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一個頭兩個大。
五樓，他只認識一個思考時蹦蹦跳跳的喜羊羊。
要說衝冠一怒爲紅顏也能理解，只能說人之常情，但問題是，她..：：..只是一隻羊啊。
不是，抽象的女生，這也爭？
回到四樓。
李清容看向他，「怎麼了？」
聖天子垂拱而治，偶爾也會親臨。目光掠過離場的楊啓明和孫志成，神情平淡如常。
「沒什麼，可能.......他們鬧着玩吧。」江年想到了明天的冠軍賽，心裡有些志忑。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嗯。」
江年沒帶着班長去食堂，而是轉了個彎。去了西門外面，找了一家乾淨的小店吃飯。
「班長，試試這個。」
鎮南坊間有兩個東西不錯，一個是豬肝豬肺雞小腸的三鮮粉。一口鮮美，多一口就膩。
另一個就是鎮南小炒。
吃鎮南小炒，品桂南人生。
「好。」李清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估摸着趕不上晚讀，「明天我們班踢冠軍賽嗎？」
「對的。」江年道。
說完，他低頭扒了兩口飯又感覺不對勁。一擡頭見李清容目光幽幽，正俯視着他。
沒有任何情緒，眼裡像是一片平靜的湖，
「那要我幫你買什麼嗎？」李清容明明表情沒什麼變化，卻讓人感覺有點可怕。
哈人。
班長心眼這麼小呢，平時臉上不顯。心裡一直記着賬，冷不丁翻出來給壓力「不用不用。」江年尷尬笑了笑，低頭快速吃飯，含糊道，「能在現場支持就很好了。」
李清容警了他一眼，「嗯。」
如果命裡有一劫，他希望是少婦白潔。而不是在冠軍賽場上，踢人生最後一次比賽。
退役還行，就怕退出生物圈。
回到教室，已經上晚自習了。
江年特意問了蔡曉青，有沒有人來點人。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他知道又賭對了。
虛假的賭命，你的槍裡沒有子彈。
真實的賭命，學生會不點人。
「笑死，沒抓到我。」他在座位前坐下，就對上了左右兩道目光，「怎麼了？」
「和班長去哪了？」李華一指他，滿臉都是嫉妒的表情，「踏馬的，連晚自習都曠。」
「樓下辦公室，還能去哪。」江年隨口一個小謊，「你這種分數，還不配打聽。」
「赤石！」李華聞言頓時也沒什麼興趣，區區做題而已，「江年，莫欺少年窮。」
江年切了一句，不以爲意。
「八分仔。」一轉頭，又對上了張檸枝空洞的目光。
「你和班長去吃飯了嗎？」
「問完題，吃個飯不是很正常嗎？」江年反問道，「下次請你吃，連請一週「姚貝貝就算了，她自己找吃的。」
聞言，張檸枝氣鼓鼓。
「哼。」
她原本想趁着班長不在，說不懂可以問自己。但轉念一下，下午確實沒什麼時間。
如果下午給江年講題，那姚貝貝就會被別的女人勾走。
「那請你吃兩週，怎麼樣？」江年漫不經心，一邊找試卷一邊開玩笑似的虛空加碼。
真請兩週，江年反而賺了。
「纔不要。」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連帶姚貝貝一起請了。我習慣一個人吃飯，偶爾也想熱鬧一點。」
聞言，張檸枝轉頭看他。
「什麼時候？」
「後天下午吧，你們中午要回家吃飯。」江年順手約了飯，還打消了枝枝的懷疑。
如此坦蕩，也找不出什麼疑點。
或許，他和班長真的只是..：：..討論完題目。見時間太晚了，於是順帶一起吃飯。
聞言，張檸枝反而有些不安。
「那.....班長呢？」
「哈？當然是讓她自己去吃啊。」
只能說，坐在最後一排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了。班長不在，江年說話都更硬氣了。
「啊，你.....
張檸枝一想到，班長因爲給他講題，錯過了吃飯時間，結果只能自己孤零零去吃飯。
又想到了江年剛剛那個，理所當然雲淡風輕的語氣，
整個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太沒良心了！怎麼能這麼..：：：.這麼做！簡直是壞透了，班長就不該給你講題！」
江年低頭，忍氣吞聲。
「我確實是沒什麼良心，是個壞比。」
「不許說髒話！」張檸枝盯着他，同時也藉機管束，「再讓我聽見，你就完了！
「行。」江年再次忍氣吞聲。
不讓男高說髒話，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但目前形勢所逼，他也只能先忍一忍。
過一會，張檸枝估計就忘了這事。
一旁的李華聞言，整個人笑嘻了。直接一個甄子丹指人表情包，心道你也有今天？
他拍了拍江年，吐了兩個字。
「桂南。」
江年手一指他，就要開罵。「你他.....
「咳咳，髒話。」李華賤得不行，人開始左右扭動，「你想說我什麼，是他媽的嗎？」
江年欲言又止，「華，你好賤啊。」
「哦，來罵我啊。」李華咧嘴笑，摳了摳臉，「不要憐惜人家，被罵好爽好爽。」
「你是m吧？這麼變態！」
「不，人家不是m。」李華捏了一個蘭花指，噁心到家了，「我只是喜歡被動江年沉默一秒，零幀起手。
「寶寶，你整天說喜歡被動，是因爲從來沒被人堅定的選擇過嗎？」
聞言，李華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臥槽？」
他愣住了，感覺有一把刀子。準確無誤的插中了心臟，天空都變成了灰白色。
他看着江年，眼睛睜大。
「byd江年，這踏馬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江年一臉無所謂，攤手道。
「我這人說話確實有點難聽，先寫作業了。不過你最好老實一點，馬上過年要殺豬了。」
李華：「你媽！」
馬國俊在過道一旁笑嘻嘻，全程旁觀。並欣賞完狗咬狗大戰，忍不住拍手稱讚。
「兩個傻逼。」
晚自習平安無事度過，臨近末了最後一節。
劉洋下座位偷偷跑到了後排，向江年和李華這兩個球隊核心人物表達了擔憂。
「明天就比賽了，那兩打架的怎麼辦？」
江年點了點頭，「那怎麼辦？」
李華：「？」
劉洋：「？」
「赤石，你他媽是隊長，你問我們怎麼辦？」李華壓低了聲音，又偷偷瞄了孫志成那邊。
「拿出個辦法來啊，王八蛋！」
「是啊，萬一讓他們兩上場內訂怎麼辦？」劉洋道，「我覺得，輪換怎麼樣？」
「楊啓明踢不了後衛，不如孫志成。」李華直接否了，「輪換也會較勁的。」
說完，兩人齊齊轉頭看向江年。
「廢物說句話。」
江年若有所思，摸着下巴看了一眼李華。又看了一眼劉洋，最後看向了沒做完的題。
「無窮比無窮，再求導一次？」
「赤石！」
「別洛你那破題目了，想個辦法出來吧！」劉洋服了，「明天的對手格外的強啊！」
由於足球賽過於漫長，班上已經沒多少人關注冠軍賽。
然而，這也正是江年想要的。「這還不簡單，讓他們兩個當替補。把陶然騙進來，跟他說獎品有獸耳娘玩偶。」
這一下，給兩人都整懵了。
李華與劉洋麪面相，心道商量開哪個窗。怎麼江年byd，一腳把屋頂給端爛了。
「學委會踢球嗎？」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他身體素質不錯的。」江年指了指，「先相信，再質疑。」
這下，兩人都不會了。
「真的啊？」
目前，三班踢了兩場球，直接殺入冠軍賽。
如果臨時拉陶然進場，輸了倒是沒什麼說法。第二名基本沒什麼獎勵，分分得了。
贏了的話，平分對其他人不公平。
但陶然是學委，總不能真公事公辦。這也顯得哥們幾個太小氣了，但..：.\n總歸不公平。
「要不然呢，你們誰去給他們兩人磕頭。」江年道，「求他們別吵了，好好踢球。」
「那算了，還是拉陶然進來吧。」李華第一個搖頭，「輸了拉倒，贏了，學委居功至偉。」
聞言，劉洋也同意了。
「也是，學委進場，總比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好。」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隊友如果是傻逼，那真沒救了。
陶然不會踢，但至少不會嶇氣。
鎮南中學會踢球的人不多，後衛剷剷球完事。髒一點無所謂，最好把對方球員給換了。
一腳過去，紅牌罰下。
對面斯哈斯哈，抱着腿下場。
張檸枝見這羣人圍在一起嘀嘀咕咕許久，待他們離開後，對江年可可愛愛道「明天給你加油哈！」
「好吧。」江年點點頭，順手捏了捏她的腿，「可以了，明日份能量加完了。
張檸枝：「！」
有沒有一種可能，冠軍賽在私密環境舉行呢？
青少年，保護一下隱私0K？
必然是不行的。
放學路上。
江年轉頭，看着路燈下兩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眉頭慢慢皺起，又舒展開來有了。
「哼哼，你那是什麼眼神？」徐淺淺一臉鄙夷道，「就不跟你說話，怎麼了？」
「沒看你，看她呢。」江年切了一聲。
宋細雲有些尷尬，偷感又開始在心底悄然浮現。
「我舅媽過了，我媽回去幫忙了。」
江年打量着小宋，點了點頭。
「哦哦。」
及時雨，宋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