚴文,叩告,現如今已是法治社會,祖宗家法不宜再用,今天孫蘇嚴文託大立幾條新規矩!”

一凡是蘇家子孫婚配一律不準鬧洞房,

二凡蘇家子孫相互算計者,打擊報復者,傷人,犯罪的,一經證實,將由全村請其出村,追一代祖宗牌位,帶離宗族祠堂。死後不得在進蘇家祖墳祠堂,不受香火供奉!

兩條規矩立完,七爺回頭對衆人說道:”所謂法不責衆,這次事情,不是那一個人,那一方人的錯,蘇強你等咄咄相逼,蘇志反擊不留情面。我的意見是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往後不得再私下打擊報復,否則只要老頭子我還沒死必定攆你們出村!”說完還用眼神看了看蘇本正。

蘇本正謙恭道:“不報復,不報復。”

蘇強不服氣的道:“七爺我們可是罰了3000一個人呢,這筆錢必須由蘇本正蘇志父子給,否則事情沒完!”

七爺看了蘇本正一眼,剛想說話,蘇凱插話道:“蘇強你要點臉好不好,那個大保健是我爸讓你去的,還是我哥讓你去的啊,你自己死乞白賴的要去玩全套大保健,出了醜,丟了人,就撒潑打滾耍無賴是吧,你是真覺得我們家好欺負還是怎麼滴,你看看外面‘

衆人朝外面看去,一百多號人,手裡拿着棍棒,叉草的叉子,手裡的傢伙事五花八門。

蘇本正一愣,這不是自己農場的工人麼,假裝臉色一沉對蘇凱呵斥道:”胡鬧。誰讓你把工人喊過來的。“

然後跟七爺道歉道:”七爺真對不住你呢,孩子胡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回去我好好收拾他,你放心我明天就罰這小子農場喂牛去,讓他知道什麼叫老幼尊卑。“嘴上說着道歉的話,但是並沒有讓工人回去。

蘇本正想,既然都來了。就在這裡給自己壯壯聲勢吧,讓着羣人知道,我蘇本正不是什麼好惹的!

七爺雖然不悅,但是那百十號人也只是遠遠的站在哪裡,並無人上前挑釁滋事,他還真不能說什麼!

無奈的對衆人道:”錯是你們自己犯的,錢是你們自己繳的,沒有道理讓蘇本正父子來支付這筆錢,你們要是不服就去打擊報復吧,但之前請你們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七爺的話讓蘇強非常的惱火,看着架勢今天指望七爺給他們找回損失已經是不可能了

蘇強怒道:”七爺要不是蘇志舉報我們,怎麼會讓抓還罰錢,這錢要是蘇本正不給,我跟你講,我蘇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着不知道進退的蘇強,七爺也是很惱火,今天這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的跟他設想的不一樣,蘇本正農場來了百十來工人,蘇強還不知道進退,一味的要求蘇本正賠錢,你也不算一下幾十號人,大保健讓抓,一人罰了三千,全讓蘇本正賠那就是小十萬。蘇本正的態度也很強硬。明顯是不會妥協的。

七爺突然落寞的道;“我老了,你們這羣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啦,剛纔說的那些就當老頭子放屁吧,不管你們是和是打,都請你們滾出祠堂!滾滾滾”

七爺的表現,蘇本正並不意外,蘇強的咄咄逼人,蘇本正的寸步不讓。七爺已經老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說一不二的村支書。

一言不發蘇本正帶着蘇志蘇凱兄弟出來。

蘇強一臉不服的叫囂道:“蘇本正,你給我等着,這是沒完”

蘇強跟蘇本正叫囂,蘇本正都懶得理他,嘴上厲害有個毛線用,你要不服你就衝上來啊。

剩下的那些人,可就沒蘇強這個膽魄了,在自己父母的責備聲中都灰溜溜的跟着回家了!畢竟大保健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結果還讓警察給一鍋端了,更是丟人現眼。原來還指望這讓七爺出面,逼迫蘇本正把罰款錢給補上,現在七爺不管了,他們可不敢自己一個人跑去找蘇本正理論。

蘇凱看着讓撓的滿臉花的蘇強笑道:“蘇強,你省電力氣吧,在這裡過嘴癮有什麼意義。想跟我們家鬧,你還差遠了!還是想想回去如何應付你老婆吧,你以爲讓撓個滿臉開花你家的那個母老虎就會放過你!”

蘇本正看了蘇凱一眼,蘇凱識趣的閉嘴,跟蘇本正離開,看着蘇本正父子三人離開,蘇強心中雖然不甘,但是他也不敢糾纏不休,畢竟蘇本正還有百十來號工人在不遠處站在呢!

蘇本正帶着兩個兒子,來道工人處,給他們道了聲謝謝,並告訴他們今天會讓食堂給大夥加餐的!工人們歡天喜地的就離開了。看着工人走遠後。

蘇本正一巴掌拍蘇凱腦袋上罵道:“你豬腦子啊,跟你說了多少遍,有些事情你可以做,但是就是不能說,手段硬點沒關係,但是嘴千萬不能損了,你不知道禍從口出啊!”

蘇本正是真心不知道,蘇凱這個孩子是蠢還是聰明瞭,說人蘇強過嘴癮,他自己又在幹什麼呢!

讓蘇本正抽了一巴掌,蘇凱怒氣衝衝的就走了。

看着怒氣衝衝走遠的蘇凱,蘇志本能的想去追一下弟弟。

讓蘇本正給拉住了說:“別管他,他這個臭毛病不改,以後是要吃大虧的,剛纔我說你弟弟的話你也的記住。你可以不管住自己的心和手,但是必須管住自己的嘴,你知道你弟弟把場裡的工人都喊來,我只是訓斥了你老弟幾句,給七爺道了個歉,並沒有讓工人都離開是爲什麼嗎?。”

蘇志讓蘇本正突然一問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問道:“我還真不知道。”

蘇本正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開口道:“七爺,七爺,我給他面子喊他一句七爺,他是我爺爺的兄弟,我爹的叔叔,但是我跟他關係就遠了,平時看在同宗同祖的面上,對他也是畢恭畢敬的,但是你弟弟結婚的時候他就出來橫加干涉,我也是四十歲的人了,雖然輩分上是孫子輩的,但是你不能真把我當孫子訓斥,我彩禮給高點,他的威脅我,我多請幾場宴席他也指責我。動不動就給我扣帽子說什麼我壞了規矩,還有就剛纔那3000罰款的事情,你以爲七爺不想讓我們給墊上啊。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因爲咱們家有錢,這筆錢就該我們墊。打土豪呢!”

蘇本正的話讓蘇志有點摸不著頭腦開口道:“爸,是我舉報的他們,其實罰款我們給他們墊也是說的過去的。”

蘇本正搖了搖頭耐心的道:“蘇志啊,你知道嗎,對你的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啊!你爲什麼舉報他們,那還不是他們得寸進尺,步步緊逼。如果不是他們沒玩沒了,你會去舉報他們嗎?既然你選擇了舉報他們,那麼他們就已經變成了你的敵人。說真話10萬塊的罰款咱們墊的起,只是你想過沒,一但開了這個口子。他們不會以爲是你的仁慈,他們只會以爲是你的軟弱,在他們齊心協力之下逼你就範。而這10萬快錢是他們勝利的果實,不是你的恩賜,你懂麼!往後他們哪怕在你這裡受到一丁點委屈,他們都會團結起來跟你戰鬥,很多時候人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我之所以今天選擇用強硬的手段回擊他們,包括七爺就是這個道理。”

蘇志無奈的道:”確實蠻複雜的,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咱們這樣做對七祖爺是不是太過分了。”

蘇志尊老的心思讓蘇本正甚至有點想笑,這個孩子有時候還真有幾分迂腐的可笑,很顯然蘇本正對蘇志的想法是不屑一顧的。 蘇本正還是耐這性子的講解道:”威望其實是靠實力支撐的,如果在二十年前,你父親也不敢這麼跟他暗中擡槓,那個時候七爺是村支書,就是十年前我也要懼他三分,現在不一樣了,他老了,家裡的娃娃門也不爭氣,沒幾個混出個樣子來,你沒看到麼那個蘇強都敢在他面前蹦躂,沒有實力做支撐的威望,只是鏡花水月,一戳就會破的。今天這麼一鬧也好,打破了他最後的那點念想,消消停停的頤養天年不好麼,非得攪和進這些事事非非幹什麼!“

蘇志不解的問道:”爸,那你還打算報復他們麼。“

蘇本正狡黠的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報復他們了。我可是答應七爺的不會報復。我只會說,今年場裡的效益不好,用不了那麼多的農作物做飼料。他們呢!如果聰明就找別人來代賣,我也會睜隻眼閉隻眼,不聰明的要鬧騰的,就隨他們去吧,反正咱農場要不了那麼多。"

蘇志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出來。雖然他這個老爸看起來對人客客氣氣的,一臉和善,實際上也不是個善茬,沉默不代表他就認同了自己父親的理念,只是目前的情況他確實沒有什麼能反對的說辭,來說服自己的父親。

蘇凱氣沖沖的跑回家對吳麗娟道:“媽,我就想問問你,我是不是你和老頭子在路上撿的。”

蘇凱沒由來的一句話,把吳麗娟都逗笑了開口道:“怎麼了,是又讓你爸揍了,還是又讓你爸罵了。這麼大氣性!都是已經成家的人了,還鬧小孩子脾氣。”

蘇凱氣哼哼的道:“我就不明白了,我不管做什麼,老頭子對我都是又打又罵的。而他蘇志,不管做什麼事情,老頭子都對他和顏悅色,諄諄教誨,憑什麼。老頭子爲什麼總是區別對待。”

蘇凱是越說越生氣,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同樣是兒子爲什麼差距就那麼大呢!難道自己真的是垃圾堆裡面撿的。

蘇凱幼稚的表現,吳麗娟是又好氣又好笑。盯着蘇凱看了一會纔開口道:“爲什麼,那你就要問你自己了,你應該好好的跟你哥哥比照一下,你雖然聰明學習成績比你哥哥好,但是你的問題也多。從小你惹了多少禍,犯了多少事!你應該好好的比對一下,你哥哥在和你同齡的時候都在做些什麼!你爸說過,你哥是有大智慧的人,而你充其量就是點小聰明,做事只憑喜好,從不顧後果,私心太重雜念太多。如若不改難堪大用。蘇凱啊!這是你爸原話。

雖然他嘴上是這麼說你,其實我和你爸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的真實想法我還是能猜到幾分的。常言道;愛之深,責之切!你父親對你們的愛其實都一樣的,他只是對你們每個人的教育方法不一樣。蘇志從小到大就跟個小大人一樣,從來都是隻給家裡分擔,也沒給父母添過麻煩,三年初中讀完,你爸連他老師的面都沒見過。

你再想想你自己,初中一年級你就那一條無毒的蛇嚇同學,只因別人說你壞話和人打架,沒打贏你就剪別人自行車的剎車。

初中二年級,你用棍子捅斷別人兩根肋骨,打個籃球你都能把同學撞個重傷住院,還有就是張美怡我不知道你們的感情具體是怎麼樣子的,人家女孩子懷孕了,你都不跟家裡說,我想如果不是別人媽媽找上門來了,我估計你是打算死不認賬的。你知道這些年,你父親給你賠了多少錢麼,送了多少禮,否則你以爲就憑你的成績好,學校就不開除你,如果不是你爸在後面努力,你早就讓學校開除了,你做個這些事情,敲你記下,罵你幾句你就受不了了?兒子啊,你現在已經十六歲了,該長大了。

蘇凱原本只是向母親抱怨一下,沒想到惹來一通教訓。當吳麗娟把他這些年犯過的事情一件一件都給他數出來的時候,蘇凱雖然覺得尷尬,但是還是不以爲然。

蘇凱不服的道:”就算我有錯,那就不能好好講麼非打即罵,你也說我十六歲了,我是大人了,你們就不知道給我留點面子麼,不這樣就不能顯示你們做父母的權威麼。”

看着還在強詞奪理的兒子,吳麗娟心中升起了一陣無奈感。

沉默一會吳麗娟纔開口道:”講?你什麼時候聽過,就是對你非打即罵,你不也是依然我行我素麼。你爸說的沒錯,對頑童就是用重典,我看你到現在都沒有真真的正視過自己,原本你爸每次對你的處罰的時候,我還經常說情,看你如此的冥頑不靈,你爸再收拾你的時候,我也沒必要白費力氣的去爲你討好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蘇凱的幼稚和不識好歹確實讓吳麗娟非常的生氣,這麼多年了,蘇本正對待蘇凱一直是手段強硬嚴父,而自己則是扮演一個慈母。今天的已經成家了,還是如此的我行我素,吳麗娟覺得,自己以前是否做錯了。

晚上吳麗娟做了一桌子菜,婚宴辦了三天,雖然熱鬧,但也僅僅只是熱鬧而已,蘇家人就沒有正經的坐在一起。消消停停的吃個飯,今天該忙的都忙完了,現在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軌了。這頓飯算是真真的團圓飯。

對蘇家人來說沒什麼的。只是張美怡就顯得有點侷促,吳麗娟看着情況就笑着對張美怡說:”美怡啊,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已經嫁過來了,那麼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你要把自己當主人,不要把自己當客人。“

吳麗娟的話讓張美怡心裡感覺暖暖的,說真的結婚之前他也彷徨過,不知道該如何跟着家人相處。今天吳麗娟的話,讓她不安的心也放鬆了許多。開口道:”媽,我知道了。“

飯後蘇本正開口道:”蘇凱你呢已經結婚了,古人云,成家立業。家你是已經成了,業嘛你也的開始立了。“

蘇本正還沒說完,蘇凱不滿的打斷道:”我現在還在讀書,我怎麼立業。你該不會是讓我輟學回來跟你養牛吧“

蘇本正臉色一沉呵斥道;’誰讓你插嘴的,沒讓你說話你就老實的給我把嘴閉上,如果你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可以出去單飛了,可以,我不攔着你。但是在你還飛不動的時候,我告訴你,是龍你給我盤着,是虎你給我趴着。”

當着媳婦面讓自己的父親如此的訓斥,蘇凱覺得自己非常的難堪,只是現在他是真的沒有跟蘇本正翻臉的本錢,如果有,此刻的蘇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蘇本正懟回去的。

看着閉嘴不言的蘇凱,吳麗娟勸解道:“老蘇,你這是幹啥,知道的是你在訓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給兒媳婦下馬威呢,好好說話。別上氣。”

蘇本正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吸了一口道:“蘇凱你已經結婚了,那麼你就是成人了,不管你樂不樂意,這就是事實,從今往後,我只會給你付學費,你所有的生活費,我一分錢都不會給,而且你媽也不敢給你。

美怡呢,你剛來我們家,肚子裡面懷着孩子,平時生活呢,我會讓你婆婆多照顧你的,孩子的一切費用包括都由家裡支出,這個你就不用擔心呢,另外我會給你一份待遇,按照我們農場會計的工資標準給,一個月3000塊。這筆錢由你自由支配。孩子出生以後,你如果選擇繼續學業,我也會全額負擔的,這個是我當初答應你母親的。你放心就好了。

還有蘇凱,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我農場現在缺個拌料清欄的,雖然活是累了點,但是工資是最高的,按效益給錢,熟練的拌料師傅,一天也能賺個200塊,現在離你開學差不多還有50天,好好幹,下個學期的生活費,應該是很充足的! 行了今天我就說這麼多,都散了吧,早點休息!”

蘇本正根本就不給蘇凱反駁的機會,直接就給他們攆走了。

蘇凱不忿的帶着張美怡上樓了,吳麗娟和蘇芬收拾桌子,蘇志給蘇本正泡了一杯茶,遞過去,問道:”爸你對弟弟是不是有點過分,不但要斷他生活費,還讓他去農場拌料清欄老弟那麼高傲的人,怎麼肯願意低頭啊!是不是委婉一點。“

對於蘇志的話蘇本正不答反問道:“你拌過料沒”

蘇志答:“伴過。”

蘇本正又問:“你清過欄沒”

蘇志答:“清理過”

蘇本正道:“那不就成了,你這個做大哥的都能做,他爲什麼不能做,難道他就生來比你高貴麼,高傲那也是講資本的。他有那個資本麼。”

蘇志又道:“那你說扣他所有的生活費用,是不是太那個了一點!”

蘇本正雖然不喜歡蘇志的仁慈,但是對於蘇志的厚重還是比較滿意的,自己對蘇凱的出發其實跟蘇志是完全沒有關係的,現在作爲大哥的蘇志能站出來給自己弟弟鳴不平,首先不說他的觀點對不對,至少他這個態度讓蘇本正還是挺滿意的,他最怕的還真就是蘇志對弟弟落井下石。兄友弟恭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真的不容易。

蘇本正笑道:“你是想說我太狠了一點吧,想說就直接說嘛,不必要講的那麼含蓄。不過對他狠點不應該嘛。我是真後悔啊,對他不夠狠,這些年他給家裡惹的禍還少嘛,遠的不說吧,就說這次,讓人女同學懷孕,自己黑不提,白不提的,一躲就想了事,他是個男的,無所謂,你知道別人一個女孩子的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麼。人家不但要面對家裡的壓力,周圍人的非議和白眼,我跟你講,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老子氣不打一處來。我現在都後悔剛纔不該承諾給他繳學費了。作爲一個男人連最起碼的擔當都沒有,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用。”

蘇凱對張美怡的事情,蘇本正是真的非常的生氣,蘇本正認爲,男人壞一點沒事,懶一點也可以容忍,如果一個男人連最基本的擔當都沒有了,那就是真的廢了。

蘇志道:“爸,你給我的生活費可是一張卡,我看過裡面可是有10萬的餘額。”

蘇本正笑道:“沒錯,是有十萬的餘額。但是你用過嗎?你沒用過吧!”

蘇志摸了摸自己的頭,尷尬的恩了一聲。

蘇本正拍了拍蘇志的肩膀道:”爸爸知道你從小就懂事,不會亂花錢的,錢放你手裡我放心,但是你現在到縣城讀高中了,萬一遇到了什麼急事,父母又不在身邊,你可以拿來應急。所以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果蘇凱非要認爲,我是區別對待,那就是區別對待吧,你記住了對於那些不必要解釋無需多說。信你的人,不解釋他也信你,不信你的人,你做再多的解釋,他也不會信你,人做事,只要自己信了就可以,沒必要讓全天下人都信服你!咱首先要做的就是對自己問心無愧,然後再考慮對別人無愧!”

蘇志對於自己父親對自己無條件信任還是非常的開心的。於是笑這問道:“爸,你就不怕把我教成一個自私的人啊!”

蘇志的這個問題蘇本正其實也考慮過,只是出於對自己兒子品行的瞭解還是道:”爸還真不怕你自私一點,爸最擔心的就是你太無私了,最後把自己坑了!這年頭,做個無私的好人代價太大,有個時候我是真希望能把你們兄弟個性格中和一下,讓你那海闊的胸襟變的狹隘一點,讓你弟弟那狹隘的心胸寬廣一點,這樣你們兩個就完美了!只可惜,你們不是化學品,無法溶解中和,這纔是爸最頭疼的事情。“

這時幫着吳麗娟做完家務的蘇芬擠過來問道:“爸,什麼事情讓你頭疼啊,是蘇凱麼!”

蘇本正笑呵呵道;’他蘇凱還不能讓我頭疼,我最頭疼的就是你啊!高中畢業了沒考上大學,你這都在家裡閒了一年,不打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要不,明天我讓你媽媽幫你尋摸個好人家,嫁人算了,反正過了年,你也20歲了,到了法定年紀了!

蘇本正的話讓蘇芬無語,好好怎麼就拐到自己的身上來了,開始明明聽着是在說蘇凱,自己還想過來八卦一下。轉眼就說到自己身上了無奈的道:“爸!你就知道那我打岔。不跟你聊了,我看快樂大本營去!”

看着蘇芬離去,蘇本正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蘇志道:”蘇志啊!你這個姐姐,孩子心性,又沒什麼心機,跟你媽媽一樣,脾氣不好,又像我,以後真要是成家了,我還真怕他過不好,真出現那種情況了爸爸在,還是能罩着點,萬一那天爸爸走了,你這個做弟弟的可一定要爲你姐撐起一片天啊!至少是不能讓他挨欺負!“

別看蘇本正現在家裡的條件是非常的不錯,但是他其實還是有很多放心不下的事,跟放心不下的人,尤其是女兒蘇芬,跟小兒子蘇凱,兩個人是最讓自己操心的。

蘇志道:”爸你扯遠了,不過你放心吧,真有那麼一天,不光是我蘇志,就是蘇凱也一樣會幫助姐姐的!“

蘇志的回答讓蘇本正還是非常滿意的,他也相信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走了,蘇志一定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蘇本正點了點頭道:”恩,姐姐天賦有限,所以爸爸從來不給她任何壓力,只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我就放心了。對了,開學就是高三了吧,有自己想考的大學麼!清華北大考的上麼!“

蘇本正突然問到自己考學的事情,尤其是說道清華北大,讓蘇志一時不知所措尷尬的道:”爸!清華北大估計是沒什麼希望,我的成績其實你多少也是知道一點的,能考個一本就不錯了。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想考北京航空大學。“

蘇本正皺眉問道:”你考航空大學幹嘛,那個大學學習的東西太過專業,局域性也太強,而且爸爸也不希望你,開這飛機在上天入地的,太危險了,這樣爸爸不給你太大的壓力,你只要能考上湖南的那個農業大學就行,就是出了袁隆平院士的那個大學就可以了!“

蘇志笑道;‘爸,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大學回來接你的班吧,你現在還年輕啊才四十多一點啊,離退休還早了點吧!”

蘇本正到是沒有提前退休的打算,只是想兒子學個專業對口的,畢業以後可以接手家裡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開闢出來的事業,總是要有接班人的嘛。以前蘇凱因爲成績好,人也聰明蘇本正想過家裡的生意讓蘇凱來接手,畢竟蘇凱纔是最像自己的那個人,蘇志一直覺得他不太適合做生意,這個孩子心慈手軟,難成大業。

經過這些年的比對,發現蘇凱手段是有,但是太過於自私自利,家裡的生意如果讓蘇凱來做未必是個好選擇。蘇志雖然說有點婦人之仁,但是在舉報蘇強的時候也沒有心慈手軟,從本質上講蘇志其實比蘇凱更適合接手家裡的生意。關鍵是蘇志有大局觀。這一點讓蘇本正是非常滿意的!

蘇本正得意的說道:”接我的班怎麼了,你爸一年不少賺,不比那些城裡的什麼經理,總監差。別看他們每天小車坐着,空調房裡待着,他們終究是個打工的。但是你回來幹就不一樣了,這是咱們自己家的產業,咱就是土皇帝,想幹啥幹啥,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蘇本正的小農思想說不上是對還是錯,他的這個產業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已經非常的不錯了,不過人各有志,蘇志有他自己的想法。

看着父親得意洋洋的神情蘇志笑道:”爸,你總的讓我們年輕人出去闖蕩闖蕩吧,讓我們看看外面的海闊天空,這樣兒子給你做個保證,如果30歲之前兒子還是沒混好,我就老老實實的回來接你的班,你看如何!“

年輕人總是渴望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那繁華的都市。體驗一下似水年華。蘇本正可以理解。蘇志的承諾雖然沒有讓他滿意,但是兒子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也無話可說。

蘇本正只能無奈的道:”行吧,兒子大了,有自己的理想,作爲父親我也只能接受了,但是你別忘記自己的承諾,說句心裡話,我還真怕你混好了!到時候我這個攤子沒人接手可就要砸手裡咯!“

對於父親說家裡的攤子砸手裡蘇志還是不以爲然的!畢竟家裡有姐弟三人。他也不是家裡的獨子。

於是蘇志笑着道:”不是還有蘇凱嘛,他已經結婚了,讓他早點回來,接你的班不是挺好。“

蘇本正道:”你都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更何況你那個心比天高老弟。蘇志,俗語道慈不掌兵、義不理財、善不爲官、情不立事、仁不從政。你看看這些你基本上都佔了。所以爸爸不建議你去考航空學校!“

作爲父親,不想兒子去從事危險的職業,雖然蘇本正並不知道航空學校的學生畢業以後到底從事什麼職業,但是蘇本正的理解就是飛行員。飛機畢竟是在天上飛行的,危險係數還是很高的。

看着父親認真的表情,蘇志問道:”爸,那你覺得我未來適合做什麼。“

蘇本正思索了片刻認真的回答道:”從內心上講,爸爸希望你能回來接班。如果你真的看不上家裡的這點生意,其實我覺得你的性格更適合做個學者,醫師,教育工作。“

蘇志認真道:”爸你放心,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的。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我的先考個好成績纔有選擇的空間。“

看着兒子能夠有如此清晰的頭腦蘇本正還是非常滿意的。人貴自知,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少做哪些不符合實際的夢想,纔是最重要的。

蘇本正本來想摸摸蘇志的腦袋,但是現在孩子長大了,改成拍了拍肩膀鼓勵道:”蘇志盡力就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爸爸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出最適合自己的決定!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去吧。明天他應該會去農場做事的,你指點指點他!“

蘇本正口裡的那個他就是蘇凱。蘇凱雖然自私,但是人不傻。自己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如果他還死硬到底。那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他自己。就算他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現在他也不敢給自己翻臉。

蘇志問道:”爸,你怎麼肯定小凱明天就一定回去啊!”

蘇本正笑道:”那小子聰明的很,知道現在他的胳膊扭不過我這條大腿,所以我猜他一定會妥協的。”

對於蘇本正的話,蘇志還是不太相信,蘇凱那麼要強的人,真的會因爲父親的威脅而妥協麼,就算要妥協估計也會撐上一陣子。

這邊張美怡正在默默的收拾讓蘇凱砸的一塌糊塗的房間,蘇凱癱在牀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突然對張美怡說了一句:“張美怡,我覺得我應該跟老頭子妥協麼!”

張美怡一時沒聽清楚,走過去問道,你說啥啊,

蘇凱大聲說道:“我問你,我該不該跟老頭子妥協”

張美怡無奈的道:“不用這麼大聲,我聽的見,再說該不該妥協,你自己其實不已經有答案,爲什麼還問我,”

蘇凱哼了一聲:“女人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情,你就不能順着我說一句啊!”

張美怡看着氣鼓鼓的蘇凱笑道:”你這不是死要面子麼,自己都已經決定了,還非得讓我給你說出來,我可不當傻,你呢妥協明天就去幹活,你不妥協呢!在家裡陪陪我也挺好,爸,雖然嘴上說取消你所有的生活費用,但是他給了我一個月3000快錢的會計工資,又不用我真的去做事,錢讓我自由支配,這就對於給了你退路。

其實爸要的只是你一個態度,你死硬到底,我這裡有一份每月3000快錢的工資,爸知道,就算他真的不給你錢,我肯定也會吧這些錢那出來給做生活費的。只是這樣他對你這個人肯定是充滿了失望。

如果你是自己去農場憑本事賺而已。那樣你在爸心裡的形象肯定是會有一個改變的。其實你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你不就是想讓我說出來,你好給自己找個藉口麼。現在呢我也說了,你就爲我們的小家犧牲一下嘛!

你今天演了一晚上了差不多了,還有你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用錢買的啊!我還懷着孕呢!收拾起來怪累的!你要再這樣我可不陪你演了!

聽了張美怡的話,蘇凱變的更鬱悶了,自己的演技有那麼的拙劣嗎?

於是其實跟張美怡一起收拾房間。悄悄的問張美怡道:“媳婦。我演的有這麼差勁麼,你一眼就看穿了!那肯定瞞不過老頭子。” 張美怡正色道:“蘇凱。你別整天老頭子老頭子的掛嘴邊,爸今年也就四十多一點,算不上老,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不喜歡你爸,其實你爸對我們真的挺好的,今天下午姐姐還告訴我呢,說我們這次結婚總共用了83萬,當時我都懵了,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咱們一個婚禮用這麼多錢!”

在張美怡以前的世界觀裡面83萬那是一個天文數字,甚至感覺自己一輩子也賺不到那麼多錢,蘇本正能花這麼多錢給自己和蘇凱辦婚禮,她內心上是非常的感動的。

和張美怡的反應成對立的蘇凱缺對此完全不在意不屑的道:“那是老頭子自己燒包,我可是看了購物單,我跟你講,光鞭炮禮花,他就買了5萬。錢多了燒的慌,給我就摳摳搜搜的,一個星期才30快錢,算下來5快一點都不到!但是我可知道他給了蘇志一張卡,裡面有十萬!我有個時候真懷疑我是他在路邊撿回來的,從我記事起,我就沒見蘇志捱過罵,打我的條都能編幾個筐了。不行等我有錢了,我非得去做個親子鑑定。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老頭子親生的,否則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張美怡連忙制止道:”你可別亂來,爸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覺得爸其實對我們挺好的,彩禮你不是現金下面放了一張卡麼,你告訴我卡里有十六萬,我媽把卡給我,讓我退回來,今天下午我去給爸的時候,他說送出去的禮哪有收回來的道理,爸說他從出去的是彩禮,我媽給我的是嫁妝,雖然錢還是那筆錢,但是錢的性質和歸屬已經變了,讓我把錢收好,不需要有心裡負擔。“

蘇凱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沙發上嘟囔着道:”你個敗家娘們,去還卡你怎麼不告訴我呢,現在讓老頭子知道了,以後這筆錢一旦動用,他肯定就知道的!我本來還打着這錢的注意呢!“

張美怡看着耍無賴的蘇凱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啊。“

蘇凱站起來賤兮兮的道:”媳婦,跟我說說,你媽給你多少嫁妝啊!“

張美怡白了蘇凱一眼:”我們家的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來的什麼嫁妝啊,就是把你們家送的彩禮錢,全部讓我帶回來了。結婚那天晚上你不就都知道麼。"

張美怡的態度讓蘇凱感覺有點無趣開口道:“別看老頭子讓你把卡收好了,說不定這是在考驗你,老頭子可沒有你看到的那麼開明大義,其實心裡鬼的很。”

張美怡也不上當只是笑了笑道:“我纔不上你的當,你這是嫉妒,嫉妒你大哥有張10萬的卡,有嫉妒我有張16萬的,再說了我的錢不就等於是你的錢麼,有什麼區別!”

蘇凱冷哼一聲道:”區別大着呢,你信不信老頭子現在就等着我動你那個卡里的錢,然後又好找機會訓斥我,我纔不上他的當,我明天就去農場幹活,不就是賣苦力麼,小爺這體格子還真不怕,既然他想羞辱我,就讓他羞辱吧。“

蘇凱的表現就像是一個要糖的孩子,家長不給就撒潑打滾耍無賴。讓張美怡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張美怡笑道:”什麼羞辱啊,不就是然你拌料清欄麼,怎麼能扯到羞辱呢!只能說明你從小奸懶饞滑。“

蘇凱道:”讓我拌料可以,讓我清欄不是明擺着羞辱麼,再說了你知道清欄是幹什麼活麼。“

張美怡笑道:”你瞧不起誰呢,我也是勞動人民好不好,從小我爸身體不好,家裡面清理豬圈牛圈的活都是我給媽媽幫忙的!“

蘇凱笑道:”沒看出來啊,我媳婦還是個多面手。“

張美怡笑道:”你好好幹活吧!“

蘇凱一把抱起來張美怡賤兮兮的笑道:”我先把你這裡的活忙完再說。“

張美怡雙手抵住蘇凱道:”醫師說了,現在不適合做劇烈運動。對孩子不好,昨天新婚已經做個一次了,今天就不要了。“

蘇凱一臉痛苦的滾開,好不容易能夠跟自己媳婦正大光明的睡在一起了,這個年紀正是躁動的時候。只是張美怡說的也沒錯,現在他懷孕了,確實不能做激烈的運動。

張美怡看着在穿上翻滾的蘇凱羞澀的道:”我可以用別的方法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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