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守衛一時語塞,心中忐忑不已,他嘴角抽搐,臉色呈豬肝色。
袁皓此刻的氣勢帶着強悍的殺氣,這是在前世累積下來的王者氣息,即便是修爲達到了通意境第八重的守衛,也感到了強大的壓力,身體也開始自發的顫抖起來。
守衛的臉色難看無比,他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這一方面是被袁皓的氣息所震懾到,而另一方面,則是沒有想到,那個號稱終身廢材的範天渡,居然有個這樣的拜把子?
現在這個守衛已然亂了方寸,畢竟是兩頭都得罪不起的存在,如果他幫袁皓帶路,那麼就會得罪了司徒輝,但如果隱瞞,則會得罪了這個未來的大佬。
不過他怎麼做,都已經是裡外不是人了。
袁皓看了看這個不停點頭哈腰,滿頭冷汗的守衛,旋即收斂起殺氣,淡然的道:“你只需告訴我那個隊長在哪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你敢騙我,後果你知道的。”
“是是是……”守衛長吁了口氣,頓了頓,眼光瞄着不遠處的大院道:“那個,您只要到了測試大院,就該見到他們了,他們這支隊,一般都是負責一些秩序維護的,今天這種日子,他們必定都在。”
袁皓點了點頭,看向了那座大門,他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接着便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而在此期間,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在數天前煉製好的小還丹,咻的一聲把它彈向了守衛。
守衛下意識伸手一接,接着反手攤開,瞳孔微縮,嘴巴顫抖不已,因爲這是他任職了五六年來,第一次拿到這麼貴重的丹藥。
玄級丹藥啊!這是六陽殿丹閣的大爺們的專用丹藥,平常都是有價無市的,而這個袁皓卻是像扔糖豆那樣想都不想就扔給了自己一枚,還頭都不回。
這下子,守衛看向袁皓的背影時,都是多了幾分敬畏,同時也心想,今後的六陽殿怕是不平靜了,雖說他見過的天才子弟富二代也是數不勝數,但像袁皓這種氣度風範都頗爲不凡的,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守衛看着袁皓的背影,一時愣了神,直到砰地一聲,大門被袁皓一掌推開後,他的神智纔是恢復過來,他看着那道修長挺拔的身軀,喃喃道:“這回有好戲看了!”
說罷,他拂了拂袖,快步跟了過去……
六陽殿,測試大院內。
衆人都因爲袁皓的這一個舉動,而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前者身上,一時之間,議論之聲驟起。
“這人是誰?也太放肆了吧!居然用這種野蠻的方式開門!”
“這不是拿了一堆殘卷回家的袁皓麼?他怎麼,整個樣子黑沉沉的,誰得罪他了?”
“嘁,管他呢,槍打出頭鳥,他這麼幹,以後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而在這沸騰起來的議論聲中,也有一些人冷眼旁觀,也有一些人神色疑惑的看着袁皓,這些人有邵文、王翠兒、馬小蘭,以及當初負責登記的長老,以及一些身穿六陽殿制式服裝的人物。
袁皓此時並沒有理會這些議論聲,更沒有理會在場人的目光,他只是一直黑沉着臉,眼睛不斷掃視全場,期間還散發着靈識,要搜索範天渡的氣息。
旁若無人的態度,自然惹得一些老傢伙的不滿,但在他們揚手示意守衛上前捉拿袁皓時,那個負責登記的長老卻又是手一揚,向那些人傳音道:“這麼有趣的事情,老夫想繼續觀看,退下!”
守衛們一聽,原本邁出的腳步縮了回去,而那些老傢伙看了這個登記處的長老一眼後,均是沉吟片刻,旋即點了點頭,不再阻撓,畢竟,這個長老雖是做着登記處的粗活,但實際身份不輕。
而在場稍爲有點智慧的人都看出了一點端倪,他們發現老傢伙們似乎有意縱容袁皓,於是也就閉上了嘴,想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袁皓突然身子一動,瞬身去到了一個彪形大漢的身前,而這個彪形大漢卻是眼神閃爍,身子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而看到這個彪形大漢之後,袁皓臉上的冷峻陡然變成了溫和,只見他微微一笑,拱手道:“範大哥,一月不見,別來無恙?”
這個彪形大漢,赫然就是一個月前被打得不成人樣的範天渡。
雖然範天渡被打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從其臉上,還是能看出明顯的淤痕,畢竟明心境強者所製造出來的傷痕,在沒有靈丹的輔助下,是不可能那麼快消去的。
明顯,袁皓也留意到了,他只是故意這麼說,目的,是要找出那個什麼狗屁隊長。
果然,範天渡雖然沒有說什麼,只是也拱手寒暄了一番,但是在他身邊的守衛的臉色都是劇變,他們目光詭異的看向了一名長有鷹鉤鼻的陰鷙男子。
而這個鷹鉤鼻男子的臉色則更是難看,不過在難看之下,還帶着星星怒火。
袁皓在這些人的目光神情之中,已經猜出個七八分,這個鷹鉤鼻男子,便是傷了範天渡的人,於是,他微微一笑,看向鷹鉤鼻男子,道:“敢問閣下就是司徒隊長麼?”
鷹鉤鼻男子踏前一步,冷哼一聲:“我就是隊長司徒輝!怎麼着?!”
“哦,果然是你,既然如此……”袁皓笑着點了點頭,旋即溫和臉色再次換成了冷漠,他頓了頓,繼而雙拳握緊,喝斥道:“給我範大哥跪下!”
司徒輝怒極反笑,袖袍一揮,大喝道:“跪下!?你開什麼玩笑?我要給這廢物下跪?你還不如殺了我!”
司徒輝身爲秩序維護隊隊長,自然會有幾分傲氣,加上他在六陽殿上頭有人,從任職以來也沒受過多少氣,但今日這個不過通意境第五重的小子,居然對自己頤指氣使,還要讓自己在大庭廣衆下對範天渡這個廢物下跪,這讓得他忍無可忍了。
而面對司徒輝的激烈反應,袁皓卻是淡然的撣了撣衣衫,冷聲道:“殺你?我還怕髒了我的手!”
“小子放肆!今天我就當着大夥的面,給你一點教訓!”
司徒輝怒喝一聲,旋即三重明心境的靈力便是噴涌而出,把周圍的人的衣襟都是打得獵獵作響,他現在已經決定,即便不能傷袁皓性命,至少也要讓他丟次臉,讓他知道什麼叫一山還有一山高。
然而,看着司徒輝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袁皓卻是冷冷一笑。
他發現這個所謂的三重明心境還真的不夠看,綜合實力怕是高不了滅星滅塵多少吧,雖然自己只是五重通意境,但要收拾這種人,還真的不會太難。
司徒輝被袁皓的冷笑給氣炸了,他再也不說一句話,而是身形一閃,變掌爲抓,大喝道:“烈鷹爪!”
轟!
五道爪型紅光陡然自司徒輝手中掠出,這五道紅光猶如匹練,直搗袁皓的膻中穴。
而看着氣勢猛烈的烈鷹爪,袁皓則是不避不讓,但見他袖袍一揮,不退反進,左腳踏前一步,右腳往後一蹬,緊接着腰身一顫,猛地一拳揮出。
砰!
傾巢而出的肉身力量與那烈鷹爪勁狠狠的撞到了一塊,發出了轟隆巨響,而那黑色罡氣與火系靈力所交織而成的氣勁,把兩人都給生生震退了。
不過,在這一個照面之下,袁皓只是退了一大步,而那司徒輝卻是倒退了三四大步,如此一看,已是高下立見了。
而且袁皓僅僅是動用了本源罡氣,一身的隱藏底牌都還沒用上,可以說,這場戰鬥是毫無懸念了。
然而此時,司徒輝的眼角猛地抽出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這個笑容,讓得熟悉前者的守衛們,心頭都是打了個突突,同時,他們看向袁皓的時候,都露出了一副憐憫的神色。
不過袁皓卻是怡然不懼,他早就猜到這人會藏有底牌,甚至,還恨不得這廝能趕快動用,因爲要徹底把一個人的身心打垮,前提是這個人必須動用全力。
袁皓左手負背,右手略略前伸,他目不斜視的盯着司徒輝,而後緩緩豎起食指,冷聲道:“一招,保證要你跪!”
“哈哈哈!好膽!今日,本隊長就要你後悔!”司徒輝大笑三聲,旋即從戒指內掏出一把五尺大刀。
他凝神盯着手中的大刀,而後咬破舌尖,對着刀身吐出了一口精血。
嗡!
被其精血所感染,五尺刀身驟然光芒大作,把大院的牆壁都給染紅了。
這時候,有些老者卻是要上前阻止了,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司徒輝是用精元去催動手上的刀刃,同時還要施展玄級上品的靈術了。
不管袁皓是多麼強悍,在相差接近一個大境界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取勝的,而且蠻幹的話,更可能會傷及性命,只是那登記處長老卻仍是搖頭示意,讓一個二個老傢伙都靜下來觀看。
老傢伙們都是十分不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長老如此看重這個小娃娃?
唰唰!
而在老傢伙們都撓破頭皮想不出個所以然時,皮肉被切開的聲音在大院中兀自迴盪,那個司徒輝的手中雖握着大刀,但光芒卻早已盡褪,同時,他的雙膝已經跪地,而腳跟處,則是血如泉涌。
顯然,這司徒輝的腳筋被挑斷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紛紛吸着冷氣,而那些欺負過範天渡的人,臉色都是比吃了屎還難看,因爲擊倒隊長的這個白衣少年實在太狠了,而且出招迅若奔雷,甚至直到隊長跪地的那瞬間,他們都不知道後者是怎麼敗下陣來的。
不說他們,就連司徒輝本人也是不清不楚,好像是糊里糊塗的就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敗得很難看!
饒是三行之體的邵文,也只能在方纔這一瞬中窺探出一二,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臉色也有點微變了,因爲袁皓的那一招,讓他感到了威脅。
而在場唯一能看清整個過程的人,就是那些老傢伙了。
此時,他們都是嘴巴微張,久久回不過神來,只有登記處的長老在驚訝之中快速恢復了冷靜。
他看着一臉冷肅的袁皓,捋須微笑道:“還真給他練成了,真他孃的妖孽,不愧是霸天師叔看中的人吶。”
讚歎過後,那長老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司徒輝以及眼神冷冽的袁皓,心中不禁暗道:不過,這小子也太狠了,這要給司徒輝的哥哥給知道了,那就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