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對鴨掌興趣不大，對吃掉小學生的鴨掌，看她心疼又氣憤的樣子有興趣。
「你氣不死我。」
他試圖從她身邊穿過，不理會蠢得掛相的王雨禾。
「拜拜。」
王雨禾伸手進桌肚裡掏了一會，忽的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了江年問道。
「我鴨掌呢？」
「不是被你早上吃掉了。」江年道。
「是嗎？」
陳芸芸朝着他招了招手，待到江年靠近，遞給他一個果寶特攻的鑰匙扣。
「偶然刷到了，順手買了。」
「謝謝。」
江年接過來看了幾眼，突然有點難繃。
「怎麼是菠蘿吹雪？」
陳芸芸抿嘴，「隨便買的。」
「你最好是。」江年指了指她，順手把鑰匙扣揣兜裡，「那我就先不扣了。」
聞言，陳芸芸不由有些不高興。
「那你還我。」
「不。」江年往後退了一步，扭頭就走了，「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
董雀轉頭，目光掠過灑滿晨曦的教室。追隨着某個躍動的身影，一閃而逝。
回過頭後，她看着陶然，神情複雜道。
「組長，你幹了什麼？」
「什麼？」陶然一臉懵逼。
「我昨天去預約心理諮詢室，那邊把我攔回來了。」小百靈一臉無語。
聞言，陶然哦~~了一聲。
他昨天其實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坐在那，說了一點自己對於獸耳孃的看法。
「我問問江年，他說不定有辦法。」
董雀：「.」
她原本想說組長放過心理諮詢老師吧，但話到嘴邊又停住了，變成了。
「好吧，那你記得問。」
李清容出現在教室門口，看了一眼江年。垂眸落在他脖子上，但也沒說什麼。
「慶曆四年春，滕子京....
江年裝模裝樣背書，其實早就記完了。順勢轉頭，瞄了一眼班長的表情。
好吧，沒什麼表情。
「語早自習。」他提醒道。
「嗯。」李清容反應平淡，又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江年感覺班長好像心情不太好，心道應該不是因爲自己，斟酌片刻後道。
「沒了。」
「嗯。」李清容點頭。
上午兩節課過去，跑操的音樂響了起來，教室裡人稀稀拉拉往外走去。
江年順勢轉頭，再次看了一眼班長。
「生氣了？」
「沒有。」李清容起身，看了他一眼，「戴着不舒服話，就不用戴了。「
她從兜裡摸出了一個東西，極其自然地遞給了江年。
「給你。」
「什麼東西？」江年疑惑，但還是接了過來，拆開一看是一張平安符。
「符？」
「嗯，這個帶着方便。」李清容看着他把符塞進了手機殼裡，這才轉身離開。
江年恍然，看了一眼遠去的班長。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殼，莫名有些不適應。
不應該是問，然後不滿。
最後在自己合情合理的解釋之下，班長勉爲其難，同意了自己的請求。
一週戴幾次，或者一個月幾次。
卻沒想到，聖天子直接豁免了自己。完全不在意玉佩，又給了一張平安符。
陛下，有點過於通情達理啊。
如果換做是枝枝，一定會生氣。然後一整天都不理自己，最後扛不住軟磨硬泡。
一邊氣鼓鼓，一邊談條件答應。
徐淺淺的話，她壓根不在乎。只會狠狠的揍自己一頓，然後轉頭去找宋細雲。
陳芸芸會理解，然後軟乎乎表達自己的訴求。
王雨禾.
嗯？狗叫的小學生，無法發表任何意見。
中午放學，陶然找上了江年。
「有空嗎？」
「嗯？」
當陶然把來意闡述清楚後，縱使江年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差點沒繃住。
「又要去？」
「上次的沒說完，感覺一週去個兩次差不多了。」陶然也是相當坦誠。
江年其實不是和藍嵐穿一條褲子的，他覺得有個人折磨一下藍嵐也好。
那女人真是混成了動漫的保健室老師了，整天上班清閒悠哉，渾水摸魚。
遇上陶然，也是她的劫數。
不過，他畢竟欠了藍嵐的人情。哪怕想看熱鬧，但對方開口了就要辦。
「咳咳，學委。」
「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陶然見江年一臉爲難，不由有些疑惑。
「什麼事情？」
「藍嵐是重度綠江戶，最喜歡看.....咳咳。她上次和我說，福瑞控是給。」
聞言，陶然臉色頓時變得木然。
「嗯？」
食堂，飯後。
江年主動打給了藍嵐，準備給她報個喜，電話那頭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
「喂~？」
byd，這女人一看就是剛醒。沒有學委的拜訪，直接公然上班睡覺嗎？
真要正義執行了。
「老師，你剛醒啊？」
「胡說。」
藍嵐反駁道，「我壓根沒去上班，被你們班的李華念得頭疼，請了一天假。」
江年：
66
，」
「好吧，不過李華以後不會再去理諮詢室了，老師你也可以安摸魚了。」
「真的？」藍嵐聲帶着驚喜，像是從牀上直接坐了起來，「那可太好了。」
旋即，藍嵐又咳嗽了一聲。聲音也變得矜持，顯然是終於清醒了一點。
想起來，自己高低算半個老師。
「那可太遺憾了。「
「李華同學，以後有什麼心理上的問題。還是可以來找我，畢竟這是我的工作。」
「真的？」江年也反問了一句。
「假的。」藍嵐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風情萬種，江年是看不見了。
「最近學校有批勤儉學的名單，我把你那個..好同學給加上吧。」
聞言，江年有些無語。
「？？？」
但他還是耐着性子問道，「食堂打菜嗎？包餐的那種是吧，我一會通知她。」
「不是，在我這打雜。」
藍嵐說完，在電話那頭沉吟了一會。
「我這個老師都不包餐，你還想包餐？」
「有幾個老師問了我，都被我擋回去了。於公於私，周海菲最合適了。」
藍嵐話是這麼說，但真於公於私誰知道呢。
「好吧，我下午通知她。」
江年應了下來，他當然知道是在藍嵐那打雜，只是故意提一下食堂包飯而已。
實際上，食堂包飯也只能吃點青菜。具體如何，主要看承包的老闆大不大方。
但毋庸置疑，藍嵐有權又有錢。
這老女人開的車都是寶馬，他見着兩三次了。車況不錯，看着還挺好開的。
「中午找不到她人在哪，這人也不去食堂，不知道蹲哪就着冷水啃饅頭。「
聞言，那邊呼吸聲頓時沉了起來。
「算了，我這不方便包餐。不過弄點下午茶福利，應該還是可以的。」
午休前，教室空蕩蕩的。
王雨禾走廊背書，擾了江年做題興致。他放下筆，托腮看着一旁的陳芸芸。
「紫色？」
砰的一聲，剛說完就捱了一下。
「你別說這個！」陳芸芸微微臉紅，同時有些無語，「這還是在教室。」
「教室外就行？那我們出去說。」江年點了頭，不出意外又捱了一下。
「你再說，我就走了。」陳芸芸白了他眼，「上次你說期末考有評獎。」
「怎麼開學了，老師反而不提了？」
「不提才合理。」江年道，「學校的獎勵都是這樣的，表彰之前都是靜默。」
「爲啥？」
「調容易出事，要是學生鬧起來，增加作量不說，說不定評獎也得取消。」
「班主任說的嗎？」
「他說了，但是不承認。」
晴寶不粘鍋，主要爲了遠離麻煩事。老劉的不粘鍋，就是純粹爲了上進了。
什麼時候被調走，都不奇怪。
下午。
李華剛進教室，就在那赤石。與此同時，班上許多人也在集體抱怨某事。
江年：「？？？」
幾把，睡個午覺怎麼就變天了。
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有人說，入學考會開始分班。挑一些混日子的，打到下層去。「
「真的假的？」
「真的，聽說個有個老師都點頭了。」
江年聽得滿臉問號，心道傻逼了。這麼離譜的謠言，竟然也能傳起來。
且不論，高三下學期降什麼層。
挑混日子的，這就很難繃了。怎麼不挑一些長得帥的，下去體驗一下戀愛。
不過高三下學期剛開學沒幾天，確實零星走了幾個人，回家自學或是休學。
只是恰好，不知道哪個孫子傳謠。那些人害怕入學考，所以乾脆輟學了。
於是，就連曾友這個混子都開始切換人格了。手機變成了試卷，來回翻閱。
李華看到江年還在寫破數學題，一副淡定的模樣，不禁有點看不下去。
「年啊，你怎麼點不好奇？」
他轉頭道，「byd，我期末考了三個六，這分數我還有好奇的必要嗎？，話糙理不糙，就是有點扎心。
李華想起了自己制霸第六小組的時候，可惜美好的時光一去不復回了。
「你別得意嗷，怎麼不和班長比比呢？她都考七百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聞言，江年冷笑一聲。轉身看向了後排的班長，待她緩緩擡頭後，開口道。
「下次考試考低一點，不許超過我。」
李清容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嗯。」，李華嘴巴長大，下巴都快跌到了地上。
「赤！你踏馬這也可以！」
張檸枝聞言，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他們。雖然知道這是玩笑，但還是覺得.....
—.怪怪的。
李華在江年這裡碰了釘子，鬱悶得不行。接着又嘆氣，看向了努力的曾友。
「臥槽，你怎麼又開始奮鬥了？」
「你問我有鳥用，問問傻逼領導。怎麼在這個時候，搞這些怪東西！」
吐槽歸吐槽，第六小組幾人安靜下來，情緒得到緩解，又開始各自努力。
下午三節課一晃而過，轉眼來到小自習。
鈴鈴鈴。
江年拎着試卷離開了座位，「好大兒，讓一下，待朕回來回來封你做太子。」
「赤石！」
李華往前挪了挪椅子，一臉狐疑看着他。
「又去找晴寶？」
恰巧，生物課代表餘有容剛在黑板上寫完作業清單，路過時正好耳朵尖尖。
她停下腳步，一臉嚴肅道。
「不許搶我的晴寶！」
江年呵呵，只覺得這兩人有些好笑。你的晴寶，怎麼半夜給我發消息。
【辦公室打印了一張卷子，明天你拿走去做。】
他準備了，卻被餘知意帶球攔住了。
「去哪？」
「找戚雪師。」江年極致裝逼，淡淡道，「天天找晴寶，有點膩了。」
話音落下，兩個人瞬間沒有了笑容。
「你..」
「赤，真是畜生！」
馬國俊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道。
「你們真是閒得蛋疼，沒事問這個三班大畜幹什麼，又給他裝逼的機會。」
江年哈哈一聲，側身從餘知意身邊蹭過去。本想麻溜走人，結果差點卡住。
生物課代表，還是有點過於牢了。
吃什麼了，長這麼胖。
出了教室，下樓梯時。
江年想起了許霜的委託，不由有些出神。雖然答應了，但心裡還是沒有底。
他準備週末的時候，再約她出來談談。
「嗨。」
一道清脆的聲音，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一擡頭是季佳鈺，她穿着一件亮色的防風衣外套，剛從年級組辦公室出來。
「想什麼呢？」
「咳咳，沒什麼。」江年敷衍了一句，就準備往裡走，忽的又想到了什麼。
他回頭問道，「季明找你說啥？」
季佳鈺詫異，「明天上午頒期末考試的獎，給紅包和飯卡，老劉沒告訴你？」
聞言，江年好一陣無語。
「無能的老劉。」
別的不說，小甲魚背靠季明這顆大樹。在一般情況下，消息還是靈通的。
而且，分享消息也比較慷慨。
至於她是不是對別人也這樣，江年就懶得去想了。
「，我知道了。」江年擡腳準備離開，「我去數學辦公室了，拜拜。」
「等等。」季佳鈺忽的叫住了他。
「嗯？」
「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她道。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戚雪正在寫東西，頭也不擡道。
「進。」
江年環顧四周，見整個辦公室除了角落還有一個老師外，只有自己一個學生。
這是，開上小竈了？
他把試卷放在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下。
「老師，其他人呢？」